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还不赶紧过来帮忙,”柳无忧没好气地大声叫道,这严春看看样子还挺纯洁地,怎么见了美男这么没皮没脸了。
“娘子,我来了,”天佑推开严春,许是用力了些,严春跌坐在了地上,委屈地差点掉眼泪了。
茶客们都看见了,不免嘲笑一番了,“投怀送抱都没人要啊。”
“哈哈哈…”一干茶客是又喝茶又看戏了。
“春儿,你在哪里啊?”严平找不到女儿,在楼梯口叫唤起来。
严春爬了起来,捂嘴抽泣,“腾腾腾”地跑上了楼。
有了天佑的帮忙,一些作怪的乞丐都没了机会,一个个乖乖地领走荷香糯米团子蹲在一边啃着吃。
分完了乞丐,也差不多一个时辰了。
沈千算按着账册上的人一一对照,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让伙计去提醒一下,个个都恨不得撑破了肚皮出来。
有些客人时间到了,可是评书没听过瘾,还借故撒泼不走,这个时候沈千算便亲自出马,好说歹说地将人劝了出去。
到了下午,吃茶的人少了,听评书的人多了起来,从楼上传来阵阵喝彩之声,想是有多精彩了,结果却是一样,铜钱却照收不误。
沈千算见人不多,就找伙计管着入口,这边拿着账本找柳无忧去了。
柳无忧翻看了账本,就半天工夫,吃茶的人有六十多个,每人二十文银子,这样就有一千文银子,刨去吃食和茶水,还剩下一千文,也就是一贯铜钱,相当于一两银子。
再按着下午和晚上,倒是可以净赚个四五两银子。
沈千算波着算盘越算越开心,好像已经看到眼前白花花的银子了一样。
“财奴,”柳无忧不削地说道。
“哎呀,二姑娘,你这主意极好啊,这一天都能赚这么多那我一个月就可以赚到百两银子了,和之前相比较,多赚了一倍呢。”
清泉茶楼心善一事随着乞丐的传说,很快整个沈家庄的人都知道了,看热闹的,喝茶,聚会的,纷纷过来。
到了傍晚,柳无忧将沈千算叫到柜台边,说道,“吃食一定要新鲜,否则出了事我们就吃不完兜着走,还有,一天最多收两百个人进来,多了接受预订。”
“为什么?”沈千算疑惑柳无忧有钱为何不赚,两百个人早已经到了,难不成晚上就关门不做生意了?
“这叫营销手段,客人越吃不到就越想来,而且晚上空闲下来,整理打扫茶楼,每日清洁才不会造成客人不适,希望沈老板明白,银子是赚不完的,我们要的是长期的效益。”
沈千算听完,无可反驳,只好可惜地摇头。
两百个人一到,茶楼门口就摆起了牌子‘人已满’,接受预订,而且预订的要人支付五文银子,这样一来,就算没人要吃茶,还多收了五文钱。
沈千算虽说不乐意,可也没办法,谁让他当初求着柳无忧呢。
等客人走掉,柳无忧一盘点,所得铜钱为五千文,差不多赚了四两二钱,这还是第一天的收益,只要长期下去,沈家庄附近庄子的茶客肯定会纷至沓来。
她明天打算拿出荷叶茶单独叫卖,五文钱一份,其功效不俗,定有需要之人。邱氏和王氏为清泉茶楼制作的荷香糯米团子要支付银子,一个制作费为半文钱,按着今天发放的数量是一百文。
柳无忧计算得远远不止这一点,她已仔细看过与清泉茶楼相连的屋子,必要时候,都要买下来,不过这还得看沈千算的诚意了,按他那精打细算的抠门劲儿,谁知道会不会扩大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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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姬说:“大王我想活。”
霸王说:“可是外面有十万人马呢,他们若抓了你……”
虞姬:“十万人我也忍得了,我还是想活。”
霸王哭了:“十万人马,还有马呢……”
虞姬含泪“大王,这不是还有你嘛”
☆、54 醋意
月上中天,沈千算叫了轿子打算送柳无忧回去,可是柳无忧却拒绝了,快到八月十五了,月未圆,夜很静,适合漫步。
“娘子,你累不累?”天佑兴奋之余还不忘关心柳无忧。
“累!”
“我背你?”天佑讨好地弯下身子,可是柳无忧却只是瞄了一眼,走他身边走过,“不要!”
“娘子累的话,我会很心疼的,娘子,你就让我背你。”天佑两步就追了上去,一边走一边劝说柳无忧。
“你还是背你的春儿姑娘吧。”柳无忧嘟着嘴越走越快,就想要甩掉天佑似的。
“为什么要背她?我又不喜欢她!”
“你还不喜欢啊?”柳无忧突然停下脚步,天佑没留意,整个人给撞了上去,好在他懂轻功,抱起柳无忧一个炫目转身之后,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柳无忧一想到严春那眼神,心中妒火中烧,她推开天佑,指着他警告道,“离我远点啊!”
“娘子,你怎么了嘛?”天佑惊慌失措,他的娘子从未如此冷漠地对待他,越是这样,他越要拉着柳无忧说个明白。
“听不懂人话啊,我让你放开我,”柳无忧扯着嗓子吼叫,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脱了天佑的怀抱。
天佑愣愣地站在了那里,心碎地看着柳无忧头也不回地走掉了。柳无忧走了几步,微微侧首看到天佑跟上来了,才放心往柳家走去。
柳家,东边议事厅,柳无忧将烦心事压在心底,拿出今日邱氏和王氏的报酬所得,大家看到两百多文银子,顿时傻了眼,因为柳无忧从未提过,还能从中间拿到报酬。
“二弟妹,你看,这是我们赚到的呢,”邱氏抓了一把铜钱,喜极而泣,“想不到老了老了还能赚到这么多钱。”
“大嫂,你还不老,还很年轻,”王氏含泪说道,她知道都是女儿柳无忧的功劳,因此更为激动万分。
柳老太爷眼睛都快笑没了,一直捋着胡须笑着,“想不到我们柳家还能有今日,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好好的,说什么死不死的,老头子,你脑子是秀逗了吧,”柳老太太笑嗔道。
“是是是,该打,该打,”柳老太爷紧紧地抓住了柳老太太的手,两人岁说耄耋之年,可依然恩爱非常,这让柳无忧不禁羡慕起来,严春和天佑白天的情形又从心里一点点地渗透出来。
“忧忧啊,这些银子,你留着,大家有用再找你拿,”邱氏将铜钱用绳子穿好,一串串地发着黄铜色的光芒,映出一家人的希望。
柳无忧没心思再听,因此疑惑地望着大家。
“忧忧,你是不是不舒服?”李氏心细如尘,她拉起柳无忧的手,到时候有些冰冷。
“我没事,”柳无忧强笑后,看着桌上的铜钱,立刻明白大家的意思,“这些钱还是先留着给三婶。”
“忧忧,不用了,”柳三重听闻后,心里颇不是滋味,“叔叔的手好了,可以赚银子了。”
每人都有他的自尊心,男人的自尊心更强,这个柳无忧自然知道,但是生孩子是生死一线间的事情,不容丝毫马虎。
“三叔,侄女知道您的心思,不过都是一家人,您莫要拒绝了大家的好意,等你赚到银子了再说,行不?”
李氏看出柳无忧情绪不对,拉了拉丈夫的手,示意他不要推辞她的好意。
柳三重神领神会,便笑着说道,“还是忧忧细心,叔叔真是蠢钝如猪了。”
柳无忧扯了扯嘴角,没发觉自己笑得有多难看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再也没能掩饰得住了。
“忧忧……”王氏关切地想问问,可是柳无忧却转身朝她西屋的卧房走去了。
“这孩子今天怎么了?”一家人面面相觑,都看像天佑,天佑却摆摆手,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娘子是怎么了?”
“你一天都跟着忧忧,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要上茅房了,”天佑借口尿遁,因为大家的眼神实在是太犀利了。
夜深人静,这已经是天佑第三次站在柳无忧的房门前了,这次如之前那两次一样,手举半天又放下了。
他的脑子里满是柳无忧冷清的双眸,想了无数次都不明白这女人的心思为何这么难懂,之前还好好的呀,怎么就转眼就翻脸了。
哎,天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走到天井中央,飞身跃上了屋顶,正打算躺下好好琢磨琢磨时,闻到一丝酒香。
天佑施展如影如幻的轻松,眨眼功夫已经落在了柳老太爷藏酒之地。
☆、55 爷爷的教诲
“谁?”漆黑的夜里想起了柳老太爷防备的声音。
“爷爷,是我,”天佑已看见了柳老太爷,他的双眸犹如豹子一般敏锐,即使是黑暗之中,仍能看清对方是谁。
“是你啊,臭小子,”柳老太爷明显地松了一口气,继续手中的动作,他把酒坛子都挖了出来,大抵还有十来坛的样子。
天佑见他这么晚了还来这里挖酒坛,不免好奇,“爷爷,这么晚了您来偷酒喝啊?”
“说什么呢,我自己的东西怎么能算偷?”柳老太爷一把抢过天佑手中的酒坛子,如珍宝一样地放得远些,“现在不好好藏起来,不知道忧忧那丫头明天会不会又把我这宝贝偷偷拿出来做什么腌鱼之类的东西。”
“原来是夜防夜防家贼难防的道理啊,”天佑恍然大悟。
“可以这么说,”柳老太爷感慨地点头,随后拿起酒坛子一个个地擦过,酒坛子瞬间铮铮发亮了,深红色的瓶身极为好看,“忧忧出生那一年,我就开始为她藏酒,这一藏都有十五年了。”
“爷爷,你本身就为娘子藏酒,也就是说这酒是她的呀,怎么你说她偷了你的酒,还说她是家贼呢?”
柳老太爷刚想反驳,又找不出一个措词,只好说道,“不和你说了,和你说了你又不懂。”
天佑一把夺过柳老太爷手中的酒坛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打开了软红木塞,“这酒实在是太好喝了,我猜应该是十年前的吧?”
柳老太爷没想到天佑会趁火打劫,急得使出暴栗神功,‘咚’地一声敲在了天佑的脑门之上。
“爷爷,您这是要谋害孙女婿呀?”天佑龇牙咧齿道。
“让你小子偷我的酒,拿来!”柳老太爷伸手等着某人乖乖双手奉还。
“不给,”天佑豪饮一大口,连连咋舌,“好喝,真得是好酒啊。”
“再不还我,仔细我和忧忧说去,”柳老太爷一顿,低头沉思一下,说道,“你三更半夜不睡觉,到处乱跑,还偷喝了爷爷的酒,看忧忧不扒了你的皮才怪。”
天佑一脸的郁气难舒,躲过柳老太爷抢夺后又大喝了两口,整个人躺在了地上,难过地说道,“爷爷,我倒是想忧忧理我呢,现在她连话都不和我说呢。”
“怎么了,傻小子?”柳老太爷这才看出天佑是心事重重啊。
“这两天忧忧老实对我发脾气,我也不知道我哪里做得不对了,但是肯定是惹她生气了。”
“是么?”之前柳老太爷是没看出来,但晚上是感觉有些异样。
“爷爷,您说,忧忧是不是不是喜欢我呀?”天佑消极地问道。
“大概……”是吧二字被柳老太爷留在了肚子里,但凡女子都喜欢找个风流倜傥聪明能干的老公。
“哎……”天佑颇为无奈地说道,“为什么娘子的心这么难懂啊?奶奶的心思爷爷您懂吗?”
柳老太爷顿生怜悯之心,也就不心疼那一坛子酒了,开解道,“傻小子,天下所有的女人都一般模样,这心啊更针眼一样小,而且心情还跟着天气一样,风云变幻,高深莫测,所以你还是好自为之吧,别得罪女人喽。”
说完,柳老太爷着手要将酒坛子往旁边的坑里挪。
“爷爷,您先别干活了,不如教教我,明天要是娘子还不理我,我这里好痛的,”天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柳老太爷失声哑笑,有这样的孙女婿倒是合他心意,以后心爱的孙女也不会受到欺负,“你啊,记住十字箴言。”
“什么?”
“天下唯女子和小人难养。”
天佑慢慢回味这几个字,似懂非懂。
“不懂?”柳老太爷笑盈盈地问道。
“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天佑还请爷爷详解,”天佑躬身作揖道。
柳老太爷清了清嗓子,正色问道,“我有个条件,你可是答应。”
天佑不假思索,点头应道,“一定答应。”
“以后不许偷喝我的酒,更加不许告诉忧忧,知道吗?”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天佑一定不会泄露秘密。”
“这还差不多,”柳老太爷放下手中的事情,和天佑并肩而坐,说道,“女子如若喜欢一个男子,每次见到该男子她都会很害羞,不敢说话,而且还不喜欢该男子和别的女子说笑,因为女子都很小气,所以她生气了你要哄她高兴,她高兴了你要陪着高兴,知道吗?”
“原来是这样啊,”天佑领悟极佳,已知话里的精髓。
☆、56 你个王八蛋
“孺子可教也,”柳老太爷拍拍天佑的背,说道,“好自为之吧,要是忧忧喜欢你呢,爷爷也不阻拦,要是不喜欢你,你也不许死缠烂打。”
可是我喜欢娘子啊,不死缠烂打怎么娶到娘子呀,爷爷也真是的,嘴上说帮我,实际还不是白说一通,天佑暗自腹诽。
柳老太爷藏好酒之后,见天佑还没要回去的意思,便问道,“怎么还不回去?”
“我想明天怎么把娘子哄高兴了。”
“爷爷再教你一招?”
“好是好,我就怕爷爷害我。”
“你小子可真是实诚,行了,别闷着了,明天把胡须理一理,神清气爽地忧忧赔礼道歉,无论对错,总还是有用的。”
天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其毛发已同二师兄身上的一样扎手了,又抓了抓头发,问道,“是不是头发也该好好扎一下?”
“悟性不错,”柳老太爷满意地点点头,“走,帮爷爷拿锄头,记住你答应过爷爷的事哦。”
“爷爷放心。”
一老一少二人的影子在月光之下拉得老长,一直到柳家了才消失不见。一夜美梦的天佑若是知道效果是适得其反的,一定不会听柳爷爷的话了。
天刚亮,天佑就去厨房找邱氏借了菜刀,找了个石头嚯嚯嚯地磨了起来,脸上还尽是如沐春风的笑容。
柳无忧从窗棂的缝隙中看了过来,正好看到那一抹笑,而且小心脏深深地被刺疼了,这种笑容应该只有恋爱中的人才会有吧,这家伙像个狗腿似的跟着自己开始可没有令她炫目的笑容过,难不成是移情别恋了?
柳无忧心里七上八下,忽然很能体会神曲《忐忑》的真实意义了。
说起来也是,严春年十*岁的年纪,样貌是水灵灵的如花娇嫩,身材是凹凸有致的婀娜多姿,抱起来手感一定很不错。
柳无忧,纯种女汉子,扁平身材,普通样貌,就算静下来也像只狼,别说凶起来的样子了。两人一比较,应该会选严春吧。
正当柳无忧黯自神伤时,她看到天佑从井里打起了一盆水,然后撅着屁股,扭着腰肢,照着水中的倒影刮胡子。
真是没节操!傻子!呆子!白痴!
柳无忧气鼓鼓地躺回了床上,心里跟猫抓了一样,话说她可是从未有过这种抓狂的感觉,肿么办?难不成让她和一个呆子示好。
“嗨,天佑,早上好。”柳无忧忽然起身对着空气扬了扬手,微笑着说道,“哎呀,不行不行,”她又否定了自己和天佑见面的情形。
“嗨,天佑,昨天是我不对,不应该凶你。”
“天佑,你给老娘老实交待是不是喜欢严春?”
连着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