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沐浴乳广告,你要全裸入镜吗?”
再倒一杯酒,葡萄香槟又甜又香,滑滑的好顺口,书青喝一口,再把酒杯递到他嘴边,邀他同醉。
“你想太多,要我全裸入镜何止五千万。”
莫名其妙走进演艺圈、莫名其妙大红,他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走进他从没想过的工作圈,然事实证明,他做得很好。
“你的身体有那么好看,值得人家砸大钱一窥究竟?”半眯眼,她不屑。
“你实在太不了解我的魅力,看清楚哦,我可是两百万粉丝的性幻想对象。”说着,他动手解开身上的钮扣,褪去上衣,露出线条分明的肌肉。
庚禹醉得不像书青那么严重,但他丝毫不觉得把身体摊在书青面前有何下妥。
“我摸摸看。”
书青伸出食指戳戳他的胸肌,戳两下不过瘾,再多戳几下,这一戳,从胸肌戳到腹肌,戳到接近……近重点部位……
庚禹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继续,笑问:“怎样?不只是好看而已,对不?”
“感觉不错,有弹性,就是不晓得口感如何。”
“想咬吗?”他大方递出手臂,靠到她嘴边。
书青不懂得客气,嘴巴凑上去,张口就咬,一样,咬两下不过瘾,她一路咬上他的肩膀。
“味道怎样?”略略的疼痛、微微的发痒,她的“咬”忽轻忽重。
“不坏。”
突地,天花板在她眼前旋转,那是华尔滋,澎恰恰、澎恰恰,让人愉快轻松的华尔滋。
“换我。”
抓起她细细的手臂,闻一下,是他最喜欢的茉莉花香,糟糕!他又想唱茉莉花,好一朵美丽的茉莉花、好一朵……
突然,庚禹揉揉眼睛,她在做什么?
为什么她脱去她的衬衫?为什么她抓住他的手心,在她身体四处磨蹭?
“换你捏捏看,要是你捏得出半分赘肉,我就请你。”他大方,她比他更大方。
这些年,她努力保持身材,不大吃、不大喝,走路上学、跑步兼差,她把生活中每一个可以运动的时间,用得淋漓尽致。
白白的身躯,美美的线条,在他的手心下面展尽风情,她的身体成了清新美丽的茉莉花,他咯咯笑着,不确定自己的口水有没有滴在地毯。
“没有赘肉,一百分。”庚禹缩回自己的手,他懂星火燎原的道理,知道该同头脑不清楚的书青保持安全距离。
“口感呢?”她学他,把手臂递到他嘴边。
他笑着摇头,不咬。
“快咬一口。”书青催促。
他又摇头,避开。
“别怀疑,我也是肉鸡,绝不是饲料鸡,品质有挂保证的哦!”她坚持他咬。
“不要。”别开头,男人咬女人,算什么?
“要、要、要,我要你咬。”喝醉酒的女人一旦番起来,会让人疯掉。
她推他倒下,整个人骑到他身上,粉红的上半身只剩下一件胸衣,向前俯倒,她把手放到他嘴唇上。
“咬一口,咬一口就好。”
都被人骑到身上了,你说,他还能不咬?没办法,男人走到这个地步,只能屈从,乖乖张嘴、乖乖轻咬,也许是咬得太轻了,她居然咯咯大笑。
“你笑什么?”望着她笑到不行的脸,庚禹问。
“你知不知道女人是种狡猾的动物?”
春风拂过,她的脸画满春意,他不知道是酒精为她染上春情,或是两人间的暧昧举止勾起他的心悸。
“知道。”这句话她教过他很多次。
“知不知道女人在你身上投资一分,就要回收十分?”
“这点我倒不是很清楚。”庚禹脸上的笑容增加几分辛苦,由于她的磨蹭,他不该起反应的地方起了反应,“憋”是种辛苦工作,因此他现在很……呃……很辛苦。
“我要开始回收了,你咬我一口,我要咬回十口。”说着,她低下头,从他的脸咬起。
“一、二、三……”越咬越开心,她用赚大钱的心情在他身上啃咬,一个全裸镜头要超过五千万呢,那么她岂不是正在大赚特赚?
“小青。”紧握拳头,庚禹的声音变了调。
“嗯?”她没理人。赚钱中,请勿打扰。
“不要再咬。”他警告。
人的耐心有限,这点谁都知道。
不要咬?谁理他!扬扬眉,她没听进他的警告。
肚子那边好像不错咬,于是她低下头,但她的唇还没接触到他的小腹,整个人已被腾空抱起。
抬起迷蒙醉眼,她看见他抱住自己往二楼房间走。
不要啦,她还不想睡觉,她要继续咬他的肉,继续喝葡萄酒。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呵、呵呵……他变成匈奴人……匈奴血很好喝哦,又甘又甜,来,看拜,再来一杯……
捧住他的脸,书青醉眼迷蒙,现在她的醉意又增加三分。
“哈,你是乔峰!不对,乔峰是契丹人,你是完颜阿骨打,哈哈,咚咚……咚咚咚,你是完颜阿骨打。”
“完颜阿骨打是女真人。”强忍冲动,庚禹勉强回了她一句。
“你记起来了?好棒哦,小庚禹好棒,总算记起来,这一题一定会考。”说着,她抱住他的头东亲西亲,脸颊、鼻头、眉毛、眼皮、嘴唇……
他的唇很软很甜,很像匈奴人的血,喝一口吧,文天祥一定会以她为荣……吮起他的唇,一下再一下,好好吸哦。
她咯咯轻笑,他则是忍耐到最高点,好不容易,他抱她进房间,好不容易,他把她放在床铺上,好不容易,他仅存的意识要自己去冲冲冷水澡。
但是——她抱住他不放!
她还在笑,如春天般的笑容,半裸的身子蠕动,她勾住他的身子,不教他逃走。
庚禹用力喘气,他的理智在最短的时间内被歼灭。
在她喝够匈奴血之后,他也大口啜饮起来,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封住她的唇,他在她唇问流连,他的手顺着她的身体曲线,一寸一寸往下滑,丝般的触感挑起他的剧烈反应,瞬间迸发的能量教人难招架。
半晌,他气喘吁吁,靠在她身上,不稳的呼吸、不稳的气息,这么热的夏天呵……该开冷气。
“庚禹?”她睁眼望他,些许清醒。
“什么事?”
“我们要做爱了吗?”醉醉醒醒,她但愿继续不愿停。
“你想要吗?”庚禹回问。
“你有经验吗?”
男人要是在这时候说没经验,会被笑死,可他不习惯在她面前说谎,于是他诚挚地摇了摇头。
“没有。”他向来洁身自爱,即使女友—个换过—个。
知道他的诚恳换到什么吗?该死,居然换到她的哈哈大笑I:
“笑什么?”她伤男人的自尊,伤得很彻底。
“你居然没有经验!?红透半边天的Dam居然没有性经验!哈、哈哈!”
她的嘴巴张得很大,大得可以装进一只八爪章鱼。
“难道你有?”他反问。
她的习惯和他不同,她习惯当骄傲孔雀,所以这时候,再痛她都要打肿脸充胖子,于是她笑着点头。
“当然有啊!”
她有看A片的经验,是小乔租回来让阿樱发情的,没想到差点遭殃的是她自己。
听见书青有经验,他的脸上长出一坨大便。
这个随便的女人,也不想多年出门在外,他不采野花,她居然和邮差乱来?!下次出门,他该在她身上绑起贞操带。
“干嘛摆那个脸?大不了事后我包红包给你。”书青嘟着嘴说。
这叫作什么?叫挑衅!
于是,庚禹恨恨褪去衣裤,拿出武器,他打算在今天彻底将洁身自爱舍弃。
自作自受是什么?你可以在书青的表情里看到,他的武器比A片里的更壮观,他坚硬的身躯带来强大的威力。
砰——世界大战开打,战败国是夏书青。
夜阑人静,庚禹看着床上倦极累极的睡美人。
性经验?!哈!微笑爬上庚禹的嘴。
第八章
今天没下雨。
今天没刮台风。
今天的天气很晴朗。
今天……今天没有演出状况剧的话,他应该坐在飞往美国的飞机里。
“你错过飞机了。”书青说。
他很差劲,打死不起床,大大的身体包住她小小的“胡虏肉”,嘴巴还忙着吸吮她的“匈奴血”。
伸出食指,他在她胸部上戳一戳。
“明明就是饲料鸡,还鱼目混珠,骗人是土鸡。”他取笑她。
“喂,少过分。”她用双手护住胸部,“这里是女人的圣地,不是想摸就可以摸的。”
“了解,不可以摸,只可以亲。”说着,他低下头,“咬一口”的游戏继续。
“杜庚禹!”她恐吓他。
“游戏是你开始的,我玩上瘾了。”无赖的笑开,庚禹控住她的拳头,在丰腴柔软问享受温柔。
“昨天我喝醉。”拉过棉被,她把自己盖得密密实实,以防他的侵袭。
“对,你醉得很凶,醉到忘记自己是处女。”
“我们要讨论责任归属问题了?”板起脸孔,书青问。
她不是生气,是呕。
她还不确定,当他的记忆全数回笼时,他对自己的感觉是当年的哥儿们,还是眼前的长久喜欢?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演唐朝豪放女吗?
“可以,先讨论比较好。原则上,昨天我是处于被动状态,所以你该负担大部分责任。”他笑得很邪恶。
“奸啊,给我红包袋,我在里面装上六十六块钱,祝你心想事成。”皮笑肉不笑,书青说得满肚子火。
“你真吝啬,男人的贞操只值六十六块钱?”
“不对,六十六块是相对物差。我的贞操减掉你的贞操,不负不正,那六十六块是用来补贴你昨夜辛劳,给你买运动饮料补充电解质用的。”
简直荒谬,一夜情过后,躺在床上的男女竟在讨论这种问题?要是让她提议,她会建议讨论一下早餐还比较实际,她……饿坏了。
看着她节节攀升的脾气,庚禹知道自己该适可而止。
庚禹下床,穿上衣裤。
他伸出手,把包得密实的书青抱起来,让她坐在他膝上,头靠进他胸膛,“别生气了好吗?”
气他?她凭什么气啊?他说的没错,是她主动,是她把香槟当汽水暍,是她取笑他的男性贞节。
书青紧绷的身子有了几分柔软,她的头贴在他颈间,细细地品味他的气息。
“昨天不是我们预计中的状况,有点冲动、有点欠缺思考,但我不后悔,你呢?你后悔吗?”
后悔?不!她摇头。
“我很高兴第一次是你,如果可以重新选择,我仍然希望自己的第一次是你。”
庚禹亲亲她的额、亲亲她的发,濡湿的唇在她头上印出温热。
“为什么?因为我也是第一次,基于公平原则?”书青问。
“公平原则?天,你比我还像商人。听好,就算你不是处女,我同样希望你是我的第一次。”
“因为我长得比别人亮眼,我的身材比别的女生棒?”
“你知道身为名歌星的好处吗?”手圈在她身上,他抱她,像抱个需要百般呵护的小婴儿。
“赚很多钱?”
“对,还有许多条件好到不行的女人想上我的床,想和我发生一夜情,作为纪念。”他绝对没有夸大自己的身价。
“你又不是风景区的纪念品,还买一送一呢!”
“很多八卦杂志里说,女星为了找人捧自己,会和名男人吃饭。吃饭是台面上的事,至于台面下的……你应该很清楚。”
“当然,我就是专门调查那些台面下的部分。”不然你以为狗仔队在做什么?替明星看门吗?
“你说什么?”他没听懂她的话。
“没,你继续说。”岔开话题,她不想讨论自己的职业。
“我想告诉你,你不是我见过最漂亮、身材最好的女人,但我最想和你上床。”
“为什么?”
“以前的事我几乎都想起来了,我甚至记得你臃肿肥胖的模样,圆圆的、嫩嫩的,很可爱。”庚禹捏捏她的脸颊,她瘦下来了,再没有那种肥嫩丰润的手感。“我记得我们时刻粘在一起,我知道我们不必刻意寻找话题,就有聊不完的事情。我还想起来,有一回你出水痘,妈妈不准我过去找你,连着两星期没见到你,我全身上下不对劲。我知道自己很喜欢你,比我所想像中的更喜欢。”
“你说我是你的哥儿们。”
“对,我说过,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
“当时我正在谈人生第一场恋爱,对不?”
“对,和杨依依。”
“她让我对爱情不耐烦,我实在无法忍受和她在一起时讲的蠢话。”
“情人中间本来就会说些无聊蠢话。”
“那些蠢话让我要很努力才能克制自己,不把她抓起来,从楼上往下丢。”
“这么严重?”
“我不耐烦她永无止尽的要求。她要求我陪她吃饭、要求我陪她看电影逛街、要求我接送她上下学、要求我和她一起做功课。她的功课不好,我的也很糟,两人凑在一起只能凑出一个结果,补考或死当。”
书青不明白,那些事她从没对他要求,他就对她做尽了呀!
“我觉得爱情烦人,担心我们之间的关系演变成爱情,于是我把你界定在一个完全不同的位置——哥儿们。你说,是不是很完美?我可以和你从早聊到晚上,说些言不及义的废话,却说得好开心。我们骑脚踏车到安平,就为了吃一碗豆花,很好吃吗?并没有,但一段午后时光,让两人都觉得惬意。”
她笑了,没错,他们做的事还不止这些。
有次,某个合唱团体到百货公司办签唱会,他陪着她排了两个半小时的队,结论是,偶像没有她哥儿们的帅。
她想看千禧年的日出,他在她房里窝到半夜三点,然后两个人爬到顶楼,冷透了的冬天,他们围起一件棉被望向天空,等待干禧年第一道曙光,等到了没?没有,他们在千禧年的曙光中沉睡。
“我常和杨依依吵架,她怪我宁愿和你在一起,也不愿在她身上投资注意力,她说你是监守自盗,不怀好心。”
这个嘛,她的良心没勇气跳出来替自己说项,她的确有这个恶意,只不过隐藏在心底,从不说明。
“她批评你的身材,说你胖得像猪,我气不过,默默支持你减肥,好让我在她面前扬眉吐气。”
“是哦,给我绿茶喝,这算支持?”抬眸,撂下一个眼光,她不苟同他的支持。
“那是少糖的,”庚禹为自己辩驳。
“给人喝毒药,给半杯会比给一杯来得罪轻?”
“刚上高中的暑假,你第一次减肥,瘦了十公斤。”
“没错,你却在最短的时间里把我喂回原形。”
“我想,从那时候起,我就在潜意识里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你被别的男生抢走,担心其余男生瓜分你的时间,你再不会和我去抓虾子,你会把时间花在打扮上,和不同的男生出门。我想,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很喜欢你,喜欢到想占住你所有的时间和精力。”
“你对自己那么没自信?”
“别忘记,直到国三毕业,我还是黑矮人族群。知道吗?你瘦下来,有很多男生要求我替他们送情书。”
“情书呢?”
“我自作主张,把它们销毁。”
“原来你是害我嫁不出去的元凶。”她笑笑,没对他的作法过分认真。
“这份害怕在我出国念书时达到最高点,我不断写信给你,担心你被别人追走。同学笑我,说我写信比写报告还勤快。”是告白,他要把自己的心意,一句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