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七里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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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七里香-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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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找我干吗?”我从床上蹦下来问庄舟。
“我怎么知道她找你干吗?她把你的手机号要走了。她没给你打电话吗?”
我连忙逃出手机看,并没有未接来电。我突然想起今天是许雪雁的决赛,而我却没有去。
“今天决赛谁赢了?”我问老大。
“是音乐系三年二班一个叫周懂的,怎么啦?”老大躺在床上,哀伤地看着自己的球拍,“我都输给他了。唉,老啦!”老大发着感慨,可我无心去听他的遭遇。
“我问的是女子决赛。”我心急的说。
“我都输啦,你也不知道安慰一下,还急什么急啊?”老大有些生气,我却不管那么多,夺过他球拍。
“快说谁赢啦,要不我把它从窗户扔出去。”
老大有些惊讶,他没想到我会冲他急,愣了一会儿说:“中文系一个叫成依红的赢了。奖品是一副红双喜的球拍。成依红真厉害,一局都没让许雪雁赢,连胜三局赢了比赛。唉,要是我也赢的话,咱们系就把冠军包圆了。我也可以有那副球拍啦”
我把球拍扔到老大的床上,静静地坐下来。
“她怎么会输啊,怎么会啊。”我独自嘟囔着。
抬头看看表,已经九点半了。我穿上衣服出去了,我自己都不太清楚为什么要去,但有觉得必须去。
没有电话,我只有找到英语系大三宿舍,然后想楼管打听。那个楼管对我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她说这么晚了,一会儿就封楼了。我好说歹说,她才帮我查了,告诉我电话。
我焦急的将电话拨出,听着电话的一声声的等待音,我的心仿佛在火上烧。
“嘟……嘟……嘟……,喂,你好,找谁?”一种让我无法忘记的声音。
“找你,我就找你,能下来吗?”
“我没事的,天已经很晚了,你回去吧。”她的声音里透出淡淡的哀伤。
“我想看看你行吗?”
“不用了,也许你根本不想见我。”她的声音变得很沉。
“我今天下午有意外,才没去成的,对不起!”
“我好累,我想睡了,你忙吧,不用管我。”电话那头传来了抽泣声,很轻微,却有一种压抑不住的巨大感情。我感到透不过起来。
“嘟……嘟……嘟……”她将电话挂掉,想是掩饰自己的脆弱,不愿让我听到她的哭泣。
我站在她的楼下沉吟了许久,竟发现自己的眼竟湿润了。荧荧的月光洒在我的脚下,微风拂过,我的泪水划过脸颊。今晚的月,不是那么皎洁。
第五章 开不了口
    穿过云层我试著努力向你奔跑
爱才送到你却已在别人怀抱
就是开不了口让她知道
我一定会呵护著你也逗你笑
你对我有多重要我后悔没让你知道
安静的听你撒娇看你睡著一直到老
就是开不了口让她知道
就是那么简单几句我办不到
整颗心悬在半空我只能够远远看著
这些我都做得到但那个人已经不是我
———徐若瑄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四级考试就在今天上午开考。我们宿舍的人都是一脸的沮丧。我问他们有信心吗?他们说对英语早都灰心,又不是一、两年啦,三年都考了五回,早都麻木了。年年的四级考试我们这些人都是失望而归。现在又要和大一、大二的一起考四级,唉,惭愧啊。
我庆幸自己昨天摔的是左手,不然今天就没办法考试了。进考场时老师仔细检查着我手上的绷带,他似乎怀疑里面可以藏小抄。我心想,他做学生的时候可能就这么干过。
看着考题我的头就开始疼,实在是不会啊。我就想往常一样连蒙带做的。我心里一直在想,许雪雁还会不会给我发答案。也许不会了,那样伤她的心我自己都觉得太过分了。我只有老老实实的答题。
考试进行了一个小时,我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我吃了一惊,心虚的看了看老师。老师好像没有注意,我心才放下。我偷偷的拿出手机翻看着,是一个我不知道的号,发来的是一堆数字。我想应该是她,心里反而感到更加愧疚了。
匆匆的抄完,等待着交卷。心里一直想着许雪雁现在是不是还在生气,一会儿一定要请她吃饭。
从考场走出,心情轻松了许多,天仿佛都蓝了。我问舍友们能过吗?他们说:“下次一定能过。”然后很乐天的几个结伴喝酒去了,我知道他们表面装做乐观,其实内心是非常郁闷的,想借酒消愁。我突然感到自己很幸运,好像老天为我安排了和许雪雁的相识,我窃喜着。
我没有和他们一起去喝酒,而是在考场外等许雪雁出来。我和她都在一号楼考,只是我的考场在一层,而她的在五层。人很多,非常的拥挤,我想她也许会慢一些。
我在向人群里张望着,可突然听到一声沉闷的响声。
“咚!”,从主楼前的广场那里传来的。这里离广场只有不到一百米,但人群将那里围住我什么也看不到。出于好奇我走了过去,另人震撼的一幕出现在我的眼前:一个男生坠楼死了。
周围围上许多人,有的跑去找老师,有的还想打120。我呆呆的看着,他们行动全都已无济于事,那男生已经死了。我靠近些去看,更加震惊!他竟是我们隔壁宿舍三班的屈正则!我和他不太熟,也似乎没有人和他熟。他本身就是一个很闷的人,不爱说话,平时和人见面也只是点一下头,算是打招呼了。他学习很好,可英语却似乎是他心中永远的滑铁卢、断臂山。他整天是一副郁郁寡欢、怀才不遇的样子。
我惊讶于怎会是他!我不太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倒希望自己是看错了。记得前天他还和我们一起上课,可现在,从他的鼻子和口中不断的淌着血,他的手中还拿着大学英语四级准考证和身份证。鲜血已将它们染红了,他静静的躺着看着它们,不想闭目。
我不忍看下去,心里是一份不安和恐慌。匆匆离开人群,我都不知自己要去那里,心久久的无法平静。想起出去喝酒的舍友们,突然觉得能以酒解愁也许真的是一件好事。我匆匆逃离,去找宿舍那帮伙计们。
当我告诉他们屈正则跳楼自杀的事情时,他们都扔下酒杯,吃惊的询问我。没有人再有心情喝酒,都离开了饭店,心情沉重的往回走。他们比我幸运,没有看到那一幕。我只感到好像一天之间游历两个世界,好累。大家坐在宿舍谁也不说话,仿佛还听到了哭声。
我的电话在寂静之中突然想起,我想一定是左左,但我错了,是许雪雁。
“喂,你好。”我说。
“你没事吧?答案收到了吗?”她的声音很关切。
“收到了,谢谢你。我本想等你出来的,可…可又发生了意外。”我抱歉的说。
“我听说有人跳楼了,心里很紧张,我害怕那是你。我……”她的声音哽咽了。
“我还没有那么傻,不过跳楼的人我认识,他住我们隔壁。本来今天想请你吃饭的,可我看只能改天了。我今天心情差极了,什么都不想做。”
“好吧,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保重。”她的声音很柔,我不敢确信她是不是哭了。将电话挂掉我心事重重。我站在阳台上,看着天边的云。也许世上一切也像它们一样的变幻莫测,我不禁感叹,感觉自己老了许多。
电话又响起,这一次是左左。
“喂,你考好了吧?干吗不找我啊?”她还是那种口气。
“对不起。”我没心情,做什么都没心情。
“你怎么啦嘛?别用这种沮丧的口气对我说话,我不喜欢。要是不开心就来找我玩吧,我保证想办法让你开心,呵呵。”
“我现在真的不想玩,你扰了我吧。你看看我的左手,我那还敢和你玩啊,我怕再玩下去我的命都会没有的。”我生气的把电话挂掉。
没有多久左左又打了过来,我生气的关机。我想依她的性格一定会到宿舍来找我的,于是我和他们说了一声,一个人出去了。我其实只想躲开左左,有时觉得她真的很烦。我走出宿舍时,才发现自己无处可去。一个人就那么无聊的走着,慢慢地又来到了小湖边,只不过这一次是白天。
我坐在湖边,听着水声潺潺,心中也如湖水一层层的泛起波澜。远处的花和近处的草都很孤独,它们在风中无力地摇摆着。突然想有人来陪,可不是左左。我期待着缘分能再出现一次,让我碰到她。我等了很久,可她没有想我想象那样出现,也许缘分是等不来的,只能靠自己去争取。我拿出手机拨通她的电话。
“喂,你有事吗?我想和你聊聊可以吗?”我不安的问。
“你在哪?”她声音轻柔。
“湖边。”
“等我会儿,我就过去。”
我不知为什么会想让她来,就像我不知道为何那夜会吻她一样。但她来得却是很快。
“你怎么了?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呆在湖边?你的手是怎么弄的?”她一身素白,坐到了我身边关心的问。
“手没什么,不小心摔的。唉,心情不好,心情不好时就想一个人带会儿。可这次我想找一个聊聊,我想了想只有你啦。”我将头轻轻的靠在石柱上,掩饰不住的一脸愁容。
“那天你也是心情不好吗?”她看着静静的湖面,眼神很迷茫。
“对不起,我也不知那天是怎么了。像梦一样。”
“可那不是梦啊!你和我都可以感觉的到。”她的声音略带哀伤,我知道那是因为我的缘故。
“是啊,它是现实。你认为我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不知道。我还不知你的名字呢,可那晚你就吻了我。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你是什么人呢?”
我惊讶,好像是啊!我似乎还从未告诉她我的名字,她几次见我也只是开玩笑的叫我裁判。这是我的疏忽啊。
“对不起,是我把最重要的忘了。我叫陈默。”
“名字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究竟想和我怎样?陈默,那夜你为什么吻我。”她转过头,盯着我的眼想得到答案。
“是啊,名字不重要。你能告诉我那夜你为什么让我吻你吗?”我不知怎么回答她,于是反问她。
她的脸颊微红,那样子很可爱。她不好意思再看我,而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好像在寻找答案。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夜风吹拂着她几缕低垂的发,和那晚的情景一样,只是不知她还愿不愿我吻她。我轻轻的将脸靠近,她低头没有拒绝。当我的唇即将贴上她的唇时,我停住了。
“你为什么不拒绝?”我问她。
她抿着嘴唇低下头,不说一句话。我知道自己太过分了,不该再让她去伤心。她是一个不善表达的女生,也许她的心里有许多的话,可她不知如何说出口。我让她抬起头看我,她听从了。我看着她的眼睛,从中读到了爱与孤独。一个花季少女天真的爱,一位孤独女生美的无奈。我不知我的吻是否出于为她爱与孤独的感动,而成就的一种情不自禁的举动。她实在太完美,仿佛美玉无瑕,我知道自己不该去亵渎这上天的杰作。我想说爱,但我不能,因为这样也会成为对她的亵渎。我不敢说我已有了女友,不想看一颗纯洁晶莹的心就这样在我眼前化为粉碎。我只要保持沉默,沉默到无法再沉默。哪怕我们朦胧的爱就在这沉默中灭亡,我似乎也别无选择。
夜深时我送她回宿舍,她表现出依依不舍的样子。她不善言辞,许多话开不了口。而在她面前,我也似乎变得木讷了,有些话也开不了口。可我们彼此相视而笑便明白对方的心意了。
回到宿舍,舍友还在郁闷着,为四级考试,为自杀的屈正则。听他们说屈正则考完四级那也没去,直接从他在的五十四考场跳了下来。在临死前,他在黑板上留下这么两句话:
“变白以为黑兮,倒上以为下。”
“任重载盛兮,陷滞而不济。怀瑾握玉兮,穷不知所示。”
整个楼层都浓郁着一份悲凉,为这个曾在我们身边,却又转瞬消逝的年轻生命。
我躺在床上想我的心事,最近自己的心事特别多,而且这些事都是让人头疼的事。
“今天有个女生找你,陈默。”陶骞打断了我的思想。
“我知道是谁了。”我说。我早料到左左会来的。
“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咋也不给哥们说一声啊?”陶骞兴致勃勃的问。
“和你们说有什么用啊,我正头痛呢,别烦了。”我不想说和左左的事,对谁都不想。可陶骞却爱刨根问底,他又是说着又是那,仿佛一个爱情专家,而我早已蒙头大睡,不屑听他的荒谬观点。
我思索着自己的爱情何去何从,左左并不是适合我女生。而与许雪雁的心有灵犀让我自己感动。如果在我世界里先出现的是许雪雁,我想也就不会有这么痛苦的选择了。闭上眼睛晃动的都是许雪雁的美,我伸手去抓,却又是两手空空。抬头望望窗外的月,让我想起许雪雁那如月般皎洁的脸庞。一个人走到阳台上,对着月亮发呆。是它害了我啊!我还要相信着月亮吗?
拿出一枚硬币,向上抛去,正面是左左,背面是雪雁。硬币落在我的手里,我打开看了看,关上门回去睡觉了。
第二天我把手机开机,全是左左给我发的短信,不下二十条。说什么她很生气,再也不理我了,这倒是我巴不得的。还说要找我算帐,和我没完,我怎么能不理她之类无聊的话。我一条也没有回,又将手机关机。
星期天,天气格外的好,我想着自己该做些什么。也许是大胆开口说的时候了,我想对左左说出的心里话,可又觉得实在张不开口。该怎么做才妥当呢?最后我想该给她写一封信,把我和她之间的问题统统的说清楚,可也许有些事永远都说不清楚,但我已没有更好的办法。
宿舍的人都出去了。我一个人爬在桌子上,写这封难写的信。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我已提起笔开始写了。
左左:
也许在看到这封信时,你还在生气。其实这一切可能是没有必要的,你我之间一直存在着一种差距,不知你是否感到。
你还记得我见到你的那天下午吧?你失恋在不停的哭泣,甚至想要轻生,而恰好是我阻挡了你向死神迈出的脚步。你也许很感激我,再让这救命之恩的感激无意识的升格为爱,可那真的就是爱吗?换做任何一个人他都会去救你的,这并不带表你真的爱。我想我只是你心灵伤痛的一剂药,是代替你生命中某个人的位置。其实这个位置本不属于我,它会另有更合适的主人。我并不是你人生中长久的心灵寄托,我只不过是你人生长河里的一个过客,是你岁月篇章中的一个小小的插曲。你不应该太在意我的存在,即便我就此消失你也应该好好的生活,并要生活的更好,找到真正可以让你依靠的人。
和你在一起的这段时间,我真的过得很累。生活里全都乱了套,我的计划一次次的被你打乱,我不得不听从你的安排,可你知道我不想。你所喜欢的我常常很难接受,我想要的你却永远都给不了。我们这样相处下去只能凭添彼此的痛苦,不想在看你伤心落泪的样子。更不愿见你为我生气,我希望你能过的好,希望你要比我幸福。我想我们并不是真正合适的一对,长此下去只能给彼此带来更大的痛苦。我知道你也在努力的适应我,我也想一切听你的安排。可两人在一起不开心,反而只有痛苦那我们彼此的努力有又什么意义呢?我想我们应该冷静的想一想,也许我们当初的决定太匆忙、太武断了。
不知你昨夜是否睡好,我一夜难眠。我思考我们彼此的感情,发现它还存在许多的问题,如果再继续的话,这感情将会给我们带来更大的伤害。我想我们还是彼此过好自己的生活,在心中默默为对方祝福吧。我希望你比我幸福。
陈默(一个曾经爱你的人)
写完这封信,我突然感觉很累,人也仿佛饱经了沧桑一样。我顾不上太多,又匆匆拿起笔写第二封信。这一封是给许雪雁的。
雪雁:
我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表达我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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