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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和梦说再见
“寒，真的不可以吗？”嘉怡坐在默寒的身旁哭哭啼啼的，他却不知该怎么劝说好。
“难道这几个月我对你的努力你都看不到吗？”她真是不甘心。
“嘉怡，我想我一直都很明确，从开始就说过只能是朋友，也没想过接受你的心意，只是一直怕伤害你，所以拖到现在。”早知道这样应该早点说清楚，拖拉不是他的风格。。
“那你现在就忍心伤害我了？”嘉怡不了解，以她的条件凭什么被拒绝。
“对不起，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默寒温情地说，
“是尹辰佳吗？”凭她女人的直觉。
“是。”他顿了顿嗓子，干脆地应道。
“为什么？我有什么不如她？”嘉怡不舍弃地追问。
“不要这样，冷静点！”默寒按住她因为激动而抖动的肩膀。
“寒……我的心好痛！”嘉怡顺势扑进了他的怀抱，享受他最后的温存。
“我知道，对不起……”他拍抚着她的抖动的背，尽量去安抚因他而受伤的心。高三了，他们已经经不起太多的刺激和打击。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他不再来找她的事情……刚刚赶到门外的辰佳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楞住了，她这个时候还能做什么呢？转身离开，无声的，脚步因为抽痛的心越来越快，跑动起来，泪水止不住地冲出眼眶，她已经来不及用手去擦拭。为什么？为什么？既然他们决定是一起的，他又为何来扰乱她的生活。可是她自己是怎么了？看到他们，心为何绞痛得要死，那种没有了呼吸动力的心酸，脑子一片空白。听不见寒冬呼啸的风，看不见擦身而过的人，只有痛是真实的存在，不……她低吼，她不要这种懦弱的悲哀，她不要不幸福不快乐的感觉。
冬日里连远处的风景都是迷茫的，远处的山没有了昔日生气。太阳已经下山，天边的云被映得红红的，可惜没有小桥流水人家，否则她也算是断肠人一个吗，辰佳坐在操场看台上，苦笑着自嘲。其实万物都有灵性，也都相通。看看这冬季惨淡的景象，是不是象征了人生也有萧条的时节呢。为了明日的辉煌，他们在这里竭尽全力，无非是想有朝一日出人头地。那么这些儿女情长呢？头好痛，可不可以不去想他，那个烂情的家伙，撇不清楚关系真是让她失望。可怜她还一心想期末考完了他们一起去江边吹吹风，可是他呢……人家美人在怀，惬意得很啊……也许插一脚的人是她吧！真是猪头呢，还以为他是怕影响自己复习才没来找她了，真是笑死人的。
算了！她站起身，拍拍屁股的灰尘，为了高考，全力以赴！曹默寒，切，一个笑话，让她觉得难过的笑话，一边去吧！她坚定的心让她冷酷起来，冰封了那分热情。
“新年好啊！”辰佳一身新装走进教室，和依凡礼貌上的招呼。
“你假期死哪里去了？”劈头就问，还这么难听，真是找死。
“讲什么废话，当然在家。”这丫头倒是好啊，还他们一直联系不到。
“怎么都不联系我们？”总该有个电话问候的，这样他们也不至于还要跑去问数学老师，最后答案还是一样，回家了。
“忙着呢，找你们干吗？”不要怪她，她已经不想招惹不开心的事了。
“嘿！”依凡冷笑，“你这个年过得脑袋秀逗啦，怎么这么无情无义的！”一点都不象以前的她，到底怎么了？
“事实啊，老师留了那么多试卷，做都不用时间的啊。大哥，只有4个月了耶，玩不起了。”多好的理由，她总不能告诉他自己躲起来伤心，然后舔舐伤口呐。坚强如她，怎么可以禁不住打击么。
“你还真认真嘞！”讽刺的语气，依凡不愿多说，快被她气死了。
早上课一完，辰佳就拉着丽雅走了，根本没给依凡叫住她的机会。她已经想明白了，他就会告诉默寒她的事情，才会让自己陷入他的情绪中，那么干脆地他也冷掉算了，好可惜牵连到他这个哥哥，可是她真的要活得像以前那样开心潇洒。
“你们都搬家了？”丽雅戳着碗里的饭菜问道。
“也不是，乐天去他叔叔家了，海渝暂时还在那里，我呢到我阿姨家了。”她一一数来，还是从师母那里知道的呢。
“住得好吗？”那是老爸的决定，特意找人照顾她的起居。
“当然，不然怎么可以跟你在这里废话，浪费宝贵如金的时间一起吃饭。”过了年回来大家都有很大变动，也不算是件坏事，至少她可以清醒认识自己，让自己冷静地想想要走的路。
一礼拜了，她都过得心惊胆战的，其实是怕面对依凡，更怕碰到默寒。拉着丽雅早走晚来的，根本没的喘息。咦？丽雅怎么去厕所这么久还没有回来？还等她一起回家呢，算了，再看几道题也好。
“你打算躲我到什么时候？”熟悉的声音害得她心惊，但是她还是极力保持应有的冷静和淡然。回头看向门口那道帅气的身影，可惜不是为她。
“我哪里有躲你？”切，还真能自以为是。
“那为什么着一个多月来都不联系我？也不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真是的，搞什么人间蒸发的，害他茶不思饭不想的，现在居然还这么冷淡，没有相见的欣喜，却是硝烟弥漫。
“为什么要找你？我没理由给你联系方式，因为我只是个过客。”辰佳越说越是火，这一个月来的挣扎，她好不容易理好的情绪，却只因他的几句话而颠覆了。
“你！”默寒站到了她面前，看她眼色微红，口气转为温和，深褐色的眼眸里充满了迷惑：“你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这样对我？这就是你整理好后的做法吗？不再接受我了？”听听，他一下子这么低声下气的，折磨人呐，是真的为了她吗？还是是他一向的做法？糖衣炮弹？那么嘉怡，还有她自己，他们算什么？在两个女生之间点火很有意思吗？
“不是！”她干脆地承认。
“那是什么？”他穷追不舍。
“没什么，是你一直不了解我罢了，我就是这个样子。”没什么可说的，何必呢。
“佳儿，我……默寒握住她的肩膀无力的样子，看的她有一丝心软，但是她还是吸了一口气别开头。
“够了！”辰佳甩开他的手臂：“曹默寒，你以为你是谁啊，魅力无可阻挡？别自大了，我不是你信手拈来的女生，要粘花惹草就不要玩专情，很不幸，本小姐没心情跟你有的没的，因为我们什么都不会有。”甩下这几句话她抓起自己的背包冲出了教室。为什么？明明那么解气，何苦她那么不争气，眼泪又涌出来了，真想一直冲下去，不再有任何牵绊。
“诶，辰佳，怎么了？”丽雅不知所以地拉住她，见她眼睛红红的，泪水还在脸上，一旁的依凡也傻了，那死小子到底把这丫头怎么欺负成这样。
“没事，我们回家。”辰佳鼻音哝哝的，丽雅点头陪着下去了，依凡则是气冲冲地杀进教室。
“你干了什么？”真是的，亏他还帮忙拉走丽雅给他机会，怎么弄成这样。见默寒木木地站在那里，没有了往日的英气，像是也受了什么打击，依凡忍住了火气：“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他顿了顿：“女孩子都是这样反复无常吗？到底是因为什么？”他不懂，之前她都接受他的示好，虽然没答应，但是也不排斥啊，可是今天她说他们什么都不会有了，这是什么意思？决绝了？
“她说了什么？”能干的默寒在感情的事上还是个孩子吧。
“说我沾花惹草就不要搞专情！”默寒椎心地回想，怎么这么想呢，好象他是个玩世不恭的人，在游戏人生。
“沾花惹草？你？”依凡咬咬这几个字，“是不是你跟其他女生……两个人恍然大悟地睁大眼睛。这丫头别看平时大大咧咧的，这种事还真是……呵呵，女生就是女生。
“原来她是说嘉怡。”默寒愁云顿散，如果她还介意的话，至少说明佳儿有在意他不是吗？都是他不好，没有及时挑明他和嘉怡的关系，她才气他的。
“你还好吧？”丽雅听完辰佳断断续续地讲完事情原委。
“没事的，早就想清楚了。”只是眼泪还会不争气。
“你啊太不了解默寒了，我们一起在学生会做事的时候就认识了。那时候追他的女生很多啊，可是他都没有理会，大家甚至觉得他这样太无情了，那么冷酷。可是也是我们不了解他的难处。”他会有什么难处？应该是乐不可支才对啊。臣佳眨眨还泛红的眼睛，听丽雅继续说着。
“人怕出名猪怕壮嘛！后来许嘉怡进了外联部，借工作的机会就和他走近了，不过好象都是她一相情愿，默寒并没有怎么表示过，不过具体的事情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丽雅在一次甜甜地说：“如果他对你表示过什么就说明他真的是认真的，他不会轻易对女孩子有所表示的。能牽手的時候就不要只是肩并着肩；能拥抱的时候不要只是牵手；能在一起的时候就不要轻易分开。”干吗说的这么有道理，还提他讲话，不是不干自己的事了，怎么还要听关于他的事呢，为什么不制止。唉，她怎么这么不坚定了，一模在即，既然找不到宁静的办法，就学死在书本里吧！
“辰佳！”嘉怡徐徐地走来，辰佳抬头迎向那张迷死人不偿命的脸：“什么事？”
“去透一下气好吗？”笑得这么美干吗，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你知道寒他最近为什么这么消沉吗？”脸色换得好快啊，一下子忧愁得样子，难怪让男人心动。
“我怎么知道？”好笑，她怎么跑来审问她呢，他们不是一起的吗？
“你知道吗？他先前拒绝了我，但说我们还可以是朋友，可是现在根本不理会我了，无视我得存在。”不是吧，一向自负得美人也有这么不自信得时候，感情还真能伤人呢。
“对不起，他得事我不清楚。”说完辰佳转身要走的时候却被哭声停住了，没听错吧，嘉怡她哭了。
“我是真的真的很喜欢默寒，为了他进学生会，为了他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可是他都无动于衷。辰佳，我知道寒他第一次看到你的眼神就跟别人不一样，他向我打听你的事情，他说他不接受我了。现在只有你能帮助我了，只要你跟他说你不喜欢他，那么他就会接纳我的，回到我的身边，我真的不甘心。为什么？为什么？我的付出……见她越说越伤心，辰佳突然想到一个人，于是火气就大了。
“那么你告诉我海渝算什么？他为你做的一切你又看到了多少？他的沉默你就能视而不见吗？”真是的，埋怨了半天，自己还不是一样的残忍。哭的淅沥哗啦的又能怎样，只能叫她难做啊。
“那是我的事情，不用你管！”切，谁要管你的事似的。
“那么我也要告诉你。你和默寒的事也是你们自己的事，跟我无关。回去吧，我现在不想理会这些事。”安抚嘉怡的心情后就离开了操场，不想又陷入沉思，其实很简单的事何苦弄的这么复杂。
丽雅这女人又不知道哪里去了，算了，还是自己回家吧！累啊，一天天这么过，三点一线的，以书为伴，以题为友，枯燥但也无奈，可是看着别人都那么拼命的样子又不甘心，为什么他们的青春年华就要葬送在这些题目中呢，是可悲，还是可怜？
远远的，一个熟悉的身影斜靠在楼梯口的栏杆上。怎么回碰上他呢，真是躲不掉了，还是面对。
“还没想明白吗？”磁性的嗓音，默寒抓住她的手，生怕她跑掉了。
“没什么明不明白的，都很清楚了。”放过她吧，这种游戏好累啊，经营感情是很辛苦的，不适合她的。她可以在几千人面前讲话面不改色，可是在他面前就是手足无措的，她承认她败给他了。
“对不起，让你误会了，我和嘉怡只是工作关系，上学期期末的时候已经说清楚了。”不能再拖延了，让彼此都煎熬着。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往没什么人的花园凉亭走去。
是她不食人间烟火很久了吗？几时春意已经爬上枝头的，树藤上淡淡的绿色，漫天招摇的小飞虫。不知不觉的春天来了，好快，真是学得与世隔绝了。
“我买了两份午饭，一起用吧！”默寒从手提袋里拿出饭盒，递到辰佳面前。
“不用了，我要回家吃，你自己用吧。”起身要走，又被他抓了回来。算了，这妮子不把话说清楚是不会吃糊涂账的。
“佳儿，你要我怎么样才肯相信我的话呢？”默寒用力地把她抱在怀里。又来了，这种温柔的攻势，辰佳原本挺直的身子被软化了，最后依偎在了他的怀里。春天的风略带些暖意，吹拂着她的长发，在他的怀里，她没有了保护色，只有淡淡的绵意。
“记得吗？元旦那天晚上，我也是这样抱你，在雪地里，我哭了。”他真的是哭了，当时不忍心问他，只怕他更伤心。“在见到你的半小时前我接到我妈的电话，她说我奶奶去世了，就在那时心脏病突发，没给我机会见她最后一面。”默寒淡淡的叙述，辰佳一听跳出了他的怀抱：“你当时怎么不说呢，至少我可以多陪你一会儿。”责怪的语气里带有更多的怜惜。心里不免也跟着难过。
“没事的，你有陪我，我不想你见我难过。”他再次拉她入怀，“小时侯奶奶对我很好，我本想元旦放假回去看看她，可是看到的只是冰冷的躯体，苍白的面色。为什么总是在一切都来不及的时候我才会后悔，她不要我了，是不是我不够好，为什么连奶奶都不要我了？”说的好可怜哦，怎么会不要呢，这么明亮的帅小子，虽然冷漠但是还很关心人呢，成绩又好，真是没的挑。
“不会！不会不要你。”辰佳安抚地回抱他。
“那你为什么不要我？”天啊，被拐了，话都说出口了，又栽了！
“这个……我……”
“佳儿，我想……”默寒征求地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一股莫名地欲望袭来。
“嘎？”还来不及想明白。他的唇已经覆盖到她柔软的唇瓣上，辰佳瞪大了双眼，虽然有点冰冷，但是很舒服。他有力的舌头栽努力地起开她地牙齿，探入到她的嘴里。气氛一下子凝住了，热气腾上脸颊，不会吧，他怎么敢乱来。可是想想她自己呢还不是乖乖地闭上眼享受这份温存。不行了，要窒息了，再这样下去她会死掉的，用力推开纠缠的唇，辰佳豁的逃开他的怀抱，一只手高高地悬在了空中。为什么不忍心打下去呢，不是应该漂亮地给他一巴掌，然后跑掉，电视里不都是这样演的。可是自己竟然留恋他的拥抱，完蛋了，恐怕她要沦陷了，算了，栽了就栽了吧！
高举的手收回却伸到他面前索要：“我要吃饭。”默寒被她刚才的举动吓了一跳，以为这下没戏唱了，却不知她怎么要转性了。
“对不起，我……”默寒总要解释些什么。
“真要是觉得对不起的话就对我负责好了。”她狡黠地笑笑，喂了口菜到嘴里，真的好好吃哦，好幸福哦。之前的难过都不见了，突然觉得生活也不是很无聊不是吗？
“那，我放学去找你。”走进阶梯教室，默寒留下这句话，两人各归班级。经过嘉怡身边时，她瞪了一眼，以为可以用软招说服他不招惹寒，没想到他们还开始公开一起现时，说说笑笑的，也太明显了吧！既然这样不行，也不妨来点硬的。
“同学们，我们离高考只有一百天了，剩下的时间对大家很重要，也很宝贵……”校长在誓师大会上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是每年高考前都要例行的教育大会。无非是煽动大家最后一拼，为崇高的大学梦奋力而起，最重要的当然是提高升学率，这是现实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