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肖蓝的消息失真,卜维也分到了一一班,自然文科第一的宝座他又座定了。
可怜的是张老师,他的煽动使保送班的学生大多报了文科,而他并没有如愿以偿当上文科重点班班主任。或许又是那几个野心家横插一杠。也可能是张校长从没当过班主任的缘故吧!总之,他没有如愿,继续当他的校长去吧,继续作他的好梦去吧。一一班班主任是校长办公室副主任文单担任的,一个还算地道的专科毕业生。
“上课。”随着铿锵的一声,历史老师带着一股生气走到讲台上。他身量魁梧,脸面严肃,一个平头炯炯放出威光,两只虎目雄视班里每个角落,一张大鼻子嗯了一声。
“坐下。现在开始讲课。
美国总统维尔逊抱着他自以为聪明绝顶的“十四点和平计划”,千里迢迢地从北美大陆来到巴黎,要建立国际联盟。说什么要增进国际间的合作,维护世界和平与安全。挺好听的,其实他是要利用国联控制别国,以实现自己称霸世界的野心。因为当时美国由于一战中获取了巨额利润,已经控制了世界经济霸权,他还要控制政治、军事霸权。但英法政治家也不是傻子,劳合。乔治和克里孟梭毫不客气地把维尔逊的老底给他掀了出来。气得维尔逊气冲冲地跑回了白宫,表示决不参加国联……”
随着倪老师纵横捭阖的嘴,历史人物历史事件滔滔不绝地生动地涌到了同学们面前,轻松明了,扣人心弦,沁人心脾。
“同学们,这节课就讲到这,大家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没有的把书好好背背。陈月同学,你把上星期做的那套黄冈页子收上来,送到我办公室去。”
倪老师背着双手向台下走来,向举手的卜维走去。
“老师,这总理衙门的设立真是一无是处吗?”卜维一收往日的傲气,站起来向倪老师笑笑。
“也不能这么说,虽说总理衙门的设立是中国清政府中央机构开始半殖民地化的标志,加深了中国殖民化程度。可它在一定程度上加强了中国与外国的交往,从此官方上废除了闭关锁国的愚昧政策,引进了资本主义经济的活力,是有一定好处的。何况总理衙门又扩大了清政府及上层官僚的眼界,培养了一批中国最新式的外交、科技、军事人才,有效地抑制了外国列强的经济侵略。”
倪老师也望着卜维,意味深长地微笑着。“那么这个答案不对了……”卜维拿起一本参考书递给倪老师。
“是有些不对,观点显然过时。”倪老师邹邹眉头,把书翻到后面,“这题太老了,看这是1986年版的。卜维,你前面的都学通了吧,怎么都开始看中国近代史了,是不是有些过早了。”老师对这样的尖子生态度都比较好,倪老师虽然觉得有些不妥,语气却也十分委婉。
“闲着没事,随便看看罢了……”卜维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到的笑容,可坐在后排右边的植本课看得一清二楚。说的轻松,谁知道他天天夜里学到一两点,一天两根蜡烛都用到哪里去了。植本有些不满,影响别人休息,不过,也挺佩服卜维的。一个人能学习到如此地步用功,还有什么学不好呢?我要有他那么用功,第一名肯定也是我的。植本又暗暗地锚足了劲。
“同学们,大家把页子都往后向前传,不要漏了,快,咱历史老师的脾气大家都知道,不交可是不行的。肖蓝,你把南半部分的整理整理,我整理北半部的……”陈月永远是一副干部派头,她和肖蓝一个桌,也该肖蓝倒霉,每次收卷子,她这个平民也要来回走一遭,风光风光。肖蓝有些不愿意,可毕竟是一个庄的,陈月又帮了自己那么多忙,知恩图报,也没什么不对的,陈月天天挺忙的,又怕耽误了功课。
是啊,陈月真够忙的。今年刚担任了学生会副主席,学生会也是有一大摊子事要管,这不,不得不把班里一把手让给了夏仕军,自己当个二把,还得再兼个历史课代表。班里班外都要操心,还要好好学习,即使有分身术也难啊。陈月真有些不想干了,可不干又觉得空虚。谁叫她天生就是这个当官的命呢。从小学到初中,从初中到现在的高中,年年都要弄个什么长、什么主席当当的,也当惯了,不当了也许干什么的心思也没有了。猛一脱疆的马不会再是俊马的。
这不,陈月整齐了页子,又飒爽英姿地迈步向办公室走去。
第八章 校园赖皮看上我姐了
第八章
1
加敏姐:
你好,你想家吗?快一年没有回家了吧,我很想你,大娘也是。牟大爷也很想你,听说他想去北京看看你。
咱太平原上的柳树已镀出了新芽。我的思绪也正在慢慢潜生滋长。我天天早起都要凝望一下北方,一是愿我辛勤的爸妈平安长寿,快乐安康,一是用我满腔的纯真和渴望为你升起无忧的晨曦。我不能忘记你小时候教我写字时的天真和我对你的无赖,我不能忘记你小时候天天喊我上早自习的欢快,更不能忘记你初中时载我回家时的那份美好感觉,也不能忘记我上初中时你用真诚抚摸我当时脆嫩的心瓣的快慰。可是,现在你却在远远的北方,在悠长的古都,让我折一支幼时你给我做柳笛的柳枝吧,代表我的祝福别在你的裙襟上吧!
加敏姐,我现在生活的很好。学习成绩也遥遥领先,生活安排的也比较顺畅。高中生活是有些苦,但我知道现在的苦是为了将来的不苦,不吃苦上苦,难得甜中甜。面对高考,我信心十足,我一定要考上北京大学,也一定能考上。还有,我现在和陈月姐还有肖蓝都是一班,她们对我也都很好,你不用担心我,厚薄衣服我一样都能洗,谁也不用求。我已经长大了,照顾自己绝对是没问题的。
敏姐,你在北京还好吧?听说大学里课不太紧,你也不要太像高中时那样。要轻轻松松地读大学,该玩就玩,要学时就踏踏实实地一心一意地学。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北方天很冷吧,要多加些衣服,不过那儿也有温暖的天吧。现在冷不冷,要不冷就该穿上你的裙子啦,我非常爱看穿裙子的你。
敏姐,大学里有没有人谈恋爱,我们班里可有好几对呢,像李方良与郭倩,张杰与程玲玲,朱剑军与王彩香……,对,这些人你都不认识。他们在班里可兴哩,我就不在乎他们那一套,年纪轻轻,不学无术,到头来总是成不了大器的。你说我说的对吗?你有没有谈哪,我可不赞同你谈呦,我可不愿意我的敏姐陪别人去逛公园、下馆子、上舞厅,他们通常都是这样,多庸俗。我一点也看不惯,瞧不起。
就写到这儿吧,明天还要上早自习呢,也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代我向少寒姐及姐夫问个好。
加敏姐,注意保重身体,永远要笑口常开,笑一笑,十年少,我可不愿下回见到你是一个苍老的小老太婆呦。
小本于晚自习草书
植本揉了揉酸酸的眼睛,握了握发麻的右手,完成了给加敏的信。满心里溢溢着思念与欢悦。
2
植本觉得后背被什么搔了一下,忙回头看,见是后位的梁质清用笔捅了自己一下。
“啥事”植本满面红热,看些不好意思了。质清明亮闪闪,秀发飘飘,皓齿似贝,笑面如花,这样的少女叫你,叫谁不心动耳跳呢。
“外面有人找你,而你学得那么起劲,连头也不抬不一下……”质清微笑着答道,较好的脸上浮出一块红晕。
“可能是谁找我呢,华庆吧,也可能是汉亮,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植本心里嘀咕,向外走去。
“小本,我告诉你件事,到楼下,”建文一脸的焦急,招呼着植本。
“什么事啊,风风火火的。”
“别急,慢慢给你说。肖蓝出事了,我们班有一个叫李兴彬的,是个校园流氓。今天听说他看上了你班里的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了,还听说叫肖蓝。我想恐怕就是你庄的那个肖蓝吧,好跟你一块的。这不,我马上来找你,你告诉肖蓝,注意着点。那帮家伙不是好货,啥事都干得出来。你再找咱几个老乡好好商量商量,找个解救方法,不能让肖蓝受到伤害啊,她毕竟是咱老乡!”建文一古脑把所知道的和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可脸上的愁云更浓了。是啊,才十七八岁的男孩,又不在家里,人生地不熟的,遇到这档子事咋办。植本也没辙了。
“建文,你先回去吧,别让那帮人起疑心,这样对你也没有好处,你又和他一个班,你最好回避着点。你先回去注意着他们,回头我和华庆,陈月几个商量商量。”植本也没法想了,只好这样把建文拖走,现在马上就要期终考试了,大家学习正紧,他不愿意大家都陷进这个泥坑。
拖着这份超重的忧虑,植本回到教室,不由不认真想想肖蓝这件事了,他想了好一通,还是没有头绪,他站起来向南窗的肖蓝和陈月望去。
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昔日的黄毛丫头已被满肩飘柔的乌丝代替,身材合中,佳影娉婷,面似天桃侬李,眉如朦胧中的弯月亮,一双充满忧郁的看不到底的俊目放着幽幽的光,一只光洁细腻的修鼻巧到好处,一个不大不小的娇香芳醇的小嘴,满口细如白玉米粒的玉牙闪闪发光。走起路来弱不扶风,衣裳飞舞,清辉玉臂发着馨香,谁见谁能不怜,谁见谁能不爱,也难怪那个流氓。
“植本,华庆找你吃饭哩。”陈月对植本喊了一声,她到哪里都是大嗓门,“想什么的该吃饭就吃饭,别弄坏了身体。”陈月对这个干老弟还是比较关心的。
“华庆,复习的怎么样了,能弄个第一当当吧!”植本打趣到。他不想把肖蓝的事告诉小庆,他这么娇惯,又这么天真无邪,掺入这事不好,何况他一向胆小,影响了他的学习可是大事。“汉亮,回去吃饭了吗?”汉亮娘为了儿子的学习,在县城白了饿个小摊,植本对他们一向是很关心的。
果然,事说来就来。晚自习前夕,植本被李兴彬一帮人叫到了三楼英语教室里。
“听说你和肖蓝上一个村的,而且是好朋友,是不是?”一个高高个子的无赖问道,凶神般的语气让人不由自主地害怕。
“别这么说,别把植本吓着了。对,植本,我是杨堡的,想和你交个朋友,可以吗?我叫李兴彬。”
植本还没吱声,他抬头望了望,屋里空荡荡的。站着四个高年级的学生,嘴里叼着香烟,恶煞般的,松松疏疏地散落在他面前。这帮家伙,到底想干什么,不过想问问肖蓝的情况罢了。我偏偏不说,大不了把我打一顿,为老乡办事两肋插刀,但想到挨打,植本心里真有些惊了。
从小到大从未挨过一顿打,就是爸也没有打过他。
“植本,你是华寨乡的吧……”李兴彬看起来还怪和善呢。
“你是哪个大队(农村中基层村委的称呼,是沿袭六七十年代的称呼,现在在有的农村依然这样叫。)的,家庭情况也可以吧!”李兴彬又发问了。
知道不问肖蓝的情况就好,植本的心有些稳住了。“我是华埠村的,家庭情况还可以,兄妹三个都在念书。”植本不得不回答了。
“那你是老大了,老大好啊,我是老小,上面有两个哥哥,一个在县城,一个干个体……”李兴彬又神吹起来。
………………
“肖蓝也可以吧?”李兴彬这回可触及实质性问题了。
这个植本可不敢说了,他看着地面,没吭声。
沉默僵持了几分钟。
“没什么事了吧,没事我该回去上晚自习了。”植本看看那三个面露凶气的人,又朝李兴彬笑笑。他知道他们可能不会怎么他。
“呦……,没什么事了,以后常谈谈。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对,这教研室我有钥匙,你要想睡这可以来睡。”李兴彬“和气”地对植本说。
“植本,那几个人找你有什么事,他们不是好人,你不要给他们瞎牵连。”刚走到楼梯口,陈月就截住了他。
“陈月,我……”植本在学校里喊不惯干姐。他多想痛快地伏在她的肩上哭一场啊,想起刚才那一幕他心还咚咚直跳,他真需要找个人倾诉一下内心的委屈,可他又不敢。也许加敏在这里他才会向她哭诉,远水解不了近渴,看来他只有一个人忍受这一切了。但是,他又实是在不敢不说,他不知道自己这稚嫩的肩膀能否抗得住。
“走,陈月,到操场上我好好给你讲讲,他们要……”陈月跟着植本来到操场上,操场上静无一人,天快黑了。
“他们要打肖蓝的主意,知道咱是一个村的,就去问我。”
“你告诉他们什么了,你可不能背叛老乡呦。”陈月永远是一副政治腔调。
“他们没问我什么,我也没告诉他们有关肖蓝的哪怕是一个字。只是随便地瞎扯几句。”植本敬畏地看着陈月,有些骄傲地说。
“没说什么就好,小本,他们吓着你了吧!”陈月面对着这个比自己小一岁的弟弟,回想着刚才送作业回来时看到的那一幕,四个坏蛋对付一个小本啊。她嘴里有充满了关怀,对刚才的口气感到一阵内疚,瞎是个姐,白当了。
“我不怕他们,量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要得到肖蓝的欢心,他们还得看我的脸色行事呢。”植本的幽默又来了,仿佛刚才心跳的不是他是的,在女人面前,甚至在陈月姐面前,他也要充当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小本,这件事你告诉华庆和汉亮了没有?连我你也瞒着,大家是好朋友,要团结起来抵御外侮吗?”
“我不想告诉你们,大家学习都很忙,影响了你们的学习都不好。你要不问,我也不会告诉你的。你给肖蓝同桌,你那嘴,告诉肖蓝了咋办,不把她吓死才怪呢。”事情毕竟还没完,植本的心又深重了。
“我不会告诉她的。咱们告诉学校让学校治他这个流氓不得了。”陈月把希望寄托于学校,还为自己的妙计高兴,等待着植本夸奖她呢,毕竟我与学校打的交道多,计当然高一筹了。
“亏你想的出,让学校知道了,又没有什么证据,再说,学校真弄得李兴彬上不成学,他不来报复我们才怪呢。那时对谁都不利,萧蓝的学说不定还上不成呢。你想想,李兴彬天天威胁她,找她出去,她心里会平静下来了,另外学校里又闹的满城风雨,她受得了吗?”
“那,那怎么办?”陈月经这一分析,也有些手足无措了。政治手段不是可以解决一切问题的。难道就等他们动手行动吗?陈月心里也慌了。
“只有这样了,以静制动。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你回去不要告诉萧蓝,你要好好看着她,尽量避免与他们一伙接触。”植本也没什么良计可施。也是的,他们都太小了,出门在外,谁敢惹是生非呢?何况对李兴彬一大伙人呢。
时间就这样惊惶忐忑的慢慢流逝着。
第九章 老师让我替人中考
第九章
1
“卜维,有个亲戚的小孩要参加中考,考点就在咱们学校,他想找个人替他考一下,你试试怎样。你去年没有参加中招,也可以锻炼锻炼。考好了他不会亏待你的。他家里是包工头,有的是钱…………“文老师正循循善诱,满脸的喜色。看来,好处他可能已经得了啦。
“我想想,现在就要期末考试了,会不会影响学习。初中的课本不也得看看吗?”卜维仍以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