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冷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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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冷暖-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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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明大哥的叮咛让舒丽慢慢回到现实中来。现实生活中的打工者的天堂真的这么乱吗?那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的人一浪接一浪的来到这方热土,难道他们的生命与财富比起来,都算不了什么吗?

  “小舒,你想跟罗明在一起,你一定要考虑清楚,第一,我们家的条件并不好。第二,罗明的脾气也很不好。说句老实话,现在看到你们二个这样奔波来回的跑,我也有些感动,但是作为你女孩子来说,我一定要提醒你,这二点。如果等到以后才发现这些问题的时候再来闹,再来后悔,那时来说都晚了。”舒丽至今还能忆起罗明大哥站在107国道旁边的电线杆下语重心长说的这一番话,等到舒丽再真正明白这二句话时,已经到了二00一年的腊月了。

  第二天一大早,罗明大哥把舒丽送到松岗的车站。坐上正规的大巴,把十张十元的钞票叠好塞到舒丽的手上,交待舒丽一定要放好,如果在半路上没有了这一百块钱就回不了家,顺便把抄了几个*数字的纸条递给舒丽。

  “这个号码你拿着,不到万不得已你不要打这个电话,你打这个电话说是找我就可以了。”看到舒丽瞪大眼睛看着罗明大哥,大哥又补充到:“这个电话是我们经理的,实在在半路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打这个电话,我可以接到的。我给你这个号码只是万一,人一路平安到达是最好。”

  舒丽紧紧的捏着这几个简单的*数字,踏上回家的路途,隔着玻璃跟罗明大哥挥手。心中藏满了感激。

  再次来到广州火车站。人山人海,到处都挤满了人,售票厅根本就无法打到车票,只能在广场上面排队。舒丽紧紧的牛仔裤里放着厚厚的一叠十块钱的钞票,背上背着一个小的背包。跟着广场上缓慢移动的队形慢慢的向前。

  “喂,麻烦,让让,麻烦,让让。”

  一西装皮鞋男,像模像样的打着招呼,从舒丽的面前说着边挤着经过。

  不对,这个男人刚挤到一半,舒丽感觉到紧紧的牛仔裤一松,这个男人一挤过,舒丽左手一伸手,抓住此西装男,右手伸向口袋,口袋里是空的。舒丽的脑袋里只有一个意念,没有了这一百块钱,就不能回家了。

  “把这一百块钱给我吧,我这一百块钱是用来买车票的,如果我没有了这一百块钱,我就回不了家。”挣扎了几下没挣脱的舒丽手的西装男把右手摊开。

  “那好吧,你要回家的,我还给你。”西装男很客气的把右手上刚从舒丽口袋里掏来的一百块钱还给了舒丽。然后一转身消失在茫茫的人海中。

  “你这个小妹子,人家拿了你的钱,你还敢找人家要回来,你不怕人家把你给拉走。”

  “其实刚才我们都在看他在掏你的钱,但是我们不敢叫。”

  “你胆子也太大了,你不怕他反过来把你揍一顿。”

  舒丽手上握着失而复得的一百块钱。感觉在做梦。听到刚才不吭一声的人现在都在大放撅词,舒丽的心感觉到很伤。如何会有这样的人,马后炮,刚才在掏我口袋的时候你们去哪里了?刚才我在找他拉扯的时候你们谁站出来说个一字半词的?

  广东的人多,广东的天热,但是广东的情冷漠,漠然到事不关已,就真真的高高挂起。这是舒丽第一次下到南方这方热土给的第一感觉。

  购完车票,舒丽用公用电话给罗明大哥的经理挂了一通电话,几秒钟。一句话:请转告罗波先生,舒丽已顺利购到车票,谢谢都没说完,就传来了电话挂掉的忙音。

  轰隆隆,轰隆隆。铁轨的声音带着疲备的舒丽奔向已经回来的爱人。早上的站台口,站着笑容满面的罗明,罗明抱着席子站在站台口的最显眼处,看到舒丽的身影,扔掉席子,跑上前去,紧紧的抱住了舒丽。

  “丽,我想死你了,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这一路的奔波,这一路的委曲,这一路的波折,这一路的疲惫,这一路的艰辛,这一路的危险,全部给这柔情的拥抱给化解了。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八章 舒丽与罗明的打工生活
回到长沙的罗明,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做检查员,工资不高,但是福利不错,轻松舒服,做为甲方的检查员,每天就是这里取点样品,那里测下尺寸,顺便看一下图纸,起个监督的做用。

  星期六和星期天在舒丽放假的日子里,罗明就会叫舒丽去到他住的工地上。未完成的楼盘,光溜溜的房间,水泥与沙子的房子,没门没床的空间,就着几块木头与砖头搭砌而成的温柔乡。舒丽依在与罗明一起偎依在一起,数着窗外的钢筋共度彼此的光阴,墙外的灯光是那么的烂灿,却没有一处是他们的安身之处,只能委居在这种不需要任何费用的空间里。

  每星期去到工地的房间都不一样,罗明尽量将空间的地方美化,但是往往却不如人所愿,有时是在黑呼呼的小屋子里,有时是在露天的阳台上。记忆深刻的那次是在一半是房间,一半是没有任何遮拦的一个半边的地方,搭不了床,只能铺上一张草席,站在那没有遮拦的边缘,舒丽向下望了望,如果这样的一头掉下去,不死也只有半条命。

  依在罗明的胸怀里,舒丽是那么的安静。这就是我的男人,以后我的生命将跟这个男人捆绑在一起。

  打开带回来的宵夜,一份二块钱的炒米粉,水泥钢筋的空间,没一处装饰的毛坯房,就着外面射进来昏暗的灯光,一人一口的米粉,温暖着彼此的心境。

  半夜里,闪电,雷雨,突然来临。瑟缩在罗明怀里的舒丽紧紧的抓住罗明的衣服,不敢抬起头来见识闪电的突袭。

  “不怕,不怕,丽,有我罗明在,不用怕。”

  “丽,让人受苦了,以后我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不再跟我这样受苦受惊。”

  “丽,不哭,不怕,我就是你最大的依赖。”

  轻轻拍着舒丽的背,罗明说着言不由衷的诺言。其实这些诺言在很多年之后都烟消云散,但是当时就是那么深深的烙在舒丽的心上。难道真的只有患难才能与共?但是当时的患难并没有在后来与共,反而如仇敌般的对立,难道真的是爱得真恨得深?

  几个月的试用期,罗明正式提出需要加工资,当时的老板没答应。因为年少,因为少年,罗明马上负气的离去,留给老板一个决裂的背影。舒丽在背后不停的附合着安慰,从头开始,你在哪我就去哪儿看你。

  跑了几次人才市场之后,罗明重新找到了份测绘仪器店的工作。平常没事的时候就是看店,有时因为需要也会到达各个地区去联系相关的业务,需要出差。

  每次出差,舒丽都会送罗明上站台,然后目送着爱人离去,爱人的离去,心也跟着一起走了。每次盼望着罗明归来的日期,至到上课的时候,舒丽还会掰着手指头算算,罗明是否要回来了。在回来的那几天,舒丽总会打听好火车的时间,然后站在火车站的出口,没有目的的等待,等待罗明从出站口走来,舒丽会把这时间的等待与心急全部抛之脑后,心中只有眼前的这一个人,这一个人的归来比什么都重要。

  舒丽的生活,除了上学,就是罗明,罗明测绘店的工作与舒丽的学样也就二站公交车的路线,每次舒丽下课之后,都会步行二个站的路程去看罗明,二个人经常在会在罗明下班之后,由罗明走路送舒丽回校。

  那段时间的罗明与舒丽,爱情就那样洒在那那站的路途上,在路上谈理想,谈梦境,谈计划,谈如何给舒丽一个浪漫而又美丽的婚礼。舒丽天真的以为,这一些都不需要刻意的为之,自己的爸爸妈妈,在那种艰苦的年代,二个人被窝铺搬到一起就过日子。感情有了,还谈什么物质?说到物质是那么的庸俗。

  舒丽的理想爱情是,有了情,有了爱,什么都可以解决。爱是一切的基础。实际上经过生活的很多次磨练之后,其实不是,并不是这样的,爱情过后还要有面包的支撑,如果爱情了,面包悬空了,那么这段爱情也就会摇摇欲坠,随时倒塌。

  日子一天一天向前,光阴一天的流走,罗明的工作也已经渐渐上了正轨。舒丽再过半年也将面临着毕业。

  舒丽没有任何经济的来源,只有家里定时寄来的每月二百块钱的生活费用,而这二百块钱的生活费还是妈妈每天东奔西跑的在外面做点小生意赚来的。罗明的工资并不高,那时的长沙的工资也就四五百块钱。

  年轻的人啊。尝试过爱恋过后的人们如何能控制得了青春的躁动,罗明时常把舒丽拉在无人的角落就想着*。而舒丽却因为害怕始终未曾答应,每次不得逞,罗明就会生气,而且一生气就会几天不理舒丽,任舒丽如何的哄逗都未曾理会。

  那时的环境,根本容不得你有闲钱去开房,更不可能每个月能规划一部分的租房的钱来解决*之事。每次无可奈何之时,舒丽怕罗明生气,眼一闭,任由罗明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快快解决性事。

  年轻的舒丽,对*之事并不是一种享受,只是一种迎合,为了讨好罗明给予的情感而给予的迎合。每次过后,舒丽都会心生一种很讨厌的感觉,往往,罗明会轻轻的抹去舒丽的不爽。会用誓言,会用诺言一再保证,以后会好的,现在这样只是暂时的。

  二个人的生活是这样,没有什么好计较,就像爸爸妈妈一样,二个人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二个人在一起必然要进行*的生活,只是现在给予的时间与地点不对,罗明强烈的需要那就满足他。他的开心就是我的幸福,牺牲下自己,就能换来爱人的满意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罗明每次在紧张的*过后,也渐渐厌恶了舒丽的表情。某一天,趁仪器店老板不注意的晚上,罗明把舒丽拉到店内,想在仪器店好好的解决这件困扰心头的事情,舒丽不愿意,在门口拉扯,给仪器店的老板过来不经意的看到了。老板当时没说什么,舒丽当时也生气的走了。

  但是自那以后,仪器店的老板慢慢来的次数多了。老板怀疑的眼光让罗明无处可逃,舒丽也不像以前那么自在的呆在仪器店里等罗明下班了。罗明的自尊心很强,每次看到老板怀疑的目光,罗明都会莫明其妙的生舒丽的气,搞得舒丽每次坐不是坐,站不是站。

  没多久,罗明离开了仪器店。仪器店工作的失去,罗*情很不好,在校外的招待所里面,罗明指着舒丽骂:都是你,装什么清高?又不是没给老子做过,现在好,找不到工作,看你怎么办?舒丽默默的把饭菜带给罗明,眼晴里含着泪水离去。

  生活的现实活生生的摆在眼前,看到罗明每天奔波于人才市场,舒丽的心里很难过,但是却不能给到任何的安慰,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把饭菜带去给罗明,然后在招待所陪罗明到十一点,学校快关门的时候才回宿舍。

  招待所登记的是罗明的名字,舒丽到招待所去看罗明的时候,招待所的服务员会来来回回的在走廊里巡视,发现房门关了,就会敲敲门提醒,注意影响。有好几次,罗明厚着脸皮把房门关了,想与舒丽性事,都给服务员的敲门给打扰了,这样罗明的心情更加恶劣。舒丽每次看到罗明那*焚烧的眼神,她都会心惊胆颤,但是却又无处可逃。

  时间不久,罗明找到了一份牛奶公司的送货员工作,心情好转。上班走的前一天,罗明抱着舒丽说,丽,我一定会好好的奋斗,好好的努力,不会让你跟着我受苦,丽,对不起,早几天是我不对,我不应说那些无情的话来伤害你,请你原谅我。是我不对。

  舒丽心里积压了几天的不快全部在罗明的誓言里瓦解。明哥哥依然是之前那个温柔的明哥哥,明哥哥只是因为环境而心情不好,当时他说的那些话并不是明哥哥的肺腑之言,二个人相爱,何必在意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呢?

  舒丽并不知道,这些个性是人天生以来的秉性,如何能改变得了?被爱迷蒙了的眼睛再也不会容不下任何的瑕疵,爸爸妈妈的爱情也有过争吵,但是最后还是选择一方退步一方原谅。舒丽以为所有的人的情感都是这样。

  几个月时间,罗明的认真工作,从一个小小的送奶工做到普通的业务员,可以单独的到客人那里收取一个到三个月的牛奶货款。有时将近上千块。

  几个月的时间,舒丽毕业了,舒丽放弃了家人安排的工作单位,跟着罗明一起进入牛奶公司工作,做一个没一点前途的发货员,每天三点起床给送货的人员准备好牛奶,安排出货。等到发完货,差不多四点多又重新回到宿舍睡觉。

  有时候,舒丽发完货,也会踩一台单车,驮着一箱属于罗明的牛奶,与罗明一起送牛奶,从河东一路踩到河西,跟着罗明转了几次之后慢慢也了解一些客户所在的详细位置。舒丽也尝试着帮罗明送一部分的牛奶,有时走散了,找不到路了,舒丽就会凭着记忆等在当时走散的路口等待。

  黑漆漆的夜,有的只是不远处的湘江桥上的几盏昏暗的灯光,细雨淅淅的模糊了舒丽的眼睛。负气的把自行车停好,舒丽坐在失散的路口静静的等待,心中满是忧愁,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这就是所谓的爱情,这就是所谓的同甘共苦?舒丽任由细雨轻轻的滑落在发际间,脸庞上,心中很茫然。

  工资,又是工资。半年的时间,罗明的努力大家都能看到,再次因为工资的事情,罗明与牛奶公司的老板发生了争吵。

  老板都是吝啬的,斤斤计较的,没有哪一个老板能想起主动为属下的员工加工资,恨不得工人都是木头玩偶,拿最少的投资收取最大的回报。

  罗明是不甘如此的人,矛盾产生,还继续的留任只会让彼此更加生气,如梗了一根剌在肉中一样,时不时会剌痛下神经。

  “丽,我们辞职,不做了,我们自己准备做点生意好了。如果继续这样做苦力,也只是一个打工者,如果我们自己做生意,那样才有前途。”

  “明哥哥,做什么生意好?我们本钱不多,才二千块钱,能做什么生意?”

  “我们摆地摊,从河西进货,然后晚上摆地摊?!”

  “要不,我们贩菜吧?你看我们牛奶门口的小菜摊,每天生意都很好,我们辛苦点,累点,也跟现在这样半夜里起来,去到马王堆那边进菜,最起码有一半的利润,我们努力点,也可以创业了,自己创业才有奔头。”舒丽说出自己的想法。

  “这样也行,丽,让你跟着我一起受苦,我真的很过意不去。”

  “明哥哥,没关系,这样我愿意,我愿意跟你一起努力,为了我们的将来,现在吃点苦真的不算什么,我能捱得住。”

第九章 难忘的长沙创业
最初的想像是那样的完美,辞职后的所有资金加起来也就二千块钱。启动资金的羞涩,让罗明与舒丽拿着计算器,时时在计算要如何的节约,如何的让菜摊子能顺利的启动?

  三轮车,自行车,秤,门面这几样是必不可少的。手中揣着不多的资金,舒丽与罗明天天在开福寺的大街小巷溜达,见到有空的门面就操着并不熟练的长沙话询问,装模作样的以为自己有多大的经验,其实对这一方面根本就很生涩,但是心中装有梦想,装有希望,多大的困难都能克服。

  很快定下了一个八十平方的门面,月租为五百块钱,自行车不用购买,以前在牛奶公司送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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