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够在一切而作做的努力,在你眼里还是像臭水沟中的老鼠般让你厌恶吗?那些爱着与自己同样性别的人,不过也是为了要与自己所爱的人在一起。何况沈烈并不……”雷翔住口不语,根本没有必要向阮程沅说明沈烈并非是同性爱,她也根本不会理解。雷翔的原意是想来询问真相,但是看到阮程沅的态度,就非常让人火大!
雷翔再无对阮程沅的同情之意,站起身来:“如果不是沈烈爱你。你这种不会体会别人感受的家伙,我根本理也不想理。”雷翔不是神,不能做到完全原谅别人。虽然阮程沅也有值得同情之处,但是这样自私的,完全无法体会别人心情的人,他真是再也不想理了。
阮程沅听到雷翔的话,急急拉住雷翔的衣角:“你说沈烈爱我?你说沈烈爱我?”
雷翔看到阮程沅这个样子也有些奇怪,难道他关于沈烈与阮程沅是网恋的推测错了?
雷翔小心的问:“十多年前,你和沈烈一直在网络上聊天?后来第一次见面你让你妹妹顶替你去了?”
阮程沅点了点头:“是。”
雷翔有些迷惑不解了:“那沈烈爱上的就是你啊。”
阮程沅带着哭腔道:“不是,不是。他爱上的是那个有着健康身体的米妮,不是我啊,不是我啊。”
雷翔一付快要昏过去的样子:“你和沈烈不是已经到了在见面的地步。而他和米妮那时才不过是第一次见面啊。”说起来,还是沈烈比较惨。明明在网络上已经谈到爱了,但是在现实中却被人一见面就甩。沈烈分不清网络与现实的区别,所以才会犯下强奸的罪行吧。
阮程沅道:“后来,我们有一次见面,但是他却一点也不认得我,他的眼里只有米妮。”虽然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但是清晰得像是昨天发生过的。事情刚刚发生,她和父亲赶到米妮的新房。
米妮在新房中痛哭,那个漂亮得一塌糊涂的男孩,已经打了报警电话,带着无比的快意:“我去自首,我要你一辈子都欠着我的。”
阮程沅软弱无力的道:“云夜不是她,不是她啊。”云夜是她与沈烈聊天时用的网名,除了他们两个谁也不知道。
沈烈连眼角都没有扫向阮程沅。自顾自的大笑着去迎接呼啸而来的警车。一瞬间,阮程沅的心就冷了下来,喃喃自语道:“他疯了,他疯了。”内心却有另一个声音道:“我也疯了。”沈烈刚刚奸污了她的妹妹,又是这么疯狂的毁灭着自己,甚至根本不管当初网恋对象是阮程沅,饶是如此,阮程沅的心依然被沈烈所吸引。
他那发狂的神态,那凄绝而愤恨的眼神,与魔鬼竟是那么的相似,都是那么的能够诱惑人心。
仅是一刹那,阮程沅的整个心神就被沈烈所吸引,沉沦下去。阮程沅越在意沈烈,就越无法释怀他的眼里只有米妮,甚至在她说出米妮不是云夜之时,他依然只在乎米妮。嫉妒的毒蛇夜夜舔噬着她的心灵,竟然使阮程沅对沈烈由爱变恨:是,我是很爱你,但是你不爱我。我要活在没有你的世界,只有忘了你。那么无论用什么样的方式,我也要忘了你,就算要恨你也无所谓……
沈烈因为在缓刑期间,又犯下重罪,数罪并发,被直接投入监狱。
雷翔听阮程沅语焉不详。但也确认了阮程沅心中一直牵挂着沈烈。道:“用你的眼睛去亲自确认沈烈爱的是谁吧,和我一起去探监,好吗?”
阮程沅摇头:“我不想再与他有任何关系了。”
蓝叶也有些看不下去了,蹲在阮程沅面前道:“我陪着你去。”
阮程沅拉紧蓝叶的衣角道:“我怕。”
蓝叶轻轻拍着阮程沅因为害怕而颤抖的肩膀:“我陪着你。”
因为上一次雷翔在监狱里大打出手,有不良记录,差点不能与沈烈会面。好说歹说,总算通过了警察的询问。
雷翔不想让情绪不稳定的阮程沅影响沈烈。对蓝叶道:“我想和沈烈单独谈一会。你陪姨妈在这里,好吗?”蓝叶依言点头。
沈烈依是那付冷得没有任何表情的模样的走进来。看到雷翔,道:“你还没有受够教训?还是小羊羔想爸爸了?”
雷翔忍住气,将那文件丢到桌子上。
沈烈眼也懒得抬,道:“下次来呢。最好带两条烟来解解闷,礼物也不带,你怎么做人家儿子的。”
雷翔不理沈烈话中的刺,要把谈话的主动权掌握在手中,拾起文件来念道:“沈烈,花名亚当……”
沈烈冰冷的面具顿时冰消瓦解。身子剧烈的一震,双手不由自主的抢夺雷翔手中的文件。雷翔任由沈烈拿去,对沈烈的反应很满意。必竟现在的沈烈是一个有感情的人,而不再像一台机器。
沈烈翻看着手中的文件,因为愤怒,胸口急促的起伏着:“是谁准许你偷窥别人的过去,是谁给你这个权利的。”
此时的雷翔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甚至带着一丝怜悯看着沈烈,看着沈烈图劳的想掩饰自己不堪的过去。
等沈烈把文件全部撕成碎片之后,雷翔才重新开口道:“十八年过去了,现在的同性恋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罪。甚至很多地方也允许同性恋结婚。”雷翔顿了一顿:“但就真是有罪,哪又怎么样?我父亲与母亲,并没有用任何借口为自己乱伦的行为辩护,因为爱了,所以在一起,就算有罪也无所谓。在这方面,你远远比不上父亲。”
看着沈烈逐渐平息下来,皱眉道:“你懂什么?”
雷翔看着沈烈的样子,知道自己的话在他心中有了影响,但是还没有触及到沈烈真正的伤口,:“弑父吗?”
“住口!”随着这声吼叫一起过来的还有沈烈的拳头。
雷翔单掌接下沈烈挥来的拳头,经过体能锻炼的他,可不会这么容易被打中的。
“如果你无法原谅自己弑父,至少你已经为自己的行为付出的代价,在法律上,没有谁可以用这个来指责你。”
“住口,住口,不要再说了。”沈烈脸色煞白的弯下腰,一付要吐出来的样子。
雷翔不再用言语来逼迫沈烈,轻轻拍着沈烈的后背,手掌上传来一阵温暖而奇异的感觉,雷翔有些发怔:这就是血肉相联的感觉吗?
屋子里有了一种怪异的和谐感,雷翔的声音梦幻般响起来:“当时,我来看你,结果差点扼死你。”雷翔抬起自己的手掌来看着:“我很害怕,不是怕杀死你,而是怕自己。在当时,我心里那股想要杀人的恨意,好像要令自己变成一头野兽,我害怕这样的自己,非常的害怕。”
沈烈那冰冷而枯瘦的手紧握住雷翔温暖的手,不住的颤抖。相同的遭遇,竟然使两个人的心意相通起来。
雷翔在当时只是动了手,并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就如此的害怕。那么看着血肉横飞的养父在自己面前慢慢断气的沈烈,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这一点,雷翔永远也猜测不到。
雷翔反手紧握着沈烈的手:“但是如果你还是那样侮辱我父母,无论再重来几次,就算会令自己成为一头野兽,我还是要杀了你。因为我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无论谁也不能伤害到他们。只是听任别人伤害自己重视的东西,这样不叫善良,叫懦弱。而你也有自己要保护的东西,就算是他是养父,也不能让他破坏的东西吧。”
沈烈抬起头,脸上隐有泪痕。
雷翔扶起沈烈,等到沈烈刚刚站稳身子,雷翔一拳重重击在沈烈的脸上,令他跌了出去:“这一拳是为我母亲打的。”
沈烈高声反驳:“是她骗了我,她明明说过喜欢我,但是却和别人结婚。”
雷翔揪着沈烈的衣领,又把他拉了起来。“砰”又是一拳:“这一拳是为阮程沅打的。”
沈烈愤怒得像一头狮子:“不要再打了,我根本不认识什么阮程沅。”
雷翔道:“你在网上认识的人是阮程沅,不过她双腿瘫痪,怕你不要她。所以让自己的妹妹代替见你。而你却没能认出她来,所以该打。”
沈烈脸上那种表情,谁也形容不来。那种又是狂喜,又是不信的表情,还有一点点的感慨,口吃道:“那她现在……”雷翔道:“她一直在等你,等了你十八年。”
沈烈高呼起来:“她没有骗我,她没有骗我……”
雷翔趁沈烈不注意,又是一拳挥出去:“这一拳是我的。”
沈烈倒在地上,脸上火辣辣的痛,而心里却满是歉意:“对不起,儿子……”
雷翔忽觉眼眶一热。原本雷翔以为他不在乎沈烈认不认他,其实他是在乎的。
雷翔怕沈烈看到他眼中的泪光,推开门大踏步走出去。在门关上的瞬间沉声道:“她在外面等你,如果你要见她,就打开门吧。”
也许十八年前,沈烈没有听到阮程沅的话,也许阮程沅以为自己说了,其实没有说出口。
但是不管怎么样。十八年了,无论十八年前谁是谁非,都已经付出了太沉重的代价,这些伤心的人们啊,努力把握住现在的幸福吧。
门“吱”的一声开了,阮程沅呆呆的看着门里的人,慢慢的,慢慢的滑进去。
雷翔携着同样泪流满面的蓝叶,悄悄离去。雷翔高举左手挥了一挥:“再见了,爸爸……”
第八章
两天后,澳门
6。2公里长的东望洋赛道上再次响起了赛车的轰鸣声,一年一度的澳门披格兰治大赛车隆重举行!大赛车以城市马路为赛道,而且狭窄、多弯。是赛道最难,最富有挑战的比赛之一,比赛包括了汽车、摩托车两项。
雷翔与蓝叶下了飞机,立刻沉浸在当地热闹的氛围里。在澳门,披格兰治赛事已经成为了一种文化氛围,而不仅仅是较量。
蓝叶左顾右盼,道:“赵诚他们呢?怎么没到?”
雷翔笑道:“你不应该叫他赵诚,要叫赵大哥。他们已经提前来准备比赛了。这最后一场比赛,可不容有失。”
蓝叶鼻子也皱了起来,嗔道:“我才不叫他做大哥。”
正说着,赵诚已经来接机了。雷翔响亮的叫一声:“大哥!”蓝叶也扭捏的叫:“大哥……”
赵诚看着蓝叶怪笑一声,捶了雷翔胸口一拳:“小子,干得不错。”
雷翔怕蓝叶真的生气,不敢与赵诚再胡闹。道:“大哥,都准备好了吗?”
赵诚道:“就等你了。明天是排位赛,后天正式比赛,时间很少。等你先去酒店安置好之后,来赛道上试车。时间很短,只有一次试车的机会,多留意弯道情况。”
雷翔把行李交给赵诚:“大哥,你带蓝叶去酒店吧,我先去试车。”试车,不仅是要了解赛道的情况,更重要的这种公路比赛中,要针对路面不同的情况,来重新调校赛车。在所有的摩托车比赛中,公路赛事是最难的,原因就在于此。公路赛道上,不仅需要技术,更需要车手的经验,这也正是雷翔所缺少的东西。现在雷翔的机车是根据他的习惯而专门打造出来的,连赵诚也帮不了他,顶多能够提供一些意见。
蓝叶道:“我也要去。”
雷翔道:“好,不过会很闷,等会别诉苦啊。”
因为是最后一天,来试车的选手已经很少了。大部分都在调整身体状态,力求在正式比赛时,能够全身心的投入。
杜天、小刀和另外两个机车技师,在赛道上等待着雷翔。见到雷翔来了,跳了起来:“你总算来了。”
极速队的规模越来越大了,逐渐有了车队的样子。现在赵诚是教练;杜天、小刀和另外两名新加入的是机车技师,专门负责机械的部分;另外还有一名随队医生。现在就是还差车手,只有一名车手的车队,总是不大象话,而且车手一受伤,整支车队的成绩都会受影响,但是要再找一名和雷翔成绩差不多的好车手,却非常的困难,而且他们也没有足够的资金聘请车手。
李泽崎提供的资金,已经比当初商定的提高了很多,但是仅能够保证车队运转。拥有第二名车手,是要进入世锦赛之后,才能想的事。
雷翔穿戴整齐,跨上座骑,开始试车。蓝叶看到雷翔穿着比赛服,飞驰在赛道上的丰神朗俊的雄姿,有些陶醉。但雷翔没有驶出多远,就停了下来。道:“轮胎抓地力不够,换成三号胎。”
杜天四人将机车推到车港,一阵忙碌之后,将轮胎换好。
雷翔又骑了一程,不满意排气管。又重新停下来改装。整个赛道骑下来,轮胎换了三次,排气管一次,刹车片两次,离合器一次……好像没有换过的就只有引擎了。
一开始蓝叶还兴致勃勃的忙前忙后,过了三个小时,就做在椅子上无聊的看着。在赛道上飞驰的短短几十分钟,竟在要背后做这么多的准备工作。
等到雷翔试完车,火一般的太阳已经只剩下余烬在天庭上燃烧,已经是黄昏了。
雷翔把冰冰的饮料放在蓝叶的脸上一冰,蓝叶一下子惊醒过来。雷翔抱歉的道:“是不是很无聊?回酒店休息吧。”
脱下比赛服的雷翔湿得好像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因为脱水,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想想也是,三十多度的高温下,还要裹在密不透风的比赛服里,不热死才怪。
蓝叶坐了一天的飞机,又在闷热的车港里看了许久的试车,疲劳已经写满了她的脸。她强撑着问雷翔:“那你呢?”
雷翔把大瓶冰水淋在脸上,总算带走一丝热气,道:“我还有事。”
蓝叶总算明白雷翔的辛苦了。道:“那你撑不撑得住?”
雷翔笑道:“放心吧,过一会队医会来帮我按摩的。”
蓝叶真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她现在在雷翔的身边,不但帮不了他什么,还要让他分心照顾。道:“我去休息了。你……自己多注意身体。”
雷翔拍拍身边的人,那人跳了起来:“四嫂,我陪你去。”
葡国大酒店,是比赛组委会指定的住所。雷翔从一楼医疗室坐电梯来到七楼房间门口,这短短的路程,已让他觉得很累,只想马上躺下来休息。这种疲倦是三个月马不停蹄的比赛造成的,疲倦从他的内心深处直透出来。无论用什么医疗手段,都没有办法解除。等到雷翔推开门,立刻摆出一脸笑容,他不想让蓝叶担心。
蓝叶见雷翔进屋,体贴的脱去他的外套,递过来一盎还在冒着温热的鸡汤。
雷翔偏头看着蓝叶,现在的蓝叶好像他的妻子。
蓝叶被雷翔炯炯的目光看得有些害羞,轻语:“你那么累,但是我却帮不了你什么……”
蓝叶突然说不下去了,因为雷翔用吻堵住了她的嘴。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雷翔才放开蓝叶。蓝叶全身的力气好像被刚才的吻抽空了,软绵绵的靠在雷翔的怀中。
雷翔梳理着蓝叶丝绢般光滑的头发:“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多得我用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蓝叶靠在雷翔的额头上,双眼亮晶晶的看着雷翔漂亮的双眼:“我爱你。”
雷翔的目光避开了蓝叶,蓝叶担心的抱紧他:“怎么了?”雷翔把蓝叶的手按在自己的手臂上,蓝叶摸到雷翔手上的肌肉僵强得像一块石头,这可不是好现象。雷翔道:“我很累。也很……害怕,赵诚将自己的赛车场抵押了,李总在我身上投入了大笔的资金。如果我输了……”现在,胜负已经不只是他个人的事。很多人都将赌注押在雷翔身上。这种沉重的胜负,几乎让雷翔喘不过气来。
蓝叶抱住雷翔,让他枕着自己的腿,摩挲着雷翔的发角。柔声道:“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和你在一起。”
与此同时,医疗室里。随队的医生向赵诚道:“雷翔不适合再比赛了,他的肌肉僵强得没有办法按摩,他需要休息。”
赵诚按着太阳穴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