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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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骑士-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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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声音粗哑,几乎说不出话来。“亲爱的,你真是一个绝色美人。你使得我希望……”
  她走下最后几级楼梯,嘴上露出微微的笑容,问道:“希望什么?”
  “希望我没有愚蠢地鼓励你登那个广告,”他忏悔道。“你肯定这就是你想要的婚姻吗?如果你想改变主意,现在还不晚。”
  她立刻毫不犹豫地说“已经太晚了,这你知道。不过没关系。我并没改变主意。”
  他点点头,不再和她争论。他让她挽住自己的胳膊,“那就好,可以走了吗?”
  她挽着他一起走进一个巨大的房间,这是整个牧场聚会娱乐的场所。这次可是轮到莉亚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屋里到处摆满了鲜花,芬芳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明亮摇曳的烛光照耀着,没有任何电灯灯光来破坏柔和、浪漫的气氛。
  她的眼光转向房间远处的一头,亨特就站在那里,她的心紧张得狂跳。她一向熟悉的牧场工人亨特不见了,代之出现的是一位穿着礼服的男子,但是那姿态和他穿牛仔裤时一样地从容不迫。她从来没有见到过他这么世故、这么冷漠的样子。
  他的头发在烛光下反射出蓝黑色,眼睛炯炯有神,像是黑曜岩。虽然从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努力克制的热情,但是他在这个环境中仍然保留着那种孤傲不群的态度,他那高高的颧骨、宽阔的下巴也是一派冷漠。
  欢迎她到来的突然安静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的眼睛死死地盯住她。她的手原来紧紧抱着花束,现在突然变得手指冰冷,几乎拿不住花了。他仅仅看了她一眼,他原来那种冷漠、孤傲的表情就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变得凶猛可怕,像一个武士看准了战利品要去夺取,而这个战利品就是莉亚。她竭力控制着自己,以免提起裙子拔腿就跑。
  康拉德开始往前走,莉亚因挽着他就不得不随着他前行。房中的弦乐队奏起了柔和的音乐,他们随着音乐的节奏向前移动。她只顾注意亨特,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走下通道。更没有感觉到康拉德已经把她的手松开,退到了后面。不过,亨特刚一拉着她的手,她全身的每一个部分都活跃起来了。
  牧师开始主持婚礼,他说的什么她一句也没听见,她甚至也不记得要作婚姻宣誓。后来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宣了誓要一切服从丈夫,或是牧师有意删去了这种过时的古老词句。她毫不怀疑亨特以后会在某些地方提醒她。
  她对亨特给她戴上的戒指感到很陌生。这个她不习惯的东西告诉她很快就会发生各种变化。她久久凝视着戒指,研究这个漩涡形的东西,奇怪亨特怎么会选择这样一个有趣的设计。它有某种特殊的含义,还是一种随随便便的选择?
  “莉亚。”  亨特轻轻的一声立刻唤起她的注意。
  她仰起头来,满脸迷惑地问:“我忽略了什么吗?”客人们发出的轻轻笑声令她羞红了脸。就连亨特也咧嘴笑了。她被这个笑容深深吸引住了,长长的八年以来,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笑容。
  他告诉她,“牧师刚刚宣布,我们两个已是夫妻关系,这意味着……”他紧紧地搂着她,低下头,“现在是吻新娘的时候。”
  他吻得既彻底又在行。这是她作为他的妻子接受的第一个吻。他温暖的拥抱唤起了她的渴望。她迷失在他的怀中。然而,她在渴望他的触摸的同时,又渴望自己能够抵抗他。一想到这一切不过是亨特要得到牧场和她的一种手段,她就无法忍受。
  经过很长一段的拥抱和接吻他才放开她。他的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这种表情深深地激怒了她。幸而接下来的朋友们和她的雇工的热情祝贺使她的怒气很快消失了。到女管家宣布宴会开始时,莉亚已经恢复了常态。
  餐厅和举行婚礼的大房间一样,在橡木大餐桌和旁边一些小餐桌上到处摆着蜡烛和鲜花。开始时她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和亨特坐在长桌的两头。然而,随着宴会的进行。她的轻松感觉就逐渐消失了。她发现在整个吃饭过程中亨特的眼睛总是盯着她。天色越来越晚,她的警惕性越来越高,而她的紧张感也越来越强。
  当最后一道菜的餐具被收走时,亨特拿着酒杯站了起来,对客人说:“干杯。”这时大家安静下来,眼睛都朝他看。
  “为新娘干杯?”  康拉德问道。
  “为我的妻子干杯,”  亨特一面回答一面举杯。“为了我的最美丽的妻子干杯。祝愿她的所有梦想都能实现……祝愿她为实现自己的梦想所付出的代价都是值得的。”
  由于弄不清主人的含义,大家开始都有点不知所措,静了下来。但过了不久,客人们便举起酒杯表示祝贺,低声说:“对呀,对呀。”
  莉亚慢慢站了起来,她很清楚亨特的祝酒词一语双关的含义。她举杯致敬,说道:“为我的丈夫干杯。为实现我的所有梦想干杯。”她喝了一大口酒,心里想,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宴会不久就结束了。罗丝祖母早就说好周末到朋友那里去住,所有雇工也都放了假,工资照付。只有帕特里克留下照看牲畜。不过他为人仔细,所以肯定会很少露面,直到星期一早晨别人才会见到他。
  送走最后一批客人之后,莉亚和亨特站在前厅。他们两人的紧张关系使得她把两只手扭来扭去,感到那个结婚戒指意想不到的沉重。
  她看看那个戒指,提出在整个婚礼过程中都一直使她惶恐不安的问题:“这个戒指是你有意挑选的还是……”
  “是我亲自挑选的,你真的以为我会让我的秘书去办吗?”
  “我还不知道你有个秘书,”她承认道。“那么你……,你干什么工作呢?”
  他犹豫了一下。“主要是处理合伙公司中棘手的问题,解决别人无法解决的困难。”
  她走进举行婚礼的大房间,弄灭蜡烛。“我想你是处理这类问题的能手,可是你为什么放弃这个而要回来经管牧场呢?”
  他在她身后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放弃了我的事业呢?”她吓了一跳,立刻转过身来,她的衣服随风翩然飞舞。“你没放弃?”
  “公司里的人遇到紧急事务时会向我请示。我可以做到两不耽误。”他把她从一个放得比较低的蜡烛托架旁拉开,说道:“当心,我可不想看到这衣服被火烧坏。”
  “这是我母亲留下的,”  她有点不自然地承认。“不知道你是否喜欢它。”
  他用很严肃的声音说:“我喜欢。”
  她喘了一口气,最后挤出一句话,“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看到他懒洋洋的眼神,她知道他又心不在焉了。不过她也不在乎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还是坚持下去,“你既然有很好的工作,为什么还要回牧场?”
  “咱们把它叫做尚未解决的问题,暂时搁在一边,好不好?你是不是想在今晚和我争论到底?”
  她吃惊地看着他。“会吗?我是指争论。”
  “毫无疑问,”他一面回答一面把剩下的还在燃烧的蜡烛弄灭。两人处于膘陇的夜色之中,亲昵的氛围笼罩着他们。“我要送给你一件结婚礼物。”他从花篮中拿出一个小包,递给她。
  她接过来,莫名其妙。“结婚礼物?”
  “打开它。”
  她小心地撕开珠宝盒上的纸,打开盒盖。在一层棉花下面放着一块黄金镶边的蓝宝石,上面连着一条精巧的人字型链子。“这就像你那个!”她喊叫着,感动得流出了眼泪。
  她知道亨特在孤儿院中惟一的识别物就是一块镶有金边的宝石,他总是作为护身符挂在脖子上,虽然他始终无法知道他的父母是谁。
  “这是那块宝石的复制品,我想换上一条金锭子比我用的那个皮带子要好。”
  “谢谢。非常漂亮。”她把盒子交给他,转过身子,撩起头发,“你给我戴上,好吗?”他从颈后把金项链挂好,那块宝石刚好悬在她的乳房之间。她感到宝石很重,而且凉爽。
  在她还不知道他的意图时,他已经把她扭转身子,抱了起来。她抓紧他的肩膀,心跳得厉害,知道无法避免的事不能再拖延了。他抱着她大步走过过道,上楼,踢开房门,走进主卧室。
  她刚想抗议,可是一看到房中光亮的烛光和美丽的鲜花就不说了。她猜得出,这都是她祖母操办的。让他们住主卧室表示罗丝祖母承认亨特在这一家中的地位。
  他好像猜到了她的想法,问道“罗丝住哪儿?”
  “住楼下,她有一间单独的房子,是在我父母结婚时建造的。她说在人口增多的家庭中,惟一的聪明办法就是自己单独住。”
  他勉强地笑了一下一“咱们俩的关系似乎还有改善的希望。”
  他把她放下,板起了脸,眼睛阴沉沉的。他把她固定面纱的小圈取下,扯掉面纱随手一扔。银色透明的面纱飘落在伯根第地毯上。
  他后退一步,命令道:“自己脱衣服。我可不想把它撕破。”
  她笨拙地摸着腰带的扣子,把它松开,放在胡桃木镜台上的一堆花丛中。脱下高跟鞋,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一脱下高跟鞋她就觉得自己矮小、软弱。最后她拽着衣服的折边把衣服慢慢地提到腰际。
  她立刻感到亨特的手把她套头的礼服从上面拉出来。他把衣服放在椅子上,转过身来看着她。她站在屋子当中,只有薄薄的一点丝绸遮身,十分忸怩。
  “亨特,我觉得我还没有为这个做好准备!”
  “别紧张,我不着急,我们有的是时间。”他走近她,搂着她。“咱们过去多快活,还记得吗?”
  她抓住他的上衣翻领,“可是咱们两个人都和过去不同了。我们的……我们的感情都变了。”
  “有些东西永远不会改变,感情就是其中之一。”他的眼睛黑亮,充满了热情与渴望。他的脸绷得很紧,拉得很长,显示出他急不可待的欲望。他使她紧贴着自己的身体,用拇指轻揉她的下巴。
  在他的温柔触摸下她颤抖着。过去他对她永远是温柔的。他是这样一种情人,既有火热的激情,又懂得女人的需要。和他亲热的美妙体验令她终生难忘。这使她非常容易屈服,非常容易相信他仍旧爱着她——这种幻想对她的诱惑实在太大了。
  “我可以使你非常快活,”他的嘴从她的耳垂滑到喉头。“我做给你看。”他解开她背后的胸罩钩,让它滑落下来。
  她闭上眼睛,呼吸急促。他没有瞎说。她根据经验知道和他做爱一定妙不可言。他只要再进一步就会达到双重目的一一得到她和她的牧场。这时,她忽然担心起如果今夜和他做爱,明天早晨会怎么样。他抚摩着她的乳房,她的心在他温暖的手掌下跳动得厉害。她的思想斗争似乎在无休止地进行——究竟是让感情战胜理智,向他屈服,还是为保卫自己最重要的东西奋斗到底呢?如果她连自己也保护不了,她怎么能够保护依靠她的人呢?
  她拼命挣脱开,低声说:“太快了。”
  “我们可以慢慢来,”他一面说一面用粗大的手沿着她腰身的曲线抚摩着。“我们可以随时停止。”但是我们不会停止的!这句无声的话在他们之间回荡着。她很清他的这种想祛,就好像他大声说出来了一样。她不禁浑身颤抖。
  他后退一步,甩掉上衣和领带,解开衬衫扣子,一把把她抱到用花瓣装饰的床上,让她躺在柔软的床垫上。随后他也躺了下来。
  他的手指插入她的头发里,两手摸着她那长长的闪着银色光泽的髦发。他低声说:“自从我看到你那张照片之后,我就一直想这么做。”
  她不安地动了一下,“什么照片?”
  他紧张起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两人都一动也不动、她的问题出乎他的意料,而她又非问不可,她想搞清楚为什么他对这个问题反应如此强烈。他无疑看到了她的近照。她稍微离开他一点。她的脑袋里一片模糊。他在何时何地看到她的照片的?也许在书房?如果是在书房看到的。为什么有这么古怪的反应?
  他静静地解释道:“是在你父亲的书桌上,那张照片中你留着很长的头发。”
  ‘你在这里工作时我是短头发。“
  “对,可我喜欢长头发。”
  但是气氛已经遭到了破坏。她翻身打一个滚离开他。她抱着双腿让膝盖挡住胸部,她还需要用很大的精力来分析他的话。她小声说:“亨特,我不能。”
  “你觉得紧张,这很自然。”他声音冷漠,也不想再碰她。
  “不光是紧张。”她掀起床单,用它裹着身体,把头发往后一甩,面对着他凝视的眼睛。“亨特,你达到目的了。我们已经结婚,没有退路了。你亲口对我说过,我们有充分的时间,为什么要冒破坏我们关系的风险,现在就急急忙忙地干?”
  他下巴的肌肉一下子绷紧了,“你认为我们做爱会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
  她咬着嘴唇点点头。“如果我们两个都没有做好准备,就会破坏关系的。老实说,我就没有准备好。”
  “你什么时候能准备好?”  他直截了当地问。
  她不安地耸耸肩,“我也说不准。”
  “随你怎么想,可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她马上反驳,“你五分钟前可不是这么说的。”
  他抓住她的双肩,把她拉近些。“五分钟以前你和我一样,都渴望使这个婚姻变得完美。我们都强烈地想要对方。这一点我知道,你也知道。”
  “那是欲望,不是爱情。欲望对我来说远远不够。”她发现泄露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很不明智,于是从他手中挣脱开来,爬下了床。“我……我需要点时间。就是这些。你理解吗?我的要求过高吗?”
  他捋了捋头发,哑声笑着说:“这种事你是逃不掉的,今晚,明晚……这有什么区别?”
  她从长长的睫毛中看了他一眼,有点犹豫,笑着说:“四十八小时。”他一时好像没有什么反应,然后放松了,原来的那种紧张表情消失得无影无踪,然而她能感觉到在他表面的安静之下有一股怒火。
  “好吧,莉亚,我可以等。”他的目光含着警告。“别逼得我太紧,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这一点我很清楚。”说完了她就走向房门。“我想换换衣服。”
  “时间别太长。”
  考虑到裹着她身体的床单绊脚,她尽力维持着自己的尊严,急急忙忙地走到自己的房间。她脱下身上仅剩下的一点衣服,拉开梳妆台抽屉,扯出一件非常朴素的睡衣,穿在身上。
  她穿着一身细麻布衣服坐在床边,咬着指甲。她这样做会使情况变好还是变糟?她自己也没有把握。也许聪明的办法是不管他的结婚动机如何,和他做爱就算了。但是在她内心深处她知道这种做爱并不是真正的爱情。至少对他来说是这样。这种做爱纯粹是性交,而且动机不纯。也许更糟的是……为了报复。
  她在床上蜷着身体,胸前紧抱着一个枕头。如果他真的关心她、爱她,那该有多好。她的手紧紧握着她万万想不到他会送的结婚礼物——护身符。他的爱能使世界上的一切发生变化。但是他对她的感情和以前不同了。她越早接受这一点,对她就越有好处。
  但尽管她这么告诫自己,泪水还是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第五章
  天刚蒙蒙亮,莉亚睡得很不安稳。她感到两条腿被什么东西压在床垫上,觉得莫名其妙,便扭过头一看原来亨特正躺在她身边呼呼大睡。这使她完全清醒了。她偷偷向四周看了一下,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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