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弄湿它。」凌子寰恶声一喝。
心婕压下心中对他的惧怕,侧首望向他,低声问道:「弄……弄湿什么?」
至此,凌子寰的耐性终於消失殆尽,他火大得拎高她的衣领,让她的身子半转过来,张开嘴似乎正想吼些什么,可突然间又顿住,原本喷火的双眸紧盯在她泛红的俏颜上,然后缓缓扫射过她每一寸裸露在外的肌肤……
「该死!你到底是不是妓女?」他闷声吼道。
心婕在他的怒气下,微缩着因害怕而发抖的身子。「我……我真的不是。」她委屈地看着他,她都已经说过好多遍了,他还是不肯相信她。
凌子寰突然相信了她的话,因为,除了沉陷在高潮中的女人外,他还不曾见过有哪个女人会浑身泛红,也不曾见过脸红得像猴子屁股般的女人。说实在的,什么都容易装,可发自心底的羞涩及脸红的样子却是怎么装都装不来的。
看来,她那副怯生生的模样的确不是装出来的,而她也的确是个处女,还是个白痴的处女!
一时之间,他反倒不知该用什么心态来对她了,而这样的不知所措,令他的心情更加恶劣,忍不住狠狠的瞪视着她。
「我……我真的……」心婕却以为他还是不相信她,本想再为自己辩解一下,可在他的瞪视下,她的尾音自动消失掉。
「你想说什么?想告诉我你是处女,是吧?」凌子寰冷睨着她。
心婕的眸光费地一亮。「你……你相信我了?相信我是……嗯!是……」
「哼!处女又怎么样?处女就了不起了吗?处女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做个床上白痴,处女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挺尸了,是不是?」腹部的胀痛有增无减,令他说出口的话更加的恶毒了。
「没……我没那个意思……」
「没那个意思?那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我强调你是处女,究竟是什么意思?你喳呼个什么劲儿啊?哼!也不想想自己几岁了,还顶着那块没用的烂膜,再说,都是老处女一个了,还有脸跟我大声嚷嚷!你以为很光荣吗?难不成要我颁一块贞节牌坊给你?还是要我帮你公告天下?」他一声大过一声地逼问到她的面前。
「我……我没……没有大声嚷嚷。」她小小声的反驳。
这真是天大的冤枉呀!他那么凶,她又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怎么敢跟他大声嚷嚷?心婕觉得委屈极了,却只敢小小声地为自己辩解一下。
「你还敢顶嘴!」他恶狠狠的瞪着她。
他突然暴喝一声,吓得原本就已经非常害怕的心婕顿时蜷缩成一团,紧咬着下唇,再也不敢吭声。
眼见她娇小的身子直发抖,原本嫩红的下唇被她咬得死白,清灵的眸中盈满了惊惧,活像是被他毒打了一顿似的,让凌子寰顿时更加火冒三丈,真想一拳揍在她粉嫩圆翘的小屁股上。
该死的女人!他都还没动她一根寒毛,她就给他摆出这副小媳妇模样,难不成她以为他不敢揍她吗?
「滚出去!」他暴躁得恶声暴吼,垂在身侧的手捏了又紧,紧了又松。
哼!他才不是怜香惜王,只不过是懒得动手教训她这个白痴罢了。
心婕弹跳下床,一秒也不敢停留地一溜烟朝门外跑去,活像有恶鬼在追她似的。
︵︵︵
冲了一个冷水澡后,凌子寰把自己抛上床,身体的燥热感虽是降温了,可胸口却梗着一股闷气,令他没来由地感到烦躁不安。
就在此时,床柱上连接整间屋子保全系统的感应器却突然震动了起来这是有人强行要侵入屋子的讯号,但这一带的治安向来良好,自他买了这间屋子后,还不曾发生过这种事。
凌子寰全身戒备的翻身跳下床,嘴角带着一抹阴狠的快意。
刚好地正想找个人来发泄一下胸口的那股闷气,那个不知死活的宵小居然自动送上门来,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他走进健身室的角落,顺手拿了一支高尔夫球球杆。
下了楼之后,他本是朝门口走去的,却不知为何,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通往厨房和工人房的走廊,脚步顿时一窒,转了个身又往回走。
他当然不是关心她的死活,只是要先去警告那胆子比蚊子还小的女人,要她乖乖的待在房里,免得待会儿他把那个宵小当肉饼来打的时候,她却半途跑出来,给他来个惊声尖叫或昏死过去,扰了他的兴头。
可是,他却没有深究为何情绪一向不曾被任阿女人扰乱过的他,会怕被这个才住进来没几天的女人给扰乱了……
几个大步走到她的房门前,他敲也没敲一下,就直接打开它,却没看到她在床上。
他一愣,疾步走过去打开浴室的门,在看到同样空无一人时,高大的身躯更是猛地一僵,难不成这个女人已经被那宵小抓住了?
他并没有发觉自己的双眉竟因这个念头而打了个死结。
他疾步走出她的房间,在楼下绕了一圈后,确定她真的不见了,立即从厨房的后门进入花园,再绕道屋前。
贼人的动作会如此迅速,显然不只一个人,可他们却又没上楼,也没在屋里搜掠财物,难道说……他们求的不是财,只是想抓那个女人?会是陆军那伙人吗?
想到此,他心一凛,顿时握紧了球捍,没发觉自己浑身射出的皆是杀气。
思索间,大门已然在望,可当他看见站在大门后的那抹娇小身影时,却气得他猛地挥杆击向一旁的花盆。
「砰!」连续几声轰然巨响,吓得正在努力转动锁,却怎么也转不开的心婕尖叫着跳了起来,一回身,就对上双眼喷火的凌子寰,顿时更吓得她瘫软在镂花的铁门上。
「你最好解释清楚,你三更半夜鬼鬼祟祟的要去哪里?」凌子寰咬牙切齿地迸出质问。
「是……是你……叫……叫我走的。」难不成他忘了吗?
「我什么时候叫你走了?」他火大地吼回去。
心婕瑟缩了一下,嚅嗫着道:「你……你刚才……叫……叫我……滚……滚出去。」所以,她就照他的意思,收拾好自己的衣物,马上想要离开了,难道她又做错了吗?
凌子寰瞪着她的头顶,恨不得掐死她。「我记得我不只一回叫你滚,那为何上次不见你滚?」
「上……上次……你……你叫我……叫我滚……滚回我的房间……所以……」
闻言,凌子寰差点忍俊不住,冲天的怒气登时全都消失了。
「这么说,我说过的每一句话,你都听得很仔细了?」他好整以暇的问。
「嗯!是的。」她何止听得很仔细,还将它当作圣旨般的奉行着。
「那么,我叫你滚的时候,你为什么还用双脚走?」虽然声音中已没了怒意,可他的话却充满了恶意。
「嘎?」心婕抬起头,睁大清灵的水眸愣愣地望着地。
「怎么?没听清楚吗?」他的嗓音仍是冷冷的,不过,嘴角却诡异地微微往上弯。
「这……真的要……这样吗?」心婕怯怯地看着他。
这女人真是笨得无药可救!凌子寰没好气地摇摇头。「用走的就行了。」
心婕这才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道:「可是,这道锁我怎么打都打不开。」这真是很没道理的事,她也曾经出过门,往常只要按一下就行了,但今晚却怎么按都打不开。
「你当然打不开。」凌子寰淡淡地说。
每晚他回家后,部会启动保全系统,一旦有人进出,感应器就会立即提醒他,只是他刚才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她要出去。
「那……请你打开它,好吗?我马上就走。」她唯唯诺诺的请求着。
「滚回你的房间吧!」闻言,他不禁又火大了。
他带头往屋里走去,在走了几步后,却没有听见跟来的脚步声,他猛地一回头,发现她仍咬着唇站在原地,一脸悲惨地看着他。
「以后叫你滚的时候,用走的就行了。」
依这小妮子笨成这样的情况看来,下回他若是再要她滚的时候,说不定她真的会用「滚」的呢!
他的话对她来说彷如天籁,心婕的小脸蓦地一亮,赶紧小跑步跟上他,好像深怕他会反悔似的。
「谢谢,谢谢你!」心婕感激得好像他给了她天大的恩惠似的。
凌子寰忍不住莞而一笑,只不过是随口的一句话,就让她感激成这样了,这小妮子究竟是太蠢,还是太天真了?
不过无论是愚蠢或是天真,似乎都触动了他心中某个柔软的部位。
「你笑起来比平时好看很多耶!」这是心婕首次看到他的笑,於是,在惊讶之馀,想也没想的就说出心里的话。
虽然也曾有许多女人赞美过他,可不知为阿,这回他却觉得有点尴尬,凌子寰讪讪地清清干涩的喉咙。
发觉到自己说了什么话,心婕立即面红耳赤起来,「呃!对……对不起……我……我这就回房。」她拔腿就往房间走去。
「慢着。」
心婕的身子一僵,转身怯懦地面对他。是不是她刚才说了不该说的话。所以他又不高兴了,又要她走了?
「去帮我下个面。」他淡漠的说。
「嗄?呃!好,我……我马上去。」她惊喜地看他一眼,然后快速地转往厨房里去。
凌子寰立在原地,好半晌后,才慢慢踱进厨房里。
见她专心一意地忙碌着,并没有发觉他的到来,凌子寰忍不住脸一沉,重重地在桌旁坐下来。
听到声响,心便回过头来,笑着说:「对……对不起,请你再等几分钟,马上就好了。」
见他仍是一贯的没有回应,她只好回身继续忙着手上的动作。
沉默中,她插放在牛仔裤里头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心婕连忙拿出来接听。
由於先前秦红说她有个客人要请售货员,问她想不想去试试看,所以,这两天来,心婕一直很心急地等着秦红的消息。
只是,一听秦红说完话后,她原本充满期待的脸色就黯了下来,原来,那个人的店铺开在游乐区,所以,所谓的人必须会说英文,还要懂点日文,而她,光是英文就不行了,更别提日文了。
电话那头的秦红,敏感的发觉心婕似乎很失望,所以,一迳地安慰着她,但心婕的心情仍是相当沉重。
她只要一想到凌子寰对做她们这一行的女子的看法,她就更加想快点转行,如今好不容易才盼到一个机会,却没想到……
凌子寰见她无视於他的存在,竟当着他的面跟别人聊得那么「起劲」时,他就觉得越来越火大,甚至从黑眸中喷出几乎可以燃烧她的高温,可她却笨笨的没有发觉他的火气,令他更是火冒三丈,一伸手,粗鲁地抢走她手中的手机。
心婕错愕地看着他拿着她的手机听了一下,随即重重地关了机,然后丢在桌上。
凌子寰瞪视着她,脸上的神情是前所未有过的厌恶,且霍然转身朝门外走去。
「呃!凌……凌先生,面熟……」
「不吃了!」他怒声喝道。
心婕停下追他的脚步,委屈的紧咬着下唇,望着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转弯处。
片刻后,传来一记重重的甩门声。
心婕瑟缩了一下,小脸上盛满了哀愁和困惑,她又做错了什么让他气成那个样子?
第五章
听到车声,心婕霍地站起身,下意识地握住因紧张而微湿的小手,连呼吸也不知不觉中屏住了。
已经是最后一晚了,这几天,他又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更别提让她帮他按摩了,可她还是忍不住希望今晚会有例外,因为,她实在很希望能为这个曾经救了她的命的恩人多做一点事。
若他还是不愿意的话,她也希望能诚心诚意地跟他道个谢,顺便跟他道别,今天过后,他们大概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门被打开来,她怯怯地抬起头,却整个人猛地僵住,想了一整天的那几句话,顿时卡在喉咙里。
不同於往日,今晚他并非一个人独自回来,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女人,一个貌若天仙,气质高贵,且打扮得优雅美丽的女人。
指甲指入掌心的刺痛感,让心婕从发愣中回过神来。
站在一起的他们,男的俊、女的俏,看起来就像一对金童玉女似的,彷佛是老天爷特意为他们彼此订作了对方。
那画面看起来就像是一幅美不胜收的名画,而她这个多馀的人,却杀风景地破坏了这个画面。心底骤然升起的自惭形秽的感觉,令她匆匆的拔腿往内走去,因为,他们显然是一对情侣,她不该打扰他们的独处。
「慢着。」
凌子寰沉冷不悦的嗓音令她不得不停下脚步,缓缓的转过身,怯怯地看着他。
「子寰,你怎么会请一个这么小的女佣呢?」崔玉姿轻轻地倚向身旁的凌子寰,见没被推开,一抹惊喜倏地闪过她精心描绘过的美眸,言语姿态顿时也有点放肆了起来。
「本地的佣人真难调教,一点礼貌都没有,见了主人也不懂得打声招呼,像我家的那几个,也着实费了我两个月的工夫,才让他们学会了一些规矩。」
「对……对不起,凌先生……小姐我……我去帮你们泡咖啡。」心婕很安分地把自己当作是佣人。
「不必了。」凌子寰冷峻地下令,黑眸掠过一丝怒光。「去把大厅里的灯开到最亮。」
心婕迅速地照做,霎时,整个大厅灯火通明得让她几乎睁不开眼来。
「凌先生,如果您没什么吩咐的话,我先下去……」她恭敬的说。
「过去那边坐好。」
看他伸手指向大厅里的单人沙发,心婕错愕地看着他,只见他那深邃的黑眸正闪着一抹诡谲的光芒,脸上的神情也比平日更莫测高深了。
她蓦地觉得有点不安,不过,她当然还是乖乖地照他的指示去做。
接着,他面向崔玉姿,并往那张大沙发指了一指,然后斜睨着心婕,冷声道:「今晚,你给我好好的看清楚,什么才是真正的女人,也给我好好的学一学,怎样做个真正的女人!」
心婕听得一头雾水,可是却不敢问他究竟要怎么样?只是习惯性乖顺地点点头。
不过,经验老道的崔玉姿却一点即通,随即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美眸。
「这……这怎么……怎么可以?要是……要是传……传出去的话……」
「哦?既然霍夫人这么矜持……那我也就不勉强了。」凌子寰那如刀刻般的俊脸上,净是嘲弄的神色。
崔玉姿在颜面和自身的欲望中挣扎着,毕竟,她是个有夫之妇,而且,她的丈夫更是香港上流社会有头有脸的人啊!今晚这件事,要是传到她那丈夫的耳里,她可不敢想像后果。
然而,眼前站着的是她十年来不曾忘怀过的男人.她怀念他灼热的吻、壮硕的胸膛、温暖的体温,还有他那仅仅只是隔着裤子,她就能感觉得到的巨大男性欲望……
说来讽刺,自十六岁起就放纵自己与不同男性交欢的她,在十九岁那年遇到凌子寰,并与他热恋了半年多,然而,在这其中,他们却从未结合过。
更讽刺的是,凌子寰一直把她当成是圣女贞德般的对待,除了偶尔的热吻外,顶多也只是爱抚她而已,但每每当她觉得欲火焚身时,他却又会立刻停止,不再继续下去,说什么不愿在婚前亵渎了她的纯洁。
虽然她明示暗示过他好几回,表示自己愿意与他更进一步,可他却执意要等到新婚之夜。
眼见他如此坚持地维护她的「纯洁」,她只能像哑巴吃黄连似的,在他面前继续做个「高贵圣洁的淑女」可暗地里,她却一直幻想着被他壮硕阳刚的身躯强劲地占有的滋味。
也因此,在与他谈精神恋爱时,她也同时在他人的怀抱中,找寻肉体上的欢愉。
最后,当出身世家的霍玉杰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不禁下意识的拿他和凌子寰相比,而她马上就有了不同的决定!
当时,依她的观察,与她同在美国留学的凌子寰,虽非穷苦的留学生,但其家世背景在与出身香港十大富豪之家的霍玉杰相较,自然是有了天壤之别。
於是,为了日后的幸福着想,她立即决定要使出全力,紧紧抓住霍玉杰这张长期饭票,也为了要迎合霍玉杰花一儿公子的心性,她终究无法持续保全自己「纯真」的形象,直至某天,终於被凌子寰目睹她与霍玉杰在车中交欢的画面。
自那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