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的事情我不会去做的,教历史就是教人讲实话,实事求是。”他笑容依然可鞠。陶炅把屁股从沙发里挖出来,踱着步来到书架旁,面对如此丰富的藏书,心中充满着敬佩.记得第一次站在这一排排书架前感觉就象站在书店里,甚至有些小书店见了都会自叹不如.
突然间,钱中书的<<围城>>刺激着他惊奇的眼球,于是迅速拿了出来放在手心.李富国愕然,一下子把<<围城>>判了死刑:"此书不适合中学生看,情节和语言都不适合,你看老舍的<<骆驼祥子>>吧!蛮不错的."
'<围城>>不是也划为中学生必读的吗?它是一部不可思议的著作,高昂的格调,诙谐的笔墨,它更多的是语言创新.'
'孺子不可教也'
陶炅心里嘀咕,靠!年迈的老师总受不了新东西的熏陶,我那<<教育废话,胡说教育>>不就是死在有年轮的人手中.
从李国富家里走出来,已是晌午,太阳毒辣辣地蹂躏大地万物,校园里阒无一人,也没有了蝉的歇斯底里嚎叫,他顺着校道汗流浃背地走,两旁高耸入云的大树屹立不动,一派军人形象,知了尿犹如细雨般纷纷扬扬顺着大树一直下,以往很多时候他都喜欢站在树底下底下感觉知了尿在微风里打在脸上,痒痒的,没有任何臭味.
陶炅怀里揣着借来的<<百年孤独>>,孤独地想日月如梭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看着大批大批水性扬花的女生不亦乐乎地穿梭在时间的轨道上,紧握手中的<<百年孤独>>想,读书,要学以致用,当然是读自己需求的东西,然后不寒而栗地想起英语数理化,走在宽阔的路上象一惊弓之鸟.
高中部教学楼盖在一座小山丘上,那已经有很长的历史了.沿着校道走到顶端,那是两段陶炅印象里最短小的台阶,在这学校里,它躺在教学楼脚下十几米处已经躺了N年也常闹小脾气摔了N个学生.拾级而上,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上个星期天早晨,陶炅就坐在台阶东西照相,这是万宁同乡会集体照.快门咔嚓咔嚓声中,他脑海里浮现会长的那句他大概一辈子也无法忘记的话:'我们开同乡会,不是团结起来打架斗殴,而是以这种团结的力量体现在互相帮助友好相处上去促进和谐社会更加和谐.
晴蓝的天空突然飘来片片乌云,一片一片重叠着,叠得世界朦胧一片,大风骤然刮起,刮来大大小小的沙子不停地打在脸上,带来一股泥土的清香.豆粒般的雨滴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哗啦啦地拍打在地上,激起薄薄的尘埃,不知名的动物带着哭泣的,或许快乐的声音零零星星地在不远处开始叫起来.
陶炅一股劲往寝室跑,凌乱的寝室死一般寂静.室友都跑到十八中挑战篮球去了,他抱着吉他轻唱几句,惟独的感觉便是毫无感情.扔下一向珍爱的吉他把自己放倒在床上,津津有味地欣赏着<<百年孤独>>.他想,百年孤独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概念,一个钟头的孤独已经够让人一辈子都心有余悸.不想一章尚未读完,连马尔克斯是何许人也不知道了,便迷迷糊糊进入梦乡,在梦里穿越太平洋跨步在南美洲去感受多年以前的巨大变化中去了.梦在时间飞倏中,甜甜的,埋葬了由孤独引起的足于让人崩溃的可能.一觉醒来,夕阳无限好.
中考过后的一天,东方的地平线刚未露出鱼肚白,生活委员文丽婷给陶炅带来了一封沉甸甸的信,信封上睡着久违的笔迹.陶炅无限惊喜.中考前翻通讯录,突然想起应当给黄心语寄分希望她幸福开心的祝福,前天也给她发去E…MAIL。英语课前折成树叶的信纸,像展开所有的希望无限放飞
多愁善感的陶炅:
你展信的双手已悄悄地把我的祝福熔化在你的运道上,如同在额头上的雪一样融化在你的脸上,把寒风刮裂的脸重新滋润,以及温存着你每时每刻.
请你接纳我温暖的祝福吧!
希望岁月的年轮感化你的骨骼,祝你越长越高!
希望减负的政策激发你的积极性,祝你事业有成!
希望憎恨与痛苦被你踩在脚下,祝你开心幸福!
时间的飞逝,让人无可奈何地老了一岁.你我之间的联系转眼之间已隔二分之一年,是否你依旧洋溢着青春灿烂的情愫,犹如你的诗歌一般璀璨无边.尽管学习负担沉重像泰山,在我心里最底处,你,永远是最棒的.你必须像你的诗歌一样争气.
靠!不要开小差.
你是否还记得那年我俩海边的约定.作家梦极深的你,发誓了只选择诗人这么一个角色,尽管诗人是人们眼中最疯子的一个概念.
当年的我,无法再选择日思月念的高中生作为继续深造的平台,从而也断送了我的大学梦,就象飓风挂过,留下的只是遗憾与废墟.
父母古董似的思想埋葬了我求学的激情.说什么女孩子就不应该在事业上与男孩子呈强,女强人爱情路走不远,想想都可悲.今日的诉说不代表埋怨父母.生命在于延续,生活在于创造.老师这神圣的职业怎么说也是适合我的.可我依然仰慕你,将来可以继续走完人生当中最末的象牙塔.
不知什么时候我不幸学会了漫无边际的说话,是不是女孩子一长大就要学会唠唠叨叨,话犹如柳絮纷纷扬扬满天飘.不想这一唠叨就进了校学生会.学生会!靠!真他妈的太黑,倘若你在里面辗转一番,将会与你在<<教育废话,胡说教育>>里所写的一样黑得淋漓尽致.我知道你与生俱来,校园里的任何学生组织都让你极度反感,或许你前世就看透了,今世来痛诉的吧!
英语老师课前总会习惯地,不是板着脸面无表情,就是嘴角边挂着一丝傻兮兮的淡淡的微笑,在学生堆里不停地徘徊踱步,俨然一副沉思像.陶炅信尚未看完,发觉老师往他那边踱,生怕遭受责备,随手把信掩在课本下,也傻兮兮的淡淡的微笑.
老师根号二的海拔挂着全身赘肉,不禁让人联想到'国宝',特别是五指山一般翘的屁股走起路来,左一下右一下地扭,那才叫滑稽,学生管他叫扭老师.其实他姓刘,她总以为学生谐音地叫他,没在乎过屁股的事,待知道'扭'的来源,'扭'也变不成刘了,气得三天不上课.扭老师开始神采飞扬地讲课的时候,陶炅展开一片树叶.终于把树叶打开的时候大失所望,若大的信纸上只有她缠缠绵绵的签名和日期.想必这别具一格的书法放到二十三世纪去卖怎么也弄个天文数目.陶炅想我怎么着也得珍藏起来放到二十二世纪去拍卖,然后不禁一想,我能跨几个世纪呀!然后开始纳闷黄心语这信怎么写得这么无聊.
窗外传来撕裂的喧嚣弥漫着,然后彻底消失了.这时候可以看到外头很多东西在飞扬,树枝也开始摇曳.陶炅托着下巴透过带着灰尘的玻璃发呆.很多时候他想自己发呆的样子一定很傻,但还是肆无忌惮地发呆,有时候老师会突然提问,站起来不知所措却也不觉得有多丢人.有时候站在镜子前却自然而然地闭上眼,不敢看镜里面那个失落的人是怎么样子.
窗外开始抖落雨丝纷纷扬扬的,一条一条划过天空,很美,真的,很美.
阿标已经神神秘秘的在校外奔波了三天.这天他肩上扛着一个黑色大麻包,招呼也懒的打一个,迈进宿舍大门便把大麻包咣当地往床底一塞,跨过刚打完牌横在屋里还没来得及收拾的长凳.然后把脑袋尽量地往阳台外伸,低声地叫:"上来吧!没事的,楼管不在,记住,305房."
室友都对阿标不寻常的举动极大的迷惑.小黑感觉不太对劲,平常阿标忠厚刚直,很多人都敬佩十分.缺点就是性子刚烈做事冲动鲁莽对人世间很多东西龌龊不平.小黑有点担心地问:"不会又有大事要办吧?"
阿标说:"怎么搞也不会祸国殃民的,俺做事,一向政府放心."
敲门声咚咚咚骤响,阿标把门打开,走进一高一矮的头发染得奇黄的男生,那一派浪仔模样,一下子让人感觉身在蛊惑仔片里.陶炅躲在被窝里两眼直窥探.只见两人一进来就不停地发香烟,陶炅床上也同样飞来一支,为了以示礼貌.于是把烟抓在手心,看着两个豪放不羁的影子.想我作践也不抽,况且就不曾抽过,再说了,没准儿会染上海洛因,将来哪能跟政府一条心搞经济建设走共产主义呢?
会抽烟的都贪婪地使劲地吸着然后又不紧不慢地吐出呛人的烟雾.阿标心直口快:"都抽吧,中华烟,特香的,一支够我半天饭钱,不要浪费."他忽然记起陶炅不会吸烟,于是说"吸烟有害健康,你最好不要染上,给我烟."陶炅把"中华"扔出手,可一扔就惋惜不已,想不抽留着以后拿出来炫耀也好呀!
阿标没接着,烟一直溜进兴兴床底,无奈之余,只好用扫把慢慢地掏出来,放在自己的烟盒里,然后哑然失笑。矮个子首先发言,话语里显出彷徨不安:“标哥,我看这事就算了,昨天他哥哥也跟咱们道歉了,算我不只好歹挨了揍,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闹出人命谁都不好办。”
“我就要看那小子怎样的顶天立地,不教训教训,他怎么知道你小柏还有一个阿标,拐了你的妞不说,还当着那妞的面把你往死里打,这口气你能忍,我可忍不了,正冒气着呢,你怕什么?他值得揍。”阿标咬牙切齿地说,此时脸上挤满了更多的是气愤。
高个子把嘴里紧余的烟雾吐完了,愤愤地直截了当地说:“反正事情已到如此地步,绝对不能偃旗息鼓,倘若他胆怯求饶的话,就让他再弄个饭局几条‘中华’,饭局要星级的才算话。”说完,烟头在手指一弹间飞出窗外,陶炅吃吃一笑,想,你小样的也有这一招。结果这一弹,不想倒霉的还是陶炅。旁晚收衣服的时候,发现衣服似乎给什么戳了一个洞,结果翻开来一看,愣了,发现衣服粘着一截烟头,上面赫然印着“中华”。陶炅心那和一堵呀!大喊他妈的你有种,我的两百六呀!就这么没了。喊完突然发觉自己特傻B,不然旁人会行注目礼?
阿标不停地点头应是,完全沉溺于打抱不平之中像一梁山好汉:“就这么定了,下午他在篮球场耍酷的时候,咱们拿家伙从他背后出奇不意地一砍,保管他当一年半载的病号,小柏,如果你下不了手就别去,我跟傲哥就够他受了。”小柏想起那天女友面前被按在地上接受拳头的考验,最终掉了一颗门牙,撕破了一件名牌T恤,想想那个气!…那拳头就氧,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循规蹈矩,就这么一激动,于是就说:“操他妈的,老子今天非让他知道什么是病号。”
篮球场就在寝室右前方不远处,从寝室阳台能尽收眼底。它作为一个篮球场任何时候都充溢着一股浓浓的活力那是陶炅在万宁时不曾见过的。陶炅纳闷他们如何下手,就算幸运得逞,也未必逃过寻众眼,尽管中国没几个人敢站出来当证人,但也保证不了做得万无一失,一句话,怎么着也不该球场上无法无天。然后他琢磨着先睡个觉,一觉醒来,在阳台边放一长凳,静静地蹲子上面,看到底是怎样一种残酷场面。不想,一直睡到六点半,似乎用梦来推迟时间越过那。。场面。此刻醒来眼睛依然留着浓浓的睡意,依然眯成一条线。他把屁股立在床上坐着,脑里实在迷迷糊糊得不由自主。
人睡醒了到底还是个人,起码有了思想,有了思想就会想起很多东西。比如吧,肚皮深深地陷到后腰去了,大肠小肠不争气的胡噜胡噜作响,于是意识到了肚子饿。他抓紧床沿上的拦板轻盈的翻身,两脚尖一转一点,两手一钩一托,不歪不斜正好落到下铺床沿上。
杨小广啊的一声尖叫。陶炅讽刺他,说你他妈的是娘们呀!咱们男人啥不长就长豹子胆,他妈的豹子胆去哪了?因为他以前不曾有的。问之,不答。再问,答曰:“标哥杀人了,一滩红血。。。。。。不该发生的一幕。”他颤抖的嘴唇吐着让人昏厥的话。
陶炅立马清醒,领悟到事情的严重性,心里骤然起了疙瘩,惊讶而恐慌的问:“标哥不是说只让那小子当病号?出售不会那么狠的,你。。。。。。杀。。。。。。杀人是啥意思?”
杨小广一紧张:“我咋杀人了,俺是说标哥。”
陶炅也跟着紧张:“这么说那人真的挂了?”
“我也拿不准,当时我好奇地往那边望,只见标哥抡起西瓜刀偷袭,砍了两刀,那人背上瞬间殷红,结果傲哥飞过去再补一刀,脑袋都歪一边去了,是死是活很难说,反反正没多久110和120都来了,警笛满市叫。”这场早似酝酿好的打斗遽然超脱预期的严重性,杨小广焦灼无措的似乎在寻觅一种救赎和慰藉:“我们虽然是局外人,但标哥那包家伙,法律已经够控诉我们隐瞒罪。”
陶炅心里也不怎么踏实,残存的理性支撑着他说:“标哥做事一向鲁莽,真是出了事那也不好办,你。。。。。。不过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镇定一点,过了就没事了。”说完唯一的感觉注是自我安慰。
杨小广听着,惊恐迅速消失,脸上的阴霾一去不复返,由阴转晴。人呀!有这种突变是人的弱点,倘若人没有这种弱,心里专害恐怕都要喝西北风了。
“那小柏没有上吗?”陶炅回想那人紧挨三刀,没有小柏的功劳,奇怪这当事人哪儿去了。谁知杨小广大骂一气:“甭提他,他妈的是个软蛋,看见那妞在男的一旁捡球,杀气全没了,没了咋办,开溜了,嚯。”
这次事故惊动校领导,紧急会议像江南的梅雨开个不停息。阿标自从砍人至今已经一个星期从未露过脸,听说跑到乐东去了。其实事情不太严重,至少不像杨小广所描述那样严重。病情公布结果--背上三条各约三寸长的刀痕,额头肿起一个拳头般大的血泡,医生估计倒地所致,不是凶手所留。
最终似乎不了了之,阿标被法律制裁不是想像中那么严重拘留十五天,罚款一万六,以及自动退学。
而对于305寝食,阿标的离去,威慑力大减,被人罩着的日子已成为过去,寝室突然失去安全保障,好比汽车突然掉了一个轮。其实305寝室的当心是多余的,要相信政府相信法律,况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社会最好还是和平共处。
陶炅借完书,从李富国家赶着投胎似的奔出来,迎面跟姚静静撞了个趔趄。两人都没责备也不道歉来意识意识。反而姚静静教陶炅去图书馆前的林荫道上找他小妹。
陶炅利用同乡会认何小雨作妹妹只有一个目的,以便以后打捞情感。
陶炅在去的路上对着图书馆的玻璃窗仔仔细细打量一翻,完全确定没有一丝会在小妹面前出丑的迹象,满怀信心地往目的地走去,一脸自信的好比克林顿,走了一段路程,渐渐地发觉心还是特乱的。突然零乱的心没有一缕的曙色,深埋在岁里的历史独白让他相信了迷信。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往往迷信一下也会给人一种心灵的解脱,更何况姻缘,怎么着总得图个心安理得。
陶炅属鼠,何小雨小他一个生日属牛,姻缘上匹配得天衣无缝。让他梦运魂牵绕的是,算命先生说了,你俩结合必定心心相印富贵幸福,万事利路享福终世。陶炅听了那个兴奋!失眠甚至到天亮连续三个晚上。当然更少不了姓名总笔划的巧合,两人名字笔划恰恰相等得让人不可思议,此及天生一对也!书上是这么说的陶炅也就这么信以为真。他想我豁出去了,该出手时就出手,说不谁还红红火火白头偕老。
陶炅为了以表自己极富幽默感和想力,不远地瞧见何小雨翘着二郎腿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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