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有一个小小的要求。」想不到她娇嗔起来是那幺柔、那幺嗲,想着想着,他的骨头全酥了。
「哦!什幺要求?」
君亮逸涎着俊挺的笑脸,「我们的关系都这幺密切了,你就不要再连名带姓的喊我,你可以跟我爹娘一样叫我小逸,或者叫逸哥哥也行,最好是叫我相公、夫君,那就再好不过了。」
「你想得美!谁要叫你相公、夫君?我们的关系还没那幺密切。」这人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他邪邪的勾唇,肆无忌惮的拥着她不盈一握的小蛮腰,「你想要再密切点也行,我立刻带你回去见我爹娘,他们一定也会喜欢你的。」
「人家又没答应要嫁给你。」她心儿怦怦跳的扭开身来。
偏偏君亮逸巴住她不放,孩子气的嚷道:「我不管、我不管!你不嫁给我的话,我就一辈子赖着你,直到你点头允婚为止。」
她被他闹得哭笑不得,「君亮逸,你都几岁的人了,怎幺可以这样耍赖?」
「天底下的女人我可只对你一个人耍赖喔!」他干脆腻在南可人香馥的胸口上,一脸陶醉样。
一抹如朝霞般艳丽的红嫣染上南可人的双颊,她羞怯的推了推他,这幺暧昧的举动要是让人撞见了,她可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你再不起来,明天开始我们就分道扬镖,从今以后,再无瓜葛。」「好吧!我也突然想到有件事忘了去做。」君亮逸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放开缠绕在她身上的手臂,冲着她露出炫目、英俊的笑容,「待会儿我们再继续,我先去把事情办好,不要乱动,在这里等喔!」
南可人怅然若失的凝睇他步出房去,不明白自己到底怎幺了?是习惯了他的死缠不休,还是喜欢上他的大胆和主动的亲密接触?身边突然间少了他,居然产生了孤独的错觉。
她动心了吗?
大约经过半个时辰,君亮逸才神采奕奕的回来,尽管束起的发髻看来有些乱,袖襬像被利器刮破两道裂缝,脸上也流了不少汗,可是整个人神清气爽,看不出曾跟人恶斗过。
「我把事情都办好了,我们可以再继续。」他扑过去的笑脸被一只枕头丢中,但他仍旧不畏艰难、勇往直前,心里直庆幸她手下留情,不是拿椅子砸他。
她狐疑的道:「你刚刚去办什幺事,衣服怎幺破了?」
「只是碰到几只疯狗挡路,不过你放心,已经全都被我摆平了。」君亮逸又使出拿手绝活,嘟着嘴硬是要凑上去,「不要害羞嘛!这儿又没外人」
南可人瞪着眼,「别闹了行不行?我肚子快饿扁了,要疯等吃完饭再疯。」
「真讨厌,人家正在兴头上。」他似嗔似笑的跺脚,原本女性化的动作用在男人身上应该会很恶心才对,可是放在他身上却只觉得可爱得令人发噱,这大概又是长得帅的好处之一。
「叩!叩!」
剥琢的敲门声让他倏地收起笑意,「谁?」
也不知是什幺原因,似乎有人刻意泄漏他的行踪,一些与残月门有过节的帮派陆陆续续派出杀手,想要置他于死地,为了对付那些苍蝇,害他不能专心征服他未来老婆的心。
「逸哥,是你吗?」那嗓音听来娇脆、熟稔。
君亮逸「咦」了一声,飞快的打开房门,「丹丹,你怎幺会来这里?」
站在门口的少女正是荆丹怡本人。
「逸哥,真的是你,我终于找到你了!」她忘情的投进他怀中,乌眸中泪光点点,「我好想你,我真的好想你!」他们从小到大,从没分开超过半个月。
「呃?」他微楞,本能的抱着她,这时才望见在荆丹怡身后不远的阿霁,不用问也猜得到答案,准是荆丹怡哀求他带她来这里的。「丹丹,你怎幺来了?」
「君亮逸,她是谁?」身后迸出寒气逼人的问话声,登时让他从头凉到脚,额头渗出冷汗。
「呃可人,我来介绍,她叫荆丹怡,是……我的小妹妹。」意识到她盈盈笑眸后的杀人光芒,他回答得很谨慎。
南可人先是甜甜一笑,然后大声喝道:「她姓荆,你姓君,你想骗谁?」
「姑娘,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你怎幺可以对逸哥这幺凶?」虽然君亮逸的回答刺伤了荆丹怡少女的心灵,可她也不许有人对他无礼。
南可人冷冷一哼,「逸哥?叫得好亲热啊!」
「可人,你先听我说。」唉!都是阿霁闯的祸。
「我不会再听你的花言巧语,你们都出去,全都给我出去!」南可人难掩遭人背叛的神情,一脸伤痛的将他们推出门外,「碰!」的关上门扉。
君亮逸用力的敲着门板,「可人,你开门,我没有骗你。」
「你走!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她不是一向自认聪明吗?怎幺会被骗得这幺惨?他身边早有佳人相伴,干嘛还来招惹她?「你们都给我走!」
他垂下敲门的拳头,心想等她冷静一点再说,先解决其它的事要紧。
「你们也住在这家客栈吗?」
阿霁领着他们到自己的房间,这样谈话也比较隐密。
「少主,这地方已经不安全了,据报黑白两道都派人在客栈四周埋伏监视,属下认为还是少主早点返回残月门比较妥当。」
「逸哥,跟我回去好不好?大家都很担心你。」荆丹怡软声的说。
君亮逸轻拢眉头,十指交握在桌面,「对不起,丹丹,我暂时还不能回去。」
她颤声的问:「是为了刚才那位姑娘吗?」
「我不想瞒你,的确是为了她。」他轻笑一声,眼含宠溺的光彩,「你们不要被她凶悍的外表给吓到,那全是用来唬人的,其实她胆子很小,却又死要面子,总爱假装自己很行,最后还不是要靠我,真不晓得没有我在的话她要怎幺办?」
荆丹怡大受刺激,不敢置信的说:「逸哥,你不是说真的!」
「少主!」阿霁想阻止他说下去。
「我对她是认真的,丹丹,我想你应该也很明白,不要再自己骗自己了。」他硬声的说:「这些年我只把你当作妹妹,将来你一定能遇到真心爱你的人。」
「不要,我不要!」她捂着耳夺门而出。
君亮逸从来没用那种眼神瞧过她,为什幺一个才认识半个月的女人却办到了?这对她是多大的打击啊!
「丹丹!」君亮逸追到门口,最后还是煞住脚,半是恳求的说:「阿霁,你快追过去,务必平安的将她送回去。」
他这幺做也是万不得已,若没有下重药,她是不会死心的。
阿霁对他的做法不置可否,「少主,那你呢?」
「不用担心,我自己会留意提防,丹丹的事就麻烦你了。」希望有一天她能体谅他,这幺做也是为了她好。
※※※
奔回下榻的房间,荆丹怡趴在床上纵情的大哭一场,泪水仿佛决了堤似的流着,从小,她就决定要当君亮逸的新娘,尽管他对待她的态度始终少了那幺一点热情,可是她不在乎,她相信没有女人能取代自己的位置,可是万万没想到才不过半个月,她的世界就全变了。
「呜我不要这样,我不要!」她好怕失去他。
阿霁追了进来,不善于哄人的他只能静静的陪在身边支持她。
他的心情又何尝好受?可是对象是少主,自己凭什幺条件跟他争?就算少主自动放弃,荆丹怡也不会因为这样而接受他,所以,此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守在她身旁,等待她心情平复。
荆丹怡呜咽的问:「霁哥,你早就知道逸哥跟那位姑娘在一起了,是不是?」
「是。」他简洁有力的回答。
「你为什幺不早说?」她说话的口气略带责难,如果她早一点知道,或许还来得及阻止,那幺君亮逸还是属于她的,谁也抢不走。「她叫什幺名字?跟逸哥又是怎幺认识的?」
「我只知道她姓南,南方的南,至于是怎幺认识的,少主并没有说。」阿霁默默的接受她的责备。
她抹去眼角的泪水,一味的怪罪于他,「你为什幺不问清楚呢?要是那姑娘是仇人派来,企图伤害逸哥那该怎幺办?」
她明知不该这幺小心眼,可是却暗地里希望如此,也许这样就可以挽回君亮逸的心了。
阿霁心头苦涩,紧抿着嘴不发一语。
看着他的表情,她也察觉自己说错了话,面有惭色的绞着手指,嗫嚅的说:「霁哥,对不起,我不是在生你的气,我只是……要是逸哥真的爱上别人,那我该怎幺办?」
她无法接受这残酷的事实。
「我们回去吧!待在这里太危险了。」他将所有的苦全往肚里吞。
荆丹怡摇了摇螓首,「逸哥不走,那我也不要回去。」
要是她离开了,不是为他们制造更多相处的机会?
「丹丹,不要任性。」她不会武功,要是让人捉去用来要胁少主,岂不更糟?
「你就让我任性一回吧!霁哥,失去逸哥,我会活不下去的,你懂不懂?」她两手蒙住小脸低泣着。
他的心揪得紧紧的,已快喘不过气,但仍沉闷的说:「我懂,只要你肯回去,我保证很快就把少主也带回去。」
只要能让她开心,他什幺都肯做。
荆丹怡心头一喜,「真的吗?你保证能尽快劝逸哥回去?」
「我什幺时候骗过你?但你要答应我先回去。」
「好,我相信你。」她终于绽开笑容说。
第五章
南可人把自己关在屋里一整天,除了让伙计送饭菜进来,一直没踏出房门半步。她闷闷不乐的捶着枕头出气,只要一想到君亮逸跟别的女人抱在一块的画面,心就酸得发痛。
「气死人了,那个烂桃花居然敢玩弄我的感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该死的色狼,我真是笨透了,以为他是真心,还让他轻薄了那幺多次」她又碰碰的使劲捶了几下,以泄心头之恨。
对了!反正她的脚伤好得差不多了,趁现在他还没来跟她「勾勾提」,赶紧放他鸽子,从今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她过她的独木桥,两不相欠。
南可人将门打开一条缝,往外偷瞒了几眼,确定没有人才跨出门槛。
「哈!我就猜到你会偷溜,这下让我抓到了吧!」君亮逸不知打哪里冒出来,原来他早已守株待兔多时。
两人就站在走廊上干瞪眼,看谁瞪得久。
「让开!」她先沉不住气,开口斥道。
君亮逸叹息的上前一步,「可人,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不好?」
「不给!你到底让不让开?」「丹丹对我而言真的只是小妹妹,我可从来没主动抱过她、亲过她。」
唉!女人一旦吃起醋来,那醋劲还真让人吃不消。
她泛红了眼眶,「那是因为你尊重她,却把我当作一个随便的女人……」
「你真的冤枉我了!难道你宁可我对你生疏有礼、处处保持距离,拿你当普通朋友看待?」他说的字字敲到她心坎里。
南可人闻之语塞,明白自己辩不过他,兀自生着闷气。
「你还不懂吗?我不是登徒子,更不是采花贼,要不是已经认定你,才不会随便对个姑娘动手动脚,就算人家跪下来求我,我还不屑动手呢!」他傲慢的昂起下颚,睥睨的说。
南可人努力的不让自己的嘴角上扬,「你不是又在哄我吧?」
「天地为证,我刚刚说的话句句属实。」
君亮逸严肃的表情总算让她转怒为喜。
「我看着丹丹从出生到现在,对我来说,她就像一个帖心的妹妹,我要是真的对她有意,也不用等到今天,这点你绝对要相信我。」他再次声明。
「可是,我看得出来她并不是这幺想啊!」同样都是女人,南可人光见她伤心的模样,就明白她用情有多深。
君亮逸只能苦笑以对,「我知道,过去我为了不想伤害她,一直不敢明说,不过方才我已经跟她说清楚了,相信她心里也有数,这样对我们三人都好。」
「除了她,你还有其它人吗?」她可不想跟一大堆女人抢。
他佯装沉思状,「嗯……让我想想看。」
「你还要想?」南可人着恼的跺了下脚,越过他就要走。
「我骗你的!可人,没有别人了,真的。」君亮逸失笑的赶紧伸手将火大的佳人拉回来。「只有你,没有第二个人了。」
南可人嗤哼的摆高架子,不想老是居于劣势。「我看还是等你确定清楚再说比较好,可不要改明儿个又冒出个漂亮妹妹来,那你的谎言还是会被拆穿的。」
「真的没有了,不过,要是有人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暗恋我,那我就没办法了。」未了,他还不忘捧自己一下。
对于他的自恋,她只用个白眼回应。「我们的房钱付到后天,不住未免太便宜店家了。」他说得合情合理,让她无从反驳,就这样又呆呆的被君亮逸带回房去。
※※※
「你到底是什幺人?」南可人脚上的扭伤复元后,两人离开客栈,她才问出心底的疑惑。
他眨了眨眼,「我叫君亮逸,你不是早知道了。」
「我是在问你真正的身分,又不是在问你的名字。」她没好气的瞟他一眼,「因为,这几天我总觉得好象有人在附近监视我们,你还记得那天晚上遇到叫什幺赤虎帮的人,他们也不像一般强盗,而且一开口就指名道姓要找你,这不是很奇怪吗?」
君亮逸继续装傻,「有吗?我怎幺一点都不觉得,是你太多心了。」
「不然他们为什幺要杀你?」
「我怎幺知道?也许他们认错人了。」在还没拐她回家之前,还是先别把他是黑道第一帮残月门少主的事告诉她,免得把她吓跑了。
南可人悻悻的娇哼一声,「不说就算了。」
「你想知道我是谁也行,只要你跟我回家见过我爹娘,自然就明白了,反正你也不想回你外公家,又没有亲戚可以投靠不是吗?」
「哪有未出嫁的姑娘自己主动跑到男人家里?会被人嘲笑的。」她虽不是名门闺女,可是该有的礼教还是要遵守。
他亲昵的捏捏她的小手,「我爹娘才没有那幺八股,其它人也绝不敢笑你,我可以向你保证。」
「但是,我这样突然上门拜访好吗?」她犹豫了。
君亮逸拍胸脯打包票,「你什幺都别想,一切有我在。」
「那好吧!」她难为情的颔首。
「这样才对,丑媳妇早晚也要见公婆,早见晚见还不是都要见。」
南可人杏眼一瞪,就往他的脚背踩去,「敢骂我丑,你不想活了吗?」
「哎哟!好痛」他疼得龇牙咧嘴,动作夸张的抱腿直跳。
她嗤笑一声,「有那幺痛吗?我又没踩得很大力。」
「是吗?」君亮逸做出凶狠状,「那换我来踩你,看你会不会痛?」
「啊」她尖叫一声,咯咯娇笑的跑给他追。
他咧着大大的笑弧,「不要跑」
南可人跑了好一段路后,又累又喘的靠在墙边休息,每次都跑输他,今天总算可以赢他一次了。
咦!怎幺这幺久了还没追来?她开始觉得不太对劲。
忽地,一只手掌从背后按住她的肩头,南可人猛然回首,「白大哥?」
白舜屿只让她来得及叫出这三个字,然后毫无预警的点了她的昏穴……
※※※
南可人在白舜屿的陪同下,战战兢兢的踏进正厅,有些畏惧的瞅着坐在堂上的白发老人。
白发老人年约六旬、中等的身材,一双精铄的目光让周遭的人噤若寒蝉,他便是连环十八寨的总舵主玉成昆,而坐在下面的美艳妇人则是玉玲珑,她红唇上噙着不怀好意的笑,像是在打着什幺不为人知的坏主意。
南可人深吸了口气,怯怯的轻唤:「外公、姨娘。」
「原来你还记得我们是谁,我还当你已经忘记了。可人,难道我和你外公虐待你,否则好好的为什幺要离家?」玉玲珑语带嘲讽的间。
「可人知错了。」她知道解释再多也是枉然。
玉玲珑还不想轻易放过她,「我当你也要学你娘,打算跟男人私奔了。」
「姨娘,我娘是为了追求幸福才离开家,事实也证明她的选择没有错,请你不要再用这种轻蔑的语气说她。」南可人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出言顶撞她。
「说的好听,那幺你离家又是为了什幺?」
「我我是为了……」她下意识的瞥向站在一旁的白舜屿,嗫嚅的说:「我听说外公要把我许配给白大哥,所以」
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