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虽是有夫之妇,可从来没尝到这种怪鸟野味儿 “呀!呀!啊!啊……啊……”王芳扭动身子……足足六十五分钟的兽性发作,双方满足了。
王芳的丈夫原是王芳的父亲的徒弟,叫徐杰。王芳祖辈是石雕艺匠。她是独生女儿。父亲看女儿家不宜干重活,便传她轻巧手工雕花活儿。
王芳能将拳头大的圆石头,像削苹果皮儿似的,一圈一圈地连着环儿,一环扣一环雕刻出一百零八扣锁链。
她雕刻的牡丹花瓣,一层辍一层,清新自然、纹理十分清晰。真是巧夺天工!
她擅长于石刻、贝雕构图。
徐杰只学王家独门石艺,像那一米高的卧狮,普通匠人需要二个月才打一对儿,他只一个月功夫就能打出三只来。
因此,徐杰夫妇很受西门子仪器重。
徐杰的缺点就是迷信,因而与江彬谈得来。江彬涶涎他的老婆已久,故挑起“克夫”无中生有事端,企图浑水摸鱼,惹起徐王夫妇闹了离婚。因白玉竹调解才破镜重圆。江彬心中有鬼,便回避了些日期。待到来年中秋时机方得的手。
今晚,徐杰去战友家吃酒,他战友叫蒋斌,转业到南宁江南派出所当公安,因而没去会厂里大宴。徐杰十二点回到厂里宿舍,见老婆未回,便冲凉自睡。可窗外明月,少男少女均在月下吃月饼嬉笑着,使他睡意全无。
他索性起床,到草坪上与同事们说笑,只听了人家讲了个情仇冤案——淫乐山村野故事。就引发了淫欲,便四处寻自家婆娘了。问同去赴厂宴者,说是王芳与厂长同车早归了。
徐杰起了疑心,想那事儿,越想心越酸,像是打破十八瓶醋儿似的心酸了。
这男人越吃醋,淫欲就越强烈。等得好不耐烦,王芳才归。
徐杰难耐欲火,不容老婆商量,便一把抱起婆娘儿上了床。他三下五除二褪了老婆衣装,便嗅到一种狐骚怪味儿,弄了几下那“道儿”,感觉湿漉漉一腔水,便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了。
徐杰一腔欲火化作了一腔怒火,大叫道:“你,你骚婆娘做的好事——你还不坦白?呵,你当知道我这鼻子比猎狗还灵的。这股骚气味只那江彬特有的,怎到你身上了?”
“我与江厂长跳舞……就这么蘸着点了。”
“这也说的过去。而那‘洞洞’里面?隔着裤子怎的蘸水了?你不坦白,不坦白?看我咋用这木棒儿捅你那地方?”
王芳害怕了,她知道徐杰“石强”人脾气。只好说:“在车上……我不愿意的,是他褪我裤子的。”
“好啊!你不愿意,那就是强奸的。我向战友报去,抓江彬坐牢去。”
“呜!呜……可别呀!这样,我们还有脸儿在这里吗?呜……再说人家总经理和董事长是怎样待我们的?”
“正是这样!就更要整他了。你还不知道?这江彬是个恶人。此人不除,董事长的心血就白费了。”
王芳如梦初醒,便连夜随夫到派出所报了江彬强奸案。
江彬临夜被带到江南派出所,始时万般抵赖。他见赖不掉,承认违反了治安管理条例,便使旧伎俩——自愿罚十万元陪徐杰酒钱。可是,这性质不同了,嫖娼行为属于过错,而强奸行为触犯了刑法,是犯罪行为。
“人证、物证具在,你江彬不认账,可由法医抽王芳阴道液体化验,你精液还在,由你莫认罪?”
江彬低头了认了罪,又扯出田无忌嫖娼事由。
覃小敏在案发后的第二天,去派出所了解情况,便知道江彬难逃法网。他就保了田无忌,便领人走了。
江彬犯强奸罪,被判了三年有期徒刑。这是后话。
§;54
翌日,覃副总将情况汇报了董事长和总经理电话。将徐杰王芳夫妇请到总部安慰了一番。
“王主任!徐师傅!我代表二位先生向你表示道歉!”
“这又不是董事长和总经理的错。怎要他们来道歉?”
“董事长说,这件事的发生她很难过,由于她忽视了法制教育,又姑息养奸才酿成这严重后果。请二位放开胸怀,安心工作。”
“我们想辞职——回家乡去了。”
“哎呀!别这样想。这件事外人又不知道,我们给受害人保密。你们还有别的什么要求吗?”
“我们只要求严惩江彬!请公司不要替他说话就行。”
“关于这个问题你们放心!二位当了解白董与西门老师的人格。江彬必将受到法律严惩,没有人替他说情的。还有,西门总经理电话指示,由阳平任厂长,由王芳任副厂长兼雕花车间主任,下午职工大会我就宣布。有关手续待董事长与总经理回南宁时再补办。你们意见如何?”
王芳听这决定惊愕了。因这厂级领导月薪是五千元。可她又担心丈夫不服,便呐呐地说:“我当尽力。可徐杰怎安排?”
“喏!我们是民营企业,谁有本事就用谁。徐师傅,人不错,本份厚道,工作埋头苦干,但性格急,又不善于招呼身边人,组织能力欠缺些,就不委任领导岗位。但西门老师有安排,决定由公司出钱保送去鲁迅艺术学院,进修园林建筑专业。这门专业,社会人才不多,今后很吃香的。也许还能出国呢!连美国人都在造中国式园林!你安心学习去,学得了技术是自己的,谁也拿不去,这可是一笔大财富呵!”
“真是太感谢领导了!学成,我就回公司效劳一辈子!可我这老婆就交给你了。”徐杰激动地说。
“哎!哎!哈哈……你放心哩,阳平可不是江彬呵!你把老婆交给阳大姐去,准保你没事儿。就这样决定了。你,王芳回去告诉阳总,下午停工,召开全体职工大会。今后,我们还请工商局和司法厅领导来厂里讲法规课。好了,我还要准备材料。”
徐王走后,覃副总又找来田无忌,一针见血地对他说:“你可知道江彬的情况吗?
——你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他犯的是强奸罪,强奸了舞厅里的良家妇女,按照法律条款,最低也要坐三年牢,谁也保不了他。
不要以为发了财,就可胡作非为。在中国,哪怕你是富可敌国,犯了死罪,照样被枪毙。你就拿着钱去阴间地府里花去吧!”
“我知道错了!一定痛改前非。就请覃总在董事长面前讲讲情面。我……我……”
“那好吧!董事长来电话,叫你立即去北海。安排你去北海分公司管理储运。可别辜负了人家一片心!你要知道,这公司像海上的船,大家不齐心,就翻船,就会被波涛吞没的。这有公司法规定,你的股份不是股票,是不能随意抽走的。一旦公司破了产,你那千万股份就打了水漂,说不定还要负债,流落街头。我也听江彬讲过,你们先前流浪街头是什么滋味儿!老鼠过街人人喊打。现在你们都混了个人样,与博士,与教授,与艺术家共事,还不风光?还不珍惜?好吧!你今天下午就乘长途班车自去北海吧。
厂里小轿车交阳总,你的私人用车将钥匙交我这里,要配给王芳副厂长使用。明白了吗?——就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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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珠从覃小敏电话中得到厂里发生的事情,心情十分沉重, 他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而这件事只有自己心中明白。
因她是借了“桃园三兄弟”的黑资本起家的,万一“三兄弟”中一人出事,都会受到牵连,如果搅起什么风浪,她阿珠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洗黑钱”这罪名。
“唉!当时听西门先生话,便不会有这些烦恼了。唉——!这人间恶人本性真难改。与恶人为伍真像与狼共室——也许我阿珠……将要葬身狼腹了。
唉——西门先生,我至亲至爱之人!如果……使他做了无辜牺牲,我将成为千古罪人!阿珠我就是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也不算过份——我该怎么办呢?
西门——西门老师!你快回到我身边吧!我要向你忏悔!”
阿珠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断地搓手掌。
她一大早就起了床,也不梳洗,也不打扮。
她呆坐在卧室,那红红的地毯,那红玫瑰插花——像是鲜血般;那窗帘—…绿色的竹节花,像是节节白骨头;那陈列在梳妆台上的大卫雕像忽儿像是一个幽灵,忽儿又像传说中的护法神,仿佛是向她列举罪行似的。
她真害怕……
她阿珠,走过深山,儿时独自走二十里山路上学校,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怕;她也出过海——泰国——美国——日本,那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多少人盯着自己脸蛋儿,胸脯瞧着,她脸不红心不跳,昂首阔步。
可是,她一想起那“三兄弟”,特别是出了事的江彬来,就心惊肉跳,心里直打颤。
这时,她已经到了神经质的地步……手掌搓得火红、火红的,却感觉不到疼。
阿珠也想过,趁手头攥着上亿元,去美国,去澳洲,哪怕就是去巴西那亚马逊河原始密林中,逃避这“三兄弟”阴影才好。
可是,她是阿珠!阿珠是龙的爱人!那美国,那澳洲不是属龙的。
曾经有个王国的亲王向她求过爱,求她做王妃——将来的王后呢!可是,我阿珠,今生今世是属龙的。我就是死也要倒在龙的怀抱!
是呢,还有西门老师哩!他不就是属龙?我当要坚信,他有力量来保护我的。于是,阿珠振作起来,拨通西门子仪的电话。
“喂!我的皇上呀!我的至亲至爱呀!呜……呜……呜……”
“亲爱的!你怎么啦!哭什么呀?”
“江彬出事了!问题可严重哟!怎么办?你还不快回来呀!”
“噢!我已经听覃小敏电话说了,江彬犯强奸罪。他自作自受……以前,我同他做了好多工作,希望他改邪归正。可这人阳奉阴违……像江彬这种人,只有坐牢才是他的归宿。你不要为他难过。没事儿,他在公司占的股份也很少。下次我回来整顿一下公司,把所有权和经营权通过法律手续彻底分开来。你就放手工作吧!”
“噢!但是,他……他会不会乱说?”
“他乱说什么呀!我们没违法?”
“我是担心,像你以前说的那样……我们与他合伙办公司,他投资的钱来路不明……”
“噢!你怎么那样糊涂?他的资本是怎么弄来的,我们并不知道。我们并没与他同犯。如果,是黑钱什么的,我们只受良心上的谴责,而法律条文无明确界定。像瑞士银行便是世界洗黑钱的中心,谁又去指证银行犯罪?况且,银行存款中,并不问存户钞票来源的。要说洗黑钱,银行才是头号罪犯。你担心什么呀?没事儿!保重身体要紧。呵!”
“呵!明白了。你也要保重!尽快回来!尽快回来。你知道吗?这一个月来,我搂枕头儿睡觉……你当明白瑟琶无人怀抱的凉味儿?再见!”
阿珠经西门先生开导,便找回了自信,像是服下一剂神丹妙药,转眼间便变了一个人似的。先前那充满无限朝气的白玉竹又回来了。
她又哼起了采茶调儿:“啦嗦——,咪嗦,啦嗦啦,啦哆嗦,咪啦嗦咪啦嗦;啦嗦啦——咪来咪。咪嗦,嗦咪来——啦哆来……”
“喏!阿珠姐,你昨夜做了什么桃花梦?是不是梦见西门老师与你做爱来着。看你高兴的!”
“嗨!别瞎说。玉秀,快起床。今天我带你去美容院,将你扮个洋美人。 ”
“扮洋美人?干什么呀。”
“别问得太多,到时你就知道了。”
阿珠放下手里事务,领着玉秀到了市内第一流的美容厅,叫黛安娜美容院。足足费了五、六个小时,花了二千多元费用,便把个玉秀完全改变了模样儿。
当玉秀站在立镜下,对镜一瞧镜中人,发现,原来一头青丝变成金丝儿;原本粗粗的浓浓的眉儿修成两道柳叶弓;本是小巧挺直的鼻梁儿被棕色眼圈衬托着,更显示葱蔸般可爱;那杏儿眼也神采奕奕了;抹上了口红的嘴唇儿像是盛开的月季花;金丝卷鬓映衬着她长方的,白白的脸蛋儿;本是高挑的身子儿,只在胸部加了一个英国泳装式的乳罩儿,便曲线更加清晰着——一切都变了样,变了一个连自己也不认识的“洋妞儿”了。令熊玉秀又惊又喜!
“阿珠姐呀!你将我这身打扮派何用场?”
“我告诉你实话吧!今天下午你老公要来北海。因你老公这人嫌你土气,便去泡洋妞,挨捉了几次,罚款了事。前天,你老公又被公安捉了,是覃副总去找他大学同学讲了情,方保了出来。我已通知他来北海。你哩?听我安排。让他吃醋够了味,他就把你当宝贝儿了。你哩?如此……这般……这般……明白了吗?记住,必须沉住气。”
熊玉秀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便含蓄地点点头答应。
今晚,阿珠约了李秘书长与市用地科科长江松,到金湾大世界舞厅娱乐。又经李秘书长提议约了港台大明星——归故里探亲的牛仔。
田无忌赶在天黑前就到了北海市。
第二十章 娇妻戏浪夫
长篇小说 南国遗梦 作者: Jiang flourishing pine 写作时间:2001/11 修订时间:2004…11…1
§;55
阿珠在自己的休息厅约见了田无忌。
“呕!田副厂长!欢迎你!”
“董事长……我副厂长免啦!覃副总怎样跟你说来着?”田无忌战战兢兢地说。
“不是说调你来北海当储运科长吗?其实,这储运科长才重要哩!你想啊,这产品如何入库,如何出库,还有把好质量关,一件一件都要经你手。若是一件不合格,交到外商手里呀,损失可大哩!
你没听说,人家海城衬衫厂有一 千件成品货物出口到日本,只发现一件衬衫儿少了一粒纽扣——你说怎么了?全都被退货。可想而知,你这科长担子有多重?我只是了解你办事认真,责任性强,又在厂里担当副厂长的,也懂这方面的知识。当然,还要有专门的学问,我也委派这方面的技术人员帮你,只要你虚心向别人学习,有事向我汇报就行。关于工作问题,明天再交待你去做。
今晚,有重要交际,你同我一起去。但,我要交待明白,在交际场合要守规矩!若是坏了事,唯你是问。”
“哎!董事长,哪里的话。我已经犯了错误,带罪之人,还能怎么样呢?今后一切听你的。你就给我机会吧!照你吩咐去做就是了。”
“好!你先吃点东西吧!厨房里是现成的。舞厅里只有小吃,可没有大酒饭呀!”
田无忌老老实实地吃罢饭,又冲洗了,方同乘董事长专车来到金湾大世界舞厅。
这“大世界”可不是普通人能住足的,一张门票一百二十元;点杯札生啤就三百元;喝杯清茶也要十把元;若叫小姐陪舞随叫随到,可小姐挂号费要交五十元总台,小费可面议,一般均在三百元左右;也有陪舞男,但“先生”不太值钱,挂号费等均免,只一百元左右小费。因此,令街头下流小人望洋兴叹!再加上这里的保安是穿正统制服的公安干部啦!
田无忌随阿珠来舞厅贵宾厅入座,大家都起身来握阿珠手,热情地说:“董事长好!”
“我来介绍,这是秘书长;——这是土地局江科长;——这位是——?”
“这位便是台湾歌手牛仔!是我同祖籍人。”
“哦!还有一位西洋小姐?是牛仔女朋友,还是秘书长女朋友?”
“这是……可能是留学生吧!我们均是刚结识的。”李秘书说。其实他早就被阿珠串通好了。
阿珠把田无忌介绍给在座的人说:“这是我们通达公司董事,新住北海分公司的储运科长——”
“我叫田无忌,请各位领导多关照!”
“您好!您好!”大家都起立与田无忌握了手。
当田无忌眼光扫描“洋美人”时,心中一惊:“哎!这人我好面熟,在哪里见过,又想不起——”
“哈喽……”熊玉秀学得几句中学生英语,这是也派点用场了。
田无忌见那“洋美人”与“明星”叽叽咕咕,说什么,一点也不明白,只见那牛仔对她可亲热呢!
这时,舞曲响起《人皆自由》。李秘书长叫打碟小姐找来二位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