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妃的身子还很虚弱,经不起折腾的,要罚就罚奴婢们吧,求您了。”
花奴和月婢一边一个,跪在了岚硕的两边。
“你们全反了不成,我还是不是你们的主子,来人啊。”
耶律穆诀大声唤着门外的侍卫队,今天不给他们点颜色,往后他们眼中还会有他这个主子的存在吗?
整个大厅一副山雨欲来的暴风前兆,岚硕看着被侍卫压住的花奴月婢和惜刖,她的耐心被磨光待尽。
“耶律穆诀,你公私不分,让我很瞧不起你,有怒气你可以冲我来啊,为什么要迁怒他们,他们只不过是个下属,听命行事而已,何罪之有。”
岚硕强撑着虚弱的身子从地上站了起来,毫不退让的瞪着他。
“我说过,我的妻子要爱我,不可以有一丝一毫的隐瞒,而你不但隐瞒了,而且还隐瞒的不可救药,你说,是耶律穆诀好还是耶律情诀好。”
藏在心里的话在不知不觉间吐了出来,他一点一点的向前逼近而岚硕则一步一步的向后退。
猛然听到他的话,她的心一惊,他知道了些什么,可那并不关她的事情啊,她的本分就是他的妻子,可他却不能明白个中意义,霸道的丈夫这是在吃醋吗?她的唇角扬起了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放过他们吧,不要让他们成为我的牺牲品,我会心疼,你也会伤心的。”
“好,今天就放过你们,现在马上滚。”耶律穆诀咬牙切齿的狼嚎。
“你们下去吧,我不会有事的,快点离开这里吧,不然我可没把握在救下你们。”
岚硕将他们一个个扶起,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硬是把他们推出了房间。
岚硕关上了门,用身子靠在门上,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要怎么办。
“你不是很有本事吗?说话啊,怎么了,变哑巴了吗?”
耶律穆诀仰在躺椅上假寐着,从紧皱的眉头上可以看出他的怒气还不是一般的大。
“是耶律情诀和你说的吧,你相信吗?”
岚硕一步步的缓慢的向他身边走去。
耶律穆诀还是躺着,不说话只是听,可紧绷的身字表现了他的在意。
“那是真的,岚硕爱情诀,很爱很爱,为了他,她可以放弃荣华富贵,放弃郡主的身份,为了他,她苦练武功,希望可以与他共赴天涯,游遍锦绣河山,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岚硕很快乐。
心萌芽后,爱也逐渐扩大,直到有一天,他告诉岚硕,他们是对立的,女人之于男人不是最重要的,他为权利霸业离她而去,岚硕从不说爱,因为那渺茫,在他走前她说了,岚硕从不哭泣,在他狠心离开的刹那,她落泪了。
那一段话岚硕忘不了,耶律情诀也绝不可能忘记,她说,我爱你是一个美丽的错误,而你爱我会是最伤痛的记忆,想忘都忘不掉的情,想拔也拔不出的刺。”
是的,是岚硕,不是杨韵葶,日子在指间流逝,她杨韵葶也动情了,可她要情归何处。她的述说是平淡的,可惜处在愤怒中的耶律穆诀没有注意到,也没有听到她一直重复的是岚硕而不是我。
第十二章 唇枪舌战
“你还爱他吗?”
他的话有些沙哑、有些紧绷,他后悔为什么当初到天朝的不是他,而是该死的情诀。为什么第一个遇到她的人是他而不是他。老天你什么时候才能停止这种捉弄人的把戏。
“如果我说岚硕还爱他,你又如何。”
她问的很平淡,如果他放她走,她会毫不留恋的说走就走吗?因为他的犹豫不决让她疲惫不堪。
“你之于我是妻子,你之于他是全部,为了你,他可以放弃一切,包括皇帝的争夺。你看看你是多么的伟大。”
一个声音在他心理响起,如果是你,你会如何,真的可以那么洒脱的说不在乎吗?他能心甘情愿的放她走吗?放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吗?不!他不能,从见到她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打算放开她。
“这就是情伤,情诀还是当初的情诀,可岚硕已经不是当初的岚硕了,她在一点点的教他品位她当初品尝过的撕心裂肺。女人的报复心理有时可怕到可以毁灭任何事物,穆诀,你要做第二个他吗?”
杨歆葶问的轻松,她和岚硕都是聪明的女人,当然知道如何保护自己。
“你把我当成了抱负的工具,呵呵,聪明的女人,你认为我该如何对你,我不允许自己的女人心里有二个男人,你也不行。”
他从躺椅上起身,浑身是怒火,满眼是伤痛,他不可能爱上她的,女人之于他什么都不是,尤其是自动上门的女人。可为什么越否认,心就越痛呢?
“自古以来红颜就是祸水,男人们可以三妻四妾,为什么女人就要被压榨的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男人们可以霸道,我们又为什么要温柔似水,什么女诫,那枷锁之于我什么都不是。情诀为了岚硕可以放弃所有,你呢?不可以吗?如果不能,你还能要求我什么。”
本来她不想这么说,可心中男女平等的观念侵蚀着她的心,让她不甘愿的认输,尤其当自己的男人口吐伤人之语时,她心痛的反抗。
“好一张厉嘴,以前是我小瞧了自己的妻子,你现在是不是很想回到他的身边,不过这辈子你都休想了。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别想得到。”
耶律穆诀单手抚摩着让他心醉也心伤的苍白丽颜,字字寒冰,无情的打击杨歆葶已经残缺的心灵。
“你好残忍,这样的你和野兽又有什么区别,这样的你,我不会去爱,因为不值,这样的你我更不会去恨,因为那会脏了我的心,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给你。”
好强的人啊,总是那么倔强,总喜欢将自己的真心掩藏起来。痛到深处时,已经忘却了呼吸。
“好,随你怎么去做,从今往后不许你走出岚凤阁一步,如果你的目的是激怒我,你成功了,可你必须付出足够惨痛的代价。”
“你要怎么处罚我都可以,就是不能轻易挑起两国的战争,那样我会更看不起你。”
杨歆葶无伪的眼已经被惊惧所掩盖,那种事情不可以发生的。
“你无权决定我做任何事情,从即日起你是我穆王府的一个小妾,不久我将迎娶盈娜为妻,不靠你,我照样可以打败耶律情诀。”
杨歆葶身子晃了晃,脸色越来越苍白,不服输的气质让她挺住了,“不靠我,可你们靠的还不是女人的光辉,你不觉得自己很可怜吗?你们明明是一对很好的兄弟,为什么总要斗来斗去的。为什么不能学会放手。”
“滚,滚回你的岚凤阁,不要在让我看到你。”
他现在终于明白女人真正的可怕之处了,他真想掐死她,可看见那张倔强的脸,还有她的假意坚强,那盈眶的眼泪给明亮的眼睛添上了一层晶莹的雾帘,就是不让它滑下,他怎么也下不去手。
杨歆葶没有哭,任刀割裂残碎的心,任苦闷甜涩的血水淹没心灵,是那么的孤苦无依、孤军奋战的感觉是多么的彷徨而无助啊,她又什么时候变的如此孤独了,是人孤立了她,还是她将自己淹没在了黑暗中。
花奴、月婢、惜刖担心的看着刚刚出来的女主人,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终于放下了。
“王妃,你怎么了,爷他没有打您吧。”
惜刖看着脸色苍白的杨歆葶,心漏了一拍,爷怎么忍心让王妃受伤,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王妃这样无声气。
“我很好,你用担心我,穆诀还在气头上,你现在先不要去招惹他,明天也许就会好了。”
杨歆葶回头望了望屋内挺立的昂扬男子,心痛的转身离去。
穆啊穆,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迷恋上了你的气质,为了你,我情愿让过去变成东流的水,可你却总将我拒之心门外,光阴转瞬即逝,我爱的好疲惫,你是一盆冷水,浇灭了我内心仅存的火苗,让我渐渐的心灰意冷,比起你的残忍,我是多么的脆弱,比起你的无情,我又显得多么狼狈,什么时候你才愿意给我一个避风的港湾,让我不在孤寂,不在无依无靠,爱你啊,我是杨歆葶不是岚硕,爱人,你可懂。
虚弱的身子承载不住太多的悲伤,步履蹒跚的杨歆葶昏软了下去,花奴和月婢惊慌的扶住了倒下的身子。
“王妃,王妃,您醒醒啊,不要吓奴婢们啊。”声音里满是哭腔。
月婢无措的摇晃着杨歆葶的身子。
“我累了,想睡会,不要喊人。”
杨歆葶虚弱的说着,她不想引起大家的注意,那只会引起他更多的反感。
“好,我当应您。”
花奴和月婢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扶着虚弱的杨歆葶在夜色中艰难的前行着。
岚凤阁
“发生什么事情了。”
蓝蕊一进屋就听到花奴和月婢的哭声,一颗心被提的高高的,她快步走到内阁,看着主子苍白的脸色,一颗心不安的颤抖着。
“让开,快让开。”她忙走到杨歆葶身边,手颤抖的给她把脉。
“蕊儿姐,王妃怎么样了。”
“为什么都不找大夫,都是死人吗?”
“王妃不让,对不起,是我们没照顾好王妃,对不起。”
看着跪在地上的花奴和月婢,蓝蕊叹了口气,脸色也略微和缓了些。
“你们去准备一些热水,王妃没事了。”
蓝蕊目送她们离开,才回到床上,从怀里拿出一颗红色的药丸,给主子吃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让主子伤心到晕到的地步,一定是那个该死的耶律穆诀,她就知道耶律家的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蓝蕊恨的咬牙切齿。
“蕊儿,是你吗?”
杨歆葶闻着那熟悉的味道,眼睛还没睁开就问出了口。
“主子,是我,我知道你委屈,你伤心,想哭就哭吧。蕊儿陪着您。”
蓝蕊握紧她冰凉的小手,语气轻柔的说着。
杨歆葶睁开了眼,珍珠顺着眼角一滴一滴的滑落,她从不哭泣的,没想到第一次落泪却是为了男人。这一哭就停不下了吧,她终于找到了软弱的借口,可以歇歇了。
“姐姐,来了吧。”
杨歆葶从床上坐了起来,望着蓝蕊不舍的脸,她笑了。
“对,大小姐来了,来追回丢失的爱,来带您回家。”
蓝蕊兴奋的说着,可杨歆葶并没有预期中的高兴,她了然的低下了头,当年公主也是这样的,走不出爱的阴影。
“给我点时间吧,我现在还不想走。”
“傻妹妹,男人的霸道是让女人的温柔给养出来的,不要太迁就他们,如果不想他离开你,就让他伤到底。”
杨歆葶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白衣女子,高兴的哭了出来,岚硕上前抱住了杨歆葶的身躯,也落下了泪。
“对不起,对不起,是姐姐不好,让你吃了这么多的苦,歆葶怪我吗?”
“姐姐,我们很像,就连喜欢的人也是那么的像,我不怪你,反而要感谢你,让我找到了良人。”
蓝蕊走到蓝芯的身边,小声的说了几句话便向门外走去,将空间留给了两姐妹。
第十三章 畅叙姐妹情
晚风徐徐吹进屋内,明晃晃的烛光迎风起舞,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二个女子,相谈甚欢。
“毓姐姐,谢谢你这一年来对我家人的照顾,谢谢你让子旋脱离病痛,真的谢谢你。”
“不要谢我,该说谢谢的是我才对,为了我个人的私心害的妹妹受苦了,是我蛊惑皇兄和亲,也是我一手策划让妹妹远嫁大疗,成我的牺牲品,我欠你的太多了,这一生都还不完的。”
“话不能这么说啊,姐姐给我找了一个好夫君,只是我这个做娘子的太没有用了,还不能抱的丈夫归。”
杨歆葶调皮的调笑,打破了那种沉闷的僵局,这件事情里没有谁对谁错,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也许当初她们是为了利益才合作的,但是现在她们是真的交心了。往事如过眼云,应该让它们过去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看的出来,他是爱你的,只是他不肯承认而已,姐姐陪你,耶律家的男子都欠扁,都是不撞墙不回头的,谁说女子不如男,就让我们共同努力收服他们。”
李毓笑着伸出了右掌,杨歆葶笑着回击了下,两名女子会心的笑了,白衣轻转,紫衣和。轻歌曼舞在烛光的映衬下更加的神秘、宜人眼目。
门外的四个丫鬟,也互相认识了,“蕊儿姐,屋内的那个姑娘是王妃的什么人啊。”
花奴把脖子探的长长的,看到的也只是两个人模糊的身影,她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
“她们是很好很好的姐妹,今天的事情你们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否则,你们的主子会没命。”
蓝芯脸色严肃的告戒着花奴和月婢。
花奴和月婢互相看了看,花奴了然的点了点头,“蓝芯姑娘请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们不会向外透漏的,包括王爷。”
“芯儿,这次来会停留多久,一年未见了,你还是老样子,冷冰冰的,爱吓人。”
蓝蕊拉着蓝芯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留下花奴和月婢守门。
“姐姐,你说,我爹爹看破了你的身份。”杨歆葶不可置信的看着李毓。
“对啊,先是丫鬟秋竹,然后是小弟子旋,还有那个催掌柜的,我真的是被打击毁了,我已经把你扮的惟妙惟肖了,我不懂为什么还是被看破了。”
李毓有些不服气的看着一脸灿笑的杨歆葶,一种相知相惜的感觉油然而生。
“哦,因为很简单啊,你不是我,我也不是你啊,呵……呵呵……”杨歆葶逗着李毓。
“好啊,你个丫头片子,居然敢耍我,你死定了。”
李毓气的跺跺脚,然后追着杨歆葶戏她的痒,乐的累了,两人先后倒在了床上。
“你个假王妃,调皮的要命,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是我们生长的环境不一样。”
李毓专注的看着这张比自己鲜明的脸,她初尝爱时应该和歆葶一样,上情伤了她的心,让他告别了童真,让她远离了欢笑。
“毓儿,不要把自己想的那么老,那么沧桑,好不好,其实他们会认出你,是因为我很调皮,经常惹父亲生气,然后吐吐舌头,笑着走开,这样的我你是学不来的,就像你说的,我们是俩个世界的人,宫廷的教育是何其严格。
子旋很小就生病,在他面前我就是他的母亲,我会抚摩他的额头,告诉他,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丫鬟秋竹跟了我很多年,她知道我喜欢吹萧而不是抚琴,喜欢穿紫衣而不是白衣,至于那个崔掌柜的嘛,姐姐应该认识才对啊。”
“你个臭丫头,瞒了我这么多事情,害的我被人质问来质问去的,尤其那个崔极城,以前也没看见他有多尊敬我啊。为了逼问我你的下落,居然要杀了我。”
“对厚,不要生气了,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隐瞒你那么多事情的,现在我会坦白,崔大哥很重情谊,几年前他出外办差,却遭到同伴陷害,身处险境,是我和秋儿救起了血泊中的他,从那以后他就看破了官场的阴险,所以他借假死之名摆脱了大内密探的职务,一直跟着我学做生意,现在想想还挺怀念他们呢。”
“只要,我们收服了耶律兄弟,就离开这里,让他们来寻我们姐妹好不好。”
李毓的眼中闪过恶作剧的光芒,这几年来的等待她受够了,这几年的苦痛她也吃够了,风水轮流转,也该换人受了。
“好,姐妹同心,收服夫君。”
杨歆葶知道自己的心在次活跃了起来。
“你还没告诉我,蕊儿给我吃了什么,我为什么总感觉身体飘忽忽的。”
“呵呵……呵呵,那个丫头对你比对我还好呢,她给你吃的是百毒丸,初吃时,身体处于适应阶段,会有一些恍惚的感觉,可一旦药力散发全身,就百毒不侵了,她是害怕你被人下药,而她又来不及救你。”
李毓意味深长的看着她,如果她们是一母同胞的话,就不会容下彼此了吧。
杨歆葶心中流过一股暖暖的热气,是她上次不小心中毒才引发了蕊儿的担心吧,这个丫头啊,什么时候也变的这么倔强了。
“天要亮了,我也该离开了,妹妹切记一点,我天朝的皇帝不在懦弱的任人欺凌,当然我们天朝人也不可以任人欺负。”
杨歆葶又落泪了,她抱着李毓,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