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下一场比赛我还能到。我点头说可以,又提醒她说别忘了四级考试的答案。
“你是不是仅仅为了这个才来的?”她问我。我苦笑着,不知说些什么。
“你是不是仅仅因为我可以让你发挥更好才邀请我来?”我问她。她淡淡的笑着,什么都没有说。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她要请我吃饭。虽然她说是为了感谢我来看她的比赛,但我觉得另有原因。我笑着拒绝了,说记得发答案就可以了。她淡淡的笑着。
晚上回到宿舍我问舍友他们,一个人请另一个人吃饭需要什么样的理由。
“感谢呗,别人帮你办事啦要谢谢人家吧。不如说我要请你吃一星期的板面。”老大说。
“还有就是有阴谋,给你摆鸿门宴啦。”陶骞说。
“办喜事、办丧事都要请人吃饭,这算不算啊?”庄舟说。
我躺在床上不解问:“可不可以不需要理由啊?”
“可以啊,情侣在一起吃饭不用理由。从来都是一个人掏钱请另一个,多数是男的请女的。”邢生说。
我躺在床上还在想,但想了没多久就睡着了。也许她真的没什么原因,是我太多心了。
第二天清晨醒来的很早,我打算去买个手机,不然考试作弊都不方便。想想我原来的摩托罗拉被左左摔的粉碎,真后悔多管闲事认识她,我的悲剧人生也许就是自她开始的。我刚要出宿舍她就又打电话过来,我想一定又不会是什么好事。可出奇的是她说要给我买手机,这也许我和她唯一次的默契吧。
“你怎么想起给我买手机啦?”我从宿舍出来时问她,她还是笑嘻嘻的样子。
“我的手机想换啦,它太破啦,又不能照相,铃声也不好听,我要换一个能照相的、四十和弦的,顺便给你买你个啦,谁让我把你的手机摔坏了呢。”她拿着自己的手机看来看去,一副讨厌的样子。
“好啊!你别给我买什么手机啦,你的不想要给我好了。”
“这么破的东西你也要啊。”她举起手机问。
“要啊,正好你不用在赔我的手机了,也可以省点钱嘛。”我说。
“我才不在乎那点钱呢,反正我不喜欢你也不能要,都换新的。我们买一对情侣机怎么样啊?”其实她不用问也应该知道答案的,每次都是我屈服与她。这次也不例外。
我和她出去买什么都不用我想,她会挑她喜欢的然后征求我的意见。如果我不同意,她就会想方设法的说服我。我每次也是知趣的听她的安排。买手机也是一样,她在手机的专柜前转来转去,而我只是随后跟着。挑选什么样式的全有她做主,我只是在一旁看着。向往常一样,她本着喜欢最重要的原则,买了一对高档的情侣机,价格七千七。我试图反对,但反对无效。我把手机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她摆弄着新手机一副很开心的样子。她要用手机给我拍照,还要录下我的声音做来电铃声,我说她简直有病,她有开心的笑。也许我永远无法理解她究竟想些什么。
本来买好手机要回去的,可她却想在外面玩。依然是我不得不听她的,她太任性我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们回去时已经下午五点了。我回了学校才想起还要去看许雪雁的比赛,于是赶紧把左左送回宿舍,自己一个人赶到球场。
我还是来晚,比赛以进行了三局,许雪雁输掉了两局。当我得知比分时心中有些愧疚,因为我毕竟是来晚了。可仔细想想这也许和我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我是左右不了比赛的。我来时球案周围挤满了人,我努力挤到前面去好让许雪雁看到我来了。
她看到我依然淡淡的一笑,我也回敬了一笑。
“加油啊,你行的。”我对许雪雁说,周围的人都向我看过来。许雪雁球打的很棒,但对手似乎更强。两人的比分一直咬的很紧,我不禁为许雪雁捏一把汗,她想要赢得这场比赛决非易事。
但她还是艰难的拿下了第四局。在休息的片刻,我走到她身边,有几个女生围在她身边,可能是她的舍友。
“对不起,我有点事来晚了。”我走到她的面前时抱歉的说。
“没关系的。”她喝了一口水,神情不在像原来那样的轻松。
“你不用紧张,只不过是一场比赛而已,输赢的差别只是能否拿到奖品而已。放轻松一定赢的。”我知道道歉已没有意义了,于是鼓励她说。
“你今天真漂亮!”我突然说。
她瞪大了眼睛瞅着我,不明白我的话是什么意思。然后有突然的笑了,笑的很开心。
“怎么啦,你,我的话有那么好笑吗?”我问她。
“没事的,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了?想让我放松是吗?”
“就算是吧。不过我说的也是实话。你今天真的很漂亮。”
“那是我以前不漂亮啦?”
“不是那个意思,平时也是很漂亮的,而今天你是特别漂亮。一身运动装束很有魅力,扎着马尾很精神,比你的对手强多啦。你看你的对手一身牛仔装,还留着披肩发,打球是头发一甩一甩的和个疯子差不多。”
“呵呵,你安慰我用不着那样损她吧。”她笑着,眼睛看着她的对手,然后笑的更开心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我肯定赢她,现在信心十足啊。”她把球拍在手中摆弄着,低下头还是保持着淡淡笑容。
“你可必须赢啊,否则你都对不起你的发型。”我把手放在她的头上,轻轻拂着她的头发。她低着头依然在摆弄着球拍,似乎还在笑。
比赛开始了,她站起身看着我说:“如果这场赢了,我请你吃饭。”她看着我等待我的回答。
“你还是先赢了在说吧。”我笑着说。
“我一定赢,否则对不起我的发型。”她笑着将头甩了两下,马尾在身后摆动着,很轻松的样子。她的确是一个可爱的女生。
她说到做到了,第五局她完全压制住了对手,并且在比赛中也带着那淡淡笑。她每赢一个球都会转过头来看我,冲我会心的一笑。我还担心我会不会让她分心,但结果证明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她拿下了第五局赢得了这场比赛。
她的舍友们都向她庆祝,许多的人将她团团的围住,我想向她庆祝一下,可又有那么多人在她身边。于是我在人群之中默默的走开了,带着一点无名的遗憾。为什么会遗憾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我觉得这时候仿佛挂起了一阵凉风,从我枯涩心上掠过。
在回宿舍的路上我发现,夕阳也是淡淡的,抹在矮矮的天边。挂满西天的晚霞想一个个红色的梦幻,她们飘在那里只为勾起人们的幻想。夕阳是淡淡的,晚霞也是淡淡的,她们今天为何会如此的漂亮呢,她们也许注定要淡如黑夜之中。一阵风从我心头掠过,我有些凉意。
晚上我已无心学习,想一个人找一个清静的所在。还好左左逛了一天玩累了,晚上在宿舍睡觉没来找我,我有了难得的悠闲清静。吃过晚饭,躺在床上听音乐。闭着眼睛回想曾在我生活中发生的一切。我是一个爱回忆的人,因为总觉得在回忆里才能真正感受到逝去的那份美好。
天色黑下来时,我起床出去走走。我不想太早的睡,夜晚是美丽的,我不想错过。
在一个人走在校园里,我拥有一种久违了的心境。我发现树叶已经过了最绿的时候,虽然它们依然很茂盛。夏虫在草丛里嘈杂的叫着,让这片寂静更加自然。我穿过小花园,来到了小山上。今晚是有风的,在小山上风更大一些,但风穿过树木草丛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天籁。
下了山,静静地坐在湖边想我的心事。湖水被风轻拂着,一层层的涟漪仿佛美人脸上的笑容,湖水发出了哗哗的笑声。
“你怎么在里啊!”另一种天籁传我的耳中,这声音比湖水还清澈透明,我像渴饮甘甜的泉水一样,静静地聆听着这动听的声音。
“怎么不说话?发什么呆啊?喂,是我。不认识啦?”
我静静地看着她,月光与灯光交织下她显露出洁白的脸庞,眼睛很大,好奇而惊喜的盯着我。我还是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她。
“为什么不说话啊?啊,我是不是认错人啦。你是裁判吗?”因为我在阴暗处,她又不敢确认。于是她俯下身把脸靠近了我的脸,想要看清楚我的脸,确定自己是不是认错人了。
她的脸在靠近,我看到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与天上的月相晖映。洁白的脸庞带着两个可人的酒窝,几缕发斜斜地垂下,垂到她鲜红的嘴唇,洁白的牙齿微微露出。这是一个多么完美可人的脸庞,像是老天潜心雕琢的一样。她的脸在一点点靠近,我和她已经脸对脸,只是她的了脸在月光下清晰可见,而我的脸被石柱的阴影遮盖着。
“你为什么不说话?不想理我?那我走了。”她看着我说,我几乎感觉的到说话时她出气的声音。她的眼神微显沮丧,想要起身离开。我不只为何会突然抓住她的手,她一下子被我拽了回来,又一次与我靠近。也许她根本就没有想走。
月被云遮住了,世界暗了下来。风也停歇了,世界静了下来。我将唇轻轻的印在她鲜红的唇上,感觉她的心跳呼吸,希望世界在这一刻静止,将这一刻炼为永恒。可也许能将这一切实现的,唯有爱。风掠过,将云吹散,月光如旧。她轻轻地离开,洁白的脸庞和月光一样,只是在脸颊多了一抹淡淡的红晕。她看着我不说话,可明亮的眼中似乎有千言万语。我也只是静静地瞧着她,她的确很美。
夜风从我们身边吹过,又响起了自然的天籁。
“你怎么不说话了?我想听你说话。”我看着她的眼睛,努力读懂她的心事。她不再看我,转眼看着荡着波纹的湖面,没有说话。
“是你吗?为什么又不说话了?”我轻声的问。她将头低下,几缕乌黑的发轻柔地垂下。她没有说话,而是用手不断地摆弄着自己的衣襟。
“好吧。不想说我们就这么坐着。”她还是低着头,没说什么。
月光如水,轻轻地泻在她身上,她一身素白,像水中的莲花,让我看来,她比天上的月还皎洁光华。我忍不住又要去吻她,她起身离开,转眼逃出了我的视线,消逝在我的世界。唯留下清风明月与湖水为伴,我的世界开始变的孤独。我在心里大喊了一声“不要走!”,但我的心声不知她能否听见。
那夜我梦见了她,她变成月亮挂在天边,我可以看到她,却永远也触摸不到她。她带淡淡的笑容走进我的世界,又带着淡淡的笑容又淡出了我的世界。
第二天醒来头很痛,也许做梦太多的缘故。起来洗脸时,我用手轻轻的摸了一下嘴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很久,有些奇怪自己的样子。我原来是这个模样吗?我让宿舍的人看看我有什么不一样,他们说我脑子有病。我又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总觉得不对,但却没发现什么,最后只好作罢。匆忙地把脸洗好去吃饭。
刚来到食堂我的手机响了。是左左打来的,我猜她又想去那儿玩,本打算告诉她我不想去,可电话接通我才知道她病了。
我赶到女生宿舍她还没有下来,我等了一会,心里很担心她不要出什么事。因为电话里她的呻吟声太可怕了,一定是病的很重。
正当我心急万分时,她笑着从宿舍走出来。我瞪大眼差诧异的看着她问:“你不是说你病的很重吗?你这是……?”
“我不这样说能把你骗出来吗?哈哈,傻瓜!我想买几套内衣,你和我一起去买吧。”她笑嘻嘻的说着,而我真想狠狠的揍她一顿。
“我不去,我还要上课呢。”我转身要走,她突然快步上前拽住了我。
“你要不跟我去的话,我就和你一起上课去。你选吧。”我不服气的说。
我知道她是说到做到的。可如果我带她上课去,那我的人可就丢尽了,何况下午还是老头子的课。没办法,只好和她去。可这一去就出事了。
买东西回来的路上,我们让一辆开的很快的摩托车撞了,我和左左都从车上飞了出去。当我看到摩托飞驰过来以来不及躲避时,我本想把左左从车上推下去,可她却什么也不知道,还是紧紧的搂着我的腰。于是我和她一起飞了出去,车子也撞坏了。
我飞出几米远,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才停下来。而左左是如何摔出去的我不得而知,我只感觉自己的左胳膊巨痛。我勉强爬起来,用右手捂住受伤的胳膊,在地上寻找左左。
左左摔在离我不远的草丛中,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让我想起那天晚上的她也是这么躺着的。我心中默默祷告着,但愿她没事。忍着痛我走过去,她好像是昏迷了,我喊着她,可她没有任何反应。我的心被针扎一样,忍不住想哭。我强忍着眼泪,叫了一辆车把左左送到医院。
医生为左左做了各种检查,结果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们说左左只是在撞击中昏迷了,醒来在做观察看看究竟有是没有。我问医生她什么时候能醒,他们说这个没准,我的心又揪起来。
医生给我拍了片,说我的左手骨折,又用半天时间给我固定打上石膏。当医生把我的胳膊弄好以后,我又心急的去看左左。她还在睡着,静静的。她鼻子上插着氧气,我低头听了听她的鼻息,很均匀。我找了张椅子坐在了她床边。
急救室里有五张床,左左静静的躺在最左边一张床上。此刻急救室只有我们两个人,只有氧气发出的声音和门外楼道里的脚步声。我希望自己永远都不要再来这里,也许这只是一个幼稚的想法。人是难免生老病死的,而这过程中我们都离不开医院,但我却从骨子里惧怕医院。我想没有谁会愿意到这来,这里只有紧张、痛苦、担心、恐惧和死亡。在人们不安的眼神里我们能够读到这一切,我正是害怕这种眼神。
天已经黑了,我的肚子咕咕的叫着。我想起自己已经一天没有吃东西了。眼睛疲倦的睁不开,好像躺着睡一觉啊。我却不知不觉的爬在左左的床边睡着了。我梦见了许雪雁,梦见在月光下吻她的那个晚上。梦见她没有远走而是留下来陪我,和我坐在湖边说了很多。最后她问我饿吗,还要请我吃饭。这已是她第三次邀请我吃饭了,我感觉很饿,没有拒绝,我无法拒绝。我们吃的是月饼,她说我们当月饼吃完了,月亮就会变的更圆。可我似乎越吃越饿,饥饿像一只虫子在里面咬着我,我忍不住这种痛,被它要醒了。
当我带着饥饿感迷糊地从梦里醒来时,一双眼睛正看着我。我揉揉眼睛再看,左左坐在床上好奇看着我。我一把把她搂进怀里,紧紧的抱紧,悬着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
“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醒不了了呢。”我帮她梳理着蓬乱的头发,她自己已经将氧气拔了。
“我饿了。”她睁着惺忪的睡眼对我说。我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医生又检查了一遍,说她没有什么问题可以出院了。如果我们不放心的话也可以再观察几天。我想没有必要了,她也嚷着要走。我在收费处付清了各种医疗费用,办理了出院手续。这下我的钱包彻底的空了,银行卡也所剩无几。我们出院就找了个小摊大吃了一顿。我嘲笑她的吃相很难看,好像几天没吃过一样。可她却不在乎的什么都往嘴里塞。我也很饿,可吃了两碗拉面就饱了。吃完后她付了钱,我们一起打车回学校。可怜我的自行车报废掉了。
回到宿舍已经九点了,我倒头就要睡。舍友看到我手上打了石膏,问我手是怎么了,我只说是不小心摔的,没兴趣听他们的嘱咐躺下要睡。可庄舟又把我叫起来,说:“晚上有个女生来找你。”
“就是那个许雪雁。”老大插嘴说:“你是怎么认识她的,她好像跟你特熟似的。”
“她找我干吗?”我从床上蹦下来问庄舟。
“我怎么知道她找你干吗?她把你的手机号要走了。她没给你打电话吗?”
我连忙逃出手机看,并没有未接来电。我突然想起今天是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