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鹰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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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鹰驸马-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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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源源不绝涌入的内力,让小邪有了丝气力,看着三位面露忧色的师父们,小邪眼泪不禁流下,力图发出声音。“终——于——回来——了,这——才——是——小邪——的家!”再也撑不住了,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

    回巫山,见到师父,小邪安心了。

    秋夜里,空气是浅凉微寒的温度,有点凉却不致使人冷得难过。辽阔的野地,无垠的星空,在这样的景色下行走,应是件愉悦的事。

    不过,此时还在赶路的三个人却没有心思欣赏风景。为首的高大男子,古铜色的脸上绷得老紧,神情冷漠严肃,他身上那股卓尔凌人的气势仿佛像结了冰般,使他全身泛着寒气,难以亲近。

    后面一左一右的两人。左边男子长相俊美,但也是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右方的男子,削瘦精干,一脸的忧虑懊恼模样,有时抬头看夜空,有时又看着前面的主人,一直在无声叹息着。

    他们正往北方而行,目的地是巫山。为首的男子就是祈尔,长相俊美的是灰鹰冯震,而满脸懊恼的则是黑鹰丁洪了。

    祈尔心急如焚,一边赶着路想尽早到巫山,一边留意沿路可有小邪的踪影。

    那天他虽是装作无事样的继续聆听群臣报告,但心头却一直浮现小邪离开时的满脸深情与绝望表情。

    祈尔明白自己当时深深伤害了她;用小邪对自己的深情去伤害她,他好后悔,却无法挽回已说出口的话。他心里极度不安,原想快快结束那些烦人的政事,好去安抚小邪向她说抱歉,但偏偏众臣琐事繁多,直拖到那天午时才结束。

    而中午他又得要和多位的国外使者用膳,讨论边界问题,他无法推辞缺席。

    事有轻重缓急,祈尔只得将小邪的事暂时按下,将心力放在国事上。

    终于忙到近黄昏时刻才有空闲,祈尔还没来得及去找小邪,就接到守卫来报归元观有刺客的事。

    来报的官兵手中呈上的通行令,就是他送给小邪的。祈尔认出来后,就急着带人前往归元观了解状况。

    到了归元观,只见到观里一遍凌乱,昏倒在地的人都身负重伤,还有人中毒而死,从屋内处处可见到的血迹,可想而知当时战况的激烈。

    “快将受伤的人弄醒,问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那些血迹让祈尔看得心不住纠结,不知是不是小邪受伤所留下的?

    被弄醒的人见堂主白狼竟然死了,惊骇极了;又见祈尔一副欲置人死地的骇人表情,吓得结结巴巴赶忙将事情全盘供出,只求祈尔能饶他们一命。

    祈尔一听,脸色既是难看又担心,马上命回来的铁鹰铁堂去怡情轩将月奴给捉来,他要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他也差人立刻在周围搜寻,看能否找到小邪的行踪。

    祈尔就地在归元观里审问黑风堂的剌客,他要了解黑风堂其余堂口在哪,刺客供出后就立刻遣人寻线追缉,务必要解散整个杀手组织。经此一役,黑风堂就此瓦解了。而搜寻的人回报说没有找到小邪的人影,只有寻到一张人皮面具。

    祈尔一看,便认出是上回捉刺客时所遇上的书生面孔,由这面具制作的精巧,手法如同先前小邪那张女子面具,他很肯定这面具是小邪的。原来那晚的书生刺客也是小邪所易容。得知这事,祈尔有些生气,若非他现在在担心小邪的安危,否则知道她易容扮刺客来戏弄自己,他非得好好教训她一顿不可。

    但人皮面具上的刀痕看得他心惊,这些刀痕若再砍得深些,小邪的小命焉在?她一个人应付这么多敌人,一定也受伤了,只是不知伤势如何?

    既然这儿找不到线索,祈尔忙又赶回神鹰宫,一心希望小邪会回宫。

    但祈尔回到神鹰宫,却迟迟没见到小邪的人。

    此时,祈尔才明白,小邪她不会再回来了。从她踏出凌霄殿起,她就打主意要离开神鹰宫,离开他了。

    就算是决定要离开他,她对自己仍是放不下心,竟孤身奋力为他除去了刺客的威胁后才离开。

    他何德何能?竟能让一名女子这般的为他,她是真心深爱自己的,爱得那么深,让他动容,也让他羞愧痛苦,而他却是狠心的伤害了她。

    月奴并没有离开,事情既已东窗事发,凭神鹰宫的势力,她又能逃到哪儿呢?她也不愿躲躲藏藏过一辈子,索性留在怡情轩,等神鹰宫的人上门拘捕她。

    果然,铁堂到怡情轩,将月奴带回神鹰宫。

    再次面对祈尔,月奴仍是忍不住为他心动,经此一事,她对祈尔的恨也淡了,明白现在自己的生死全掌握在他手里。

    月奴直言不讳的回答祈尔的问题,说到以失魂草控制黑鹰丁洪的心神时,丁洪听了既惭愧又歉疚,也明白自己误会了莫姑娘,便跪地要鹰主冶他罪。

    祈尔将所有的前因后果都弄清楚后,已是二更天了,时间这么晚,要找人也要等明天了。

    “将月奴收押进大牢,派人将黄荣贵拿下,以共犯名义同样打入大牢。蓝鹰和铁鹰留守神鹰宫;兀鹰负责调集探子,从京城往巫山的路上仔细查探小邪的消息,有任何消息就以雪鹰传信通知我;灰鹰和黑鹰随我赶往巫山。”

    祈尔一声令下,整个神鹰宫都为小邪忙了起来。

    那一晚,祈尔根本无法入睡,满脑子里都是小邪的一颦一笑;身边没了她,竟是这般的孤寂冷清,他好想她,也好担心她。

    再找到小邪时,他一定会试着告诉她自己的心意,纵使不说爱,他这辈子也少不了她了。

    隔天,他们往北走了整整四天,祈尔夜宿客栈时,便顺道打听小邪的消息,不过都没有她的下落。

    而兀鹰也没有消息传来,看来,也是没探听到小邪的下落。

    祈尔愈来愈没有耐心,也愈想愈心急,心急小邪的伤,心急她的安危!若要受苦,也该是他来承受,小邪无辜,怎能代他受苦呢?

    祈尔加快前往巫山的速度,他没有心情休息停留,猜想小邪一定会回巫山上,那是她自小长大的家,有她的师父们在,她一定会回去的。

    他一定要找到小邪,自此后她就不只一个家,神鹰宫也会是她的家了。

    “真要这么做吗?”韩湘湘带着哭声问。

    郭傲心情沉重的点点头。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吗?这对小邪太残忍了。”慕容侯摇摇头,也是一脸的不赞同。

    “小邪四肢筋脉全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以后也不能再使用武功了,狠心废去她的武功也是为了她好。”若非不得已,郭傲何尝愿意这么做呢!

    “小邪爱动,废了她的武功如同限制了她的活动,小邪会很痛苦伤心的。”韩湘湘看着昏迷不醒的爱徒,心痛无措。

    “为留她一命,这是没办法的事。”郭傲也很无奈。

    慕容侯叹口气。小邪会下山也是他的过失,这辈子他都会为此而自责。

    “那她这样还要躺多久?”慕容侯问。

    小邪一身的白衣白裙,长发披散在身侧,神色安详的躺在一个冰棺里;冰棺的寒气使得小邪脸色雪白,嘴唇变成了淡紫色,乍看之下,和死人没什么两样。

    因为她的伤势严重,郭傲无法在短时间内治愈,只好借助冰棺的寒气镇住小邪的内伤,用龟息大法让小邪在冰棺里养伤。不过,每隔六个时辰,他们就必须喂她服下疗伤药和大补丹,希望这样能救回小邪的小命。

    “至少要九九八十一天,才能完全稳助心脉,脱离危险保住性命。而长期的调养就不必说了,这辈子,这丫头大概也离不开药罐子了。”郭傲边说边叹息。

    韩湘湘闻言,哭得更厉害了!小邪是她的宝贝,和她亲如母女,现在她遭此大厄,让她怎能不难过伤心呢?

    “可恶的神鹰宫,小邪在那作客不过一个多月而已,就受到这么大的伤害,我慕容侯绝不会放过他们的!”慕容侯怒火,语气严厉。

    “祈太君曾来信告知,小邪决定和祈尔成亲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祈尔呢,难道他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吗?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娶小邪!”郭傲也是一脸的冷酷,他不知道小邪为何会受伤,但是祈尔没在小邪身边保护她就是他的错。

    韩湘湘哭着责备自己。“都是我的错,当初若强行将小邪带回来,也不会有今天这事的发生,都是我不好。”

    郭傲和慕容侯对看一眼,同声安慰韩湘湘。

    “别哭了,治好小邪才是重要的,哭伤了身子于事无补。”慕容侯劝说着。

    “没错,而这门亲事也别结了,小邪就留在巫山陪我们,我一定尽全力让她恢复健康,省得她在山下被人欺负。”郭傲心疼小邪,为她做了决定。

    “好,这事我也赞成。”慕容侯毫不考虑的附和。

    韩湘湘看着这两个男人,很少见他们意见这般的相合,由此也可看出他们对小邪的宠爱与心疼。

    “好,我同意你们的意见,小邪此后不再下山,就留在巫山上。”韩湘湘点点头,她也和他们心意一致。

    三个师父迳自替徒儿做好了决定,当小邪醒来时,他们就这么的告诉她。

    这个心意刚定下没多久,祈尔就来到巫山顶了。

    以前小邪和祈尔聊天时,曾提及巫山顶上的风景,也约略说明要如何上山,因此祈尔上山并没费太大的力气。

    祈尔明白三绝脾气怪异,必定不愿见到外人,所以他一人上山顶,让随同一起的灰鹰冯震和黑鹰丁洪留在山下等他。

    正值午时,秋阳高照,因地势高并不觉得热。顶上风景果然是清幽怡人,宛如仙境,若不是祈尔一心挂念着小邪,定会停下脚步欣赏。

    在山顶上走了没多久,就在树林间看到了四栋相距不远的茅芦,祈尔连忙奔前,在每个茅芦拍门叫人,可是一丝动静都没有,难道人全出去了吗?

    祈尔才这样想,就看到三个人影从不远处的山洞口走出。两男一女,女的他留见过,就是琴绝韩湘湘。

    祈尔喜出望外,忙上前施礼。

    “韩姨,二位前辈好!”

    “祈尔。”韩湘湘看到祈尔并不感到意外,冷淡的应一声,他现在上山是为了小邪吗?

    郭傲和慕容侯可没儿过祈尔,见韩湘湘叫出了面前这个高壮男人的名字后,才明白这就是间接害他们宝贝徒儿受伤的人,两人怒气升起,没有多加招呼,不客气就出手教训他。

    “小子,该打!”慕容侯叫声一落,掌风也到了。

    “可恶的臭家伙!”郭傲同时也提脚向祈尔踢了过去。

    祈尔反应极快的闪过一拳一脚,边应招边问:“两位前辈,祈尔无心要打扰前辈,只是想请问小邪是否有回来?我想见见她。”

    “你来找她做什么?难道她被你害得还不够惨吗?滚——别再来找她了!”郭傲怒叫,仍是凌厉的攻向祈尔。

    祈尔听这话就明白,小邪不但人回来了,而且一定还身负重伤,才会让她师父这样的气愤。

    “她受伤了?伤得如何?严重吗?我也非常的担心她,所以才会上山来,请前辈让我见见小邪。”祈尔边闪躲两人的攻击边回答,知道小邪受伤,让他心急了起来。

    “臭小子!武功不弱,但你亏待了我徒儿,不可饶恕!”慕容侯惊异祈尔的武功,和二绝对峙多招,竟还能从容应战。

    “前辈,我真的担心小邪!还望前辈告知小邪下落,我急着想见她!”祈尔着急的叫。

    “废话少说,你不配再见到小邪,我们已做主小邪和你解除婚约;自此后,你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了,快滚下山吧!我们不会让你见小邪的!”郭傲愤怒道。

    祈尔后跃一大步,跳出战圈,语气急切叫:“不!我不会和小邪解除婚约的,她是我妻子,就永远都是我妻子!我明白前辈们气我没好好照顾小邪,为此,我愿意接受任何责罚;但请前辈让我见小邪,我有好多话要告诉她,求韩姨通融。”祈尔发觉这两名男子对他的话根本不理睬,只好转向韩湘湘,眼神里净是哀求忧心。

    “不可能!”郭傲和慕容侯两人坚决回答。

    韩湘湘走前一步看着祈尔,漠然说道:“你既然无法照顾好小邪,我们就不会再将她交付给你,你走吧!别再来打扰她了。”

    “韩姨,我不会走的!除非我见到了小邪。除了小邪自己,没人可以替她做决定,让我见小邪,我要听她亲口怎么说!”祈尔非常坚决,一定要见到小邪不可。

    郭傲冷笑一笑,语气既悲又怒。“现在就算让你见到她了,她也无法亲口对你说话了!”

    “为什么?”祈尔惊问。

    “因为她死了。”韩湘湘接口回答,要让祈尔死心。

    祈尔被这话震得连连后退了三步。脸色霎时转成灰白,嘴唇血色全失,人呆住了,好久后他才摇着头不肯置信的叫道:“你们骗我!你们说谎!你们只是为了不让我见小邪才这么说的!”

    “我为什么要咒我徙儿死,小邪的死最伤心的就是我们这些养她长大的师父,你与她不过认识个把月而已,会伤心吗?你说,我有必要为了骗你而咒小邪死吗?”韩湘湘脸色阴沉,她要明白祈尔到底爱不爱小邪。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在哪?我要见她!就算——是——死,我也要见她一面!”祈尔凄声叫,不愿接受这个事实——生与死,阴阳永相隔,这教他怎能相信。

    郭傲和慕容侯不明白韩湘湘有什么主意,但也都不出声,随她怎么做。

    “好,我带你去见她,让你真正死心。”韩湘湘说完,转身走回山洞,郭傲和慕容侯走在后面。

    祈尔人迟疑了下,心惶惶的跟上。他不愿相信小邪已死,想去看个明白;但万一见到小邪真的死了,他该怎么办呢?

    矛盾之下,祈尔随着韩湘湘走入山洞里,一走入便变得寒气逼人,洞里垂挂着冰柱,望去是一片冰封景色,这洞的阴寒使得冰柱不溶。

    韩湘湘等人继续往里走,快到尽头时她手指着前面告诉祈尔:“小邪就在冰棺里,你自个儿去看看吧!”

    祈尔眼睛直愣愣的瞪着前面,缓缓地一步步走向冰棺;每前进一步,心就如同被捅上一刀般,慢慢来到了冰棺前。

    整个冰棺是透明的,可以清楚看到小邪躺在里面的情形。几天没见到她,祈尔感到她更美了,神态安详,好似睡着了般;白玉小手交握在胸前,她娇弱得让他怜惜,只见到她眼帘一排玉扇般的长睫毛,盖住了他最爱的那对灵活悄皮的大眼睛。这对眼睛将会永远这样的闭着,不再睁开来看他了吗?

    祈尔得到了他要的答案,也见到了小邪,一个不会再对他微笑的小邪。

    冰洞里只听见他沉重的呼吸,许久,许久之后,祈尔突然放声大笑了起来;笑声凄厉震耳,洞里的冰柱像是遇上地震般,摇晃了起来,他笑声不绝,冰柱纷纷落下。韩湘湘三人忙躲开砸下的冰块,心中对祈尔功力的深厚感到骇然,他笑声里的凄怆哀伤也让韩湘湘三人为之动容。

    笑声持续好一会后,祈尔倏然停下,呕的一声,喷出了一大口的鲜血在冰棺上,踉跄了下,又接连再吐了两口鲜血,身形站不稳的摇晃着。

    “不好!”郭傲皱眉叫了声,人抢上伸手就点住了祈尔的几个大穴,扶着他倒下的身子。

    “他怎么了?”韩湘湘关心询问,祈尔终是北国的支柱,不能有任何差错。

    郭傲摇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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