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不靠,要说他是正统的西北军,可现在西北军都散摊子了,后来吧划归张学良管,现在张学良也找不着了,又不是蒋介石的嫡系,日本人觉得让他在平津呆着,心里比较有底。
之后,日本人不遗余力的推行所谓的“华北自治”,其实就是在扶持了溥仪实现满洲独立后,再进一步分裂分化中国,司马昭之心而已。在日本人变本加利、软硬兼施、威逼利诱之下,宋哲元也曾有过动摇和彷徨,但最终他还是守住了那条关键的底线,宋哲元的作为,令日本人非常的愤怒,让你们自治你们还不干,惹急了,我直接把你们纳入大日本帝国版图。
1936年2月26日,日本东京爆发了“二二六军人政变”,在镇压政变的过程中,日本陆军部获得了无上的权力,实现了军人独裁,并实施法西斯主义,而中国政府、中国军队无以复加的软弱表现给了狂热的日本军人无限的遐想,1936年冬,日本华北驻屯军举行军事大演习,以北平、丰台为假想目标。自中央军撤出平津后,整个华北地区除了亲日的汉奸武装,实际上就剩下了29军,在征得中央政府同意后,宋哲元开始大肆扩军,此时已经拥兵10万之众,在中央政府的资助下,其武器装备也有了一定改善,当然,标志性的大砍刀依然是人手一把,且斗志高昂,宋哲元看着如此众多的部队,胆气自然也壮了许多,遂针锋相对,举行二十九军大演习。日军演习部队为1万余人,29军演习部队为5万多人。双方这次的军事调动,明显是演习为辅,示威为主。
进入到37年后,剑拔弩张的局面突然缓和了下来,这种缓和当然是日本人的主动为之,中国哪有主动的资格啊。先是林铣内阁上台,宣称不尚武政策,再就是经济代表团频繁访华,号称要进行经济合作,日本华北驻屯军还主动和29军改善关系,送了29军十几门山炮,并且盛情邀请宋哲元、张自忠访日,宋哲元心说话,你们少来这套,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我才不去呢,被国人骂成汉奸,我到哪说理去。可人家日本人破天荒的陪了笑脸,咱们这边一直绷着也不像话,就派张自忠率领代表团去了趟日本。
就在这表面祥和的气氛掩护下,日本已将大量关东军调入关内,平津间的日本驻军数量达到了三四万人。从四月下旬开始,日军频繁的进行各种军事演练,6月开始进行以攻击卢沟桥、夺取宛平城为目标的昼夜演习。
自中日甲午海战以来,日本对中国军队向来是以少胜多、从无败绩,而驻守华北的宋哲元,一贯的唯唯诺诺、委曲求全,以至于29军以演习对演习的强硬的表现,让日本人很不适应、非常气愤,从而放弃了策反宋哲元的策略,转而进行军事决战的准备。
中日在平津一线对峙了两年的时间,摩擦不断,但最后都得以政治解决,因此宋哲元错误的把日本人正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的战争准备,误认为是之前的故伎重演,不过是想再沾点好处而已,加上日本人之前的友好表现,让宋哲元更加的放松了警惕,自信区区三万日本驻屯军不敢对自己的10万大军下手,正好最近身体不太好,也懒的搭理日本人了,把工作交给副军长佟麟阁,于37年5月回老家山东乐陵养病去了。
佟麟阁,时年45岁,性格刚毅,为人内敛,华北地区是军政一体的,因宋哲元要更多的负责政务,主抓军事的佟麟阁就成为29军实际的军事主官。和中央军军官多为军校科班出身不同,西北军军官基本都是靠打仗勇敢而获得升迁,文化水平普遍较低,像佟麟阁这样识文断字、能写会说的在西北军中就是高级知识分子了。
当时29军军部设在北平南苑,这里驻扎有29军卫队旅、骑兵第九师留守的一部、军事训练团和平津大学生军训班等共5000余人。佟麟阁曾对部下说过:“中央如下令抗日,麟阁若不身先土卒行,君等可执往天安门前,挖我两眼,割我两耳”。进入7月,面对日本人越来越频繁的演习,佟麟阁已经隐隐感觉到危险的临近,令官兵提高警惕的同时,自己也不再回家。
1937年7月7日晚上7点半,日军在紧靠卢沟桥中国守军驻地的回龙庙到大瓦窑之间进行军事演习,这么折腾到了22点40分,日军演习地点传来了枪声,接着日本华北驻屯军第1联队第3大队第8中队在中队长清水节郎率领下,来到中国驻守的宛平城下,要求进城搜查,理由是:刚才我们听到枪声,急忙收拢队伍清点人数,发现一个叫志村菊次郎的士兵失踪了,我们怀疑枪是你们放的,人在你们城中。这不扯淡吗?日军的标准中队不过是180人,相当于中国的一个加强连,就这么点人,在一个连长的带领下,无凭无据、深更半夜、就荷枪实弹的要求进城,哪有这么欺负人的。当时的宛平守军是29军第37师第110旅第219团,团长叫吉星文,当即决绝了对这无理兼无耻的挑衅。
24时左右,冀察当局接到日本驻北平特务机关长松井太久郎的电话,意思很明白,我就是要进城搜查,你让我进城我得进,你不让我进城我还得进,你们看着办吧。就在交涉的过程中,发生了两件事,一件是日军已对宛平城实现了包围,可随时发起攻击。另一件,失踪的志村菊次郎归队了,这小子是个新兵,道不熟,演习的时候肚子不舒服,去拉了泡屎,回来就找不着部队了。此时的日本人已经骑虎难下,最后通牒也发了,战斗队形也展开了,如果撤兵,大日本皇军的面子往哪放,重要的是,你中国军队竟然敢跟我来横的,还反了你了,必须要给你们点颜色看看,8日凌晨,日军 3大队大队长一木清直命令向宛平城开炮,吉星文在得到师长冯治安“寸土不让”的命令后,当即予以还击,中国近代史最为可歌可泣的抗日战争由此拉开了序幕。打响抗日第一枪的吉星文永载史册。中日必有一战,是双方军人的共识,可谁也想不到,战争爆发的导火索,竟然是志村菊次郎这个小人物的一泡屎。
宛平城位于北平西南的丰台,有东西两个门,是进出北平的门户。其西门外是一条南北向的河流,叫永定河,河上有一座桥,叫卢沟桥,为北平门户,卢沟桥全长266。5米,桥栏杆上有好多形形色色,形态各异的石狮子,桥东头立有一碑,上书“卢沟晓月”,是乾隆题的字。夜色阑珊中,微风轻拂、流水潺潺、蛙鸣阵阵、繁星点点、弯月如钩、沁人心脾,多么唯美画卷啊。可突如其来的枪炮声,霎时就将这夏夜的宁静温馨击的粉碎,血与火的交融,灵与肉的碰撞,如山呼海啸,似电闪雷鸣。此时此刻,在卢沟桥头与日军激烈搏杀的219团官兵不会知道,他们的英勇与牺牲,代表中国人民率先发出“发出最后的吼声”,从今日起,中国人民将“用我们的血肉筑起新的长城”。
因为事发时间是7月7日,这次事件称为“七七事变”,因为事发地点在卢沟桥附近,又称“卢沟桥事变”,本人认为,虽然日本全面侵华可谓是蓄谋已久,但“七七事变”却不在其计划之列,因为志村菊次郎确实是因故失踪了,且在其失踪后清水节郎马上带人来宛平城要人,日本人不可能预先知道志村菊次郎要拉肚子,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做好利用这个事件的准备。有人会说了,日本人说志村菊次郎拉肚子,你就信啊,没准就是他们事先商量好的呢,其实仔细想想就知道不可能,因为这小子在战事未开时,又跑回来归队了。所以我倾向于这不过是一个骄横的日本下级军官习惯性的一次骄横表现而已,和之前的许多摩擦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只不过在之前无数次量的积累后,摩擦终于质变到了战争高度。我想这并不是日本人想要的,毕竟打一个国家还是需要点理由的,日本人虽然无耻,但你真让他光着屁股满街跑,还是有所顾忌的,不顾忌中国,也得顾忌一下其它列强的感受,他一贯的做法就是用军事手段进行政治讹诈,这次抓住一泡屎的机会,他又故伎重演,准备再沾点便宜。可人的尊严被践踏也是有底线的,你打我一个嘴巴子,我忍气吞声冲你陪个笑脸,你又打我一嘴巴子,我怒目而视,你再打,我就骂你,你还打,我吐你口吐沫,臭不要脸的看我好欺负,还打上瘾了,对不起,爷不受这个了,老子拼的一死,也要抽你丫的——宛平城挨的这一炮,就是爷所能承受的尊严底线。
事发第二天,也就是7月9日,蒋介石电令宋哲元积极准备,谈判须不丧丝毫主权。中共发出通电:“同胞们,平津危急!华北危急!中华民族危急!只有全民族实行抗战,才是我们的出路!”,事到如今,宋哲元仍然对日本人心存幻想,他认为能够象以前无数次的摩擦一样,通过适度忍让,度过危机。11日,从老家回到天津的宋哲元,即派张自忠和张允容去和日本人秘密议和,为表示诚意,还将卢沟桥守军撤到了长辛店和衡门口。可他不知道,就在这一天,日本政府相继召开了首相、外相、陆相、海相、藏相参加的五相会议和内阁全体会议,通过了参谋本部增兵华北的意见。张自忠这边还和日本人谈着呢,日本大军已经源源不断的向华北开进了。
应该说此时的开战,对中国并不是最有利的,虽然实现了国共停战,但中共地位并未谈妥,此时国民经济正处于欣欣向荣的发展阶段,如果能再晚几年,也许中日间的差距可以缩小一些。但人是有尊严的,你触到了我的尊严底线,那就让所谓的理性思考靠边站吧。蒋介石再次电令宋哲元“不屈服,不扩大”、“不求战,必抗战”,“盼与中央一致,勿受敌欺”,可宋哲元仍然不能下最后的抗战决心,还在寄希望于谈,除了张自忠代表冀察政府谈意外,宋哲元还亲自和日本司令香月清司会晤,日本人还真给他们面子,于17日给中国外交部发了一份照会,指责中国军队调兵遣将,对日本挑衅。事已至此,日本是豁出去不要脸了,你他妈的不来中国,我们在自己的国土上调兵遣将怎么就能挑衅到你啊?他都喝出去光屁股裸奔了,你还跟他谈个什么劲儿啊?
17日,中国最高统帅蒋介石在庐山发表了著名的“最后关头”演说,其中说道:“……‘ 和平未到根本绝望时期,决不放弃和平,牺牲未到最后关头,决不轻言牺牲’……如果临到最后关头,便只有拚全民族的生命,以求国家生存;那时节再不容许我们中途妥协,须知中途妥协的条件,便是整个投降、整个灭亡的条件。……最后关头一至,我们只有牺牲到底,抗战到底,‘唯有牺牲到底’的决心,才能博得最后的胜利。若是彷徨不定,妄想苟安,便会陷民族于万劫不复之地!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们已快要临到这个人世悲惨之境地。这在世界上稍有人格的民族,都无法忍受的。……我们希望和平,而不求苟安;准备应战,而决不求战。我们知道全国应战以后之局势,就只有牺牲到底,无丝毫侥幸求免之理。如果战端一开,那就是地无分南北,年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皆应抱定牺牲一切之决心。”
明告诉你小日本,老子可能打不过你,但老子要和你拼命了,有种你就弄死我,弄不死我,我就弄死你!
宋哲元一再的忍让,非但没有换来和平,却使日本人的气焰更加嚣张,面对日本不断增兵的举动和中央政府的严令,宋哲元最终放弃了和平的梦想,下定了与日寇一战的决心,23日,调29军回到卢沟桥原防地,24日,调孙连仲、庞炳勋、商震、李默庵部增援华北,25日,令驻守廊坊的第113旅力敌日寇,战事迅速从卢沟桥一地的局部摩擦升级为整个平津乃至华北地区的大规模军事对抗。
日本驻屯军司令香月清司一看,哟呵!变脸够快的啊,昨天你不还唯唯诺诺呢吗? 遂向宋哲元下了最后通牒,你,带着你的人于28日前退出平津,否则对你不客气。宋哲元说你放屁,毫不犹豫的退回最后通牒,下令终止和日军的谈判,号令29军全体,与敌血战。此时,日军开始大规模向中国运兵,短时间内将在中国的总兵力提高到20万,华北的大规模军事对抗瞬间再次升级,成为整个中国的全面抗战。
民族英雄和汉奸原来离的这么近,宋哲元在关键的时候做出了对国家、对民族、对个人最为明智的选择, 1937年那个夏天的那场大战使宋哲元将军名垂青史。1940年,宋哲元因病逝世,朱德和彭德怀共同进献了挽联:“一战一和,当年变生瞬间,能大白于天下。再接再厉,后起大有人在,可无忧乎九泉。”
面对29军的强硬态度,日本人开始冷笑了,比硬,这个世界上有能比的过日本人的吗?前文咱们讲过,日本这个民族很像鬣狗,体型不大,速度不快,力量一般,却是草原上令其它动物闻风丧胆的煞神,他们富有团队精神,面对强敌,没有人会临阵退缩,团结在一起的鬣狗甚至可以打跑狮子,他们心狠手辣,每一次出击不达目的势不收兵。任何人面对一个不知道恐惧的对手时都会胆寒,一个信奉有死无败的民族,是很难战胜的,他们已经不只一次的向我们展示了他们的强悍。
7月28日,强悍的日军进犯南苑,开始了对北平的总攻,南苑血战开始。
驻守南苑的是29军副军长佟麟阁,他在之前的军事会议上慷慨陈词:“中日战争是不可避免的。日寇进犯,我军首当其冲。战死者光荣,偷生者耻辱;荣辱系于一人者轻,而系于国家民族者重。国家多难,军人应当马革裹尸,以死报国。”
自7日开战以来,佟夫人彭静智在北平的家中就寝食难安,有战斗就会有牺牲,自己的丈夫在最前线,她岂能不担忧。这时候一个叫王守贤的士兵送回来一样东西——一个十字架,佟麟阁信奉基督教,这个十字架他随身佩戴多年,此时将此物送回,抱定牺牲决心的佟麟阁无非是要给夫人留一个纪念。
27日,宋哲元已经电令29军军部从南苑迁入北平,但佟麟阁只是安排副参谋长张克侠率领军部人员进城,自己却留了下来,和南苑官兵、军事训练团学员及平津大学生军训班的学生一起坚守南苑。此时视死如归的佟麟阁将军万没想到,50多年后,中国大地上出了一句名言,叫“让领导先走”,呸,一群SB。
平津大学生军训班,根本不是一支真正的武装力量,只不过是一群怀着一腔爱国热情,利用暑假时间,进行军事训练的大学生而已,他们一共有近1700人,之前有200多名学员随114旅董升堂部在南苑靶场的防御阵地,100多名学员在保定军事学院未归,300多名轻重伤员被转移,南苑血战打响时,他们一共还有923人。佟麟阁将这支学生军安排在了西南防御阵地,因为他认为这个地方最安全,日军几乎不可能对这里发起攻击。可军中出了潘毓桂这么个王八蛋,你佟麟阁不管把学生军安排在哪里,都会成为日军的主要攻击方向。
潘毓桂时任冀察政务委员会政务处长,七七事变时,将29军的作战计划提供给日军,并指点日军攻击最为薄弱的大学生阵地,抗战胜利后,此子在军事法庭上竟然泰然自若、侃侃而谈,说日本文明开化,中国当时如果与日本合作,就不会有后来的八年战争,反而可以和平发展。他的理想是与日本合作,将华北变成没有军阀,政治开明的地方,为整个中国的开化建立楷模。他对29军的所谓“出卖”,就是为了能够让29军中的反日力量尽快失败,以免“战事蔓延,祸及生民”,以使自己那个伟大的理想得以实现,对于这样的人,不,这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