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扯嘴角,扯出似笑非笑的角度。“这个答案对你很重要吗?你一定要知道吗?”
他看着她一会儿,然后摇摇头。“不重要。”他起身舒臂抱着她,她没有抗拒的随他倒在软垫上。
“我现在可不可以动了?”他埋在她的胸口问道。
感觉到他的嘴已经不安分的隔着衣服轻触她敏感的乳房,她轻笑。“没说可不可以,你还不是动了?”
一说完,他便立刻停下所有动作,成个木头人。
故意耍宝!不觉好气又好笑,感觉到他的头像石头般沉甸甸地压在她的胸口,刚开始也由他,她也刻意不下任何指令,只是很快地,就察觉到他的诡计。
他所呼出的热气,正不断地渗进衣物的毛细孔中,拂过她最敏感的乳蕊,令她不由自主开始轻颤了起来,一声娇吟忍不住逸出口中。
“你实在有够——”
“我什么都没做呀!”他充满无卑地说道。
她扬扬眉,好极了!这游戏不是只有一个人可以玩,更何况她扮演的角色,本来就是女王了!
翻过身,将他压在身下,笑吟吟的望进依旧眨着纯真、无辜光芒的黑眸。“对!你今晚不用做什么,只要好好地、用心地去感觉我要做什么就可以了——”说完,她便开始展开行动。
他原本带着好整以暇的心情,保持不动的任她探索,但不一会儿,轻松的表情不再,而最惨的是——他真的不能动了,因为一动就会……
呵!今夜玩什么呢?
当然是——二三一,木头人!
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她静静地注视那张已沉睡的脸庞,睡着了的他,看起来更加稚气、俊美。
看着他的睡脸不知发呆了多久,几乎带些不舍的将被单覆在那健康美丽的修长身体上,然后小心翼翼起身,稍一走动,就因腿间传来的不适,皱紧了眉头。
慢慢走进浴室,放满了热水,将身上纵欲的痕迹清洗干净,纡解酸疼。
捧了一手热水泼向脸庞,然后她让自己沈浸在水里。
他到底有什么魔力?才三天——就已让她变得不认识自己,不管是身体或心灵。
莫非他真如其名——“禁”!他是个禁忌,是颗禁果,尝了之后,越过那条禁界,她就完全失守了。
无法想象,她会那样热切、欢迎他进入她的身体,而她的心也毫无遮掩的敞开。
以前,她曾经对自己许诺过——绝对只让自己所爱、也爱着自己的男人拥抱自己,因为她看不起为了追求那一时的鱼水之欢,而出卖自己的灵魂、玩弄肉体的人,但没想到她——居然也沉沦了。
这是不是最大的讽刺和笑话呢?
难道孤寂真的是自暴自弃最佳的催化剂?把自己搞得乱七八糟,拋弃所有的原则?!
直到快喘不过气时,她才冲出水面。
噢!去他的原则!
活了快三十个年头,她一直是好孩子、好女儿、好学生,也是不违法、乖乖纳税的好公民,一切都照着这个社会订下“好”的原则而活动,然后呢?
得到的奖赏是什么?
至少——她的好,没有让那个负心的人回头找过她!
每天重复相同的生活模式,让人生尽可能不起太大的波动,追求“平静”的活着,这是世上许多人想求却求不到的,若有人对这样的平和还感到不满意,是该要被天打雷劈的。
所以当她尝试“变动”了,然后——得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在一个月……不!二十七天以后,会发生什么事呢?
她还有办法再回到平凡、规律的生活方式吗?
仰着头,贴枕在浴缸壁沿,望着上方的通风孔。
如果不能,又会怎样?会疯掉吗?
随便吧!也许再尝尝疯掉的感觉后,她更可以写出比较有生命的东西来。
再一次,把整个人沈浸在水里,让所有的感官被水给淹没……
他突然清醒了过来。
往旁边一探——果然她不在了。
倾听了一会儿,整个屋子也静得跟什么似。
他起身,没披上任何衣物地走出了工作室,看到浴室门紧闭,约略可以听到水声,他没有敲门,转过身回到工作室去。
其实他应该回到自己的房间去睡,但他就是不想。
注意到她只有将计算机屏幕关掉,主机还开着。
他毫不迟疑地将屏幕打开,轻移鼠标,让计算机苏醒过来,明知这是刺探她隐私,但他一点罪恶感都没有,对她——他已经产生高度的兴趣了。
只是遗憾地,她设有开机密码,让人无法窥探……什么时候设的?是因为他而设的吗?这个想法令他闷闷的。
无功地关掉屏幕,他开始浏览她的藏书,他注意到书柜里放着一排崭新的书,作者是——月晶,想打开柜门抽出来看,却注意到那已被锁住。
听到浴室有些动静,他迅速地移到床垫上躺了下来,不一会儿,她便离开浴室走进来。
他闭上眼睛,感觉到她来到他的身边,从她身上所散发出温暖的香气,令他忍不住想再拥她入怀。
尽管闭着眼,却可以感觉到她的视线正扎在他身上,过了至少有十分钟之久后,她才起身离开,回到计算机前坐下,再一会儿,敲键声开始响起——她又开始工作了。
悄悄地,他睁开眼,凝着她的侧面,房间里其它的灯都关了,只有计算机屏幕的光线,强烈的照在她的脸上,在黑暗中像极了月亮,而且也只露了半张脸。
她和他所认知的女性不一样,才相处几天,他还是不了解,或许——他也从未真正的了解过女人,就像月亮一般,他对月亮的认识除了月起、月落,上弦月、满月、下弦月之外,其它的——还远不如这三天他对月球的了解,看到了从未见过的山脉、谷地以及火山口。
毕竟他所接触的女生年纪都比自己小,除了妈妈跟那个“老师”以外——
可她跟“老师”是截然不同的女人,“老师”虽已成年,但总像个小女生一般,喜欢被人崇拜、呵护,而且也一直在寻找着可以更有力依赖的对象,当找到时,便毫不留情地把他拋在一旁。
“你年纪真的太轻了——我要的,你没法给我!”“老师”幽幽地说道。
真是因为年轻的关系,所以无法知道女人真正要的是什么吗?——他不甘心!
而对她——他得承认,他想要了解、认识更多的她……
看着她专注的看着前方,不禁猜想,她现在在想什么样的故事?敲键声有点吵,可是却意外的能让他感到平静、祥和。
至少——此时此刻,他不是孤单一个人,而是有人作陪,虽然他没弄懂她,但跟她在一起时的平和感却很真。
缓缓地,他闭上眼睛,渐渐入梦。
他知道,这里——是他的宁静海——暂时可以安歇的……宁静海。
第四章
月晶——
他在书店的爱情小说架上,找到这个作者写的书。
月晶产量很惊人,几乎一月一书,她的作品集洋洋洒洒的起码已有五十本了,令他为之咋舌。
他翻阅了一下月晶的新作,觉得很好看,以前很少接触这类型的小说,总以为这是小女孩看的,不过他看了之后,发现还下讨厌,看得津津有味。
只是他真的很难想象这是她写出来的东西,应该说——她看起来不像会写出这样故事的人。
所以真的是她写的?还是这个作者对她很重要?她喜欢收藏这人的作品?
在连续看了月晶五本近作后,他不禁皱眉头,看来看去,好象都在看同样的东西,不同的只是男女主角的名字以及职业而已。
这……?
他想要多看一些她的作品,但书架上已经没有,问了店员后,店员告知已无货,这样的书系,新书源源不绝,所以想找到月晶早期的书已经不容易了,除非是到租书店。
当他步出书店,正打算往租书店去找书时,冷不防背后被人拍了一记,回头一看,竟然是Allen。
“嗨!小子!一星期下见,你好吗?”Allen不是一个人,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人,都穿著不凡,看起来像是花飞俱乐部的男公关,或许打过照面,但他已不记得。
一丝警觉涌上,他淡漠的点点头。“很好。”
“怎样?现在有地方住了吗?”Allen靠近他,手毫不客气地搭上他的肩膀。“如果没有的话,我那里还是可以收容你喔!”
“谢谢你,不用你费心!”他往前一站,让那手落空。
A11en玻Я瞬'眼。“干么呀?把我当苍蝇啊?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
忍着没说他只能跟吃粪的蛆媲美。
:具是的!你那时突然把我们的女客人带走,我们大班差点把我揍扁!对了!后来你们怎么样?是不是——“Allen眼珠一溜。”她供养了你?提供你吃、住?“
他没吭气,只是用眼神冷冷瞅着A11en,想知道他到底想要干么?
A11en有点自讨没趣之感,妈的!这家伙跩什么跩?真恨不得将他压在身下,让他求饶,不过也没忽略,这小子有点底子,不是那么好惹的。
心念一转。“待会儿你有没有空?”
“什么事?”
“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参加party?”
“party?”
“对呀!有个老客户邀我们去她的别墅开夏日party,她家很赞,有游泳池花园咧!她也会邀请她不少有钱的『好』朋友来,怎样?要不要去打个工?”
“打工?”
“对呀!只要让宾主尽欢,就会有丰厚的小费。”
钱……这点颇打动他,身上虽然有她给的零用钱,但毕竟还是不够他花的——
Allen继续游说。“说不定,你可以在那边找到更有钱、更好的饲主喔!我想随便一个,应该都会比现在这个好多了。”
他愣了愣,老实说,他还没想到未来——
一个月后,她还会不会让他待在身边?愿不愿意供养他呢?他并没有把握,虽然他可以死皮赖脸地缠下去,但这几日相处下来,他知道她并不是一个手头很宽裕的人。
家中无恒产,全部都是靠她拚命地写作赚钱,所以拿着她的钱……他并不是那么心安理得,何况他现在有个非常想买的东西。
“怎样?要不要去?”
思考了一会儿。“地点在哪?时间多长?”
Allen笑道:“不远,就在前面的高级住宅区里,这个party算下午茶,如果你有本事,可以在这段时间捞到你想要的,想走随时都可以跷头呀!又不会有人拦你。”
是这样吗?若是可以在晚餐前回去,应该不会有问题,他点点头。“好!”
Allen搭着他的肩,一边带着他往前走,一边笑嘻嘻说道:“这就对了嘛!我不是跟你说过,女人的钱好赚是好赚,但你看过有哪一个牧场的主人只凭一头母牛致富呢?多多益善准没错了……”
他——会回来吗?
看看钟,再看看桌上已冷的饭菜。
告诉自己,再过一分……不!是五分钟,如果他还不回来,她就不再等了,把这些东西都吃光。
五分钟很快就到了!她闭了闭眼睛,深吸口气,然后拿起筷子开始吃了起来,只是吃了几口,她摔下筷子,开始将那些几乎没有动过的菜收起来,用保鲜膜包好放在冰箱里。
然后她走进工作室里,打开计算机,开始狂打游戏。
一个小时后,他抓着一个大包包,满头大汗的冲进屋子里,只是屋子里安静、漆黑,只有工作室的灯光从门缝下透出。
这场“轰趴”的规模比他想象中还大,高级花园别墅里聚满了三、四十个贵妇,至于几乎同等数量的男人们,清一色都是来自各处的男公关。
而他到那便穿上侍者的衣服,拿着饮料跟食物穿梭在贵妇人之间。
Allen说得太轻描淡写,什么只是一场下午茶茶会,根本就是一场寂寞中年妇女的性party,才一走进去,就有两、三个女人贴上来直吃他的豆腐,他得费尽最大的力量才没推开她们。
而他刻意摆出的酷样,竟使他意外的受到欢迎,尤其是女主人,哇啦啦的说要收他为干儿子,立刻就给了他五千元的红包,不停地要他送酒、送水果,送到时,再拉着他坐到身边,跟他聊天。
看在钱的分上,他发挥口头打屁的功夫,然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这几天跟她一起生活的影响,竟也可以劈哩叭啦、天马行空掰出一堆连他自己都觉得很神奇的故事,看到这些贵妇笑得花枝乱颤,他也就聊得愈来愈起劲。
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当他看到窗外升起的半弦月,心神才猛然一震,匆忙告别离去,当然荷包已经塞满了小费跟几张名片。
那些贵妇们很欢迎他随时与她们联络……
一路上,他匆匆赶着回来,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记下她家里的电话,这样就可以先打电话告诉她,他被事耽搁了,会晚点到家……
莫名的不停猜想着,对他的晚归,她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对他破口大骂……骂什么呢?骂他没职业道德,居然敢在为她工作期间又另兼打工……
只是无数的猜想,都在面对一室的静寂时,戛然而止。
他走到工作室前,犹豫了一下,深深吸口气,让气息平复下来后才举手敲门。
“我……回来了!”
静——
没有响应……她在里面吗?
他伸手去转门把,但门把无法转动——锁上了,不舒服的闷感立刻升起。
皱起眉头——她不会有事吧?靠着门板倾听,虽然声音很细微,但还可以听得到敲键声,所以——显然地,她在里面,没出事,不响应是因为……生气了?!忍下继续敲门的冲动。
摸摸鼻子,先回房间,拿了换洗衣物,走进浴室将身上不小心沾染到的脂粉、香水味给洗去,洗完走出来之后,他看了看紧闭的门板,方才洗澡时想了很多,但现在——却不知该从何开口。
对不起——这三个字很容易出口的,可就是说不出来。
为什么要道歉?她真的生气吗?她真的在意他的晚归吗?而他为什么又要在意她的在意?两人不过是……主雇而已……
他默默沿着门板坐了下来,什么也不做,只是看着前方发愣着。
好累……整个下午即使只是说着废话和陪笑,却也比想象中的累,没想到服侍女人竟是那么不容易的事,他开始有点佩服起Allen,居然爱做这行——
洗过热水澡后,整个人也自然松懈下来,眼皮不觉半沉了下来,之前会以为这个工不难打,是因为她的关系,她真的让他太轻松,以致大意错判……
突然肚子咕噜响了几声,唔!饥虫在抗议了——早知道回来没晚餐吃,他应该无在那party上偷吃一些精致的餐点填填肚子,偏偏——算了!也没想到会这个样子,他活该饿肚子。
“你还没吃晚餐吗?”声音从门内传出,她听到了?
他眼睛立刻睁开,也挺直了胸膛,振作起精神。“还没……”太好了!她终于说话了,待会儿会不会开门?
“……厨房柜子里有泡面,自个儿去用,还不够的话,冰箱还有菜,你可以拿出来吃。”
她的声音平平板板的,听不出喜怒。
他没有动作,等待她下一步行动。
开门吧!他想进去!
可接下来,她没再说话,门也没开启——
今天会出现的月是半弦月,是满月的-半,不过亮度却只有十分之一。
这时期的月亮是可以看到几座知名的山脉,如亚平宁山、高加索山以及阿尔卑斯山、柏拉图中间的大暗湖……
对于为月球上山脉、月海取名的先人,她实在感到无限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