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混帐,你对他做了什么!”云倾皆目望着兰罄,朝他怒吼。
兰罄神情有些怪异有些扭曲,但云倾没察觉,因为他所有心思都放在小春身上,根本未曾注意其它。
只见兰罄微微弯起了嘴角,捂着伤口抵住不停留出的鲜血,低声浅笑。邪气自兰罄身上幽幽透出,那笑令人发冷。
月色下,兴许是失了血的缘故,兰罄的表情没了一贯的从容,有的仅是扭曲。
俄顷,云倾才听得兰罄浅浅低语:“失魂蛊者,失心丧魂,子母同心,心有所痛而身有所受。”
云倾眼都红了,他愤恨道:“他费尽心思为你制药,散你阻塞经络免你再度走火入魔,而你,便是如此对他的!”小春无条件地对这人好,换来的,仅是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
兰罄静了,瞠瞠地看着云倾。张口欲言,鲜血却是喷了出来。
小春抓着云倾的衣襟,也想开口,全身上下却是无一处不疼,疼得他意识恍惚,揪着的手也缓缓松去,眼前除了黑暗,再也没有其它。
“混帐!”云倾怒不可抑,扬起掌便要往兰罄打去。
“当真打得下手?”兰罄却是不闪不避,似笑非笑地望着云倾。”你刺我一剑,赵小春感同身受,再打我一掌,他可承受得住?”
闻言,云倾一震,发出的劲道硬是在离兰罄面门分毫之处急急收回所有力道。
不能再伤小春了,绝对不能!
然此间反噬之气首当其冲回击内腑,云倾闷哼一声,十成的功力击得他身形不稳剧烈摇晃。
“果然下不了手……”兰罄忽尔再笑,神情有些飘渺,有些虚无,“失心蛊又叫同命蛊,我若死,赵小春也活不成。杀了我……便是杀了他……”
云倾反手射出梅花针,封住兰罄周身大穴。
昏迷中的小春身子细细一抖,云倾搂他搂得更紧,冷眼怒视着兰罄。那些针是去了毒染上麻药的,毒不死兰罄,只困住他罢了,伤不了小春。
可小春还是抖,便是针陷入肉里时有些疼。小春向来最受不了的便是疼,而云倾也只能搂紧他、再搂紧他。
兰罄跌坐在屋脊之上只是笑,纵使筋络间兴起异样,他仍是不痛不痒地咳着血,低低地笑。
街上仍旧一片嘈杂,官差还是嚷着:“屋顶上贼人,快快速手就擒。”
小春动也不动地躺在云倾怀里,云倾的眼死盯着兰罄,掌心紧贴着小春胸口,拼命将真气送入他的心脉,护他无恙。
仿佛是想确定小春的心永远都会这么跳,不停止般,云倾红着双眼抱住小春,久久,不愿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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