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风烟路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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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风烟路涉道- 第1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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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晓诗书、慧眼识才的第一美女,将要为了追求真爱而移情别恋

许是天觉得我不配你怜

硬生生的失散,让同命的你我一个成为空中玉轮,一个成为水中月

缥缈,虚无,空寄思,独存念

两年,有太多人闯入我们中间

覆雨翻云的,碌碌无为的,阴险狡诈的,光明磊落的

有小人,有君子,有草莽,有政客,趁我们渐行渐远

想强行占有我,想巧妙取代你

我开始恢复清高而冷漠,伤害又拒绝

不予理会追逐我或逼迫我的那些

后知后觉

明白对另一个人有亏欠

同时,身边逐渐有流言

同时,幼年的谶语在作祟

同时,开始记不起你容颜

海州城风雨逆袭

迟到的见面

欣喜若狂的你得到的,却是一声抱歉

你热情成灰,你茫然若失,你注视我的眼

你猜不透,为何连我也会改变

我是你从林胜南变成林阡的过程里从来没有动摇过的爱恋

当天下人都信关于我的传说,你都不予理会一律否决

我应该感动我们穿越了一年的时空……

为何我停止了继续却以中秋拖延?

那简单的原因来自于一场梦魇

夜半惊醒之后我泪湿枕沿

胜南,虽然我与她没有见面

却深知我真的羡慕她在你身边

我没有告诉你,我的在意和妒忌

也曾存疑,一旦握紧萤火虫,终将失去光明

缘起,因风生;缘灭,因风尽——

才发现,一直阻碍我们的,不是宋贤,也不是云烟

而是重重误会,句句谎言:

“我当然逼不了他,对他当然是以计取之,咱们蓝家,不乏的是美人计。”

“这问题,宋贤仿佛也曾问起过。”……

你曾说誓言不轻易更变,只两年沧海桑田

你走得坚决,我装作毫不留恋……

庆元四年七月十七

也许历史上这一天真的不值一提

我蓝玉泽,却彻底地失去

我命中最重要的记忆

梦破

只能说,爱真的很脆弱

不想做你的伤口

却没有留你的理由

叹你我,空许诺

徒生问,阡何罪,玉泽何错

情,为何物?

曾激你疯狂,也惹我伤感

却生于黑暗,死于迷乱

与秋同葬,惟遗落、一场劫难

憾,憾,憾……

19。临江行;夔门借舟;旱八阵晒敌(1)

 这一夜,不知有谁也未成眠?

吟儿踩着新落的树叶,走在遇见蓝玉泽的巷口,回味她最初的美和她最后的泪。不错,她是这场变故的罪魁祸首,可是,差一点,她就能带给胜南足够一世的幸福。

一阵箫声鬼祟地飘进自己的右耳,于是钻进脑袋里去迟迟不从左耳出来,很烦心。吟儿大怒着停在墙外,冲着隔墙吹箫之人大吼了一句:“别吹了,好难听!”这句莫名其妙的恶评,打击得吹箫者蓦然自尊受损即刻停止,世界恢复平静,这才是三更半夜应有的气氛。

默数时间,应该已是七月十八。吟儿想起解涛狂语“七月十九抗金联盟绝迹夔州”,想嘲讽着笑笑,却哪里能高兴得起来。

转弯回家,又看见云烟姐姐熟悉的身影,曾经,云烟和自己认为的江湖格格不入,可是,现如今连吟儿都有这种感觉——仿佛云烟姐姐在哪里,家就在哪里。不知从何时起,吟儿竟开始对云烟有依恋。也是,是云烟姐姐教会自己,爱一个人,就不该推翻他的从前,而是该捍卫。

近看云烟姐姐此刻砌砖堆石的模样,倒也十分调皮可爱,吟儿颇为惊奇地上前欣赏她作品,她堆的房子虽不伦不类,但看见的人只怕都会开心地笑。吟儿也看得出,云烟费尽心力去博的,只是胜南在疲惫时候一个发自内心的笑而已。

看着想着,吟儿不禁有些难受:“胜南看来是真的受了伤。和他认识那么久,从没见过他那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说走就走,把大家都抛在了脑后,真的是第一次。”

“今天的事情,是胜南自己误会了,其实我从玉泽姑娘的表情里看得出来,她心里爱着的还是胜南,她只是对宋贤负疚。”云烟停止了手里的工作,回过头来对吟儿微笑,“不过你放心,玉泽姑娘的事情是可以挽回的,不要太担忧。”

“若是杨宋贤也没有解释得清楚,事情就很难挽回了。”吟儿的悲观情绪,说来便来。

“吟儿你真糊涂,胜南虽然固执,可是有几回真的一意孤行过?你不记得他去刺杀辛稼轩的事情了?他今天可能听不进杨少侠的解释,不过过这么几日,还是会兼听则明的,你不要忘了,辛稼轩是他的仇人,可是杨少侠是他的兄弟。”

吟儿的焦躁猛然间祛除:“说得对啊,时间可以解决一切矛盾……”

云烟点点头,从旁观看了自己杰作片刻,不大满意:“吟儿你不要光看着我啊,也来打打下手吧,想当初,那唐心未虽是来害我们的,却每次都帮我挖坑递砖头呢。”吟儿一笑,捋起衣袖:“可不是,那时候咱们哪里想得到他是金南第七,云烟姐姐时刻念叨着,要生一个那么聪明伶俐的孩子……”“哪里有多聪明伶俐,教了他半天还写错字,也不知是真不会写还是故意的……”云烟笑着否认。

吟儿眼前一黑,写错字,夔州的夔。

差点没有站稳,使劲地往地上看,又哪里能看得见那一天唐心未写出来的错别字“夔”?

可是,片刻间脑子里穿插进另一个夔州的夔,也是少写了一横,这个“夔”,只有自己一个人看清楚了,胜南要看的时候,纸条几乎被自己撕毁。胜南和她招摇过市的那一次,得到的首个战果,正是冰山神芒带来的纸条,纸条的意义,就是说金北的解涛,口出狂言会在七月十九将抗金联盟解决。

解涛徒有美貌而心机不重,不擅作战,他因为胜南和吟儿招摇过市而按捺不住,并不牵强。牵强的是,解涛和唐心未一样,会把“夔”字写得同样别扭?不,没有这样凑巧。

吟儿忽然懂了,这冰山神芒,根本就不是解涛的,那天在白帝庙发出冰山神芒并暴露日期的人,不是解涛,而是唐心未,纸条上宣战的字迹,根本属于唐心未。

解涛再怎样轻狂,也不会忘记,他来白帝城,是为了看戏,是为了做渔翁,他出面口出狂言,对他自己来讲,没有半点好处。

而恰恰是金南人,发现了金北人的本心,冒充解涛故意地将他暴露,让抗金联盟注意到了解涛,让抗金联盟在对付金南人的同时把金北人计算在内地解决——不知到底是谁中了谁的计,也不知到底是谁在和谁合作,金北人从抗金联盟来的第一天,就没有逃过抗金联盟的打击,最后,被迫溃退,难做渔翁。

七月十九,绝迹夔州……原来是唐心未写的,唐心未写的……

“吟儿,你在想什么?吟儿!”蓦然发现吟儿眼神凌厉,云烟叫唤了几声她都没有回神。

吟儿噙泪,没有说话,恰在此时,宋贤从二人身旁经过,一身湿漉,吟儿一把拉住宋贤的衣袖:“你回来了,胜南呢?他在哪里?”并不关心他有没有和胜南和解,而是,想告诉胜南,战事恐怕有变……

“他?他负气流浪去了!”宋贤懊恼地说,云烟察觉出杨林之间误会未解,刚目送他离开,胜南后脚也进了来,杨林两人就此错过,没有发现对方存在,却真的,存在在同一个画面过。

也许真该是兄弟共享的,落江之后,湿漉和肮脏的程度都一模一样,狼狈的悲伤。

“胜南……”吟儿几乎是与云烟齐声叫他,声音略带颤抖。

“他们在哪里?”胜南神色凝重。

“他们?”云烟不解。

“云烟你先去休息,吟儿你和我来。”

云烟一愣:“出了什么事?”

吟儿走到他身旁,止不住内心的害怕:“胜南,战事有变……”

“是,战事有变。”胜南轻声说,“不过你们都不必紧张,金人不在暗处,他们就在滟预堆屯兵。”

“七月十九,抗金联盟,绝迹夔州,其实是唐心未冒充了解涛?”连夜商议战事,闻说了这样的变故,众帮派首领皆有吃惊,虽然私底下还在关心胜南玉泽的结果,却不得不将私事延后。

“是,我可以肯定最初的冰山神芒不是解涛所发。”吟儿点头解释,“招摇过市的那一天,双箭齐发就是冲着我来的,过了几天,我在城东又遇见了一次冰山神芒,当时是洪瀚抒救了我,在场的很多人都目睹了解涛的出没。偏巧这两次,力道方向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该有。第一次明显更凌厉些,手段更为毒辣。”

“就是因为魏南窗的暗器功夫一度高出了解涛,所以才令我一看见那神芒,就立刻怀疑解涛。”胜南点点头,他适才一路上也听吟儿讲述了夔之一字,“也就难怪后来解涛一直坚持说自己没有在白帝庙暗杀了,的确是魏南窗陷害的。”

“金南陷害金北先行暴露……”厉风行点点头,“这两方敌人分裂,到的确帮了我们不少忙。”

“解涛的暴露,在最初是金南人害的,可是在最后,可能会变成金南人救局的关键。”胜南说,“金南前十必定还有势力,这方势力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却潜藏在解涛的身后用解涛做挡箭牌,因为所谓七月十九,根本就是金南人的作战期限,那一天,趁着我们和解涛交战之时,这最后一方势力可以出其不意地动手,反败为胜。”

“难怪你说,他们设局的同时,想好了救局,若黄鹤去战胜了,他们不必出面,可是一旦黄鹤去战败,接手的就是他们…趁着我们大家都还不知道他们的存在。”柳五津点点头。

李君前幡然省悟:“当日我听说解涛口出狂言,也觉他暴露日期是轻狂所致,现今这一回想,这成果的确来得太快太丰盛了些……原来如此……”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猜测。纵然那一日刺杀盟主的是唐心未,何以见得七月十九真就是作战期限?这一方势力真的存在?又有谁来领导,潜伏于何处?”叶文暄忽然开口。金陵点点头也问胜南:“唐心未冒充解涛,的确是金南金北不和所致,他又凭何一定要写上作战期限?直接发神芒嫁祸,也同样可以陷害,会不会七月十九只是虚招,作战日期另当别论?”

“就算七月十九从前不是金人的作战日期,现在也一定是了。”胜南回答道,“唐心未写上这七月十九,不管是因他金南人自负,抑或只是他唐心未随手一写,又或许真的为了保护另一个真正的日期,现在这些可能性都不再重要。谁教唐心未刻意地去嫁祸解涛?被解涛这么一闹,金北金南这么一斗,七月十九的消息早已经在敌我双方传播开来,已经是个闻者色变的日子,这一天,谁都躲不掉了……”

陵儿领悟:“这样说也对,害人终害己,解涛不肯承认日期是自己暴露的,越闹越大,反到让唐心未这个七月十九深入人心。要知道,我们抗金联盟若是明知七月十九这个期限还打败仗,恐怕将是一辈子的耻辱,反过来看,金人放了水还打胜仗,却是赚回去不少面子。”

“无论如何,七月十九,咱们都要做好随时随地应战的准备。”厉风行接过陵儿的话,“最大的敌人,可能不是解涛。”

“不是‘可能不是’,是真的有一方势力在解涛身后。”胜南说,“我这几日在江岸边走访,问过不少人,滟预堆近来江水最不太平,当地船运基本停滞,没有几个渔夫胆敢出船,我当时便怀疑,这一方势力要躲得巧妙,应该躲的地方,正是滟预堆附近。”

吴越略带担忧地一直在看着他,从头到尾没有发一句言,宋贤没有到场,想必情事还没有好的解答。

“滟预堆?”柳五津一愣。

“我前几日还只是猜测,所以总是去滟预堆赏景,今天夜里倒是游泳看见了一个好地形,偏偏在那里,发现了金人的踪迹……”

吟儿听他说在滟预堆游泳说的轻描淡写,心里咯噔一声,这么大的风浪他去游泳再一身湿漉地回来,敢情他真是疯了……

“他们屯兵于滟预堆……”“原来是真的。”“差一点就要在打解涛的时候被暗算了……”“却不知我们接下来的敌人有多强……”众首领商议着。

柳五津转头看向胜南:“胜南,风鸣涧与海逐浪达成一致,这一次你要用谁,皆听调遣。把金人留下,把棋局扫清。”

“柳大哥请放心,不需要用太多兵力,咱们的人马绰绰有余,倒是有一样东西不够,需要去借。”胜南一笑。

19。临江行;夔门借舟;旱八阵晒敌(2)

 借船之行,刻不容缓。熟悉地形的胜南和身为盟主的吟儿同路向东,要赶在今日之内,与夔门当地的船王借得足够备战的船只。

江水湍急,声彻耳畔,冷不防鼻尖一冷,秋雨突至,吟儿抬头看天忽变,不免有些惊恐,常人眼中的连绵细雨,却总逼得吟儿必须撑伞而行。吟儿漂泊江湖,渐渐也习惯了身边带伞的日子,却因为一时仓促,竟忘记携带。吟儿心下怖惧,她真不应该这么马虎,尤其是在大事面前,尤其是胜南刚刚发生事情的时候……

恰巧经过一家供路人吃饭喝茶的竹寨,沿途搭建很是简陋,却也可以避雨,胜南停止前行,立刻下马,转身进去,吟儿不禁一愣,随即跟着:“怎么不赶路了?不是要抓紧时间吗?”

“和你一起走路的习惯,只要下雨就得停止赶路。”胜南面色平和地说,“正巧是午饭时间,先填饱了肚子再去吧。”

原来他在随着自己的习惯,他应该谁的习惯都平等看待吧……吟儿噙泪看他若无其事地听小二报菜名,却不敢问候他。

“有没有觉得,我们身边那两个人有问题?”过了片刻,胜南忽然压低声音说,吟儿瞄了一眼:“你若不说,到看不出什么问题,没带刀剑。不过,有匕首和银两放在一起。”胜南一笑:“行迹可疑,跟着我们很久了。应该认识我们,想看我们的破绽。”吟儿摇头苦笑:“又是金人奸细?”

“吟儿可知他们的破绽在哪里?”

吟儿再瞄了一眼他俩:“不知道,要打了才知道。”

“左边做事太慢,右边那位心太急,这样搭档,很不顺利。”胜南等着店家上菜。

吟儿点点头:“遇见我们他们能顺利么?想找我们的破绽,怕是要无功而返了。”一边骄傲地夹菜,一边惊愕地发现,胜南点的那几样菜里,全都是菇类,胜南下筷子的同时,也发现了。吟儿愤怒着起身来抓住那小二:“怎么回事?怎么全都是蘑菇!明明刚才点的菜不是蘑菇!你上错了吧!”

随着吟儿这一声怒喝,四周呼吸声即刻变重,显然金人奸细不止邻桌两个,胜南明白,这帮奸细原只是为了跟踪他二人的,却冥冥中阻碍着他们借船与金人开战,现在还歪打正着即将收获自己的破绽,若不解决,后患无穷。

小二牵强附会地把那菜名跟吟儿解释了,总算明白了,这家饭店里面的每一道菜都是用蘑菇做的,只是老板别出心裁,把每一道菜都冠以不同类型的名称而已,之所以名字不一样,完全是因为盛菜的盘子形状不一样,商家的把戏,自古就有。

吟儿却骤然明白这件事情的凑巧,蘑菇,可是胜南最大的弱点。吟儿行走江湖久了,知道所有的蛇都已经被自己刚刚的话引出洞来,人数还无从估计,能够察觉到的呼吸声就已经不下百人,不错,这白帝城里混入的金人们,真正兵将并没有多少,偏偏是奸细流氓人浮于事,如若吟儿此刻贸然宣战,怕要连累这附近的无辜民众,但若任由他们跟着,不仅突围与否难以判断,更可能祸害夔门船王,继而借船之行功亏一篑。

“什么时候动手?”吟儿看胜南沉着不乱,是以坐下先行掩饰,当前最重要的任务,是不将他破绽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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