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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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密战线-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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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了教训。这位德国高级情报官说,英国的无线电通讯系统,是德国无线电 
情报机构的敌人中效能最高和最可靠的一家。他接着说,在第二次世界大战 
中英国高一级的密码系统从未泄露过机密。虽然德国人不能破译英国的密码 
系统,他们却能成功地分析出英国无线电通讯的独特的方式,特别是皇家空 
军的信号系统。这位德国无线电侦察官说,皇家空军并没有意识到它泄露了 
英国陆军许多严守秘密的计划,因此应为许多损失和伤亡负责。他还说,这 
里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军种之间的互相嫉妒,使得皇家空军过高地估计自 
己无线电通讯的质量和保密程度,从而拒绝让它的无线电通讯受陆军的监 
督。 
    在英国为进攻集结军队的阶段,英国和美国的无线电通讯机构在保密方 
面更加严格了,使整个德国的无线电情报系统陷入危机之中。德国无线电情 
报系统再次被迫依靠对英美无线电发射的特有方式的分析以及英美方面偶尔 
的泄密。如有一次美国第八十二空降师驻在英国的机密被泄露了。靠这种侦 
察手段,德国人只能将情报东拼西凑,对英美部队的构成、位置和实力形成 
一个十分模糊的印象,而就是这种模糊的印象也被满天飞的假的无线电通讯 
搞得更加模糊了。但是,后来在四月下旬,他们发现了一件简单的事情,这 
使他们对盟国的一些机密有所了解。德国无线电侦察和密码破译局的分析家 
们对英、美步兵师之间的无线电通讯进行了深入研究。当他们在清晰的电讯 
联络中听到一个空军联络官已经被分配到一个陆军师进行陆军和空军之间的 
联络时,他们断定:第一,这是个突击师;第二,这个师正在准备采取进攻 
行动。在比较短的时间内,德国无线电侦察和密码破译局就听到了所有驻扎 
在英格兰南部和西南部的陆军师广播空中联络信号。因此,相当精确地推断 
进攻已迫在眉睫,而且进攻的中心将在朴次茅斯—普利茅斯和勒阿弗尔—瑟 
堡方向。 
    那是 4 月底 5 月初的情况。德国无线电侦察和密码破译局的官员说,当 
时的问题是如何使希特勒相信这个情报是准确的。希特勒往往不相信关于军 
事计划的无线电情报。但是使德国无线电侦察和密码破译局惊讶的是,希特 
勒这次却相信了。他认识到诺曼底确实防御薄弱,易被攻破,因此,就下令 
增派军队。盟国远征军最高司令部很不安地注意到了希特勒的这个行动。然 
而,希特勒并没有削弱守卫莫克利海峡沿岸其他地方的军队和力量。正如盟 
国远征军最高司令部在对希特勒增派军队的原因作出最乐观估计时所希望 
的,希特勒只是在采取各种可能的预防措施。 
    然而,盟国远征军最高司令部却不知道德国人已经通过巧妙的方式破译 
盟军突击部队的无线电通讯,在相当大的程度上揣测到“尼普顿”计划要进 
攻的目的地是何处,他们按照这种判断采取了行动。盟国远征军最高司令部 
还不知道,德国人从破译另外一种不同的无线电通讯中发现了更加危险的线 
索。将军们,甚至总理们的嘴巴可以封起来;整个政府可以被吓得默不作声; 
然而法国的特种行动局和其在法国的间谍之间的无线电通讯的保密问题是极 
其难以监视和控制的。德国人很快钻了这个空子。在盟国远征军最高司令部 
正在为随便乱说和失踪的“顽固者”成员担心的时候,也许会危及“尼普顿” 
计划的成功的泄密事件却早已发生了。 

                      第六节危险的游戏 
    无线电游戏早在无线电本身出现时就有了。它的形式很简单,只是预先 
占领敌人通讯的一个频道,这个频道是敌人相信的一个可靠的情报来源。然 
后用这个频道发射虚构的、迷惑人的情报。双十委员会的做法就是这种游戏 
的最好范例。如果俘获一个敌方间谍以及他的无线电收发报机、密码、时间 
表和其他随身用具,欺骗性情报的播发就可以开始了,无论有没有这个被俘 
间谍的合作都可以,而且只要德国人不怀疑这个间谍或电报机已经被英国所 
控制,欺骗性情报的播发工作就可以继续下去。 
    但这种无线电游戏并不是英国所独有。德国人也玩弄这种游戏,他们称 
为“英国骗术”。欧洲大陆上的特种行动局的特务和无线电台经常落入德国 
手中。德国人就利用缴获的电报机和密码同伦敦保持联系,总希望能收到一 
些指示,这些指示将透露一些关于盟军的意图,以及关于他们尚未发现的间 
谍和间谍网的情况、新派来的间谍到达的时间和地点以及空投物资和金钱的 
时间和地点。 
    由于双方都玩弄这种游戏,因此这种游戏成败的关键几乎总是取决于他 
们是否掌握了对他们所操纵的收发报机进行保密检查的方法。英国人对无线 
电欺骗是很谨慎的。他们派到战地去的间谍都有两套手册:一种是“假”的, 
一种是“真”的。每一种又有不同的检查方式。但一般来说都安排在某些地 
方拼错一些字。假定一个间谍被俘,被迫暴露了“假”的保密检查,那么发 
报中没有显露“真”的保密检查手段就会提醒他的指挥者,这个间谍是在强 
迫下发报的。德国人很快就了解到这个方法。即使德国人这样做了,有时也 
有可能根据发报员的“手迹”,即发报风格,识别出这部机器是否在敌人控 
制之下。每个间谍都有他的上级所熟悉的发报特点。发了一份电报的方式有 
任何重大的变化都提醒这位上级,这个间谍已被别人操纵或者是冒充的。 
    因此,就连形式最简单的无线电游戏的建立和坚持都是极其困难的。但 
是,这种游戏是可以进一步改进的。尽管这种改进更具有危险性,它却能提 
供用欺骗对付欺骗的极好机会。就像经常发生的那样,如果英国知道有一个 
无线电台被敌人控制了,如英国愿意发报的话还可以继续发,把欺骗和迷惑 
德国人的情报和指示发出去。这种两面手法成功的关键在于保持正常状态。 
英国人绝不可以任何方式表明自己已经知道这个电台落入了敌人手中。他们 
必须像正常情况下一样继续回答已被敌方控制的电台提出的询问和请求,包 
括运送武器、弹药、补给品和金钱。这些东西不可避免地要落到德国人手中。 
    保持这种形式的无线电欺骗还有危险得多的一面。安排接待将要到来的 
间谍是一个无线电台正常工作的一部分。如果英国人停止往某个电台派遣间 
谍,德国人就自然而然地怀疑英国人已经发现了某个电台已经被缴获了,从 
而这场游戏也就垮台了。另一方面,如果英国人继续向落入敌手的电台派遣 
间谍,这些间谍很可能被抓起来处决。花一点钱和军需品来进行无线电游戏 
是否值得呢? 
    这样一些男女还可以派去从事另一种改进无线电游戏,即密友把戏的活 
动。这种战术的目标是把报务员派到战地去,带着英国人知道德国人能够破 
译的密码。通过这种无线电泄露消息的方法,可以把虚构的指示和情报传到 
间谍手中,再传到敌人手中。同样,要使敌方能长期相信这种假指示和假情 
报,必须让人看来,同间谍的通讯一直保持正常,而保持正常的先决条件就 
是不仅要继续运送武器、弹药和钱,而且要派进去某他间谍。使用这种密码 

的间谍迟早都会被发现,逮捕,最后几乎肯定会被杀害。 
    战后,法国和荷兰都指控英国故意不理睬那些暗示一个无线电台被控制 
的保密检查和其他形式的警告而继续往他们所知道的德国接待站派送间谍人 
员,只是为了保持一个通讯渠道,准备在适当时候可以传送欺骗性情报。被 
派去的间谍大约有七十人。英国还被指控用女间谍玩弄密码把戏。英国人知 
道如果伦敦和一个男间谍之间交换的密码信号被德国人不费力气地识破,德 
国人就会起疑心。因此,据说英国就使用女间谍,理由是德国人相信英国人 
不会怯懦得用女人来玩弄这样的花招。 
    这些刺耳的指控,当然都被否定了。英国为了决心使登陆日达到出其不 
意的效果,是否又一次“对失败做了恰当的估计”呢,即牺牲几个间谍的生 
命而让数以百计,即使不是数以千计的盟国官兵免于死在诺曼底海岸上呢? 
不可否认,当法国地下运动领袖普罗斯佩控制的地区垮台以后,特种行动局 
确实没有马上关闭一些与普罗斯佩有联系而后来落到德国人手里的无线电 
台。结果,大批金钱、武器和军需品空投给德国人,而没有空投给法国人; 
并且许多特种行动局法国分部的间谍没有被法国接待委员会接待,而被德国 
接待委员会接去了。是英国人不知道这些无线电台被缴获还是他们玩弄无线 
电游戏,作为“坚韧”计划的一部分在大举进攻的时间和地点上来迷惑德国 
呢?假如他们不知道这些无线电台已落入敌人手中,他们只能被指控犯了一 
个极大的悲剧性错误;如果是后者,他们就犯了用人的生命换取在进攻发起 
日取得战术上的好处的罪。如果英国确实愿意做出这种牺牲的话,他们想从 
中捞到什么好处呢? 
    有人指责英国牺牲自己的玩弄无线电游戏和密码把戏的间谍,这种指责 
是主要围绕着一个名叫“马德琳”的年轻妇女的悲惨案件提出的。她的真名 
叫诺尔·英纳亚特·汗。诺尔是她的名字,英纳亚特是姓,“汗”是表明她 
出身高贵,因为她是印度的一个公主。她的父亲叫英纳亚特·汗,是伊斯兰 
教泛神论神秘主义派别的领袖,其家庭是蒂菩苏丹的直系后裔。 
    为什么特种行动局接收她呢?她的一位教官报告说,她是“一个出色的、 
令人难以捉摸的理想人物,太引人注目——只要见过她两次就永远不能忘”。 
她的外表、口音、举止都引人注目,这一切对特种行动局的间谍来说都是不 
合适的。诺尔是个温和、文雅、漂亮的年轻妇女,身材苗条,显得腼腆,瘦 
瘦的,黄褐色的脸上长一对黑眼睛,披着乌黑的长发。虽然据说她的性格“像 
刀剑一样坚韧”。但教她从事秘密活动的主要教官 F·V·斯普纳尔上校对她 
看法则相反。他认为她“容易动感情,太容易冲动,不适合作特务工作”。 
斯普纳尔后来还说他曾“冒招惹是非的危险,竭 力阻扰把她派到法国当特务。 
从保密的角度来看,她不但太敏感,容易感情上受创伤,而且他没有经验…… 
这使得她太容易把事情办糟”。她还在纽福莱斯特的博溜受过从事秘密活动 
的训练。那里的一个教官说,她“没有保密观念”,并且在训练报告中写道: 
“她的性情不稳定,是否真的适合前线的工作还有很大疑问。” 
    尽管有这些和其他的反面意见,诺尔还是被认为适合做这种工作。巴克 
马斯特在对地下不好的评语的报告上写了“胡说”两字(他后来说,他深信 
诺尔是能够经得起前线危险的考验)。于是她就被分派做埃米尔一亨利·加 
里的报务员。加里是勒芒附近普罗斯佩管辖地区间谍网“电影院”的头头。 
她同另外两名女特务在 1943 年 2 月 16 日至 17 日夜间在法国登陆。据说,在 
德里库的帮助下,她到达的时候被党卫军保安局的人看见了。党卫军保安局 

的间谍就躲藏在飞机场旁野玫瑰花篱笆的背后。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德 
国人只是监视并没有采取别的行动。三个妇女去昂热火车站了,并从那里分 
手。诺尔搭上开往巴黎的火车。 
    在巴黎工作期间,由于叛徒出卖诺尔被捕,诺尔公主被捕时表现得很镇 
静,在审讯时也表现得镇静。党卫军保安局的审讯官基佛开始对她钦佩,因 
此对她很宽恕。然而,不久他就失去了耐心,因为在福什大街党卫军保安局 
总部时她不只一次而是两次企图逃跑。两次都是刚刚跑到街上就被抓住了。 
她成了讨厌的人,不久就被送到巴当韦莱集中营,在那里度过了好几个月, 
大部分时间是被关在单人牢房中,身上带着镣铐。 
    诺尔的性格要比特种行动局的教官们所认识到的更加坚强,然而她还是 
那样马虎大意。被捕时,她的无线电台、密码以及伦敦给她的所有回电都被 
缴获。实际上党卫军保安局的无线电专家约瑟夫·戈茨用来同伦敦进行让对 
方相信的无线电通讯所需要的一切都被缴获了。诺尔把所有的回电都记录在 
一本小学生练习薄里放在床头柜上被党卫军保安局的人发现了。开始向伦敦 
发报。伦敦谨慎地回了电,因为她的电报听起来不像是她发出的。戈茨需要 
诺尔的帮忙,因此这一把戏在没有她帮忙的情况下玩弄下去。 
    到了圣诞节,英国人还在怀疑。“诺尔”的发报风格表明她已被冒名顶 
替了。而戈茨进一步玩弄反戏。他给伦敦发信号说“电影院”准备接收一批 
空投武器。伦敦回电说要在某时某地送去十二箱。但是结果只投了一箱。这 
使戈茨相信“伦敦已经有所觉察了”。巴克马斯特才倾向于同意这个意见, 
虽然诺尔在伦敦的指挥者们也都非常肯定她是被冒名顶替,但法国分部还是 
给假“电影院”送去五十万法郎。戈茨受到了极大的鼓舞,于是又要求更多 
的武器。伦敦又给他空投大批的物资。英国人真的不知道诺尔的电台是被德 
国人控制,而“电影院”接收站实质上是德国人的接收站吗?或者他们是在 
用自己的欺骗行动来对付戈茨的欺骗呢? 
    无论情况如何,戈茨的无线电游戏对于有关的间谍来说发生了悲剧性变 
化。很明显,英国仍然不知道诺尔已被冒名顶替了,所以又向假“电影院” 
派去了间谍,一共七人。1944 年 2 月 7 日至 8 日夜间,第一批四人一起空投 
到普瓦蒂埃附近。她们都缺乏经验和训练,似乎是当作牺牲品送去的。一个 
是 R·E·J·亚历山德拉,二十二岁,法国的飞机装配工;一个是美国人, 
叫拜耶雷,是亚历山德拉的报务员;一个是加拿大人,丹尼塞特,是去替换 
诺尔的;另外一个是贾克斯·勒杜,英裔法国人,其任务是在勒芒开辟一个 
称为“演说家”的新线路。他们四个人都立刻被捕了。 
    接着,戈茨的最得意的时刻到来了。这就是安托姆也是被空投到“电影 
院”的一个接待站的。同以前发生的一切事情一样,他被俘的情况也很奇怪。 
拜耶雷,就是第一批空投的美国报务员,在启程之前曾得到法国分部的指示, 
如果他安全着陆后,就发回某种特别的电报。这种作法是反常的,而且只是 
在特种行动局怀疑一个接待委员会——这里指的是“电影院”——不可靠的 
时候才使用。事实上,拜那雷的电台很快开始发出电报了(还是由戈茨操纵 
的)。但却没有发特别电报。这件事本身本来就足以证明“电影院”是在德 
国人控制之下,因此安托姆启程的安排就当取消,或至少当在所知道的比较 
安全的地方跳伞。但是,事实却恰恰相反。特种行动局还是把他派进去了, 
而且德国人知道他快要来了。 
    安托姆熟知前线的情况以及在那里工作的特务和间谍网。因此他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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