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对话
之所以这个章节叫这个名字，就是以两段对话为主，这一章比以往的几章都来的短小，并非竹锋偷工减料刻意地缩短，而是在这一章里我更多的描写了人物的内心世界，希望通过对话来描写感情，写感情的东西我并不擅长，但决定尝试一下，只是希望自己的文章里面能有更多引起读者共鸣的东西，我是用心去写的，因为我自己的思想和情绪也在随着剧情的发展而变化，产生了一些问题，我希望自己在文章中把它们解决，这一章算是一个解决，虽不完全，但也能让我平静一点，因此这一章算是个小小的尝试！希望大家指正！谢谢！
竹锋于１９日凌晨上
我从艾柔家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９点多了，那小丫头还在床上香甜地做着她的美梦，但我却是一夜没合眼，在她家的客厅看了一夜的电视，我眨着酸麻的眼皮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夸张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回头看了看艾柔家仍紧闭的窗帘，想着昨晚戏剧化的经历不禁笑了出来，搓了搓被冻得有些发紧的脸融进了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我低着头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脑子里左梦寒、颜冰、艾柔、浪姝包括那个铃木瞳这五个女人的样子在不停地流转着，这五个女人都可以说是男人瞩目的焦点，同时又各自具有很独特的魅力，我想假如我能够结识其中任何一个，我都会感到满足，可现在这五个同时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有些茫然甚至可以说是有点不知所措，对于女人尤其是漂亮出色的女人，我始终是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的，我发现自己正在逃避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着在感情上对于她们我已经产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对于左梦寒我可以为了她去挡住出膛的子弹，对于浪姝我可以为了证明什么而去和一群流氓混混厮打，对于艾柔我可以不顾身份的歇斯底里的发火，等等等等，每次看到她们因此而改变对我的看法或是在原本冷漠的眼神中加入了能让我感到温暖的东西的时候，我的心里反而会有一种掉进深渊的感觉，自从高燕的离去，我就不想再陷入任何感情之中，于是我只能忘却自己江烛的身份，坚守着作为一名老师的严肃和洒脱，我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但至少这样我还能稍稍心安，也许我始终就是个失败者吧！逃避是我唯一可以选择的路。
我正想着，突然被前方传来的一阵嘈杂声打断了思绪，我抬起头向前方望去发现一群人围在一幢大楼的前面，众人都在向楼顶的方向指指点点议论着什么，从路边停靠着的几辆警车看出发生的并非小事，我赶紧赶上去走到众人的身后顺着他们指点的方向看去，发现在楼顶的护栏旁站着一个人，从穿着打扮和身体轮廓上来看是个男的，奇怪地是我竟发现这个人我有点眼熟，好奇心开始驱使我拼命地拨开众人往里挤去，当我走到近处再一看，我着实的吃了一惊，是许哲！！我立即想跑进已被警方封锁的大楼之中，但被守门的两个警察拦住了，“对不起！先生，你不能进去。”一个警察礼貌地说道，我仍然往里挤着说道：“上面的那个人是我的学生，请让我上去！”警察明显不相信我所说的，我的努力被一次次地瓦解了，我开始有点急了大声喊道：“我必须得进去！！你让我进去！”就在两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我的背后传来一个声音：“这位先生请你不要妨碍我们执行公务。”我一愣是因为从这声音我可以推断出说话的是个女的，转头一看发现一个穿着笔挺的黑色警察制服的女人站在我的身后，齐耳的短发衬托出她的英姿飒爽，她正皱着眉头盯着我，在她这种带有压迫性的眼光的注视下，我失去了刚才的蛮横劲，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正在我发愣的时候，那女的已从我的身边走了过去，向大楼的大门走去。
“这位警察小姐，我还是要进去！”在我说这句话的同时，那女的不带半点停顿的转过身来严肃地说道：“如果你不想因为妨碍警方工作而被拘留的话，最好收回你刚才的话！”这时我的倔强脾气也上来了，我看了看楼顶上的许哲，说道：“对不起，我无法收回我刚才的话，而且现在我还要再重复一遍，我要上去，即使你马上就把我拷起来！”那女的眼睛一亮马上对身边的一名警察说道：“小林，拷他，带走！”那名警察看了看一脸执着的我为难地说道：“杨队，拷……拷他？不好吧，他说上面那人是他的学生。”那女的哼了一声说道：“他说什么你都相信吗？你不拷我自己来！”说着掏出身后带着的手铐向我走来，我心说：“你还来真的啊！”但表面上没有任何变化。就在她要将手铐拷在我的手腕上时，从大楼里走出一个年龄约在２３、４岁的年青警察，一看到这样一个场面面容一动喝道：“杨曼，你这是干什么？”杨曼一听这声音拿手铐的手动了一下，咬了咬嘴唇说道：“郭力你别管！”她话音刚落就听得我破口说道：“郭力！！”那年青警察一听我的声音也愣住了，好一会才回过声走到我面前好好地打量了我，结果哈哈大笑一双手用力地拍在我的肩膀上说道：“江烛？！真是你小子啊！”那杨曼看到我们俩竟然认识，拿着已打开的手铐尴尬地站在那里看着我们。我一拳打在郭力的胸上笑骂道：“听你妈说你小子大学毕业被分到市局了，真没想到今天在这能碰上你。”郭力笑着说道：“我也没想到能碰到你，我好长时间没回家了，和你也就见不着了！你小子现在做什么呢？”“我大学刚毕业，现在在我们市艺术学院当老师。”郭力一听眉头一皱说道：“艺术学院？上面那要自杀的小子就是你们艺术学院的啊！”我连忙说：“对！我认识他，他也可以算是我的学生吧，你让我上去吧！”这时旁边的杨曼走上前对郭力说道：“郭力，你可不能让他上去，不然我非得告你个以权谋私！”我气愤到瞪了她一眼，郭力想了想对我说道：“我们现在很难做他的工作，你既然是他的老师，我想可以帮助我们，你跟我上去吧！”说着也不顾杨曼的劝阻拽着我的胳膊走进了大楼。
上了楼顶我看到不少警察正在极力的做着许哲的工作，但从许哲的神情来看，这些工作明显是在做无用功，郭力走到一名象是领导摸样的人面前低语几声，随后来到我面前满怀期望地说道：“江子！就看你的了！”我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后向许哲走去，当我走到只离他仅有四五步远的距离时候，就听到许哲嘶哑的声音喊道：“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我停下了脚步说道：“许哲，还认识我吗？”许哲一听我的声音身子一颤猛地转过头来以一种狰狞的眼光凝视着我，低声说道：“是你？”我笑笑说道：“对！是我！”“你来干什么？还想看我的笑话吗？”我耸耸肩说道：“我并不想看你的笑话，是你自己把我引导到这来的！”许哲冷哼了一声说道：“你知道我最痛恨的人是谁吗？”我不假思索的回答道：“是我！”“呵呵呵呵～～～～”许哲发出一阵令人心寒的低笑声，“对，江烛你很有自知自名，你知道自己是一个很令人厌恶的人。”我笑着说道：“所以我很希望你跳下去！”许哲吃了一惊问道：“为什么？”我淡淡地说道：“道理很简单，你死了就少了一个最痛恨我的人了，这个结果对我来说未尝不是件好事。”许哲听完低下头双眼无神嘴里喃喃地说道：“你们都一样，都希望我死，看来我才是最讨厌的人。”正说着脚下一滑险些掉下去，把周围一帮人吓得都出了一身冷汗，我赶紧趁势又靠近了几步，“你别过来！”许哲喊道，我刹住了脚步说道：“我知道你为了什么才会这样。”许哲冷笑道：“你别总把自己弄得跟先哲一样。”我双手插进裤子口袋中抬头望向天空慢慢地说道：“左梦寒，对吗？”这个名字一传进许哲的耳朵中，他整个面部都扭曲了，痛苦用手揪拽着头发。我没有去看他依旧望着天空说道：“有时候一样东西是注定不属于你的，正象这天上的浮云，它永远只是属于这片蓝天的，而身处在地上的我们只能远远地欣赏着它。”许哲缓缓地抬起头已是满脸泪水说道：“我追求了她有７年了，从高中就开始，她喜欢什么我就去做什么，她要我怎么样我就怎么样，原本以为可以换来她对自己的关注，可结果呢……”“于是你就选择自杀？”“那一刹那我觉得我自己存在的毫无意义。”我低下头盯着许哲的一双充满绝望的面容说道：“当在我面前投进那个球的时候，当你的拳头打在我的脸上的时候，我还认为你是个男人，但今天我得改变我的看法了，或者说我开始鄙视你，许哲！”许哲用一种难以言表的眼神看着我，没有说话，我继续说道：“以我的经历和年龄来说，我还没资格去谈论男人的人生意义是什么，但我至少很明白，一个男人的生命是属于自己的，它存在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一个女人！”从他开始变化的表情来看他已经有些动摇了，我这时从口袋里掏出烟，拿出一根点着了，接着又拿出一根扔在许哲的脚下，我深深地吸了口烟说道：“烟好不好得自己去抽抽它，天下的女人多的是，不止一个左梦寒，要想得到适合自己的得靠自己去寻找，小子，是男人的话就拣起来抽了它，难道你不想找我报上次一球之辱了？”许哲想了想最终还是拣起了香烟从高台上跳了下来，我又把打火机扔给了他笑道：“点燃了它继续好好活着，我等着你呢！”许哲脸上终于又露出自信的微笑，一把接住打火机说道：“等着你！”
早已在一旁等得有些迫不及待的警察们一拥而上，搀扶着许哲走了下去。郭力笑着走到我身边说道：“行啊！小子，快赶上那什么谈判专家了，我都快给你说懵了！”我苦笑道：“要不是看他是我学生，下次打死我都不干了。”说着指了指后背说道：“全湿了，你以为我很潇洒啊，那是装的。”郭力哈哈大笑道：“哈哈，行了行了，没事就好了，走！哥们请你吃东西去。”拉着我就往楼下走去，走到楼梯口看到了一脸不好意思的杨曼，我没有去理她径直走下了楼梯，郭力简单地打了声招呼就跟了上来，我们刚走到下一个楼梯口处就听到后面传来一句：“喂！对不起！”我没有回答就走了下去，走出大楼我对身旁的郭力问道：“那女的谁啊？那么呛！”郭力笑笑说道：“她啊，市局杨局长的千金，和我同校，办案有两把刷子，性格象个男孩子，我们队的副队长。”“难怪啊！小姐脾气那么大，不过看样子她挺买你的帐的啊！”郭力摇了摇头说道：“她啊，我可不指望她能买我的帐，只不过平时我说话她还听，在大学的时候我的成绩也一直比她好，办案方面经验比她足一点罢了！”我坏怀地笑道：“哎！那有没有意思把局长千金娶回家当我的嫂子啊。”郭力一拳打了过来笑骂道：“你这小子从小就这副德行，怎么当上了老师还不改改呢？”我躲了过去正色道：“不过说真的，从她看你的眼神里我可以看出她还是蛮在乎你的呢！”郭力苦笑道：“这你又知道，管她呢，我也不强求什么了，顺其自然吧！哎？倒是你小子现在肯定有媳妇了吧！”“你看我象吗？我要有媳妇还需要大清早地跑到这来做什么说客吗？”“不过，江烛啊，话说回来了，你们这艺术学院里的男孩子也太冲动了吧，为了一个女孩子就要自杀，你们这些老师是怎么教育的，那个女孩子叫左梦寒吧！”我一听到左梦寒这三个字不禁望着前方出了神，“哎！哎！你发什么呆啊？”郭力用手肘敲打着我的胳膊把我拉回到现实中来，“恩？哦？没什么？你不是说要请我吃饭吗？前面就是一家小吃店，我这会还真饿了，走啊！”说完就拉着郭力向一家小吃店走去。
吃完了东西，郭力接到局里来的电话匆匆的离开了，我则无聊地钻进一家大书店在那里看了一下午的书，直到外面天色有些发暗我才离开，刚从书店里走出没几步我的手机传来新信息的响声，我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海边老地方，有事等你，左梦寒。“海边老地方？那是哪里？”我心里嘀咕道，突然想起自己曾和左梦寒去过海边，她可能说得就是那里，我立马拦了辆出租车向沿海大道的方向驶去。
当我再次踏上那片海滩时，已经看见身穿白色高领毛衣外面套着一件棕色皮衣的左梦寒伫立在我们曾经站立过的地方，面朝着大海的方向，一头青丝被寒风吹的肆意的飞舞，我慢慢地走到了她的身后没有说话，只是顺着她的方向看着正不断融入黑夜中的大海深处，“你来了？”左梦寒轻轻地说道，“恩！”我的眼睛没有离开大海，“这片海好象只有在晚上才最美丽！”“呵！也许吧！黑暗能遮掩住不少的瑕疵。”左梦寒抚了抚头发说道：“不知道你的那快小石头现在在哪里？”我愣了一愣，对她还记得我那块小石头感到很意外，接着说道：“你还记得啊？我都快忘了呢！”左梦寒低头笑了笑说道：“你们男人对于一段曾经的感情，似乎都是忘却得非常快啊。”我拣起一块沙石扔了出去说道：“也许是为了不让自己长时间地活在回忆里吧！”“哼！你们男人永远都是有充足的理由为自己开脱。”我嘿嘿一笑没有说什么，左梦寒又陷入了深思之中，过了一会她幽幽地说道：“知道今天我为什么叫你来吗？”我走到她的身边对她一笑说道：“为了许哲？”左梦寒听后低下了头说道：“为什么你总是能够猜到我想说什么呢？”我打了个哈哈说道：“可能上辈子我是个巫师吧。”左梦寒双手盘在胸前看着我说道：“而且还是个很坏的巫师。”我看着她妩媚的面容笑道：“所以这辈子被惩罚做我最不愿意做的老师！”左梦寒扬了扬嘴角说道：“其实你是个不错的老师。”“你是指我今天早上对许哲？”左梦寒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着我，我淡淡的说道：“换作是任何一个老师都会这么做，因为任何一个老师都不希望大清早散步时在路上看到自己学生的尸体！”“但你和他的关系……”我打断了她的话说道：“如果因为他顶撞过我，说过几句难听的话我就放弃救自己学生的性命，我想我今晚也不可能和你左梦寒一起站在这里吧！”左梦寒笑了笑说道：“你上辈子也许真的就是个巫师。”
我一脚把一个冲上岸的贝壳踢进了大海，说道：“其实我也很想问问你，你在拒绝他的时候有没有考虑到后来发生的后果？”左梦寒冷冷地说道：“我不会委屈自己的感受，即使我知道将要发生什么！”我转过脸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左梦寒，我可以告诉你，你真的不配当一名教师。”左梦寒没有想到我突然这样说，神情一片木然过了许久才说道：“你没有资格这样说我，江烛！”我摊开双手说道：“可我还是说了，而且我不认为我说的这句话有什么错误！”左梦寒说道：“我需要理由！”我搓了搓冰冷的双手说道：“我之所以说你并不是什么好老师就是因为我认为作为一名合格的教师，他的责任在于预防而不是补救，如果天天有一个学生站在２３层的楼顶等待老师去挽救的话，那我要说这个老师还不如和学生一起跳下去呢！”左梦寒马上就说道：“我并不认为我错在哪里？”我笑笑说道：“你还不明白吗？你左梦寒最大的错误并不在于让一名学生爱上了你，而在于他对于你的这份爱让他丧失了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