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赖的。产业簇群中任何一成员的恶劣表现，都可能伤害到其
他成员的成功。
这种跨产品创造顾客价值的互补性很普遍，不仅在服务送
货上，也出现在产品设计、运筹管理和售后服务上。在产业簇
竞
争
论
230
群的成员之间，协调和改善的内部压力，是靠在同一地点改良
整体的品质和效率而来。在同一地点让技术联系和持续协调变
得更容易。关于取得元件方面，在产业簇群内部达成各类互补
性，它的优势远胜过正式的战略联盟。
营销则提供产业簇群内其他形式的互补性。一群相关的企
业和产业在同一地点出现，提供了共同营销的效率（例如企业
推荐 、商展、经贸 杂志和其他营 销代表团体）。 它也能提高该
地在特定领域上的声誉，使得买方更愿意考虑当地的供应商和
制造 商。以意大利 为例，它就建 立起在流行和 设计上的声誉 ，
让制鞋、时装、皮件和妇女饰品厂商享受好处。这类声誉成为
意大利时尚相关产业的公共物品。
产业簇群出现，也会提高买卖的效率。到当地的买家能一
次就接触许多厂商。对有些产品或服务而言，单一地点的多重
供货来源，可降低采购风险，因为它提供买方可能的多重管道，
或当需求改变时能迅速更换厂商。香港能成功地成为时装的产
地，部分就是靠这样的理由。1 3
产业簇群内的其他互补性，涉及内部成员更好的活动整合。
以木工制品产业簇群为例，锯木厂的效率是靠可靠而品质良好
的木材供应，以及能让木材发挥最大效用的能力，不论是用在
家具 （最高品质） 上、做成木板 及箱子（次高 品质），或成为
木 片（最 低品质 ）。葡 萄牙的 锯木 厂受制 于品质 不佳 的木料 ，
原因是林场主不愿意在木料管理上投资。1 4 因此大多数木料只能
做货板和木箱，属于较低层次的利用，也使得锯木厂付给林场
主的价格受到限制。要解决这个问题，可能途径之一是，在生
产力上做实质性的改善，条件是整个产业簇群的几个部分必须 231
第二篇
地点的竞争力
同时进行改变。比方说，伐木作业必须修改砍木和分类的程度，
而锯木厂必须发展更精致的流程能力。协调发展标准的木料分
类与评估，也是必要的步骤。与产业簇群中各分散的成员相比，
这类联结点最易被辨认与掌握。
接近法人机构和公共物品
产业簇群让许多原本价格很高的元件，变成公共物品或准
公共物品。比方说，当地拥有人员招募培训计划，会使企业省
下或降低内部培训的成本。企业通常能得到的好处包括，以非
常低的成本享受专业化基础设施，或当地机构的专家提供咨询。
事实上，产业簇群的信息在内部流通时，本身就可视为一种准
公共物品。
产业簇群所持有的公共物品，不如称之为准公共物品来得
更贴切，因为取得准公共物品仍需要一定的成本，但远远低于
其全部生产成本。对经济体中公共物品的分析，基本上限于政
府功能中某一狭隘的领域。产业簇群会创造更开阔的环境，在
这样的环境中，某些类似于公共物品资产的事物就会出现，其
中包括许多由民营机构和投资所创造的事物。
在产业簇群中，有些公共物品或准公共物品，与传统的公
共物品很类似，因为它们与政府或公营机构有密切的关系。产
业簇群成员的数量与能见度，以及可能从公共投资的溢出效应
中受 益的厂商数目 ，通常会鼓励 在专业基础设 施、教育计划 、
信息、商展和其他形式的公共投资。产业簇群的成员所能取得
的其他准公共物品，自然会成为竞争的副产品。这些准公共物
竞
争
论
232
品包括充沛的信息和技术，由产业簇群地点所形成的声誉，以
及一些前面提到过营销和资源上的优势。
此外，产业簇群所在地的公共物品或准公共物品，通常来
自民 间对训练计划 、基础设施、 质量管理中心 等方面的投资 。
尽管公共物品大多来自公营机构，它们也可能与产业簇群所在
地的民营或半民营机构有关（比方说，测试实验室或经贸刊物）。
这类民间投资很普遍，因为产业簇群成员会察觉到集体利益的
潜力。通常，这类投资是通过同业公会或其他集体性机制而产
生的。
诱因与绩效评估
产业簇群会协助解决或减少地点孤立的问题，或垂直整合
程度 较高企业的问 题。产业簇群 改善企业内部 生产力的诱因 ，
乃是基于几项理由。首先是竞争压力。本地竞争厂商具有特别
强的诱因效果，因为最容易拿来加以比较，也因为这些竞争是
发生 在类似的大环 境中（例如劳 工成本和本地 市场准入），因
此竞争必须移往其他领域。此外，竞争对手压力更扩大了产业
簇群内部的竞争压力，即使没能直接竞争或无竞争关系的厂商
也不例外。希望在本地人面前扬眉吐气的动机，则让企业尝试
超越其他对手。
产业簇群也使内部活动的绩效更容易评估，因为通常其他
本地企业也有类似的功能。由于附近就有可以比较的对象，经
理人有非常多的机会比较内部成本和外移的差别，也会降低比
较员工业绩的监督成本。例如产业簇群在金融机构知识上的累 233
第二篇
地点的竞争力
积，会使借贷决策和其他财务决策享有更多的信息，并改善顾
客的监督。如前所述，当其中成员占别人便宜或提供劣等产品、
服务时，产业簇群也提供限制投机行为的优势。1 5 因为反复的互
动、信息流畅地扩散、声誉的传播，以及渴望在当地社群维持
地位，产业簇群的成员通常致力于建立互动关系，此种关系可
良性地影响其长期利益。
如前所述，产业簇群中许多生产力的优势，都与特定地点
的公共物品或利益有关，它们受惠于有形的邻近性、面对面的
接触、紧密而持续的关系，以及内部信息。因此，除非企业积
极主动地成为产业簇群的成员，并在当地有重要地位，否则将
很难享受到其中的好处。产业簇群也可以包含当地的外国公司，
但仅限于在当地进行长期投资，在当地有重要地位的外商。
产业簇群的许多优势，也惠及单个企业的次级单位。同一
地点的研发、零部件制造、装配、营销、顾客服务，以及其他
活动，会让采购和信息流通的内部效率更高，还有互补性与其
他好处。企业有时候分散事业单位，目的在于降低劳工、设施
及赋税的成本，因此不知不觉地牺牲了产业簇群中强有力系统
的成本好处，以及它们培养活力和创新的优势。
产业簇群与创新
相对于在孤立的地点，产业簇群在生产力成长与创新方面
所带来的好处，可能比目前的生产力更为重要，虽然它们具有
一些风险。有些可强化目前生产力的产业簇群特征，甚至对创
新而言更为重要。
竞
争
论
234
在产业簇群内，企业通常能够更清楚、更迅速地察觉到新
的客 户需求。正如 它与当前顾客 需求的关系， 在产业簇群内 ，
企业得利于诸多集中的同业拥有的客户知识与关系、相关产业
中平行发展的企业、集中而专业化的信息机构，以及精明的客
户。产业簇群中的企业，通常比单打独斗的竞争对手更能迅速
地认清客户的趋势。比方说，硅谷与得克萨斯州奥斯汀地区的
电脑公司，迅速且有效地直接满足客户需求与发展趋势的做法，
便令其他地区难以望其项背。
在感受可能的新科技、经营或送货方式等方面，产业簇群
也提供了优势。产业簇群的成员会及早而持续地学到，有关发
展中的技术、零部件、机械设备可得性、服务与营销的概念等。
这些因为与簇群内其他实体持续的关系、互访的便利性、经常
面对面接触，都有助于此种学习过程。产业簇群的成员可直接
观察其他企业。相反地，孤立的企业在搜集信息上，必须面对
较高的成本与更难以逾越的障碍，而且必须投入资源而将此种
知识予以内化，以回应日益增加的需求。1 6
产业簇群感受创新的需求与机会上的潜在优势可说是相当
大的。不过同样重要的是，它也能形成企业的弹性，和对这些
洞察力更快反应的能力。在产业簇群内，企业能更快速地掌握
到新元件、服务、机器和其他执行创新上所需要的元素，无论
是一条新的产品线、一套新的工艺或后勤运筹模式。当地供应
商和伙伴能够在创新过程中，紧密地合作，才能确保所提供的
材料 能满足企业的 需要。当时通 常也能聘雇到 新的专业人才 ，
以填补因发展新做法所造成的人力缺口。创新过程中的互补性，
在紧邻的成员之间更容易达成。 235
第二篇
地点的竞争力
产业簇群内的企业更能以较低成本做实验，并延缓大规模
的计划承诺，直到它们确信一个新产品、新工艺或服务能够横
扫千军为止。相反地，依赖远距离采购的企业在订立契约、确
保运送时间、获得相关的技术与服务支援，以及协调互补性企
业上，都面临了更大的挑战。而依赖垂直整合的公司，不但面
对着惯性与困境，如果创新侵蚀了内部资产的价值；而且也面
对着限制，假如必须维持目前的产品或过程，而同时又发展新
产品的话。
强化这些创新的其他优势，完全来自于压力，如竞争压力、
同行竞争、持续性比较等，这些压力都会出现在地理上集中的
产业簇群。基本环境的相似（如劳动和设备成本）以及多个竞
争对手的存在，迫使厂商必须以有创意的方式使自己有别于他
人。创新压力节节升高。产业簇群中，个别企业很难长期保持
领先，但是许多企业比在其他地点的公司进步更快。
然而 ，在特定环 境中，产业簇 群的成员也 可能延缓创新 。
当产业簇群具有一致性的竞争方式时，群体思考通常会强化原
有的行为模式，抑制新的点子，造成排斥采纳创新的僵化做法。1 7
产业簇群也不会支持真正激进的创新，因为此种创新可能会使
既有的能力、信息、供应商和基础建设逐渐丧失影响力。原则
上，在这些环境中，产业簇群的成员不会比单打独斗的厂商更
糟（ 当两者都是向 外采购资源时 ）， 但是前者在 察觉改变的需
求方面会有更高的障碍，而且在割断无助于竞争优势的过去关
系上 ，也会遭遇惯 性的作用。在 讨论产业簇群 的兴衰过程时 ，
我将会有进一步的说明。
产业簇群之所以依地理集中，原因是彼此邻近有助于生产
竞
争
论
236
力和创新，让产业簇群获得好处。1 8 交易成本下降、信息的创造
和流动得到改善、本地机构更能随时回应产业簇群的专业化需
求，也更容易感受到同行压力和竞争压力。
产业簇群很清楚地代表一种合作与竞争的组合。激烈的竞
争发生在争取顾客与保留顾客之时。多重竞争和强烈诱因的出
现，常常会加强产业簇群之间的竞争强度。然而合作也必定会
发生在我所界定的一些领域内。许多合作的关系是属于垂直合
作的关 系，它们常涉及到相关产 业与当地机构。
竞争和合作能同时并存，原因是它们发生在不同
的层面中和不同的成员之间；在某些层面的合作，有助于其他
层面成功的竞争。
许多文献的研究结果表明，产业簇群通过多种机制影响生
产力和创新。管理文献显示，大家对于供应商和客户之间紧密
联结的重要性，以及外包或伙伴关系的价值，有愈来愈深刻的
了解。这些有关创新的文献凸显出顾客、供应商和大学在创新
过程中所扮演的角色。至于研究创新会扩散的文献则强调，示
范效果、传染、实验性和是否容易观察等概念明显都会受到产
业簇群出现的影响。19 许多经济学的研究，都强调交易成本的重
要性，其他研究则探索有碍效率的组织诱因问题。
不过，这类思想很少与地点发生关联，仿佛联结点、交易
成本、信息流通等，是发生在时间、空间之外，然而地点的邻
近关系，明显影响了联结点和交易成本。诱因不一致时也很难
以契约解决，且这类契约也使得厂商受地点和产业簇群反复互
动的强烈影响。尽管诱因和监督问题更复杂，诉诸正式的伙伴
关系和联盟关系，却忽略了以更简单、非正式的方式来达成同 237
第二篇
地点的竞争力
产业簇群很清楚地代表一种
合作与竞争的组合。
样的好处。我们将这些理论性观点放在一起，加上对地点和产
业簇群的了解，将能延伸它们的用处，并且加深产业簇群对竞
争所带来之冲击的了解。
更广义地来看，由独立和非正式联系的企业和机构组成的
地理上邻近的簇群代表一种在市场和科层结构之间强大的组织
形式，但是学界在这方面的探讨还非常有限。地点能有力地改
变市场与科层结构之间的不足之处。在交易成本上，产业簇群
提供了比其他形式更明显的优势，而且似乎可改善许多诱因问
题。在产业簇群结构内，重复的互动和非正式的接触，来源于
在某个有限的地理区域中的生活与工作、培养信任、开放沟通，
以及降低服务和重组市场关系的成本。
产业簇群与发展新事业
在产业簇群内，新事业（如企业总部，而非办事处或辅助
单位）的数目，明显多于其他孤立的地点。造成这种现象的理
由很多：首先，产业簇群通过更多更佳的商情机会，提供进入
诱因。产业簇群本身就代表了机会。在产业簇群内或附近工作
的人，更容易察觉到产品、服务或供应商有待加强的地方。拥
有这样的洞察力，这些人更容易离开所在的企业，瞄准那些空
白地带自行创业。
企业追逐产业簇群当地的商机，原因是当地的进入障碍比
其他地方更低。所需的资产、技能、元件和人员等，通常很容
易在当地获得，对发展新事业带来很大的便利。当地的金融机
构和投资者，由于对这个产业簇群有相当程度的熟悉，因此所
竞
争
论
238
需的资金风 险溢价（risk premium）较小。此外，产业簇群通
常代表一个重要的本地市场。企业家要从现成关系上寻求好处，
通常优先考虑相同的社区。所有的这些因素——较低的进入障
碍、许多潜在的当地顾客、既有的关系，以及其他获得成功的
本地厂商，都会减少厂商进入的认知风险。产业簇群的退出障
碍也比较低，因为厂商所需的专业化投资较少、专业化资产的
市场较深入，以及一些其他生产因素。2 0
产业簇群固然吸引当地的企业家，外地的企业家通常也会
迁移进入。吸引他们的固然是较低的进入障碍，还包括在产业
簇群 内能发挥他们 的点子和技能 ，创造更多经 济价值的潜力 ，
以及更有生产力的经营能力。
不 在产业 簇群 所在地 点的 企业（ 包括 外商或 本国 厂商），
通常 也会在产业簇 群内设立分公 司，寻求前述 的生产力好处 ，
以及创新的优势。当产业簇群出现，不仅降低簇群外厂商的进
入障碍，也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