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三部曲1:世界在爱情中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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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三部曲1:世界在爱情中成长- 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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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岁生日的美好记忆,在这位山村少女的心中,像蜜一样甜,而又带着深深的莫名的遗憾……她突然觉得,自己还可能将会做什么。而一想到做什么,和什么人一起做,就心跳不止,脸面发烧…… 
裸体之后 
买菜做饭,扫地送水,还是那间屋子,还是那些事情。可我们的这只美丽的山画眉九妹,心灵深处已经充塞了许许多多东西。当男主人虢然再次向她要求重复卧室客厅厕所浴室里做那些事的时候,她呆呆地叫了一声,转身向外跑去。她藏进厨房,藏进厕所,藏进沙发背后,藏到她的房间里去。奇怪的是,男主人并没有追上来。……那天以后,九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恍恍惚惚。只要一见到男主人,她就像猫一样从厨房藏到厕所,从厕所藏到沙发后,从沙发后藏到她的房间。直到有一天,她把自己脱得干干净净,赤条条地在他们这套十七层楼房的卧室、客厅、厨房、厕所里跑来跑去,嘴里唱着那首歌: 
“山道弯弯长又长, 
轻风送我回家乡。 
门前月光洒下来, 
鹅鸭唱歌在池塘。” 
直到吓得目瞪口呆的男女主人强迫给她穿上衣服,送到医院里去。接下来通知二姐。二姐告诉了她的父亲。当那位遥远山乡的老者,隐隐约约知道她在这个城市里发生的一切事情之后,这位老实巴交的农民,站在家乡洒满金菊花的山坡上,望着那条穿过绵延起伏的大山向远处蜿蜒而去的铁轨,哽咽着发出沙哑而苍老的声音: 
“天呀!这是什么世界呀!谁还敢把女儿送到这个世界上去闯荡啊!放他妈的屁!作家,呸!不要脸的癞皮狗!” 
接下来就是我们在火车上见到的那一幕。而作家虢然和他的妻子,从此分居。   
和打工女记者宋小雯的文学与恋(1)   
游云 
第一次给报社打工女记者宋小雯讲述那些自己认为实在,别人听起来似是而非的文学哲学美学理论的时候,她表现得出奇平静。那是这座城市,某一个偶然的白天,或者傍晚,梓茕和小雯偶然相遇。 
入夜,城市渐渐平息了白日的嘈杂与喧嚣。黑幽幽的公园,在昏黄的路灯映照下,散发着宁静而又温馨的情绪。远处传来幽雅的渔歌声。江水轻轻拍打着悬崖峭壁下的岩石。 
“学生。”小雯说,“你说我听,就够了。况且,目前我的确是学生。上电大,自考中文本科。人相识,也靠缘分。你说的这些东西,对我有用。我爱好文学好多年了,至今还没有走上像样的文学之路。我当然不甘心一辈子给报社打工。遇上你真幸运。对你目前的创作计划,我想,可能会给你提供一些帮助……” 
说起来没完! 
梓茕第一次认真地看着小雯。尽管是夜晚,尽管是在路灯下,尽管他坐着,小雯站着,站在这个公园最高处的岩石前,背后是星星点点的天幕和望不到尽头的沉默的远山。她中等个,椭圆的脸庞,端正的五官,随意的打扮,清纯秀丽。是随处可见的那种既不给人恶感,也不会使人望一眼就难以忘怀的女孩。 
“这样更好。”梓茕想。 
小雯可以顺着浅黑的秀眉,静静地听他讲述,一言不发,那时,她像一头温顺的小羊。她说起话来,总是不紧不慢。说到高兴处,秀眉下的亮眼里有时也会闪烁出一丝游离的光。 
那天,梓茕没有想想她目光游离的意义。 
“人是可以塑造的。”梓茕想,“她差不多就有点像来自山涧的竹笋,带着明丽的阳光和朝露,没有染上城市上空污浊的空气和煤烟。清纯得像一缕清风,洁白得像一朵白云,平静得像一泓春天的水。” 
回忆起那晚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他想。 
小雯和小岑都来自同一个风光秀丽的江边小镇。在这同一城市里讨生活,这对亲如姐妹的初中同学正暗暗较劲。小雯的父亲是裁缝。她写过一组“裁衣女孩”的诗。正是因为那首诗,差不多就把梓茕和小雯的生命连接起来。 
…… 
许多年后,回忆起那晚见到小雯时的感受和情景,梓茕淡淡笑了。 
“低估了她,”他想,“……她的什么呢?”他捉摸不透,“……身躯。”当这两个字残忍地跳进梓茕的脑海,他乐了。“对!身躯,她那轻松地裹在那套银白色休闲装里的身躯,像山涧竹笋一样清纯洁白的身躯,需要的时候,散发出的能量,多大啊!” 
小雯当然没有告诉梓茕,她生活中,还出现过那位老态龙钟的植物学教授,那位报刊诗歌版主编, 
泰山派诗歌创始人。 
后来,梓茕见到了那位植物学教授,系一根有点肮脏的红色领带。泰山派诗人,蓬头垢面,灰蒙蒙的眼镜片背后,巧妙地闪烁着一对灼人的细眼。他们和小雯那根山涧竹笋是什么样的关系呢?他心烦意乱地想,人与人之间,接触稍稍深入一点之后,为什么会生出那么多厌烦呢? 
竹笋。领带。细眼……想着想着,梓茕的心,渐渐往下沉…… 
文学新潮 
“我读过你的诗。”递过名片之后,小雯急于介绍自己说,“我也写诗,电大学中文的。我也发表过一些诗,希望以后能得到你的指教。” 
在作协一次新派作家作品丛书研讨会上,梓茕和小雯第一次见面。后来梓茕读到了她的诗。那是一套自称标准的流行文学、行走文学、新新人类文学,作者是一群涉世未深的青年男女。他们居无定所,打扮前卫,有自己独特的思维方式和发自内心的写作体验。他们年轻,对人生意义理解不够。但他们对社会的独特解构,对生活的自由追求,很多人难以达到。因为年轻,他们可以用笔写下对生活的不满,触及生活的阴暗,抒发对青春的爱恋,阐释自己对生命的理解。他们是一群鲜活的生灵。年轻,前卫,健康,活泼,充满朝气。他们的笔下构成一幅幅美丽青春的诗意画卷。在社会各个角落,都会看到他们的身影。长长的头发,前卫的衣着,翘翘的嘴角还带着童年时的稚气,整天笼罩在烟雾缭绕之中,颇带一些艺术家的色彩,也常常做着让许多人无法理解的事情。他们承受着来自家庭的压力、社会的偏见。他们像石缝里的野草,倔强地顽强地生长,争相沐浴每天早晨第一缕阳光,快乐地“玩儿”自己的生活和艺术。 
……那是梓茕开了许多次类似的毫无意义的研讨会之中,最冗长沉闷的一次会议。辉煌气派的作协大楼二楼,多功能演示厅。赞助商抱来一箱又一箱矿泉水和饮料,把他们的企业的名字用大红标语写来悬挂在会议大厅之中,便于上电视处于的醒目位置。这种会议当然含有炒作成分。参加会议的有白发苍苍的老者,还有一帮打扮怪异的男女青年。丛书主编是一位被称作泰山派诗人的长发汉子。他摇晃着肥厚的肩膀,不断的阐述着自己主编的这套丛书独特的意义。他说: 
“写作历来都是个人心灵感受的真实流露。不是说我们非要写什么凶杀色情,卖淫强奸,同性恋乱伦,而是我们现在就生活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中。我们该声讨的,是这种社会生活环境,还是声讨被这种社会环境孕育出来的文学?我们应该正视这种现象,并把它艺术地表现在我们的作品中。至于作品应该表现什么基调,教人们怎么去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那不是艺术家的责任。” 
一位曾红遍全国的大作家,满面通红的站起来。他瞟了一眼会议大厅,文弱而又极力保持沉静地清清嗓门,大厅里立刻回荡着他那浑厚的男中音: 
“作家是一种神圣的职业。如果生活,我们所看到的表面的生活是什么样子,我们的作品就写成什么样子,那还要作家干什么?我们常常所说的作家要坚守什么,那就是要坚守作家的责任和贞操。我们不能毫无责任地跟着表面的生活去反映,去迎合读者的口味。我们总得有自己的正常的审美判断和趣味,并根据这种判断和趣味来塑造作品。金庸的武打小说,琼瑶的煽情电视剧,我从来不看,我以后也不准备看。世界上的好书多得很,放在那儿,读也读不完。所以不读金庸,不看琼瑶,我并不感到损失什么。那些号称娱乐小说,流行小说,写隐私,写个人化,自己描写的对象是什么水平,作品就反映什么水平。脂粉气,女人气,搔首弄姿,卖唱卖笑,迎合观众和读者,如果认为这就是作家,或者作家只能这么做,那我对作家这个名义感到悲哀。说白了,我们的生活中,已经有那么多二奶也好、嫖客也好、卖淫吸毒、爱滋病也好,我们的文学园地,还要那么多文字包装过的二奶、嫖客、卖淫女来干什么?说句很好笑的话,我也摸笔大半个辈子了,要是像现在那些入流与不入流的作家那样操作,半个月的时间,我就会弄出一本《二奶日记》,《粉妹日记》之类的作品。拿出去肯定畅销。但我决不会那样做,粉妹呀,二奶呀,卖淫女呀,已经把自己卖过一次了,为什么还要由我们来把她们再卖一次?” 
会场里鸦雀无声。后排的角落里有一个声音在尖叫: 
“深刻深刻!可是我想请教这位老师,写作的时候我们应不应该把自己的心灵全方位地向世界展开?” 
“当然应该展开,关键是看你站在什么角度,如何展开?如果像我们的小说——《二十四个灰色女的口述实录》那样去展开,那我们的文学大概就只要剩下一群灰色女的拙劣秘书就够了。那些流行全国的少女小说,隐私小说,作者是十多岁的女孩子。通篇表现的朦朦胧胧的性意识,而且篇幅不长,隔三差五的来那么一两段不堪入目的性描写。这正常吗?他们的这些性意识,肮脏的描写,从哪里来?用这样的方式来挽救文学,招徕读者,说句并非危言耸听的话,即使不是亡国之音,也是一种灭亡文学的声音。秦淮河上的歌声,为什么会在我们的文学园地里绵延不绝,况且,秦淮河的歌,还有一定的曲调,毕竟它也是歌,而我们的一些作品三两句话之后,就是性爱和上床。文学的观念、文学的表现手法,庸俗至此拙劣至此,算什么东西呢?所以,我要大声疾呼,救救文学,首先要救一救这一群不知什么是文学的男孩子、女孩子。” 
老诗人说到这里,从洁白的上衣口袋里,掏出白色的手绢,摘下小巧的琇琅眼镜,哽咽着说:“要是把文学都交给这一代,我们真是不放心走哦!”说着,他表情肃穆地站在那里,文静的脸庞,泪光盈盈。 
大厅里的空气凝固了,那些前卫做派扮酷的青年男女,怔在那里,有一两位埋下了头。突然又是那个声音尖叫起来: 
“深刻!深刻!可是我要提醒大家,不能忽略我们内心深处最真实的东西。性也不是什么坏事。现在的性病广告贴满大街小巷,性知识展览进了展览室和电影厅。几十岁的人,快死的人,谈到性,都还嫣然一笑哩!所以,用不着故意声讨什么,悲愤什么,为那些并非见不得人的东西难过流泪。” 
大厅里先是一阵沉默。接着有嗡嗡的声音传来。 
“这是谁?” 
“怎么能这样?” 
“没良心!” 
“让别人发言嘛!” 
“不能搞人身攻击!” 
……在众人吵吵嚷嚷的嘈杂声中,会议主席站起来,张开双臂,在主席台上有力的按来按去: 
“诸位,诸位,冷静,冷静!”主席的声音里带着不安,又有几分兴奋的颤抖,“注意,注意,我们在进行学术讨论。我从来没想到,今天的会议能开出这样的效果。有争论,甚至有这么激烈的争论,我认为很好,真的很好。但我们一定要遵守规则,严格限定在学术讨论的范围内。” 
主席看了看表,向梓茕投来期待的一瞥。他知道那是暗示。 
“还有一点时间,下面请大家继续发言。什么都可以谈,就是不要有学术之外的任何杂音。” 
主席喝了口水,慢慢坐下来。会场上又出现了短暂的静默。有人悄悄把话筒递到了梓茕的手上。梓茕清了清嗓门,觉得有许多话堵在心中,但说起来又是那么艰难: 
“的确,我也觉得今天的会开得很好。”他语无伦次地说,“对我们老作家的发言,我第一,表示尊重;第二,表示敬重;第三,我感到有一丝安慰。毕竟我们还是听到了真正的文学的声音,虽然,它有时候听起来苍白无力,但有这种声音,哪怕有那么一点点,也能使我们属于文学的那颗漂泊不定的心灵,踏实起来。和老作家相比,我们还年轻,不具备教训任何人的资格。和年轻的作者们比较起来,我似乎又觉得比他们先走了一步两步。哪怕它们都是并不成功的一步两步,请他们不要数落我们,嘲笑我们。我是真心的佩服他们的勇气和胆量,我从来没有,也不曾想过要想掀起什么新的文学流派,领导什么新的文学潮流。估计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倒不完全是因为我自己的能力不够,而是因为文学,从古至今的文学,他们的骨子里,就只能流露出一种声音,那就是文学。文学不可能只代表个人心灵的声音,我喜欢一位西方美学家的话,他说:‘崇高是一颗伟大心灵的回声。’” 
他笑了笑。 
“一个作家,心灵有多么伟大,他的作品就有多么伟大。所以,像今天的这位朋友,我们在考虑文学问题的时候,基本上就没有用一种多么伟大的心灵来看待文学,来看待文学带给我们的是非荣辱。听到一点批评的声音着什么急呀?不客气地说,对刚才发言的这位老作家,我们的资历涵养,文学所赋予我们的精神内涵,我们都还没有资格和他平等对话。我相信,既然大家都在搞文学,我们大家操作的都是同一种行当,我们作品的质量如何,成色如何,是可以比较的,我们的笔,究竟流出了几滴真正属于文学的墨水,我想,我们心里谁都有数。作家就是作家,哪有什么前卫作家,武打作家,娱乐作家,新新人类作家啊?老作家大可不必为目前的某些文学存在而痛心疾首,虽然他们脾气冲一点,头发长一点,写的作品可能脏一点,但他们绝不是值得我们最该痛恨的人。他们的真挚和率真,恰恰是文学最宝贵的东西。我们当然不能忽略他们的缺点,比如思想和艺术准备不够,甚至根本就没有什么准备,写作的目的和动机,也许不那么单纯,但这些就是什么缺点么?而是,根本就不是什么作家,不是作家,又要去拼命写那么多畅销的书,这不是文学的过错。文学,只有靠文学才能拯救。同时非文学也只有靠文学来宣判他们的死刑。所以,面对文学,我们的心灵应该如止水般宁静。慢慢感悟,慢慢体会,慢慢创造就是了。除此而外,我们做不出更多的事情。我想说的话,不知道真正理解的人多不多,但我坚信,文学的声音只能说给属于文学的心灵去听。即使有一千种关于文学的声音,我也只相信一种,那就是,伟大的作家是人类精神的旗手和舵手,他们总是以自己作品辉煌的精神光焰,照耀着人类,世世代代,穿过茫茫黑夜,走向崇高和完美。” 
…… 
许多年后,游历于深山古庙,聆听山水自然花鸟虫鱼的天籁之音,梓茕觉得自己太幼稚,太可笑。 
“人世间的大事小事,大可不必分得那么清楚。”方丈、主持、慈眉善目的老道长告诉他,“不然,你会彻底忽略心灵深处最该领悟最该抓住的东西。那些东西,才是本真的世界。” 
诗意 
许多年前,梓茕怀着无比虔诚的文学之心,在新华书店零落的书架上,买了一本那时候屈指可数的一位著名诗人薄薄的诗集,他立即被偶然翻到的一首小诗所吸引。那是一首曾流行的诗,醇厚而质朴,使人过目不忘。 
“在野玫瑰花丛下面, 
有一道来自山涧的清泉。 
一个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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