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生平第一次顶撞爷爷。
“你说,只要我做得到的,我一定照办。”
“恐怕你办不到。”
“什么事我办不到?”他挑战地绽亮了眼睛。
“从无到有,你行吗?”爷爷也双眼发亮地盯着他。 立伦和浩伦倒抽了口气。
爷爷的意思是……
“我给你们一人一万块美金,不刷卡、不预支,不能向家人求救,用这一万美金打天下,如何?”
当初他这个孤儿,也是用身上仅剩的三千块美金到法国,从检马粪开始,克勤克俭的过日子才有今天。
“噢,天哪!”浩伦快晕倒了。
立伦一睑的不敢相信。”我们都走了,谁来掌管宇天?”
他可不要等回来后,还有一大堆的事等着他干,他不要这么累。
“当然是一个一个来。”爷爷白了他们一眼,一人一年的期限,不但要『事业有成』,还得顺便讨个美娇娘回来。” “爷爷!”三个大男人一起惊吼。
想白手成家,身为设计师的老大有的是能力;拥有自己医院的医生老二也轻而易举,根本不算什么;至于老三……他偏偏是管钱的料,老大跟老二的钱往往在他的建议之下,呈数倍的成长。
说真的,这一点都难不倒他们。
难的是……他们如何顺便讨个美娇娘回来?
他们还不想被拴住啊!
“我就说,你根本做不到。”爷爷将矛头指向宇伦。
宇伦咽不下这口气。
“谁说我做不到?”做不到岂不是被人看扁了?”爷爷可以以三千美金打天下,这对我来说有什么难的?” 对他来说”做不到”等于奇耻大辱,他怎么能忍受这样的奇耻大辱加诸在他身上?当然,这不包括什么美娇娘在内,因为他根本不打算实践。
爷爷果然露出了笑容。
“除了『事业有成』,我还要你们『隐姓埋名』,谁敢说出自己的身世谁就是?种,我可不要这样的孙子。”
三兄弟不约而同地倒抽了口凉气。
爷爷是跟他们玩真的!
“要能像你奶奶一样,在我最穷苦潦倒的时候,依然是我身边最有力的支持者,因为她……我才能坚定信念的渡过每一个难关,我希望你们也能拥有这样的爱情。”想起亡妻,老爷爷的眼神不但变柔,而且还有些湿润,相信他的一番苦心孙儿们都能明白。
丁宇伦一脸的头大。
他终于搞懂爷爷的意思了,爷爷是在逼他们结婚!
一年一个,三年之内要把他们三个都推销出去,噢,My God!他竟然答应了!
丁宇伦这才发现他想抽身已经来不及了,爷爷才不在乎他们的什么能不能力的问题,如果在乎,就不会把宇天交给他们,而且还放手让他们去做。
爷爷看不惯的是他们的生活方式,爷爷要让他们安定下来,安定、安定,这才是爷爷要的。
“噢, My God!”丁宇伦好象受了不小的刺激,坐了下来。
如果他做到了,爷爷会以他为榜样来刺激老二,你大哥都做到了,丁立伦,别教我把你看扁了…… 同理,他会再拿老二来刺激老三……
“噢, My God!”丁宇伦忍不住的呻吟,挡住脑袋。
他上当了,他上当了!
“可是大家都认识我们……”立伦帮大哥说话。
“那就到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去,台湾如何?”
三个大男人同时圆着眼睛。
北京的姑娘多漂亮!
上海的女郎多俏丽,
单单香港的女孩都比台湾的时髦!
不过这些他们都不敢说出口。
因为……他们的爷爷和奶奶……都是从台湾来的。
他们不否认台湾有很多很多的美女,只是……得对味才行。
白?、高佻、很有个性,三兄弟对望了一眼。
“台湾的美女好象都不够白?!”浩伦终于哇哇叫了出来。
他滑稽的无力表情令其它两个大笑出声。
无独有偶的,他们三兄弟都很喜欢”白?”、”高佻”、”很有个性”的美女;偏偏台湾就独独漏了第一项。
“认命吧!你该庆幸爷爷不是从南非来的。”哈哈哈……
老爷爷瞪了他们三人一眼,随即转身上楼。
“唉,跟钱过不去会遭天谴,跟钱太过得去也会遭——”浩伦小心翼翼的瞄了眼楼上。”暗算。”
另外两个又大笑。
“大哥,你保重,”立伦笑着拍了拍大哥的肩。”有什么需要就打通电话回来。”当然,后面这句可是压低声音说的。
“我们不会说出去的。”浩伦也压低了声音保证道。
又是一阵哄笑。
“谢了。”宇伦拍了拍他们两个。”我上楼收拾行李了。”
“大哥你……”浩伦很惊讶;没想到大哥竟然就这么乖乖束手就擒了。
宇伦好笑的站在搂梯口望着他。
“我问你们,家里的什么最高?”
“爷爷的血压最高。”浩伦紧接着回答。
“宾果!答对了。”
立伦失声大笑。
宇伦无奈地两手一摊,用唇型说:”我能不去吗?” 这倒是真的。
立伦和浩伦心有戚戚焉地对望了一眼。
就当是出去吹个海风、出国散散心什么的,去那边没有人约束不是更好?
原来宇伦是这么想的。
宇伦快乐地蹦上楼,连同今天,他还多出了三天假期,何乐而不为?
不过老二、老三可苦了,突然增加的工作量让他们忙得焦头烂额。
听说从这一天起,立伦和浩伦的零用支出都自动缩减为一万美元之内。
真的还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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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想不到台湾这么进步!
丁宇伦总算开了眼界。
从一下飞机就被拥塞的车阵给吓到,川流的车阵中尽是名牌轿车,处处奔驰、处处高楼,路上的行人不论男女,衣着的时髦简直不输给东京,真教他吃惊。
看来这一趟不会太无聊了。
丁宇伦环顾着PUB里的一切,嘴角叼着满意的孤度,悠哉地笑看人生百态。
他决定今天好好的轻松一下,喝杯小酒、来段艳遇,从明天起,他就真的要开始过”从无到有”的”艰苦”人生了,今天不享乐,更待何时? 右边的三个女子不时对他投来暗示的眼光。
左边那一桌有男友的,眼睛不时朝他这儿飘过来。
前方迎面而来的,看起来像是人家的小老婆,算了,他立刻转开脸望向别处。
酒保像是看懂他表情似的,朝他亲切一笑,将一杯辛辣的液体滑给他。
“这一杯免费,店里招待。”这个客人一看就有品味。
丁宇伦一笑,接受了酒保的好意。
看起来像情妇的女郎明知道他转开头的意思,却还是贴了过来。
只可惜她欲抢攻的位子被人捷足先登。
围着吧台的高脚围椅突然被涌进的几个客人给占满了。 “嗨,Michel,我们需要喝一杯。”一个高佻又漂亮的女生说道。
她的两个好友也分别点了马丁尼和琴酒,快乐地开始谈论起来。
“海!”情妇女郎刻意装出娇嘐的声音,贴近他的耳边。”你看起来很寂寞。”
“我看起来很无聊。”丁宇伦更正道。
“需要我陪你喝一杯吗?”女郎状似无意的弯下身,让人看清楚她的乳沟。
“不了,”他扬首一笑,举起酒杯朝他身边的三个女生挑了下眉。”我未婚妻会吃醋的。”他颔首一比。
顺着他的眼光,女郎瞟向他身旁坐着的那位高佻而又漂亮的女生——手上的戒指,轻蔑的调开视线。 “那又如何?”
“她会吃醋。”他拿起酒杯掩饰唇边的笑意。
无辜的漂亮女生还不知道自己成了别人脱身的籍口,正和自己的好友谈得兴奋。
“妳没看,她连理都不理我,甚至连转头瞪我一眼也不肯,还在跟我呕气哪!”
至于为什么会呕气,他一睑不方便说的表情。
酒保忍住笑,暗暗为这位客人的机智喝采。
丁宇伦身旁的这位漂亮女生也恰巧在朋友的”暗示”之下,回过头来瞥了他一眼,随即又转开。
还具被他说中了。
丁宇伦和酒保含笑的眼神带着只有彼此才懂的讯息。 情妇女郎只得悻悻然的离开。
姑且不论这位客人说的是真是假,他和酒保之间交流的神色就让她觉得脸上无光,以往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的言行有何不妥,但今天由这位男人的眼睛来看自己……
她觉得自己很龌龊似的,只好赶紧逃开。
“我就说,这间店一定撑不久的。”
漂亮的女生摊开手中像是传单之类的东西,眼里全是兴奋的光芒。
什么东西撑不久?
反正他也很无聊,于是不露痕迹地凑上前,用眼尾余光瞄了瞄,好象是”承认”……
“玉洁盼望赶快倒,亏她还是那间公司的员工呢!”玉洁身旁的好友笑着向 Michael解释。
正在喝香槟的丁宇伦突然被这样的对话呛到了。嘴里的香槟从鼻孔溢了出来,狠狠的赶紧擦了擦。
好……好恶毒的员工!
哪有人这样的?
他赶紧回头看了眼身旁那位叫”玉洁”的女孩,庆幸她不是自己的员工。
真是太可怕了!他压惊似的想道,员工和老板是”相互依存”的关系,彼此共荣辱,她怎么没有这样的观念呢?
“妳一心一意想要自己当老板,现在可给妳盼到了。”另一个好友说道。
“嗯,可是我手里的钱不够。”叫玉洁的漂亮女生突然蹙起了秀眉。
哈,活该!这叫天理。 听不惯的丁宇伦暗暗希望别让这位叫”玉洁”的女生如愿。
真是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想不到他踏入台湾的第一天,竟然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怎么办?”
最好什么都别办,妳这样的人没人敢用妳的。
“我还差一百四十万。”玉洁愁眉苦脸的说。
“啊!”想开口帮忙的两位好友突然圆着嘴巴。
这……这……这个数字太庞大了!
“我只有四十万。”
“我有五十万,可是……”短发的好友一脸为难。”钱寄放在我妈那儿。”
换句话说,想拿钱还得得到妈妈的许可,看来恐怕是难了。 “那怎么办?”
凉办!
“除了妳们,还有谁能帮我?”
可见妳的人缘之差!
“这可是好不容易才等到的机会。”玉洁心惊的双手按着胸口,眼看机会就要溜掉了。
从事宝石设计的她,所设计的每一款珠宝几乎一推出就立刻销售一空。
在”丽的宝饰”磨练了三年下来,她不但拥有了基本客户,还成了别人竞相模仿的对象,到处可见膺品在市面上流窜,不过这依然无损于她受欢迎的地位。
有不少家公司急着想要挖角,可是她却只愿意当自己的主人;却没想到……
机会来得不是时候。
“妳赚了三年的钱,应该也存了不少吧?”好友也替她发愁。
“不多,我赚的钱都拿去买珠宝了。”她一脸的苦恼。
天哪,丁宇伦惊愕地放下酒杯,她还是个败家女!
难怪会这样对待老板。
“妳买那么多的珠宝干什么?”好友一睑的不解。
“我……”她欲言又止,随即岔开了话题,”珠宝可以保值。”
但也必须是真品才行。
妳分得出真品吗?
正常在他手中流转的,价值至少都在五十万至一百万台币之间,这还是最普遍的了,夏真假假全逃不过他的眼睛。
妳分得出真品和膺品的差别吗?丁宇伦在心中不屑的哼了声。 搞不好妳买的全是石头。
“怎么办?机会来得真不是时候,我好不容易才盼到机会的说。”
当初这两个好友跟她说,有兴趣入股或者借她也行,害得她好兴奋,可是事到临头头……
其实不能怪她们,小兰的心意她领了,小萌有不得已的苦衷,她们都是真心想帮她的,只是……教她眼睁睁地看着机会溜走,她就乱了方寸。
“只好等下一次的机会啰!”小兰安慰她。
“不,不能等,我是在『丽的』打响知名度的,”这也是她毕业后第一份工作。”我只有把『丽的』承接下来,才能揽住我的基本客户。”
如果三天后它找不到买主进行拍卖,”丽的”倒了,她努力三年用心抓住的客户群不也跟着消失?
只有承接下来,她才能抓住原来的客户,继续拓展消费层,她有信心让业绩蒸蒸日上,那么……她的愿望就能实现了。
“那……我回去跟妈妈商量看看好了。”
“我也跟我爸爸说说看。”
好友是真心想帮忙,今她感动,可是……
她咬着唇,思忖了一会儿,实在不愿意给好友添麻烦。
“算了。”怪她时运不济。
哈,谢天谢地,老天果然有眼,丁宇伦翻了个白眼。
“算了?”小兰和小萌一脸的不赞成。”妳知道妳在说什么吗?” “三年来,妳每天叨念着要自己当老板,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妳就这么算了?”小萌一睑的好可惜。
“妳可以个人信用贷款啊!”
“或者用房产抵押,我认识能贷二胎的银行。”
她不想贷款,也不想抵押任何对象,想独立开店就必须把风险压到最低,而她能贷的都贷了。
“不了,”玉洁决定死了这条心。”反正我还年轻,大不了再努力个三年,重新抓住客户。”她扬了下脸,决心坚定的重回睑上。
然后再让妳弄垮第二间公司?丁宇伦简直不敢相信。
台湾的女孩是愈来愈异类了,还是只有这个家伙比较特殊? 他不快的又瞥了身旁的家伙一眼,枉费她长得这么漂亮。
三个女孩中就她长得最出色,讲出来的话却教人不敢恭维, My GOd!
“都怪老总,”一想到即将面临失业,她心中的气又扬了上来。”我好几次建议老总,请他以女大学生或上班族为主要诉求,推出低价位时尚宝石,做为设计的流行路线,他就是不听。”
喔!一听见她也是从事宝石相关行业的,丁宇伦拉长了耳朵。
“放一些比较容易购买的商品,不是很好吗?”玉洁激动得声音都沙哑了。
她的话令他惊讶,再回头瞥她一眼,那张揉得不成形的宣传单恰巧摊在吧台上。 诚让:丽的宝饰!有意者内洽……
原来如此。
听了她的一番话,他推测出了整件事情的大概,原来她曾经为了公司好,可是提出意见却不被公司采纳,所以才恨不得吞下整间公司?
“动不动就五十万、一百万的商品,台湾能有多少有钱人?说了就是不听。”就算是有钱,也不见得舍得买。
也对,丁宇伦微微一笑。台湾人喜欢黄金,常见一条金项链从二十岁戴到六十岁,也舍不得换下来。
想以高价位的珠宝吸引这样的客户群,倒不如拿辆能彰显财力的奔驰车来勾引他们还比较有胜算。
这可是他事先做过功课的。 他不由得又多看了这个恶劣的家伙几眼。
长得不错,头脑不简单,如果不是之前听到了那一番吓死人的话,他倒很乐意跟她做个朋友。
“我画的翡翠、设计的水晶、用半宝石制成的可爱戒指和耳环,有哪一样不畅销的?”玉洁愈说愈激动。
原来她也是设计师?这教丁宇伦惊讶了,赶紧转过头来好好的打量她。
红黄交织成方格子图纹的细肩连身洋装,露出她白?的肌肤,在灯光下散放出如珍珠般的色泽,洋装底下搭配的是一条闪着光泽的长裤,衬托出她修长的腿形。
不论怎么看,抢眼、独特、有品味,是她给人的第一印象。
正如她刚刚惊死人的话语一样,她是个令人印象相当深刻的人物。
玉洁慰说愈伤心,一古脑儿倾诉所有的委屈,完全没注意到身旁有人在听。
“我的建议根本不被采纳,公司认为在原有的橱面摆上平价商品,不但降低了公司的格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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