《坚强行走在大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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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强行走在大唐-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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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里没有一丝光线,但武功到达沈冰和安隆的境界,没有灯光完全不影响他们视物。显然,刚刚有人匆忙来到过,密室里有些凌乱,一堆铁链随意地堆放在地上。
沈冰掏出火折子,蹲下身来翻动着铁链。
“是杨虚彦把人带走了。”沈冰站起身来,踢了踢铁链堆,沉声说道,“是用钥匙开得锁,没有刀剑砍过和撬锁的痕迹。”
“杨虚彦带着尤鸟倦不可能一点痕迹都不留下。”安隆一挥袖子,转身走了出去。
安隆也是个追踪的老手了,沈冰跟着安隆脚不沾地地飞掠着,绕到长安城的北面一处稀疏的林子里,地上还有厚厚的积雪没有融化。
安隆脸色忽然一变,朝着一个方向飞快的纵去。沈冰紧跟其后。
向前前进了两三里之后,沈冰闻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又前进了一段路之后,一条小溪边伏躺着一具尸体,喉咙被人一剑贯穿,双目暴睁,死态极为狰狞。
安隆踱步到那尸体边上,叹气道:“没想到你尤鸟儿最后是由我安胖子来收尸。”
“师父就在附近了,我去找找。”沈冰没有靠得太近,淡淡扫了一眼死不瞑目的尤鸟倦,袖子中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杨虚彦,你不要做出什么错事来才好!
一咬牙,沈冰向着西北方向跑去。
没有尤鸟倦的拖累,杨虚彦不会再留下半点痕迹。但同时也证明了师父就在这附近了。凭借 沈冰这些日子对长安附近地形地势的深入研究和对石之轩的了解,石之轩最有可能藏身在西北方的一个比较繁华的小镇,毕竟让石之轩这么一个十分懂得享受生活的人去作那人猿泰山是绝对不可能的。
事实证明,沈冰的预料并没有出错。
“玉妍与清惠斋主合作对付石某人,乃欺师灭祖之事。”
一间破庙之前的空地上,石之轩傲然站在一片空地之间,漫不经心地朗声说道。
沈冰倒吸一口凉气,不由地谨慎地停住了脚步。
石之轩的背后,祝玉研沉着那张美艳至极的脸庞,冷冷地注视着眼前这个另她爱恨交加的男子。重沈冰的方向看去,面对着石之轩的是一个身形优雅的尼姑,身着一声宽大的缁衣,手持一柄拂尘,定然是那慈航静斋的斋主梵清惠。
远远地,婠婠一脸苍白地注视着场中,手中紧紧攥着天魔带。
师妃暄遥遥对着婠婠,怀中抱着一柄古朴的宝剑,脚边匍匐软倒这两条人影。
一颗闪烁着晶莹光彩的晶球孤零零地滚落在一块石头边上,天下闻名的邪帝舍利此时已经变成了一块普通的美丽的石头。
沈冰一咬牙,猛地跨上了一大步,一根碧绿的青竹从袖中滑出,斜斜地指着地面。
“石之轩。”颤声吐出的三个字中包含了多少悲切的情义和深深的恨意。
话还在唇边徘徊,祝玉研已经一振双袖,手中天魔带幻化出无数点银光,向着石之轩急急卷去。
飞沙走石,遮天蔽日。
天魔场把石之轩牢牢的笼罩在其中,与此同时,梵清惠一个错步,手中的拂尘蓄满了真气,如同一柄利剑,直直地刺向石之轩。
魔门两大高手终于展开了生死角逐,而白道黑道也开始了正面交锋。

第一百一十七集 玉石俱焚

所有的鸟兽仿佛都感应到高手相争的危险气息,疏林里变得那样地寂静无声,每一下心跳都清晰可闻。
面对如同海啸一般席卷而来的天魔带,石之轩不慌不忙地伸出五指,虚空一抓,就只见那天魔带就不受祝玉研的控制微微颤抖了一下,恰好挡住了梵清惠的退路。
梵清惠急退,手中的拂尘在堪勘拂过天魔带。
祝玉研手臂一震,双腿带起刺耳的破空之声狠辣地连环踢向石之轩的下盘。
梵清惠退得快,石之轩的动作更快。
石之轩魔幻身法展开,飞快地与祝玉研交换了两脚,借力飞扑向梵清惠,隔着天魔带一掌重重地拍在梵清惠的肩头。
疾风暴雨般的攻势却没有占到任何便宜,祝玉研紧咬着贝齿,手中天魔带犹如灵蛇般诡异地咬向石之轩。
石之轩措手不及间被天魔带狠狠撞击了两下。
梵清惠趁机重振旗鼓,手中的拂尘忽而锋利犹如利剑,忽而又柔软如同绸缎,一招一式透着虚无缥缈地不确定。
目不转睛地盯着瞬息万变的战场,沈冰的一整颗心都高高地提在了嗓子眼。
无论邪王多么厉害,在黑白两大顶尖高手的联手下,沈冰的心已经凉了一半了。
祝玉研和梵清惠的武功无论是运气方式还是武功招式都是截然不同地,但是配合起来竟然有着惊人的默契和效果。
面对祝玉研和梵清惠两大高手的前后夹击,石之轩纵然微落下风,依旧从容不迫,神态悠闲,举手投足尽是大家风范。
“哼——”
石之轩发出一声冷哼,蕴含着强大的内劲激射开来,震得天魔带一阵鼓荡,泛起诡秘的波纹。
梵清惠手中的拂尘也略一僵硬,不复那出尘的气息。
祝玉研受到了石之轩直接的攻击,脸色焉地一白,小退了半步。
祝玉研虽然号称邪道八大高手中的第一人,相比全盛状态的石之轩远远不如。只是这些年来石之轩精神分裂,行踪诡秘,而祝玉研率领着阴癸派正面和慈航静斋交锋,所以这第一的名头才会落在祝玉研的头上。
就在天魔场出现了一丝裂痕的时候,梵清惠转身一扬手中拂尘,释放出惊人地犀利和集中的劲气,铺天盖地地冲着石之轩交错变化的双手而去。
沈冰这才看清了这位斋主的相貌。
乍眼一看,梵清惠面目清秀,并非像师妃暄这样的绝色动人。但是在这激斗之间,梵清惠的玉容依旧恬静无波,双目中射出神秘深邃的色彩,予人看透世事不染尘俗的恬淡感觉,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探究那隐藏在眼底的沧桑。
当真是一副欺骗世人的好皮囊!
石之轩露出冷峻的笑容,斜斜地一掌封挡住梵清惠凌厉的攻势,手掌一转,奇异地在空中划过半个圆圈。
梵清惠释放出来的劲气被石之轩轻描淡写地一拨,全数打向了祝玉研。
不死印法!
像是早就预料到石之轩会有这么一招,祝玉研一扯天魔带,原本气势凶狠的带子顿时变得如同情人般温柔可人,一层一层缠绵着向石之轩绕去。那激射的内劲撞在柔软的天魔带上,撞起几朵柔美的波纹。
梵清惠手中攻势也是瞬间一变,脚下踏着玄妙的步法,在天魔带的间隙中不住游走,举手之间充满了古朴笨拙,大愚若巧的深深韵味。
石之轩十指飞弹,只听得一连串劲气交加的声音,精准狠辣地一一接下了祝玉研和梵清惠的联手,脸上的笑容越加邪魅。
“砰——”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大碰撞声。
石之轩比钢铁还有有力的手牢牢地扣住了梵清惠的拂尘,一根根银丝经受不住那劲气的激烈角逐,一一绷断,轻飘飘地飞散在空中。
祝玉研眼中骇人地放射出紫色的光芒,忽然拔身而起,一只完美无瑕的玉掌从半空中无声无息地按向石之轩的头顶。
沈冰的头脑中“翁”的一声,捏着青竹的手黏黏地已经是一层冷汗。
那一掌看似直直地压下来,但是祝玉研的手掌微微地左右摇摆着,竟然笼罩了石之轩所有可以闪避的空间。
石之轩的笑容终于敛起,伸手一把扯住了天魔带。双臂交错,澎湃的内力摧枯拉朽一般顺着天魔带冲向了祝玉研。同时手腕用力,天魔带直直地扫向了梵清惠的胸口。
祝玉研的脸上已经泛起了阵阵紫气,咬紧了牙关,不依不饶地一掌拍下,重重地击在了石之轩的左肩。
梵清惠一个踉跄。
祝玉研那一掌看似击实在在了石之轩的肩上,但是沈冰清楚地看见石之轩肩膀一耸,祝玉研的手掌滑向一边,掌风十之八九或是落到了空处或是扫在了天魔带上。
魔幻身法,不愧魔幻之名!
祝玉研这一掌的劲风不住地在天魔带之间横冲直撞,原本与石之轩硬拼了一下的梵清惠再也抵受不住那样的压力,檀口一张,一口鲜血喷在了天魔带上。
“师父!”
师妃暄一声惊呼,一道精光闪起,手中宝剑脱鞘,化作数十道影子,似有若无地笼罩住了石之轩。
“妃暄退下!”
“贤侄女儿终于出手拉!”石之轩哈哈一笑,双手不断变换着精妙的招式,把师妃暄牢牢地圈在了战局之中。
梵清惠脸上的红润一下子褪得一干二净。
看着师妃暄抢入了战团,沈冰握着青竹的手捏得更紧了。
抬眼间,战场的另一端,婠婠脸色铁白地站着。脸上一滴滴冷汗不住的滑落,纤细的身子微微地颤抖着,好像随时会被场中交错的劲气震飞。
心念急转之下,沈冰牢牢地管住了自己的双腿,一动不动地钉在地上。
看到师妃暄也扑入了战局,祝玉研手中的天魔带挥舞地越加急速,天魔气场不住地压缩收拢,像一个笼子一样牢牢地扣住以石之轩为中心的方寸之地。
梵清惠一挥拂尘,再次抢入了战局,只是那招式不复最初的飘逸淡然,招式大开大阖,带着凛冽森寒的杀气。
沈冰紧紧盯着梵清惠,不禁露出一丝冷笑。
祝玉妍手中的天魔带越舞越慢,但是那带起的劲风和破空声却不断地加强,最后变成了一丝丝尖锐难以入耳的呼啸声。
沈冰不由地想伸手去掩住耳朵。
伴随着天魔带带起阵阵共鸣声,祝玉研仰起秀美的脖子,发出一声声惊天动地的啸声。那刺耳的啸声犹如实质一般一波一波地向四周辐射开去,方圆几里之内的树木都不住地摇晃,不停地有枯枝从树上跌落下来。
天魔场仿佛有生命一般不住地舒张,然后压缩,就好像一颗心脏在剧烈地跳动,每一次压缩都聚集了骇人的能量,有一种随时会爆炸的强烈信号。
石之轩终于变了脸色。
沈冰并没有身处战局的中心,但也被那啸声震得头疼欲裂,天旋地转,仿佛被淹没在惊涛骇浪中一般,耳膜更像是被震穿了一般,生疼得厉害。
玉石俱焚,玉石俱焚!
手中的青竹不由地准确地沿着空气中的波纹一划。
梵清惠见势不妙,反手扯住师妃暄,一连十多脚返踢向祝玉研,先要借力脱离这危险的境地。
“太迟了!”
那一抹凄美绝艳的笑容是竟然祝玉研留在人间的最后一个瞬间。
“轰!”
惊人的真劲,从一点爆裂开来,致命的气劲把一切淹没。
手中青竹顺着本能不停地挥舞着,挡住了那吃人的力量,沈冰的目光努力地紧紧追循着石之轩的身影,眼看着石之轩漂亮地一连打了几十个转,身子如同陀螺一般向破庙内射去。
真气还在肆虐。
土块,草屑,在暴虐的劲气的催动下都变成了致命的暗器,没有规则地四处乱窜。
在一片竹影的笼罩下,沈冰拔身而起,就要投入那破庙之内,却不期然抬头看见婠婠怔然出神地看着祝玉研消逝的地方,任由碎石块连续地击打在身上。
“走!”
沈冰伸手一把揽住婠婠的纤腰,抱着婠婠狼狈地滚进了庙内。
一道掌风劈面而来。
“师父,我是沈冰!”沈冰搂着婠婠一头栽在地上,连连滚翻,避过了石之轩疾风暴雨般的八掌,瞅准一个机会急急地喊道。
“师父!”
凄厉的喊声在外面响起,沈冰猛地扭转了头向往望去。
师妃暄的发髻散乱地披在背后,原本动人的乌丝如今沾满了灰蒙蒙的尘土。
沈冰看不见师妃暄的表情,隐约可见梵清惠软软地躺在师妃暄的怀中,衣物那般地破烂不堪,松垮垮地挂在身上。
“师父……”
嘶声力竭的呼唤慢慢轻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嘤嘤的哭泣。那悲恸的哭声哭得人心都碎了,师妃暄玲珑的身形显得那么地孤单和无助。
“梵清惠死了。”低沉的男声,说话的是石之轩。
沈冰愣愣地举目望向了祝玉妍自爆的方向,一代绝世妖娆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臂弯中的娇躯轻轻一震。
收紧了双臂,沈冰把下巴抵在了婠婠的香肩上,轻轻地抚拍着婠婠的背脊。
没有扭头去看婠婠的表情。
这个时候,这位坚强的女性需要的是一个独自舔舐伤口的空间。

第一百一十八集 穷途末路

初春的午后,阳光暖洋洋地从树枝的间隙中洒下来,在地上投下一片金光灿灿。
一切恢复了平静。
树木不再摇摆,鸟儿恢复了歌唱,只是一片静谧相合之中掺和着不协调的细细哭泣声。
师妃暄不住抽动的肩膀,婠婠趴在沈冰的肩头无声地哭泣。
傻愣愣地看着空地上那孤孤单单失去了主人的天魔带,感受着肩膀传来的温软湿潮,沈冰的脑袋一片空白。
祝玉研死了,那样一个风华绝代的女子!
她是怎样决绝,才会选择和石之轩,和梵清惠同归于尽?
她是抱着怎样的心情,让她最爱的徒弟看着自己身化灰灰?
当她露出那最后一抹笑容的时候,她的心中爱有几分恨有几分?
不禁地,双臂加大了拥抱的力度,脑海中盘旋起那样一句旋律。
我们可不可以不勇敢?当伤太重心太酸无力承担……
渐渐地,师妃暄哭泣变成的哽咽,最后终于慢慢平静下来。站起身来,师妃暄有些吃力地想搀扶起梵清惠的遗体,脚下一踉跄,又跌坐在地上。
看着师妃暄无助的背影,沈冰的心底不禁对这位曾经的仙子产生了一丝同情。
其实,她没有错!
她是真的悲天悯人,她是真的希望天下和平,只是她的理念和我的理念不一样而已。
她有何尝不是一个可怜人?
一件神圣的外衣,一枚棋子。
怀中微微地挣动,沈冰转头看向婠婠。
除了有些红肿的眼眶和沈冰肩膀上一片湿湿的痕迹,婠婠依旧是往常那个妖艳动人的精灵。
沈冰松开了双手。
“妃暄妹妹,要不要妹妹帮忙?”
一双精巧的赤足踩在金色的阳光中,晃花了沈冰的眼。
师妃暄转过身来,淡淡地看了婠婠一眼,随即冷冷地注视着沈冰。
“师父去了,沈姑娘是不是也要把妃暄的性命留在这里,以报当初石钟山之仇?”
沈冰第一次从这位仙子的眼中读出那样强烈的仇恨和不甘。
“我从来没想过报仇。”沈冰抬眼望着一片顽强地挂在枝头的枯叶,有些出神地叹道,“妃暄你没有资格恨的,因为害死梵斋主的人是你师妃暄,是你多余的善良,你的无知,你的傻气。”
师妃暄颤抖了一下嘴皮,没有回答。
“梵斋主是为了救你才……不然以梵斋主的武功,拼着重伤未必不能逃出来。”
这道理师妃暄如何不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只是不愿意面对,只是想找一个人来寄托仇恨。
“既然妹妹这般思念斋主,就让姐姐送妹妹一程吧。”婠婠笑得那般动人,微微有些沙哑的嗓音却展现出格外的甜美和性感。
不等师妃暄回答,婠婠毫无瑕疵的玉手飞快地探向了师妃暄的脖颈。
看着婠婠上下翻飞妙曼的姿容,还有师妃暄有些措手不及地格挡,不合时宜地,沈冰的脑海中浮现出当年在三峡的那一幕。
那一个晚上,侯希白惨淡着笑容,说这世上没有更好的美人,她令他领悟到了美丽的真谛。
那样美好终于被磨耗殆尽,他会伤心惋惜吗?
忽然之间,酸酸涩涩的味道布满了沈冰的心头。
且不说沈冰那莫名其妙神游到十万八千里之外的醋意,这边婠婠和师妃暄的战斗越来越激烈。
师妃暄自从认识沈冰以来,一直在沈冰手中吃着大大小小的亏。自从沈冰坠崖之后,师妃暄自责内疚,名望又有了极大的损失,别人在背后也指指点点,不知不觉中,师妃暄心性的修为退步了很多。如今更是遭逢连累梵清惠身死这场大变,师妃暄此时的心灵已经是千疮百孔,多年的苦修在一息之间都付诸了东流水。如果以前师妃暄和婠婠是同一级别的高手的话,那么现在师妃暄其实已经达不到这个级别的层次了。
婠婠赤足一勾,那天魔带飘飘荡荡地缠绕上了婠婠的皓腕。婠婠挥舞着天魔带,从容不迫地递出一招接着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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