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字?不识字怎么了?
不识字他还不是照样将酒楼、茶楼、
青楼经营得直上高楼。
顽固的老爹想要他这个浪子坐下来识字?
没问题!除非这世上有女夫子。什么什么?
还真有学识渊博的女夫子啊?他遵从上天的安排,
他浪子收心,他一心向学总可以了吧!
与其这么麻烦还不如娶她回家算了,
一个家里有个人识字不就结了。
干吗?他都定下她这个女夫子了,
她还想甩掉他这个学生?我告诉你哦!
我只说这么一次,你给我听清哦!
你一定要听……书香撩人——浪子情真!
于于的冷笑话
蝈 蝈
我是谁?哦!谁在问?
呵呵!我是于子的最佳损友—被她抓来带写前言的倒霉鬼蝈蝈是也。
今天我就来给大家介绍一下于于的冷笑话,咳!清下嗓子,请稍等!
大家有没有好奇过于于创作灵感的来源?
其实她的大部分灵感来自考试复习时的发呆,有没有一点与众不同?每当临近考试时,她的想象力会变得极为丰富。创作中的于于有个可怕的怪癣,她喜欢一边幻想情节,一边“嘿嘿”便笑,有时让人感觉很恐怖。
有一次午休时,我正在睡午觉,结果旁边忽然传来一阵怪异的笑声,我在睡梦中还以为是魔女来袭,惊醒后发现于于正一手捧书,一手捂嘴狂笑,细问之下才知道她找到一个经典情节—Oh!My God!
可能是写浪漫小说的缘故,在某些时候,于于非常八卦,喜欢研究历史文人的爱情故事。我们上文学课时她自顾自地研究起那些在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文人,他们之间谁和谁有暧昧关系,她还说得绘声绘色、煞有其事,还无耻地为自己辩解,说是这样容易分清记熟文人之间的联系。我和另外两个朋友老鼠、猩猩(我们四个人的绰号都有点奇怪,不要介意,继续!)都觉得她很适合当娱乐记者。
于于的冷笑话很多,因为她是用电脑写作,所以管写小说叫“打电脑”(写小说、打字、打字用电脑—打电脑)。每次叫她出去玩,她都说“我要回家打电脑”,这时候我和老鼠、猩猩都会笑她:你都是拿什么揍你们家电脑,怎么到现在还没坏?
她就是这么有意思的人,常常是冷不了地冒出一句话让你笑个不停。
No.l—
我:什么东西会钟情于寂寞?
于于:(很认真地思索)失去伴侣的狼。
我:我指的是女性。
于于:(再度认真思索,五秒钟后)母狼。
我:(晕倒)。
NO.2——
大学校园的饮食花样比较少,我们经常问的一个问题就是:“今天中午吃什么?”有一天,朋友猩猩抱怨起来,“天天问这个问题,你们烦不烦啊?”第二天早餐的时候,于于换了一个绝对不同的问题:
“明天中午吃什么?”
NO.3——
虽然是朋友,可是有些时候我们讨论起问题来也会起争执,眼看战火一触即发。于于就在那边唱起了卡通片《恐龙家族》里面一岁恐龙宝宝哼哼的歌:“我是宝宝,你要爱我,粉色皮肤,紫色眼睛,人人看我,人人爱我……”她突然停下来,转过头看着我们,模仿卡通片里恐龙宝宝的表情和声音说上一句:“我是宝宝,你要爱我!”在场有多少人倒多少人,可见她的“魅力”四射啊!
总言之,于于很可爱!
楔子
“诸葛少!诸葛少,你个臭小子给我出来!诸葛少—”
大清早的,诸葛家的庭院中就爆发出诸葛老爷子的呐喊声,能把老爷子气成这样的,不用说,就只有诸葛家的少爷诸葛少能做到。
打着哈欠,诸葛少晃晃悠悠从房中钻了出来。昨晚跟那帮狐朋狗友去喝花酒喝到三更,才刚睡没多久,老爷子他叫什么叫?
“什么事啊,爹?”
看到惹自己生气的儿子,老爷子火气更旺了,“你还好意思问我什么事?我要你去跟礼部侍郎做学问,你把人家礼部侍郎带去咱家的红妆楼,还喝酒喝到半夜,你说你干的这都叫什么事啊?”
“正事啊!”诸葛少扳着手指算起来,“你请人家教你儿子我,你儿子自然要好好招待人家一下。红妆楼是咱们家在杭州城里所开最大的青楼,我用自家的场地招呼他,有什么不对?难道爹你怪我没付账?我每个月为家里赚几十万两银子,用这么点银子招待爹您请的客人,不算过分吧?”
他还倒有理喽!老爷子胡子都翘了半天高,“谁不知道咱们诸葛家开的是茶楼、酒楼、青楼,整个中原,只要商业繁华的地方都有我诸葛家的招牌。可你什么地方不请,非把人家请去青楼,你安的是什么心啊?”
诸葛少还装无辜,“我没安什么心啊!我看那个礼部侍郎在红妆楼玩得挺开心,酒过三巡,他抱着菊花又是亲又是啃的,还说要把菊花娶回家做妾。这幸好我才叫出红妆楼的中等货色,要是我把头牌牡丹请出来,那他都‘快乐得不想回家’了。”
‘那叫‘快乐得不想回家’吗?“老爷子一本正经地纠正,”那叫乐不思蜀,意思是‘快乐得不想老鼠’了。“
诸葛少还贫嘴,“他又不是猫,他干吗快乐得不想老鼠?”
“我……我哪儿知道?”老爷子无言相对,“你爹我就是因为学问浅,被商场上的朋友看不起,所以我才发狠心想让你有学问,谁知道你小子十二岁就跟在我后面穿行于咱家的酒楼、茶楼和青楼。这到好,大字不识几个,算盘拨得倒是挺精。我们诸葛家已经很富了,你不用帮我赚银子,你只要好好地给我做几个学问,老祖坟上就冒烟了。”
诸葛少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完全不把老爷子的话放在耳里。“老祖坟冒烟,那是鬼来了,还是不要的好。”
“你又跟我贫!又跟我贫!”老爷子肥嘟嘟的脸气得红通通,“你知道外面人都叫你什么吗?不叫你‘诸葛少’,也不叫你‘诸葛少爷’,叫你‘猪少爷’啊!说你笨得跟猪一样,说你虽然会赚钱,可赚的都是脂粉钱。说你成天在茶楼、酒楼、青楼中打滚,全没一点长进。专喜欢和青楼姑娘鬼混,浪荡子一个。还说你眼睛看不见补丁,胸口上一点墨汁都没有。”
“眼睛看不见补丁?胸口上一点墨汁都没有?”这是什么意思?诸葛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爹,我眼睛很好,别说是补丁,就是补了上的针线我也能看见。胸口上要是染了墨汁,那多难看,咱家那么多丫误、仆役,要是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还怎么在青楼混啊!”
老爷子偏过头想想,“你说的也有道理。”
一旁的管家实在是看不过去了,小声地提醒了一句:“老爷,不是‘眼睛看不见补丁’,是‘目不识丁’,也不是‘胸口上一点墨汁都没有’,是‘胸无点墨’。”
“对啊!就是眼睛看不见补丁,就是胸口上一点墨汁都没有嘛!”老爷子还很坚持,瞧得出来,这父子俩的学识加起来也只能用“眼睛看不见补丁,胸口上一点墨汁都没有”来形容。
听得累了,诸葛少用袖子擦了擦鼻子,还伸了一个大懒腰。“爹,我去睡个回笼觉,您老坐啊!别客气,就当这是自己家,酒水我请!”
老爷子拾起脚上鞋,劈头就是一顿暴打。“你小子在酒楼、青楼待傻了吧?这本来就是老子家,我干吗客气?我跟你说,你爷爷虽是当土匪发的家,但你爹我早已做正当生意。我小时候跟你爷爷后面没念过什么书,可我给你请夫子啦!你要是再这么浪荡,在外面丢我的脸,我就是上了黄泉路,我也饶不过你。”硬的不行,老爷子来软的。双腿盘在椅子上,他掩面嚎陶,“我诸葛家是造了什么孽啊!想我一把年纪,眼看着身子骨越来越糟糕,今天睡着就看不到明天太阳的人居然还要为一个浪荡子操心。他伤害了我,还一笑而过……”
“爹!爹—”诸葛少软软地喊了两嗓子,老爷子一下子乐了起来:你小子也绕不过老爹我的哭功吧?
推了推老爹,诸葛少眼神透着诡异,“昨晚我从红妆楼回来的时候好像看到一个人从绿妆楼老鸨那儿出来哦!那个人的背影跟爹非常像,不知道一个今天睡着就看不到明天太阳的老头子还有没有力气去做那档子事哦!”
臭小子,戳你老爹脊梁骨。老爷子气势顿时降了下去,涨红着脸,他还想坚持,“反正你必须跟着夫子做学问,我不要诸葛家的子孙全被人瞧不起。”
“老爹,你儿子我今年是二十五岁,不是五岁,我才不要跟着那些糟老头子做学问呢!除非……”他得找个好点的“除非”,让这个“除非”永远没办法变成“已经”。“除非这世上有女夫子的存在。”
老爷子“刷”的一下子站了起来,“你是故意的,对不对?这世上有几个女子学问好的?凡是识文断字的女子都是大家闺秀,既然是大家闺秀又怎么可能给你这个浪荡子做夫子,你不想学你还找理由?!”
他就是这个意思,老爹才知道啊?诸葛少撑着腰为自己找理由:“我已经习惯对着青楼女子,换一个女子做夫子或许我还能坐下来认真做学问,你要是弄个糟老头子给我做夫子,就像我对着你一样,只会想睡觉。哈—我困了,去睡觉,爹你慢慢找,等找到女夫子再跟我说。”
“你……你—”
老爷子气得手抖,这小子跟他玩上了是不是?老爷我相信什么赏之下必有那个什么夫,挥一挥袖子,他吼了起来:“管家,给我出通告。”
“老爷,通告写什么?”
“诸葛家为少爷招夫子,限定人选必须有学问,每个月给薪俸一百两黄金,若是少爷能考进官学,再赏一千两黄金……”
“老爷,这样写就可以了吗?”
“不!最重要的一条:这夫子必须是女子!”
第一章
唐高宗仪凤二年
杭州城的日光下,一道歪歪斜斜的人影游移不定。不定必有定之时,终于人影定在了诸葛府的大门前,瞧着门上那张飘零的黄纸,眯成一条缝的目光找到了焦点。
“招女夫子一名,包吃住,每月薪俸一百两黄金—条件不错哦!想不到我楼起读书万卷,行遍天涯,在饿死街头的前一刻找到了住处,不知道要教导的这位少爷今年几岁,先进去看看东家再说。”
揭下黄纸条,楼起叩了叩门,“有人在吗?”
家丁拉开门,上下打量着她随口问道:“你有什么事?”
扬扬手中的黄纸条,楼起相当镇定,“我是来应征女夫子的,请问东家在吗?”
女夫子?
家丁呆了片刻,然后转过身扯着嗓子大吼起来:“女夫子来了!女夫子来了!”
他兴奋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像财神爷驾到了,楼起莫名其妙地眯起了眼细细看去:很有气派的府院嘛!看来东家还挺有钱,虽然跟她以前住的地方有些差距,也不能跟天下首富望断云望二小姐所住的地方相媲美,但看上去还是挺舒适的。不错!她就暂且委屈点住在这里吧!
在她巡视自己新住处的当口,整个诸葛府已经迅速动了起来。从那张征女夫子的告示贴出去,已经有月余,来应征的人不少,可没一个女子。眼看那纸条一天天变黄,老爷越来越失望。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女子,怎能不激动呢!
瞧吧!老爷子跟着鞋就冲了出来,“有女夫子来应征?女夫子在哪儿?在哪儿呢?”
“在这儿!”楼起直觉地举起了手,“我就是来应征的女夫子。”这东家看起来有点老,这么大年纪还为儿子请夫子,大概是老来得子吧!为了不辜负老人家的期望,她决定要使出十二分的力气“鞭策”准学生。
老爷子热情地让管家将她请去书房,自己则换身衣裳再出来见客,他管这种行动叫作对学问的尊重。
“姑娘,这边请。”管家带路,一路领到书房。推开房门,楼起探进脑袋,不自觉地咳了起来,“咳咳……吱吱吱……怎么这么多灰啊?”
管家双手下垂一本正经地回答:“这间书房空置了十五年,老爷不准人动,说是怕把书给碰坏了。”其实从十五年前,也就是少爷十岁起就再没碰过文房四宝,老爷总是说把少爷没临完的字帖留着,等请到新夫子来教少爷的时候继续学。这一留就留了十五年,老爷又不让人进来打扫,这点灰已经算少的了。
实在不像样,管家招呼家丁、丫昆动起来。不过是一盏茶的工夫,已经给楼起腾出来了一方干净的地儿。找了一把椅子,楼起也没什么好讲究的,安静地坐下来,她从包袱里拿出《吕氏春秋》眯着眼就看了起来。
老爷子从外面过来迎面瞧见的就这一幕—好好好!他就喜欢那种爱读书的人,阿少要是有人家姑娘一半的勤奋,他还愁什么?
“姑娘啊!我是这个家的老爷,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楼起站起身,恭敬作答:“我姓楼,单名一个‘起’字,老爷家可是复姓‘诸葛’?”
“对!”老爷子笑眯眯地应答,“我父亲的确姓诸葛,不仅我父亲姓诸葛,我爷爷也姓诸葛,我爷爷的父亲还是姓诸葛。真的,不骗你!”他把“复姓”当成“父姓”了。
楼起当他在跟自己开玩笑,微微一笑,双手抱拳,“老爷真是豪气干云,有大丈夫本色。”
“色?”做青楼生意的,最在乎就是这个“色”字。老爷子忙摇手,“我不色,我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会好色呢?我们家那臭小子就不一定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默默地摇着头,楼起哺哺自语:“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嘛!”
“腑?”这下子老爷子不会再打岔了,他根本连听都听不懂,“你……你说什么?什么牛什么马,它们怎么了?”
“是风马牛不相及。”做学问做惯了,遇到不懂的地方楼起习惯性地做着解释,“《左传·信公四年》里讲,‘君居北海,寡人居南海,惟是风马牛不相及也。’这里的‘风’指的是雌雄相引诱,也就是比喻说两者全不相干。”
“好!”老爷子鼓起掌大声叫好,“真是太好了!”
人家马牛都不相引诱了,他叫什么好啊?楼起一头雾水,总觉得自己来到了一个非常古怪的地方。她正觉得不对头,老爷子已经吩咐管家将一百两黄金送了上来。“姑娘,这一百两黄金你先拿着,我们家那臭小子以后就完全拜托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教导他,不用跟我客气,不是有句话叫‘又上吊又用锥子刺大腿’嘛!”
“那叫‘头悬梁、锥刺骨’。”怎么变成又上吊又用锥于刺大腿了?
“反正意思差不多。”老爷子憨憨地笑着,“你就是勒死我们家臭小子,也要把他教成一个有学问的人。”
老人家对儿子抱有热切希望这楼起能理解,可是—“您还没有审视我到底有没有做夫子的资格呢!”
“不用审校!”老爷子拼命地摇着头,“你一定很有学问,你想啊!你说的话我一句都听不懂,这还能没学问?”
这就叫有学问啊?对这个家的学问水平,楼起终于有了初步认识,她还想有更深层次的领教。“我想见见少爷,我要做他的夫子,对他总该有个比较全面的认识。”
这边管家去请少爷,楼起跟老爷谈了起来,“不知少爷几岁,习了些什么字,读了些什么书。《大学》、《中庸》若是读过,只从《论语》、《孟子》开始教就可以,要是‘四书’已通览,我想让他读点《左传》、《国语》,他要是喜欢《谷粱传》、《公羊传》也可以兼着读点。”
老爷费力地扒着头想了想,得出以下结论:“《公羊传》……《公羊传》他好像没读过,或许读过《母羊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