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冷昕岳,跟这个家伙是十年的老朋友了。”
他主动的自我介绍,一点也不受雨烜;的瞪视所影响。
“我是孟瑶芸,跟雨烜;一起长大。他怎么能把你藏得这么久?他的朋友我几乎都认识。”瑶芸从来不知道—;个人笑与不笑竟有如此大的差别,他笑时如沐春风,不笑时冷如寒雪。
“我恰巧是少数的那一部分。”冷昕岳一点也不以为忤的说。
“为什么?”
他还未回答,雨烜;已经不客气的说:“喂!你没看到我们在约会吗?”
“当然有。”
“既然知道还杵在这里!”
“我只不过想认识—;下你的“朋友”。”
“刚刚你们已经互相介绍了,你可以走啦!”雨烜;急促的想赶走冷昕岳。
瑶芸从没见过雨烜;如此无澧的对待朋友,正想阻止时,却见到他脸上有着深深的狼狈,似乎怕冷昕岳会说出令他难堪的话。更奇怪的是,冷昕岳仿佛得到他想要的答案,高兴的离去,临走前还对她眨眨眼。
“人都走远了,还看。”雨烜;看到瑶芸的注意力全在好友的身上,心中很不是滋味。
她没注意到他不悦的神情,迳自说:“他真是奇怪,不笑时冷酷得骇人,眼神仿佛可以冻死人;一笑倒像是春天来了,温暖如太阳。时而像是杀手,时而像是邻家的大哥哥。”
“才见面短短几分钟,你居然如此“认识”他。”雨烜;酸溜溜的说。
“麻烦来啦!有一位更“认识”你的人来了。”瑶芸模仿他的语调说。
他顺着她的眼光看去,迎面而来的是牟敦婷,他不禁在心中暗自叫苦。
“章大哥,好巧,没想到你也在这里用餐。”牟敦婷娇媚的道。
“是呀!你和朋友一起来?”雨烜;礼貌性的问候,不时偷偷注意瑶芸的反应。
原以为会在她脸上看到一丝妒意,偏偏她像没事人般,旁观他们发展。
第六章
“这家餐厅的食物相当精致可口,气氛也好,你一定会喜欢。”
见那不起眼的外表,甚至可以用老旧来形容,她实在不太相信雨烜;的话。
他看到她狐疑的眼神,笑道:“进去看看,相信你一定会喜欢。”
瑶芸半信半疑的走进餐厅,不知道是灯光的效果,还是装潢使然,这里给人—;种受欢迎、被尊重的感觉,加上轻柔的音乐,她立刻爱上这里。
座位采半开放式,让每一位用餐的客人拥有隐私,却不会有被封闭的感觉。
“这里好特别。”瑶芸由衷的赞叹。
“我说过你一定会喜欢的。”雨烜;见她喜欢这襄,也跟着高兴。
“你怎么会发现这个地方?”她好奇的问。
“是啊!停车位不好找,所以我先进来等候。”牟敦婷语气中有明显的惋惜。
“是男朋友吗?恭喜你呀!”雨烜;衷心的祝福,却在她眼中看到一丝不悦。
“是男性朋友。”她像是怕他误会般,刻意的表明。
“牟小姐,朝这儿走过来的是你的男性朋友吧!”瑶芸看到有位长相平凡、老实的男人朝牟敦婷走来。
“章大哥,方便我们坐一桌吗?”牟敦婷不理会已走到她身旁的男子,迳自问。
“当然……”瑶芸正想答应,被雨烜;轻轻踢了一脚,硬生生的将话吞回。
“很抱歉,我订的是情侣雅座,下次有机会我们四个人再聚聚吧!”
雨烜;在那男人眼中看到感激,他们互换名片后,雨烜;招来侍者为他们另外安排位子。
“你……”牟敦婷与那位男子离去后,雨烜;忍不住埋怨瑶芸,偏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怎么啦?”瑶芸一脸无辜。
“是我!”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我这么无趣,才和你相处不到十二小时,你先是注意力放在别的男人身上,然后又想拉别人加入我们的晚餐。”
她慢条斯理的品味着刚送上来的餐点,看他沮丧得不动食物一下,轻笑一声道:“你所谓“别的男人”是你相交十年的朋友,我只不过多关心—;下。至于牟敦婷他们,我可是用心良苦喔!”
“用心良苦?”
他一脸不信的看着她。
“拜托!以后你若是和心爱的女子外出,难保不会碰到对你有意思的女性朋友,我可是让你模拟若发生这种状况时,你要怎么办。”
知道她不是故意的,他终于再度找回幽默感,若有所思的低头吃了口食物。
“如果你就是我心爱的女子,碰到今天这种情况,你又会如何?像刚刚那样邀请他们加入?”
瑶芸慧黠的眼珠一转,认真思考后回答:“撇开我对你的认识不谈,我会考虑我和你交往的程度。不过,不管我对你的认真程度与情感付出多寡,我还是会请他们加入我们。”
“为什么?”她的回答出乎他的意料。“我还以为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砂子,你一定会拒绝第三者加入,不管现在或未来。”
“基本上是如此,没错啊!”她颔首道。
“可是……”
“既然我无法干涉你的过去,至少我该了解你的态度如何,如果真的已成过去,我当然也能坦然待之;反之,我就该想想自己该如何啦。”
他了解的笑一笑,这正是她—;—;孟瑶芸—;—;处理事情的态度,公平、公正、坦白,永远善良的为别人留一步退路,也为自己留弹性处理事务的空间。
“现在,可以吃得下晚餐了吧?”
她温柔的笑了笑。而他看她看得有些痴,连叉子上的食物掉到桌上还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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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一起去踏青后,雨烜;有空就拉着她往郊外跑,有时孟柏宣也跟他们一起出游。
孟柏宣看到他们俩人前人后都是一副情侣姿态,知道雨烜;已经正式付诸行动,而瑶芸的态度也在逐渐“配合”中。
他早听过女儿的解释和雨烜;暗中告诉他的计书,看到女儿由“假装”是他追求的目标到“配合”他的行动,到“适应”他们的关系,现在就差“觉悟”他们彼此真正的感情。
他早已看出女儿的逐步改变,只可惜她还不自知。对于女儿对感情的迟钝,他也只能摇头叹息,并安慰自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见他们上下班皆在一起,连下班后也腻在一起,实在和一般夫妻并无两样,除了同床共枕和夫妻间会做的事,如接吻等。
他心中暗自焦急,不知该如何帮助他们,沉思许久,想到原因或许是出在他身上。
“对呀!就因为我这老头子卡在他们俩中间,才会进展缓慢。或许我该离开一阵子,让他们在无障碍的环境中更加亲近。”
毫不迟疑地,孟柏宣收拾好简单的行李,留下短短数语,带着得意跨进汽车,驶向预定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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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们回来啦!”
瑶芸放下皮包,感觉家中似乎缺少了些什么。她前前后后找不到父亲的踪迹,最后才在冰箱的门上发现一张纸条。
雨烜;停好车踏进孟家,只见她手上拿着一张纸条,不见孟伯伯。
“怎么,孟伯伯外出拜访朋友?”
“也可以算是。”见他不解的挑起眉,她将手中的纸条递给他,简略的说:“我爸跷家了!”
“孟伯伯只是去看看老朋友。”对于她的说词,他不置一词。
“去看看老朋友需要注明“归期未定”这四个字?还要我别担心他?”
想到父亲所留的讯息,她不满的嘟着嘴。
“瑶瑶!孟伯伯也许是一个人待在家中有些无聊,才兴起游兴。”
“无聊?我们不是一下班就回来陪他?”瑶芸不满的说。
往常只要没有陪雨烜;去应酬,她习惯留在家里陪伴父亲,而今面对父亲突兀的决定,内心一时无法接受,甚至有种被抛弃的感觉。
“没错,”他将手轻放在她的手臂上安慰她,“可是当我们上班时呢?孟伯伯只是偶尔到公司走动,其余时间都留在家中,他已经把公司的经营与管理权移转到我们身上。”
他轻声的提醒,的确能安抚她受伤的心,却也引发她心中的罪恶感。
“我以为爸是厌恶商业圈的尔虞我诈,想退休图个清静,我以为他向往这样的生活!”地苦恼的说着。
“是没错,只是我们忽略了,孟伯伯也会孤单的。”
“我知道,我没想到那么多。我已经习惯他在我身旁,一时间……”
“放心,我想孟伯伯一定是到高雄去找我父母。至少,最终的目的地是那里。”
瑶芸轻叹—;声,逐渐接受父亲离家旅游的事实。
“现在……我们的晚餐?”雨烜;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你等一等,我去下面,一会就好。”
雨烜;看着她从冰箱拿出所需的材料,再看着手中的纸条,他知道孟伯伯觉得是他该再进一步的时候了,索性离开,让他能竭尽所能的“诱拐”瑶芸。
而现在,他知道要如何进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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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以为会挂念父亲行踪的瑶芸,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忙得她—;回到家倒床就睡。
临时一张国外订单,数量与获利金额都不容任何人忽视。雨烜;亲自接下这张订单,并和瑶芸准备相关资料,准备签下这张长期合约—;—;如果可能,这也是他们努力的目标。
从措手不及到准备妥当的签约前夕,他们俩已经忙了一星期,疲劳与兴奋充斥全身。
明知雨烜;一定能如愿以偿的签下合约,她仍然烦心焦虑。
虽然已经过了下班时间,她确信雨烜;一定还会再回来办公室。她来回的踱步,若不是公司需要她留下来坐镇,她一定会跟雨烜;一起去签约。
无意识的看着窗外,昏暗的天色告诉她,现在大约是七点左右。
听到办公室的门被快速推开,瑶芸一转身就看到雨烜;兴奋的大步走了进来。
将公事箱随手放在她的办公桌上,雨烜;高兴的走到她面前,一把抱起她旋转。
“我们成功啦!成功啦!”他笑着。
“太好了。”
瑶芸明知一定会成功,但经雨烜;确定后更令人高兴。
两人笑着互拥,她任由他抱起她旋转,仿佛她只是一百五十公分的娇小身材,而不是一百七十一公分的庞大身高。
“放我下来,我都被你转晕了。”她感到有一丝的晕眩,不知是转圈的关系,还是因为两人如此靠近,吸着熟悉的古笼水味道所致。
“太棒了!”雨烜;依然兴奋不已。
虽然他不再旋转,但仍拥着她不放。
脚已经安然落地,不过晕眩感让她差点跌倒在地。还好有雨烜;强壮的手臂支撑着,只不过两个人的距离更接近了,简直是紧贴在一起。
“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雨烜;意犹未尽的说:“这张合约所创造出来的利润,是每年总利润的百分之五十,营业额突破我们设定的企业成长计划,世突破目前的工作瓶颈。”
“这是应该的,你整整努力了两年,终于得到美国这家公司的回应。”担任他的秘书这么久,她知道他的成功并不是偶然的。
“这是我们努力的成果,这份荣耀是属于我们的。瑶瑶,我太高兴了,我忍不住想吻你!”他喜形于色的说,两手移到她的脸颊。
这种话,瑶芸以前就听他说过,可是他从没真的亲吻她。而这一次她以为又和以往一样,他只是说说罢了,直到唇碰触到他的唇,她才知道,他这一次是来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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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瑶芸用手轻抚着唇。虽然只是几个快速而短暂的亲吻,她仍能感受到他唇的热度与柔软。
对他,或许只是几个不经意的吻,甚至只能勉强算是“亲”而已。
对她,却代表着初吻,心悸与呼吸急促。
原以为自己初吻的对象,应该是深爱她、重视她的人。可是,却从没想过会是雨烜;。
她告诉自己,雨烜;是爱她的,不过那是如兄妹之间的手足情爱。他是重视她的,他视她为工作伙伴,而她替他解决情感问题,并是最了解他的最佳拍档。
初吻应该是在很浪漫,两人都意乱情迷的情形下发生。这是她早先幻想的情况,而不是像今晚是“随性”的亲吻。
虽然有一丝失望,但内心仍很高兴对象是雨烜;。
那几次快速短暂的唇碰唇,让她躺在床上时,没来由的感到腹部传来一股热流与心悸。她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拜托,你才二十三岁,不是三十二岁的老处女,要是让雨烜;知道,只不过是几次唇碰唇,竟会让你想念不已,甚至“误”以为是欲望,他一定会大笑你是花痴!”她咕哝的低语,虽然房子里只有她一个人,她仍感到不好意思。
“或许等雨烜;这最后的麻烦解决了,自己也该尝试交个男朋友。”她轻声的安慰自己。
最后的麻烦解决,代表他找到追求心仪女子的方法。明知该为他高兴,该为结束这最后任务而松一口气,为什么她反而感到难过和舍不得?
难过?
舍不得?
她慌乱的把这个想法抛开,不敢再细思,深怕深思的结果会令自己吓一跳。
辗转难眠,她索性下楼来,打开酒柜,随便抓瓶酒,倒了约八分满,回到房里,一口气喝光杯中的酒。
不谙酒量的她,不一会儿便感到浑身轻飘晕眩,高兴自己终于可以入睡了。
没想到酒醉后的睡梦中,雨烜;仍未放过她。在梦中他柔软的唇靠近她,当他攫住她的唇深吻时,她发出满意的呻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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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烜;得意今晚“偷”来的几个吻,虽说是出其不意,他认为那是再自然不过的。
他可以感觉到她的惊愕与不自在,不过她并没有推开他,或是甩他一巴掌,反而立即接受他的意外举动,这是否表示她并不介意和他有亲密的举止?
随即他又自我推翻。
以瑶芸体贴与善良的本性来看,他刚签下一个期待已久的合约,在兴奋之余的举动,她万万不可能会泼他冷水。
所以,她没有推开他或是甩他一巴掌,不是“接受”他,而是不想给他难堪。
雨烜;想到此,难免有些泄气,思及她柔软的唇和她身上独特的清香,他又觉得自己该让她更习惯他的一切。而首要之务是他的肢体接触。
躺在床上许久仍了无睡意,雨烜;索性起身走到卧室外的阳台,吹吹夜风冷静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看到隔壁楼下的客厅灯亮了一下,约莫五分钟后灯又熄了。雨烜;看看乎腕上的表,时间是凌晨一点四十分。
他知道瑶芸的卧室和他的一样是套房,甚至她的房衷还多了台小冰箱,可以让她想喝饮料或吃水果、点心时,不必下楼到厨房。更何况她没有半夜醒来吃消夜的习惯,他和她从小一起长大,他再了解她不过了。
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她至今未睡,和他一样辗转难眠!得到这个结论,他高兴的走进卧室,相信现在他一定能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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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啦?一大早就无精打彩的。”雨烜;对刚坐进车内的瑶芸问。
“睡太好了。”她手抚着太阳穴,靠在椅背,神情疲惫的回答。
“睡太好?”他不敢置信的重复。
“好梦连连,舍不得醒过来。”瑶芸没好气的说,眼睛闭着,怕见太阳光。
“好梦连连?”想到昨晚,他顿然领悟。“看你的样子比较像是“宿醉” 。不过呢,你向来滴酒不沾,应该是不可能。”
其实早在他说“宿醉”二字时,见她直觉的瑟缩一下,他就知道他没说错。
“否则一定是作春梦!”他又道。
听到“春梦”二字,想到梦中她与雨烜;情意缱绻,如此的真实……瑶芸像是被窥见内心秘密,立即红云布满脸庞。
“哇!你长大了喔!”雨烜;满脸诡异的说,只见她的脸更红了。
“拜托,为了杜绝那些女士对你的遐想,每次都抓我当挡箭牌,我若没长大,又怎么可能胜任愉快。”瑶芸像是想挽回尊严般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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