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她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的小朋友呢？他的眼神是那么的熟悉，好像、好像在哪见过……小男孩？这又让她联想起前段时间送花给她的那个署名为小男孩的人，还有那个美国寄来的包裹……
在她的记忆深处，竟然对这小男孩有一丁点的印象，好像在哪见过，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一丝丝的模糊记忆从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很想抓住那点记忆，可怎么抓也抓不着……
“啊！好痛！”
头部传来一阵巨痛，痛得教她睁不开眼睁。手中的照片掉到了地上，马晓灵双手捂着头部，表情异常的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只不过是想抓住那点模糊的记忆，为什么会引起如此大的反应，头好痛，真的好痛，小男孩是谁？照片中的小男孩是谁？那个送花的小男孩又是谁，还有那个寄包裹的小男孩又是谁……
门吱地一声开了，霍天佑提着两个大袋走了进来。
“晓灵，你怎么了。”他冲到她身旁，抱起缩在沙发，表情异常痛苦的晓灵，“你哪里不舒服，怎么会这样？我现在立刻带你去医院，你撑着。”
“照片……”照片里的小男孩是谁，告诉我，快告诉我。她很想问出口，可头实在是太痛了，痛得让她说不出话来，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第十七章 医院求婚记
“妈咪别打我，别打、别打了……求求你。”她不断地哭泣，抱着小熊娃娃畏缩地往墙角挪去。
妈妈拿着根绳子一步步逼近她，毫不留情地往她身上狠狠打下，嘴里还不停地骂着：“死Y头，你爱哭？我让你哭个够，整天在我面前哭哭哭啼啼的，有本事就找你老爸哭去。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这辈子被你连累，要活活地受罪，我打，我打死你，我打死你……”她越说越气愤，面目也变得狰狞起来，打得更起劲了。
“不，灵灵不哭，我再也不哭了，呜……别打我妈妈，别打……”她哭着求饶，无情的绳子下雨般地打在她的身上，好痛，好痛，真的好痛。“不要打，妈妈，我求求你不要打了。呜……”死命地抱住怀中的娃娃，承受着肉体所带来的疼痛。
那一刻，她真的很希望自己被妈妈错手打死了，那该多好啊！死了，就不用再被妈妈打，死了，就不会感觉到痛，死了，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去到另一个世界——天堂，不是吗？即使不能上天堂，要下地狱，她也不愿留在这个世界上，活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好累、好累……
不知道她死了，妈妈会哭吗？妈妈会心痛吗？妈妈会后悔吗……不，她应该不会！一定不会，因为，妈妈根本就不喜欢自己，而她也不是他（弟弟），所以，妈妈又怎么会为了她的死而哭泣、后悔呢？
猛地打开门，妈妈一把扯住她的头发，把哭泣的她丢出门外，“滚，别在我面前再出现，找你老爸去，别再回来找我，我没生过你这个女儿。”
‘砰’地一声，门被重重地合上了。
“呜……妈咪开门！开门啊！呜……妈咪，求求你开门！灵灵不敢了，灵灵听话，不惹妈咪生气了，呜……妈咪啊……开门……”她沙哑的声音无力地喊着，幼嫩的小手拍着冰冷的木门，不管她怎么喊，怎么叫，怎么说，门，还是紧闭着。
妈妈不要她，爸爸不要她，还有谁会要她呢？没有了，没有人会要她，她活在这个世界上，简直就要多余的，好伤心、好伤心，就让她在这一刻死掉吧！不想再活下去，她不想再活了，不想、不想——再活下去……
“不，你不能死，你要勇敢地活下去。”一把好听的男童声响起，“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没要你的，你还有好朋友，珍珍和叶茜，还有你最重要的一个人——我。”
谁？谁在说话？是谁？小男孩？是小男孩吗？你在哪里，你快出来呀！是你吗？
“你要等我，相信我，我会保护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打你，包括你的妈妈……”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飘渺，渐渐地听不见了……
“别，别走，求求你别走。”马晓灵流着泪，无助地舞动着双手，很想很想抓住那把声音。
“晓灵，你怎么了，快醒醒，快醒醒……”霍天佑握住她抓狂的手，不断地叫唤着她，“晓灵，快醒醒……”
谁？谁握住她的手，谁呢？那只手好温暖、好舒服，让她原本慌乱的心渐渐地平伏下来……颤动了一下眼睫毛，轻轻地张开眼睛，看到的却是一张陌生而又熟悉的脸。
“天佑，你——”怎么变成这样，她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他，头发有点凌乱，下巴稀虚的须根黑黑一点一点的，漂亮的大眼睛布满了红线，疲倦不堪的样子，让人看了就心疼。
“你终于醒了，太好了，太好了。”他激动地紧紧抱住她，仿佛轻轻一松手，她就会在他怀里消失。
“天佑，别担心，我没事，真的没事。”她在他耳边轻声安慰他，同时紧紧地回搂着他。虽然搞不懂他的情绪为什么这么激动，但她内心还是十分高兴的，因为，他关心她。
“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感觉到害怕，真的很害怕。你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医生说，如果你再醒不过来，就会变成植物人。”他说着，手中的力道加重，把她抱得更紧了。
不会吧！她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有这么严重吗？
“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惊异地感觉到他的肩部在颤动，她轻抚着他的背道歉。“我答应你，不会再有下次，别担心好吗？”
他还是紧紧地抱着她，没有丝毫要放开她的意思。
霍天佑把头埋在马晓灵的颈部，小小的动作，他的脸颊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脸。
咦！脸部怎么会有一阵冰冷的感觉？
“天佑，你——”天啊！她是在作梦吗？霍天佑竟然——哭了。为什么？为了她吗？会吗？他会为了她而哭泣吗？真不敢相信，他会为了她，而流泪。“对不起天佑，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他打断她的话，微颤的声音激动地说着：“就让我这样抱着你，静静地听我说，不要再离开我，不要再吓了，知道吗？看着躺在病床上的你，我的心有多痛？我真恨不得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我而不是你。好害怕，我第一次感觉到这么害怕，我怕失去你，我怕再也看不到你的笑容，我怕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
太震憾了，天佑竟然是如此地在乎她，关心她，甚至多于自己的生命，太意外了，她真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些什么来安慰他才好，她，把他给吓坏了。
“不会的天佑，你别害怕，我——”
“我爱你晓灵。”他突然说出一句话来。
什么？
霍天佑突如其来的告白，马晓灵完全怔住了，轻抚着他背部的手也停了下来。
“我爱你，一直爱着你，而这点，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看着你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刻，我的心跳和呼吸都停止了，也是在那一刻，我才意识到自己并不是单纯的喜欢你，是爱你，深爱着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已经开始。”
很久很久以前，已经开始？什么意思？
“天佑，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马晓灵好奇，她实在想不通他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很久很久以前已经开始？你很早就认识我了吗？”
轻轻地松开她，霍天佑与怀里的人儿对望。“是的，我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认识你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我们当时还很小，可能，你已经不记得我了，可我，还记得你。”
“很久以前的事？有多久。”有吗？她小时候就认识他了吗？为什么她对这件事一点印象都没有。
“当时你只不过是六七岁的小女孩，记不起来也是正常的。别问了，我不会告诉你的，医生说以前曾经脑震荡，不能想太多以前的事，不能受太大的刺激，否则会陷入昏迷，这也是你之所以会头痛而昏倒的原因。”霍天佑深情地望着她，细心地替她将两鬓的发丝拔向耳后，“叶茜告诉我，你七岁时发生过一场交通意外，脑部受到震荡，醒来后就忘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对吗？”
“嗯！”马晓灵重重地点了点头。“七岁以前的事，我全忘了，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最近经常努力回想那段空白的记忆，我感觉到，在那段记忆里，有一部分特别的特别，我很想记起它，可老是想不想来。这让我好烦、好烦，头，也开始越来越痛。啊！”又不来了又来了，每次想想起那段空白的记忆，头就会开始痛。
“没事的、没事的，放松点，别再去想它，别再想。”她又开始头痛，霍天佑立刻紧张起来，将她再度纳入怀中，紧紧地抱着她，“我现在命令你，不许再想以前的事，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不想再看到你昏迷不醒的样子。”
“不，我现在真的很想找回那段空白的记忆，我很想找回它。很想！”头不再像刚才那样疼了，她离开他的怀抱，坚定不移的眼神直直望着他，“如果你不想我自己用脑去想的话，那你就告诉我，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我很想知道，真的很想知道。帮我，帮我找回那段空白的记忆，好吗？”
看着她眼里的期待，霍天佑犹豫了，可最终还是敌不过马晓灵可怜楚楚的表情，心一软，“你要答应我，听完后要立刻忘了它，不许再勉强自己回想起以前的事情，如何！”
“OK，我答应你。”马晓灵一听，爽快地答应了，脸上还挂着大大的笑容。
呵呵呵，她的天佑真好！
他轻捏了一下马晓灵的鼻粱，百般无奈地语气道：“你呀！碰到你我就没辙了。”温柔地搂住她，问：“其实，我和你之间是相遇，我已经向你说过了，而且说得很清楚，你，也听得很认真。还记得我中专时和你讲过的那个故事吗？那个小男孩的故事。”
他中专时，曾经向她讲过一个故事。
“记得，当然记得咯！”她怎么会忘记呢？只要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她都不会忘记。
“很好。”霍天佑微笑，但随即又换上一抹苦笑：“其实，故事中的那个小男孩，就是我。”
“我知道。”她眨着两只大眼睛，专注地盯着他的脸，纤细的手指轻抚过他的脸，想为他抚去他脸上的忧伤。其实，当初听他讲那个小男孩的故事时，她已经猜到了故事中的小男孩子，就是他自己。
“哦！是吗？”他的精神一怔，握住那只停留在他脸上的手，“很聪明嘛！竟然猜到故事中的小男孩是我，可有一点，你绝对猜不到。”
“哦！”马晓灵疑惑，还有哪一点值得她去猜吗？
“知道故事中那个小女孩是谁吗？”他眼里闪烁着明显的兴奋，“是你，你就是故事中的那个小女孩子，懂了吗？”
“什么？”马晓灵的表情异常的惊讶，“怎么可能？你是说那个最后送你波板糖的小女孩，是我？”
“没错！”看着她惊愕万分的表情，霍天佑笑了，他笑得比阳光还要灿烂、比任何时候的他还要迷人。“你就是我当时要找的小女孩，为了找你，我才会逃避到美国读书，才会跑到龙腾学校读中专，也是为了你，我最终才会乖乖地到美国去读书。我所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天啊！他说的话是真的吗？她竟然是他口中所说、所找的小女孩？怎么可能？
“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当时还不知道。”
“那你后来是怎么知道，我就是那个小女孩？”
“记得在我去美国读书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全班同学为我办了一场送别晚会吗？”
“记得。”她点头。
“当时，凌珍珍不是搞了个游戏吗？拿了你童年时的照片给大家猜测，看谁能猜出照片里的小女孩是谁。”他回忆着道，嘴角含笑的弧度越来越大。
“哦！你是在当时看到我小时候的照片，才会认出，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小女孩，对不对。”她还清楚地记得，当时霍天佑看着她的眼神是多么的惊讶，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看，弄得她好不自然哦！原来，他是因为发现她是小女孩，所以惊愕得整个人都傻了。
“你一定不知道，我当时的心里有多么的惊讶、激动，我那时都快要失去理智了，所以，在会情不自禁地抱住你。”他激动地说着，将怀中的人儿抱得更紧了，在她耳边轻笑着问：“你还记得当时，我抱住你的情形吗？”
废话，这还用得着问吗？他当时可是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抱住她耶！她怎么可能忘得了。那次可是她长这么大被一个男生当众抱住哦！真是记忆深刻啊！想忘都忘不了呢？不过，想起那个拥抱，马晓灵的心里甜丝丝的，像喝了蜜糖似的，小脸不禁微红……
“你的脸又红了哦！你的脸皮真是薄。”霍天佑在她红扑扑的脸蛋上亲了一记后，故意舔着嘴唇道：“真好‘吃’，还有热呼呼的温度呢？”
“讨厌啦！你怎么这样？”马晓灵双手捂住自己火辣辣的脸蛋埋怨，惹得霍天佑开怀大笑。她怔住了，着迷地看着他，这时候的他真像个大男孩，脸上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灿烂。真是难以置信，天底下竟然有人笑得这般好看。
“天佑，我该怎么办？我把我们之间这么重要的记忆忘了。”晓灵嘟着小嘴，很不高兴地说。这时候的她，真的好想好想记起那段童年往事哦！如果她没忘记，那该多好啊！长这么大，她第一次有这样的想法。
“没关系。”他在她的额头亲了一记，“只要我记得就好。你也别想太多了，我不希望你再度陷入昏迷状态。”
“啊！对了，叶茜和珍珍知道我住院的事吗？”她忽然想起她们。如果她住院的事实她们知道的话，她们会很担心的。
“当然，是我告诉她们的。因为你不回家，电话一直响个不停，我帮你接了，还把你的事先了她们。毕竟她们是你的好朋友，给她们知道是有必要的。她俩很担心你，，接到我们电话，立刻跑到医院看你，还想留院照顾你呢！不过我坚持在医院守着你，把她们赶回家了。你醒来之前刚离开呢。我现在就打个电话告诉她们你醒过来的消息。”他说着，掏出手机就想拔。
“不要，现在半夜三更的，别吵着她们。让她们好好地睡一觉吧！”她的脑海里现在就可以想象出珍珍和叶茜焦急万分的脸，心里暗暗地轻叹：珍珍、叶茜。对不起呀！我让你们担心的。
霍天佑仿佛看出她的心事，轻抚着她的头，安慰她道：“别想太多了，发生这种事情，你也控制不了。你要开心点，让珍珍和叶茜明天看到的你，是平时开朗、乐观的你，瞧现在的你，皱着一张小脸像什么？快，笑一个看看。”
笑？现在这种情况（在一间毫无生气的医院病房里），怎么笑得出呀！真是强人所难的家伙，算了，笑就笑吧！
“嘻！”她勉强抬了抬嘴，“笑完了。”
“不行。”
“那这样呢？”她又加大了嘴角上扬的角度。
“你的眼睛里一点高兴的感觉都没有，眉头还皱在一块呢？”天佑不屈不挠地指责，还不开心地撇了撇嘴。
挑剔的家伙，马晓灵背对着他做了一个鬼脸，“这样总行了吧！”她动员起脸部的每一块肌肉及每一个细胞，做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
天啊！她的脸部从来没有这么累过。她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笑’，是这么的累。
天佑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够了，你别再笑了，难看死了，我第一次看到这么难看的笑容，看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拜托，她笑得这么‘辛苦’，她还嫌难看，他老兄的意见还看多耶！真有一股冲动想扭住他的耳朵（通常野蛮女友都是用这种方式对待不听话的男友，不是吗？）。
“啊！糟糕，我昏迷了三天三夜，公司那边怎么办？”她忽然想起这个重要的问题。这下惨咯！搞不好，她又要被炒鱿鱼了。
“公司那边已经知道你住院的消息，很多同事都来医院看过你，有个女同事好像是叫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