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通史纪事本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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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通史纪事本末-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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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呢?如果我今天不提出来,谁知道你会不会把这笔财富并入私囊呢?”提拉米达讥讽道。   
“你……你,这个……”尤卡塔扑到了提拉米达身上,卡住了他的脖子。   
“你放开我的父亲,你这个凶手!”吉尼西亚拉住尤卡塔的手,使劲把它拽离父亲的身体。   
“吉……吉尼西亚,不要……管我,让他掐死我吧,我死了……,就证明了他有罪。让他掐吧。”提拉米达喘息着说道,嘴角挂着一缕讽刺的笑容。   
“好!那我就掐死你!”尤卡塔老板咬牙切齿地说,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不!不!不……”吉尼西亚哭喊着,拖着尤卡塔的胳臂。   
刚才还议论纷纷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大家都看着这出峰回路转的戏剧。刚才还在同情尤卡塔老板的遭遇,谴责提拉米达的口是心非的人们都已经不知道该站在哪边了。   
提拉米塔的喘息声逐渐小了下来,他的双眸开始失去光泽。   
吉尼西亚的哭叫声却越来越大,但是,她这样的女流怎么能挡得住失去理智的尤卡塔。   
尤卡塔双眼已经发红,他完全把一切的后果抛诸脑后了。   
突然,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臂一沉,立刻就完全使不上力了。   
他转过头去一看,来者正是昨晚助他击退盗贼的那位客人。   
“是你?好!来得正好,这个人就是……”尤卡塔老板说了一半想起来对方和自己的语言不通。因此就用眼神示意他放开自己的手臂。   
那客人摇摇头,反而做了一个手势让他放开提拉米达。   
“不!”尤卡塔高声叫道,“他是个强盗,他的手下昨晚差一点要了我的命,你看到的!”   
客人当然不知道他在咋呼什么,但是从他激动的表情看,估摸他是不打算放了提拉米达的。   
这个客人为难起来,他没办法阻止尤卡塔的激烈行为,但也不愿意看着这个老人这样死于非命。他只能继续捏着尤卡塔的手腕不让他继续发力了。   
“放手,你!给我放手!”尤卡塔看到这个昨晚和自己站在一起的人居然不肯合作,心中越发恼怒。   
当然,如果那客人不想让提拉米达死,那么他的手是无法动弹分毫的。   
四周的人们观望着,他们都不再急于表明立场了。其中相当部分的人都明白尤卡塔已经完全陷入疯狂之中了。尽管他们不想成为已经深陷强盗首领声名的提拉米达的帮手,但是,做一名马上要成为杀人凶手的人的支持者也不是非常明智的选择。   
尤卡塔,提拉米达,吉尼西亚还有那名客人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以各自不同的方式僵持着。   
就在这个时候,从人群中跳出了几个带着面具的人。与此同时,尖叫声哭号声顿时四起,人们骚乱起来。这实在是因为这几个人的面具太过骇人了。这是人想象中能够描绘出的最为恐怖的面孔,他们的每一个表情都能让人足足做上一个月的恶梦。   
尤卡塔老板和那个客人立即认了出来,他们正是昨天晚上参与打劫的一伙人。   
“抓住他们!”尤卡塔高声叫道。   
但是人们都避之而恐不及,哪里还会去自找苦吃。当即闪出几条路,任由这些人通过。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尤卡塔的面前。   
“拦住他们!”尤卡塔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朝他的伙计们喊道。   
但是他的伙计们显然也被这些恶魔般的人吓呆了,尽管掌握了他们饭碗的老板在大声叫唤,他们也全然不去理会了。   
那些强盗其中的一个把脸凑到了尤卡塔的鼻子旁边。   
尤卡塔老板的脸色相当不好看,但他还是抓着提拉米达的脖子不放。   
那个人一掌把尤卡塔的手打开了。与此同时,那个昨晚还与他们交过手的客人也相当配合地放开了尤卡塔的手。   
尤卡塔因为手腕疼痛难忍或许也因为实在难以抵挡扑面而来的恐惧,就地蹲了下来。   
那个带面具的人望着那位客人一阵子。   
那客人也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对方。   
然后,带面具的人就搀扶着已经站立不稳的提拉米达离开了,周围的人群都自觉地让开了道路。   
吉尼西亚也跟随而去了,走之前,他感激地朝那客人望了一眼。客人的脸上露出了一种不知是笑容还是痛苦的表情。   
“该死的!该死……”尤卡塔用手捶着地,叫骂道。   
那客人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都是你,都是你!”尤卡塔拍打着他的胸膛,叫道,“本来我已经送那个老鬼上西天了!”   
但是他的拳头打在那位客人的身上竟然完全没有效果。客人皱着眉头,仿佛陷入了一阵沉思中。   
等到人群渐渐散去的时候,尤卡塔的愤怒才平息下来。   
他无力地拍打着客人的肩膀,然后,就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那客人小声地说了句什么,就迈步打算离开了。   
尤卡塔拉住了他的腿。   
“谢谢,客人,如果不是你,我已经是一个杀人凶手了。”他有气无力地说道。   
尽管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是那个客人一定也明白了他所说的意思。他笑了笑,拍拍尤卡塔的肩膀,然后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他回到了提拉米达的家门口,其他的几个人正在等他。他们也已经把提拉米达的弟子特里斯提达拉从晾衣杆上放了下来。   
“你们为什么要救我和我的师傅,昨天晚上不是你把我抓住的吗?”特里斯提达拉揉着酸痛的肩膀,不解地说。   
看到对方一脸地不解,他又用其他的语言说了一遍,作为提拉米达的弟子,懂得几门外国的语言并不是什么希罕的事。当他用到拉丁语的时候,对方终于听懂了。   
“尽管你们的方式有问题,但是你们得到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待遇。”对方说道。   
“不管怎么说,我先谢过了,搭救之恩改日再保,现在我得赶快去我师傅那儿了。”特里斯提达拉说道。   
“你知道他在哪儿?”   
特里斯提达拉迟疑了一下说:“是的,我们通常会在一个秘密的抵挡集合的。”   
那人知道不便再问,就挥挥手,表示道别了。   
“对了,我还不知道各位尊姓大名呢!”特里斯提达拉说道。   
“我叫甘英,这位是阿琪姑娘,这是阿泉。我们是从塞里斯国而来。”   
“塞里斯?”特里斯提达拉不禁叹道,“好遥远的国度啊!”   
“是的,我们足足走了四个月。”甘英笑道。   
“啊,有机会一定要听听你们那儿的故事。”特里斯提达拉说,“后会有期了。”   
“再见。”甘英也还礼道。   
特里斯提达拉匆匆地消失在人群之中,经过这次风波后,没有再注意这个曾经被人唾骂的夜闯大盗了。   
甘英望着他的背影,说道:“有时候,还真的不应该管闲事啊。”   
“将军,我们现在去哪儿?”阿泉问道。   
“去皇宫吧。如果能尽快地揭开这个迷,我们就能尽快回家了。”甘英道。   
“回家?我们还能回家吗?”阿泉叹道。   
甘英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至少阿琪姑娘可以回到她的族人那里了。”   
“如果你们不介意,也可以和我们住在一起。”阿琪说。   
甘英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他抿嘴道:“咱们还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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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提亚王的皇宫在塞琉西亚(既上文的塞列乌凯亚,因为与历史上的塞琉古王朝吻合,所以翻译做塞琉西亚更为合理,以后一律用此译法)的城市中间,格局相当整齐雄伟。   
甘英一行人很容易就找到了这座华丽的宫殿。   
“相当地大啊!”阿泉只能发出这样的感叹,他们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看到过这么庞大的建筑了。   
“如果你看到我们大汉天子的宫殿,那这点东西就根本不值一提了。”甘英笑道。   
“我们怎么进去?”阿琪望着门口的几名魁梧而全身被铁甲包裹的卫兵,说道。   
“先试一下大门吧。”甘英说。   
他们走到了门口。   
士兵用长矛挡住了去路,然后叽里咕噜地说着什么。   
甘英用拉丁语说了几句,但是对方显然没有能听懂。   
于是,甘英只能用手势来表达他们想要进宫去的愿望。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两名卫兵总算听懂了他们的要求。但是回答仍旧是那两杆铁矛,只不过它们戳地更加远了,而两个守卫的吆喝声也大了。甘英分明地听到了他们像是在叫:“滚!快滚!”   
“看来大门不能走了。”甘英回头道。   
“还有什么办法吗,甘将军?”阿泉问道。   
“如果正门不让走,那我们只能走边门了。大汉皇帝的皇宫就有很多的边门,通常守卫也没有那么森严。”甘英说道。   
“希望这里也有这样的入口。”阿琪说道。   
可是,这座宫殿没有让这些原来的客人如愿。在辛苦地绕了一圈后,除了东西南北四个大门之外,尽然没有发现一扇小门。   
“真是荒谬的设计。”甘英气恼地说。   
“现在还有什么入口可以供我们进入的呢?”阿琪说道。   
甘英四下望了望,指着身后的一座小山丘,说道:“我们先上那儿,看看地形再说吧。”   
“甘将军,莫非你要……”阿泉瞪大了眼睛说。   
“你说还有什么办法,我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总不能还没有问个究竟就打道回府吧。”甘英说,“况且,我们又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麻烦了。对付匈奴的残部时,遇到他们用土垒成的城堡,我们也不是照样攻了进去吗?”   
“可这毕竟不同啊……”阿泉还想说什么,但是被甘英的手势止住了。   
他们很快爬上了小丘,从那里望下来。整做帕提亚王的皇宫都收进了眼帘。   
“多么奇怪的建筑啊,颜色灰暗,布局杂乱,但是又那么地高大。”甘英道。   
“和我们此前路过的几个小国比,已经好多了。”阿泉道。   
“那么,你们究竟打算怎么进去?”阿琪问道。   
甘英伸出手,在空中停了一会儿。   
“这儿风很小嘛。”他说道。   
“是啊,将军,恐怕不适合这样的计划啊。”阿泉说道。   
“晚上再说吧,反正白天众目睽睽之下也办不到。”甘英转了个身就坐下了。   
阿泉也只能捡了个靠近他的地方坐下了。   
“阿琪姑娘,你怎么不坐啊。来,吃点东西吧。我们累了一上午了。”甘英从包裹里掏出了一块麦饼,朝她递过来。   
“不用,谢谢,甘将军,我不饿。”她也挑了块地坐了下来。但是离他们稍稍地远了点。   
“将军,阿琪姑娘好像有心事啊。”阿泉小声地对甘英说。   
甘英看了阿琪一眼,点头道:“嗯,或许是想家了吧。”   
阿琪出神望着山脚下的熙熙攘攘走动的人群,过了好一会儿,才嘟哝道:“大汉也有这么多的人吗?”   
“是的。”甘英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边,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说道,“大汉的子民数以千万计,无论人口,疆域还是开化程度远比这波斯小国好上不知多少倍。”   
“那是我母亲的故乡吗?”阿琪喃喃道。   
甘英的喉头颤抖了一下,他咽了一下口水,说道:“那也是你的故乡。”   
“给,吃吧,我们晚上还要做很多的事。”他把麦饼塞到了她手里。   
阿琪咬了一口饼,咀嚼着,她觉得没有唾液来下咽了。只能始终这样不紧不慢地咀嚼着。   
甘英当然观察到这一点,他从包裹里翻出了一张薄羊皮,说道:“阿琪姑娘,我们来扎风筝吧。”   
阿琪嘴里含着饼,惊讶地望着他。   
“阿泉,告诉阿琪姑娘,风筝可以用来做什么。”甘英好像非常有兴致地朝阿泉说道。   
“哦,是这样的,阿琪姑娘。”阿泉说道,“甘将军想让我们乘着风筝飞到宫墙里面。”   
“乘风筝?”阿琪疑惑地问道。   
“是啊,”甘英说:“风筝如果做的足够大,加上又有强风的话,那它不仅可以让自己飞起来,还可以载上一个人的。”   
阿琪还是怀疑地望着他。   
“阿琪姑娘,你不信?看好了啊,我做给你看!”甘英拔出匕首,开始做起风筝来。   
他不时偷偷地抬眼望阿琪一眼,看到她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自己吸引到风筝上来,就更卖力地扎起风筝来。   
傍晚的时候,风筝扎好了。   
“阿琪姑娘,你试试吧。”甘英把风筝交到她手中。   
阿琪接过风筝,快活地在山丘的平地上奔跑起来。   
这么偌大的一架风筝,要飞起来并不容易,阿琪跑了好一段路,才勉强把它飞到了半空中。等她收线的时候,对甘英说道:“甘将军,我看这恐怕不行,这风筝自己都飞不大高,怎么还能带人呢?”   
甘英皱眉道:“这里的风太弱了,如果象西域那样的狂风刮起来的话,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甘将军,如果晚上也没有风的话,我们怎么办?”阿泉道。   
“那只能翻墙进去了。阿琪姑娘就暂时留在外面吧。”甘英道。   
“可是翻墙的话,哨兵很容易就会发现的啊。”   
“只能试一试了,以我们的身手,即使被发现了,要脱身也不是很难的事。”   
“可是这样的话,即使能脱身,我们也没有办法再追查我们要解开的谜团了。”阿泉说道。   
甘英没有说话,好像一尊木雕般伫立不动。   
“甘将军……”   
甘英捂住阿泉的嘴,做了一个让他小声的手势。   
他又朝阿琪招招手,然后,他们三人都迅速躲到了灌木丛中。   
过了一阵子,人的脚步声和杂草灌木被踩压的声音逐渐靠近了。   
来人说的话也慢慢为他们听清了,他们操的居然是拉丁语。   
“哦,我的天哪,这就是帕提亚王的宫殿?这可比罗马皇帝宫殿大多了啊!”有个人说道。      
~第四十五章每一个国王都有麻烦~    
“还是没有风啊。”阿泉泄气地说。   
甘英闭上了眼睛,沉思了一会儿。   
“阿泉,把风筝拆了。准备翻墙吧。”他说道。   
他话音刚落,宫殿四周的宫墙上突然点起了火堆。每隔几十步就有一个城垛,每个墙垛上都点起了火堆,火光照得整座宫墙亮如白昼。而且每个城垛上都配备了两名以上的卫兵。在这种情况下,要翻墙而入,而又不被发现,是决无可能的。   
阿泉望了望甘英。   
甘英四下观望一阵后,叹了口气,说道:“风筝先不要拆了,我们再等一会儿吧。”说完他就坐下了。   
“我去找点水来吧。”阿琪说。   
“有劳了,阿琪姑娘。”甘英说道。   
几个月来,甘英始终把阿琪当作是一位客人,一位应该处处受到保护不应该亲自动手做事的贵客。这让阿琪既高兴又沮丧。她曾经几次问甘英为什么不能把她接纳为一个普通而又无话不说的朋友,但是甘英总是以个中借口岔开去,或者干脆就装糊涂说:“我们难道不是朋友吗,阿琪姑娘?或许你可以和阿泉有更为密切的关系。”这样的话,阿琪看看红着脸的阿泉,也只能作罢了。但是,她心中隐隐约约地觉得,甘英对自己的这种恭敬而又避让的态度与她的母亲有一定的关系,但是她无法明白这时她的母亲又再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她找到了一眼泉水,就蹲了下来,用皮囊灌起水来。   
“汩汩”的水声清澈冰凉。   
她的眼前又浮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基纳。这个曾经收藏了自己的心又不加爱护的人。他们曾经就在这样的“汩汩”声的伴随吓在湖边度过一个又一个甜蜜、慵懒的下午。   
直到离开西域很久,阿琪才从回忆中觉察到了基纳对自己的母亲不同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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