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蕾无法说这样很好或这样不好,她只拉着她的手说了些祝福的话。米萝摸着她的手说:“你的手的温度很低,我表姐没有告诉过你么?”
“什么?”叶蕾奇怪,她的体温跟腾斐有关么?
“你输了我表姐夫的血液,有权知道其中的问题。你不要怕。我的表姐夫,他的体质与众不同。可以说,他的经历是非同一般的,至于其中缘由,我想不必告诉你。只是,他的血液对人体内伤有着非常强修复作用,也对一般毒素有抵抗能力。也就是说,他的血细胞会变异,在医学上是难以理解解释的。同时,这样怪异的血导致他的体温一直都偏低。我这样说,你明白了么?”
叶蕾仿佛听了说书先生的故事般,傻笑起来,道:“我的血,对毒素也有抵抗作用了么?那感情好,不用吃排毒养颜胶囊了。”
“笨瓜。”米萝敲敲她的脑袋。
不远处,洛司雨看着叶蕾捂住额头喊痛的样子,不禁失笑。一旁的弦见到,也笑道:“你爱她。”
洛司雨扫了他一眼,不置一言,痴迷的眼神仍然观测着叶蕾的一举一动。
弦继续说:“真好,两情相悦的人总是幸福的。而让对方幸福是最重要的。”
“那个女人她很喜欢你吧?”洛司雨抬头望他,“而你喜欢的却不是她。”
“你怎么知道?”弦笑得不自然。
“哼,看到没有,即使看不见,她也总是转过脸朝这个方向,她是想确定你没有离开吧。”洛司雨抬了抬下巴指指果真再次扭过脸来的米萝。弦愣住了。
“蕾偶尔给我提过你的事。你喜欢的人是灵的母亲,你的嫂子吧。”洛司雨看也不看他,伸出手抚摩身边一朵未开的花蕾,低低说:“说什么她的幸福最重要?换了我,绝不这样,只要是我要的,我会先把她带入怀中,才不管她高兴还是不高兴。谁能说幸福只有别人才能给她呢?只要她在我身边,她要什么,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要摘下来哄她笑呢。而你,究竟为自己做了什么呢。说到底,你只是个懦夫。看她,那个女士,她才值得敬佩,明知道你不喜欢她,还是坚持着自己的心意,我相信,她对你的心了如指掌。也许,把你留在身边,就是她的幸福了吧。你还在忧郁什么?感叹不属于你的幸福还是给自己一个新的机会?”
洛司雨再次抬眼看他时,发现他已经坐下,陷入沉思中了。
时间悄然而逝,感到无聊的洛司雨在轮椅上不知不觉打起盹。醒来时,已经是回病房的路上了。身上盖着叶蕾的外套,外套上沾染了她特有的兰香。深深吸入一口后,他轻唤:“蕾”
“哦,你醒了,下次可不要了,虽说在温室,可是也会着凉的。”叶蕾挠挠他的头发。
“蕾!”他又唤。
“喔?”
“蕾!”
“怎么了嘛?”
“我是洛司雨!”
“废话。”
“我爱你。”
脚步停下,瞬间轮椅又朝前走。
“我知道啊。”叶蕾羞涩又强装轻快的声音。
“我一辈子都不和你分开了。你最好有这样的觉悟。”洛司雨的声音严肃又激动。
“呵呵呵呵。”叶蕾只有傻笑着。
“停一下。”他命令道。
“又怎么了嘛?”叶蕾叉腰,假装凶巴巴地瞪他。
“过来。”他扬扬手上她的外套。叶蕾乖乖地半蹲下,由他为自己穿上外套。
“蕾,”他的声音无比轻柔。
“哦?”
“你还没有回答我!”他的眼睛晶亮晶亮的。
叶蕾弯着腰与他对望了一阵,然后闭上眼,送上自己的红唇。走廊外吹来一阵风,将两人的头发吹得翻飞,交缠在一起。
几个星期的治疗观测后,医生们终于可以肯定洛司雨的情况稳定下来了。叶蕾的旅游签证也到期,不得不准备返程。临行前,她还不忘给家人朋友们带上各式的小礼物。洛司雨为她的即将离开而闷闷不乐。司琪对他说,若想赶快跟叶蕾在一起,那么他必须争气一些,赶快痊愈。否则,他一天还没好,一天就得留在美国修养。而根据医生们的建议是,他至少得在医院呆上半年时间观察白细胞的情况。
在叶蕾再三做出会天天与他通话,并拼命想他,而且只要一有机会有来看他的保证下,他才答应放她回去。
一天的飞机让她疲劳之极,刚下飞机,搜寻的家人的身影,却找不到一个人来接机。心理嘀咕着,会不会是父母嫌她不孝,干脆把她当作泼出去的水了,可以爱理不理了。正要招手找出租车,冷不防眼前出现一大把的百合花。腾真树略显疲惫的面容在花的后面。
“树哥哥?”她奇怪着,回家的时间应该只有家里人才知道的吧。
“蕾,你终于回来了。先回家吧。”树笑了笑,接过她的行李,招呼她上车。
车子渐渐上了高速,叶蕾看着周围的景色,突然奇怪道:“树哥哥,你走错了,这不是我回家的路。”
“是啊。这是上我家!“他扭过头笑笑。
“怎么了?”叶蕾越是一头雾水。
“我祖母想见你一面。”他的眼神暗淡下来,声音也带了忧伤。
叶蕾瞪大了双眼。
车子停在日试建筑的大门前。早疲劳趴睡在后座的叶蕾被腾真树轻轻拍醒。
“到了?”她揉揉眼睛,迷蒙地抬头看上方飘飞的粉红樱花瓣。
腾真树随着她的视线一同感受从里面庭院飘来的清香,伸出手抓住一瓣,摊开手掌,又任其随风而去。他低头看着叶蕾,替她拨开垂在眼睑边的头发,轻道:
“它们在欢迎你的到来。这是新年最后一期花,等新叶长出来,就要等今年冬天才有得欣赏了。”
“哦?”叶蕾这才将视线移到他的脸上,发现他的神色中有着犹豫以及丝丝的不安,于是奇怪地问:“你怎么了。难道你祖母出了什么事么?”
“她,”腾真树转开脸,似乎非常为难,沉默了一阵才说:“她决定让我在今天举行订婚仪式。”
未反应过来的叶蕾张大嘴巴,啊了半天,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嚷嚷道:“太过分了,树哥哥,你什么时候交了要好的女朋友却不让我知道。所以,你才亲自去接我来参加你的订婚仪式。呵呵,不必这样的拉。难道,你没有邀请我的父亲么?而且,你看我,礼服呀什么都没有准备呢。”
腾真树以复杂的眼神看了她许久,突然拉过她的手,认真的说:“蕾,我,我并不是让你来做宾客的。”
“不做宾客?难道你要我来踢场子?”叶蕾捶了他一下,手却被他反握住。腾真树不说话,望着她的眼神严肃而带着恳求。
“不是吧!”叶蕾失笑,“我猜中了?你果然想让我像上次那样扮演你的痴情女朋友。那里面那个是谁?莫非就是那个大美人?”
“蕾,你喜欢我的,不是么?”腾真树突然说,“我们订婚吧,不是演戏,而是真的订婚。”
啊?啊?啊?
叶蕾的头顶冒出了许多的问号。
“里面没有谁,她已经被我气跑了。所以没有其她新娘,只有你了。答应么?可以么?和我订婚?”他抓住她的双手越来越用力,眼神变得热切起来。
“树哥哥别开玩笑了。”叶蕾挣脱他的手,笑得不自然。
“不是开玩笑。”他向她靠近一些,叶蕾就向后退一些。
“蕾,你来告诉我。难道你一直以来,不是都在暗恋我么?你不是很喜欢我么?不想和我订婚么?”
叶蕾一直后退,背部已经靠在车上了,为他眼中怪异的神色感到有点害怕。
“说话!”他的手已经抚上她的脸,手劲极其轻柔。
“我,我没有啊。”叶蕾想要躲开,腾真树却不让。
“蕾,你不诚实。你的眼神明明一直都在追随我。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你才七岁,还是八岁?”他笑了笑,“那时,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她的。是了,不过,这不是重点,关键是,你希望得到我的注意不是么?收到我的礼物,你不是都非常欣喜若狂么?你,”
“停,停!”叶蕾做着手势大嚷,然后将他推开一些距离,有些生气也有些担忧道:“树哥哥,树哥哥,你究竟怎么了嘛。为什么说奇怪的话。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瞒你。是的,我的确曾经喜欢过你,一直一直都仰慕你。可是,我知道你的心里一直都被大姐占据着,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对你的想法的。但是,我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时候的我了,虽然只有短短半年的时间,但是,我已经知道什么是爱情了。我爱上一个人,你见过的,他是洛司雨,这段时间我一直和他在一起。如果你去过我家,那么我的家人肯定会告诉你我们的事。更何况,即使到了现在,你还爱着我的大姐吧,你怎么可以要求我和你订婚呢?你把我当做姐姐的替身了么?你是我哥哥呀,你是树哥哥呀。”
风拌着花瓣及香气扑来。让叶蕾感到清爽舒适,看看自己身上,居然还套着羽绒服。难怪会感到焦躁炽热。她脱下外套,大大舒着气。
腾真树不说话,低垂着头,神情变得木然而僵硬。
“里面真的有订婚典礼么?”叶蕾将外套塞回到车中后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平常你不这样的呀?”
他还是不说话,僵硬扯了扯嘴角,转身朝门方向走去。
“喂,你。”叶蕾跺了跺脚,追了上去。
偌大的庭院,依然是团团锦簇的樱花,粉红、洁白的落樱花瓣在风中飘然散落,甜甜的微香让人有清闲而舒适的感觉。庭院中零零散散有着不少的人影,都是清一色的黑白相衬或是鲜艳夺目的和式礼服。
“腾真君回来了。”有人大喊。
刹时,庭院里人声吵杂起来,许多人围了上来,焦急地和腾真树说话。哪知,他木着面孔穿越了人群尽自望另一建筑走去。好几人追上,边“小少爷,小少爷“地唤。
叶蕾站在庭院的中央,跟上去白是,停着也不是,突然感到无措起来。心里想
着,得赶快让家人来接她才行。于是,赶忙拎出手机,给家里拨了通电话。
完毕后,发现,自己成了人们探究的目标。庭院中宾客打扮的人们都以好奇和不屑的目光盯着她看,让她浑身不自在起来。
“就是她。”有人在嘀咕,“腾真君为了她,和吉川未奈吵翻了。”
“真看不出来呀。还是个小孩嘛。”
“小孩怎么了。现在的年轻人哪,可没有了道德观念。”
“她来做什么?”
“你还不知道?吉川小姐今天早上突然离开了腾真家。后来是老夫人亲自去把她请回来的呢。”
“老夫人的身体不是说快不行了么?”
“闭嘴,别胡说。听说,这都是老夫人的计谋。逼腾真君成亲的筹码。”
“真是戏剧化呀。那么,究竟是老夫人的计谋穿帮了。不然,腾真君怎么会突然离去,将这个小丫头接了来呢。”
“可不是么,这戏看他们怎么收场。吉川家的人正恼着呢。吉川小姐即使回来了也没有露面。”
叶蕾装做不经意,眼睛在四处乱瞄,可耳朵却竖得直直的,将听到的内容都接收再过滤,得出一个信息,就是:腾真老太假借病痛骗孙子跟大财团主的女儿订婚,结果弄巧成拙。待她动动耳朵想再搜多点资料的时候,突然有个老妇人走到她的跟前,哈哈腰道:“叶蕾小姐,老夫人请您过去一趟。”
叶蕾的头皮开始有点发麻。
第二次见腾真老太太,感觉和第一次却完全不同。上一次,为了陪合腾真树演戏,她装淑女装得好辛苦,对老太太也必恭必敬的,深怕露了陷,而老太太对她也没有什么底,倒还是客客气气的。这一次,叶蕾可不想混这趟浑水,所以举止上并没有表现得战战兢兢,对别人的揣摩眼光也只是一笑置之。至于老太太,估计正在气头上,而且认定了让她不愉快的始作俑者就是她,因此,脸色自然不太好看。要说相同之处,就是身边围绕的夫人仍旧是上次那几个。还有,老太太身边端坐着身着华丽和服的娇柔大美人。老少两人一见面,一个板着黑脸,一个笑得灿烂。
“叶小姐。”老太太首先开口。
“叫叶蕾就好,腾真奶奶。”叶蕾展着无敌笑容。
“叶蕾,请唤我腾真老夫人。”老太太扬扬下巴。
真长的名称,费口水。叶蕾暗吐舌,但嘴上仍是应答道:“好的,腾真老夫
人。”
“叶蕾,记得上次,我对你说过,我们家的媳妇,需要才貌兼备的女子。除了要有学识外,服侍丈夫和持家是最重要的。我们家有着算是庞大的家业。小树需要的是内外皆能的妻子。你还记得么?”
叶蕾点头道:“记得,而我也记得自己说过,树哥哥需要一个全能的妻子,但他更需要一个体贴的爱人。我爱树哥哥。他也爱我。如果,树哥哥不再喜欢我,或者认为我不合适,我一定退出,成全他。”
老太太轻哼了一声说:“亏你还记得。那么我们就好说了。你敢说,你适合小树么?”
叶蕾摇头道:“当然不适合。我不会成为树哥哥的妻子的。”
在场的人马上都惊讶地看她。
老太太不肯定地问:“你,说什么?”
叶蕾坐直身子,诚恳地说:“腾真老夫人。首先,我地向您道歉,因为,我和树哥哥都骗了您。我们没有在相爱。上次来见您,是因为,树哥哥他不想和您安排的小姐结婚,所以才求我帮他演了一出戏。实在对不起。”
老太太皱紧了眉头,和其她几个夫人互相对望,连那个吉川小姐都惊愕地瞪视她。
“那么,你今天来是……”
“不是我要来。说真话,我刚下飞机,时差还没调整过来。而且一开始并不知道他带我来的目的。他只说您想见我。所以我就来了。”叶蕾耸耸肩。
“他没有对你说什么其他的话?”吉川小姐突然开口,声音柔柔软软的,十足的日本女人味。
“有,他让我和他订婚。”叶蕾觉得还是老实交代比较好,“可是,我拒绝了。所以他可能生气,不理我了。”
“今天是我们的订婚日。”吉川小姐抬高头恨恨地说:“而他却说只想和喜欢的人结婚,那个人就是你。”
老太太望了她一眼,然后对叶蕾说:“他的确也是这么对我说的。他无视家族的利益和面子,居然把未奈气走,是在太过分。现在你又说,你们并没有恋爱,那他究竟又是为了谁?作为他的祖母,我绝不允许他这样任性妄为。
“恕我冒昧。”叶蕾打断她,“树哥哥他今天很反常,非常的反常,我很担心,因为,他从来不这样。但是,让他变成这样的原因,可能是腾真老夫人您,吉川小姐也有份。如果说,跟他结婚是吉川小姐的幸福,那么我告诉你,这样的他只会让你痛苦而已。”
吉川小姐气恼地望着她。叶蕾垂下眼睑,低声说:“可是,谁能责备他呢,他只是太痴情了,太傻了。如果,他一直这样想不通,一直都想不通,会不会就一辈
子痛苦下去。”
“叶蕾,你在说什么?”老太太不悦。
叶蕾抬起头,突然跪起身对着老太太说:“奶奶,请让我这么叫一次。因为,我已经把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