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不留萧氏一人!”
宇文白叹了口气:“他怎么下得了手?接连放了骏驰哥和楚儿姐姐,他也想放萧远和玉莲姐的,但是当时,玉莲姐为了逃命,将亲生父亲推到了大哥钩下!”
凤箫吟一气之下把红薯砸了:“这女人好毒辣,死了也活该!”
瀚抒道:“人人都这样说。我去追她,追上之后又心软了,她却再一次骗了我,逃了,等我再追上的时候,已经晚了……她胸口上插着一把匕首。”
文白愤愤不平:“玉莲姐遇到一支马队,与他们同行,这五十多人也尽数遇难,江湖中人把这笔帐全记在大哥头上,污蔑大哥,说他有仇必报,滥杀无辜,说祁连九客是邪派,我们蒙冤两年多,这个杀玉莲姐的凶手,我们一定要将她千刀万剐!”
“那把匕首呢?可有什么特征?我江湖上耳目多,帮你们找找看……”凤箫吟说。
洪瀚抒摸出那只匕首来递给她:“这把匕首上,刻着一个‘风’字。”
天黑的街头,他显然沉浸在悲痛中,没有注意到凤箫吟的脸色突然大变,他把匕首刚刚递到凤箫吟手里,凤箫吟手一软,匕首掉落在地,她赶紧拾起,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
这时有个女子也坐在烤红薯的炉旁,火苗跳动着,骏驰的心也随即狂热地跳动起来。
宇文白惊诧不已:“楚儿,楚儿姐姐……”萧骏驰的妻子,萧楚儿。
她一直盯着萧骏驰:“为什么离开我?”文白道:“他怕连累你……”“文白!别说话!萧骏驰,为什么撇下我?”
凤箫吟仔细打量她——一个痛恨战争的女人,她的眼神里,柔和中透着凌厉,凤箫吟却不忍再看,心里有一种想哭的欲望,回头重新盯着匕首发呆:怎么这么巧呢?怎么这么巧……
萧骏驰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楚儿,别再跟着我……”
萧楚儿怒道:“我偏不!你走到哪里,我跟到哪里!萧骏驰!我希望你明天站到擂台上去,不要再害怕明天!”
她站起来欲走,骏驰突然一把拉住她,一起往远处走去。
凤箫吟颤抖着盯着他们的背影,都没注意自己霸占着匕首不肯还给洪瀚抒,瀚抒咦了一声,把匕首强行夺走了:“怎么啦?不舒服?”
凤箫吟眸子里闪过一丝不安,她立即转身走:“我困了,要回去睡觉……”泪水,却使劲地往下掉——为什么,为什么,洪瀚抒,你可知道,你对我,不该爱,而是恨啊!
后记
一个月多月过去……
薛无情接过前五十名的名单,大概看完了前四十个,笑着问石暗沙和向一:“这武林前五十名,你们打算怎么处置?”
石暗沙冷笑着:“怎么对付上一代,就怎么对付下一代!”
向一道:“我想,先从那第三十八名的江晗下手,前三名放在最后。”
薛无情笑道:“暗沙,你觉得呢?该不该先去诱那江晗降金?”
“我不觉得。”石暗沙狠狠瞪了向一一眼:“诱江晗入金能有多少作用?路南铁胆在大理,而且也没有太大的势力,江晗虽然有个抗金的父亲,可是早已经死了!还不如去泉州诱金陵和厉风行!”
向一看都不看他:“我随便你!”说罢就气冲冲地走了。
薛无情看出他二人分裂,奇道:“让你们来分裂他们,怎么他和你却分裂了?这是怎么回事?”
“不瞒主公,上次合作暗杀慕容兼很成功,可是他的功劳还没有他手下柳峻大,紧接着不知怎么回事,他不知听信了哪里的谗言,就觉得我在扶柳峻取代他的位置,这……这简直是无中生有的啊!不过,向一做事毛躁,还真不如柳峻!”石暗沙气愤不已。
薛无情一怔,猜测是徐辕派人离间,没有做声。
薛无情一挥手,石暗沙退下了。
无情冷笑着:徐辕,你好大的能耐,离间我薛无情的左右手!看来他们两路都不能再用!转过头去,看向树后的薛焕和解涛:“宋国的前五十名出来了,你们南北前十,也该有所作为了吧?”
薛焕冷冷一笑:“徐辕和柳五津想要重建前五十名,我就让新前五十和旧五十一样的下场!”
薛无情摇摇头:“这件事,我直接交给柳峻一个人就可以办妥当,泉州是乱定了!”
薛焕一怔:“那么薛前辈希望我们做什么?”
无情道:“你们先帮着暗沙和向一两个和解,看看究竟是谁在放谣言,抓住那个奸细!”薛焕哦了一声:“又是徐辕在搞鬼!”
无情点头:“办完这一件,我们还有更多事情可以做……”
第一章 再见以前说再见
下山来,已经是农历四月,林胜南同洪瀚抒作了别,他要回广南去看看父亲,而洪瀚抒亦要回祁连山料理事务,临走瀚抒问起凤箫吟今后打算,凤箫吟刻意避让:“我要去看我师父,所以会和他同行。”瀚抒不由得一阵失望:“今日一别,还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小吟,江湖凶险,你要加倍小心,千万别。。。。别像上次那样受伤!”凤箫吟脸一红,低下头去,瀚抒道:“祁连山山主的印章还是先存放在你那里,你一定要去祁连山还给我。”言下之意,非常清楚了。
吴越石磊和石磐欲去大散关观光,临走不放心杨宋贤一人,宋贤称他会回红袄寨中,顺便帮忙打听金国开封那个“柳府”,让胜南拜完父亲、见完弟弟就赶紧过去。
作别之后,众人北上的北上,西行的西行,分道扬镳时,胜南拍拍箫吟的肩,箫吟转过头来,低着头不吭一声,眼泪像断了线,胜南小声安慰道:“有聚也有散啊。。。。”箫吟点头,再抬头,胜南看她眼里的泪和当时别离玉泽时玉泽眼里的不一样,扑朔迷离,有点诧异。
两人回到广南西路,拜祭了纪景和楚江,箫吟问他日后打算,胜南道:“天骄说,原定计划,我弟弟是五月抵达泉州和爹会合,现在爹不在了,他可能会提早到泉州去,我想先去等他。。。。”
“过去的那个林阡。。。。”凤箫吟沉思,“按理说,除了林前辈,还有石中庸和天骄要去等他。。。。”
“你呢?你要不要去祁连山?”胜南笑道。
“我。。。。我不去,我也要去泉州。”
胜南一怔:“这我就不懂了,吟儿,你的出现对我来说像一个谜,而且,你为何要跟着我?”凤箫吟一愣,笑道:“自作多情,谁是跟着你?我也是要去泉州找人的,而且,也想见一见过去那个林阡。”
林胜南诡秘一笑:“见完了之后,就去祁连山?”
凤箫吟表情木然,呆滞地看着他:“可能么?”
林胜南一怔:“怎么不可能?”凤箫吟流泪说:“不可能啊。。。。”
胜南见她如此伤心,真是很奇怪,赶紧问:“你是不是还割舍你以前爱的那个人?他是谁啊?”
凤箫吟却一笑:“以前那个人?以前那个人,现在却不是以前的身份了,说是,也不是。。。。”胜南越听越糊涂:“哲理啊。。。。什么叫说是,也不是。。。。你干脆别叫凤箫吟,叫谜算了!说话都像出谜题。”
凤箫吟却喃喃说:“人的一生不就是一个谜,虽然人都不知道谜底,但谜底还是有的。”
胜南一愣,觉得她的话和风烟老人的相似。
凤箫吟掩面痛哭:“为什么我和那个萧玉莲这么巧呢?她和我长那么像,又被我。。。。”胜南一惊:“又被你什么?”
凤箫吟突地回过神来:“没什么,没什么。。。。”“又被你抢了洪瀚抒,是吧?”胜南笑着看她哭着,凤箫吟一怒而笑:“滚!”
胜南笑着说:“人总是要有过去的,你不必太在意洪瀚抒有萧玉莲,你跟萧玉莲是不同的2个人,不要总以为自己是别人的影子。”凤箫吟突然问:“如果让你选择,你会选择做某个人的过去、现在还是未来?”胜南一笑:“过去是最美的,我宁愿作那个人的过去和回忆。”凤箫吟喃喃道:“过去就一定有回忆么?我到宁愿做那个人的未来。”
四月底,来到福建路。
而洪瀚抒一干人等快马加鞭北上,一直同沈望、沈依然、柳五津、柳闻因同行。沈依然和洪瀚抒均害了相思之病,路近利州西,柳五津父女2人因为快到短刀谷,所有事情也差不多了,极为高兴,沈望谈论着沈家寨的抗金前景,想去红袄寨里“吸纳”那三个人才过来,沈依然一听有宋贤,举双手双脚赞成,柳五津哈哈大笑泼冷水:“凭那饮恨刀,林胜南也是我们短刀谷的,老沈啊,你争不过我们!”气得同桌吃饭的沈望吃不下饭。
洪瀚抒还发现柳五津和马类的天敌关系不是假的,他的马天天搞得又脏又臭,幸而有柳闻因照顾,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而且这马类天敌看到好马就要糟蹋,偷、抢、骗、蒙、拐,什么方法都用,屡教不改,偷完之后又毫不过问,任它们自生自灭,管它们寻死觅活。。。。见此情景,宇文白体会到了自己的白马可能已遭毒手,难过不已,又不能说什么,唉!
这段时间,新建的前50名大多被抗金义军盯上,柳五津回到短刀谷去,与范铁樵、路政、曹玄几位首领商量了,决定先看他们动向再决定,而这时候,江湖上传出的最大新闻,如石破天惊——一时群龙无首的慕容山庄,居然得独孤清绝加入!
独孤清绝加入慕容山庄,这种厉害的新闻在江湖上比坏事都传得快,凤箫吟、林胜南两个行到目的地泉州,一路都疑惑着这消息的真假,胜南更评论:如果这件事是真的,那么就不得不佩服慕容山庄现今才19岁的女主人慕容荆棘的魄力了。
泉州不愧是大海湾,大小杂货一应俱全,凤林二人无法招架,遇到什么都赶紧掏腰包,最后钱花得差不多,买了一堆鸡肋拖着走,泉州城也大得要死,走了半天两人竟绕了个圈回到原地,凤箫吟又累又气,坐在亭子里连连擦汗:“这,这还怎么找你弟弟啊。。。。。我怕不仅我们迷路,他自己都找不到方向。。。。。”
胜南笑着说:“你放心,我和天骄还有石中庸前辈保持联络,一旦有消息就立刻赶过去,我们先回城里,随便找间客栈落脚,如何?”
凤箫吟答应了,两人正欲出亭,忽地一只不明飞行物嗖一声擦过两人耳根撞到亭柱上,未及拔看,又一件兵器和凤箫吟一擦而过,凤箫吟躲过了接连好几把,面色凝重,怕又像上次那样遭到暗杀,林胜南也一边闪避一边道:“乖乖!真厉害!”拔出饮恨刀,接连挡下十几枚银针,凤箫吟来不及拔剑,在这针林镖雨中一直躲着,突地四面八方围来一张巨网,两人措手不及,被困在网中。
胜南知遭了暗算,想破网而出,这当儿几个家丁模样的走过来,牢牢系紧了网,缚住胜南箫吟两个,凤箫吟怒道:“哪个死东西?出来!”一个声音立刻响起来:“盟主,是厉某挑战你的第一名。”
凤箫吟又惊又怒,这人是从未交过手的厉风行!
他此时是富家少爷的打扮,非常讲究穿戴,身着千金裘,但手上却未握住什么扇啊杯啊之类,而是——武器。
胜南心道:看不出他的暗器功夫也这般出众,如果在云雾山用到暗器,恐怕他还未必是第四这么简单!他是富贾之子,为何要学武,还学得这么厉害!?
凤箫吟冷冷一笑:“挑战我的第一名?那你先得把我放出来啊。。。。。”
厉风行哈了一声:“需要吗?!我已经打败你了!”
第二章 唐门之后(1)
厉风行居然说他刚才的暗算胜了自己!
凤箫吟大怒:“你说什么!?”厉风行哼了一声:“你败在我的暗器之下,被我囚在网中,难道不算败!”
“当然不算,你暗箭伤人!”凤箫吟不服。
厉风行坏笑着:“比武又不光靠刀剑!暗箭,有的时候断定生死!”
凤箫吟摸摸后脑勺,这话是她胜了独孤清绝之后说的,反驳不得:“你。。。。。。你。。。。。。”
“败是败了,不过还可以重新挑战吧?”林胜南一笑,挥动长刀,立即削断了网绳,一眨眼,厉风行家仆还未缓过神,南、吟二人已经站立起来。
箫吟笑道:“比吧,厉风行!”厉风行喝道:“好!”话音刚落,双手一抖,袖中“嗖嗖”两声飞出两枚相同暗器来径自飞向凤箫吟,胜南见他暗器有同雷厉风飞,暗自吃惊着,凤箫吟居然一动不动,像呆了一般,眼看那暗器几乎打在她身上,风行嘴角荡着一丝冷笑,只见凤箫吟一瞬间身体一让,一下子将那两只弹珠接在手上,这等迅捷和胆量,令在场几个皆是惊讶不已,林胜南看她手指丝毫未损,而方才厉风行力道大得足以令风“行”了,诧异非常,厉风行又气又急,未等调匀气息,又一枚暗器在手中,一阵风吹过,扬起他白色披风,凤箫吟看他久而不发,不敢怠慢,一直警觉着,忽然之间,他披风一掀,竟有千万根针齐发,和他出现之前一模一样,满亭内充斥着这些暗器,凤箫吟纵身跃起躲过,这时又是一枚大暗器从她上路迎面过来,原来厉风行早料到她这么躲闪,来了个声东击西,料想她这一回再也躲不过了,谁料凤箫吟低身让过那暗器,在即将中针之时,忽地双脚一抬,踩着几枚浮在半空中的银针过去,一步跃到亭子外来。
厉风行未及细想,继续发暗器,她再一次伸手就接,这次观察得足够仔细,轮到她吃惊了:“唐门的七煞镖!”众人战场随即转移到亭外,厉风行笑道:“你怕了么!我的七煞镖上有许多毒药,你怕了吧!”
凤箫吟哼了一声:“不过是毒药么,有什么好怕!”风行大怒,立即从袖中抽出一只木筒状物,打开来直向凤箫吟、林胜南这边喷,那粉末如火焰直接扑溅,一时间听得雷一般巨响,便似有九条龙逼近面门,林胜南一时呆住,凤箫吟拉住他衣袖,同他一起飞身上树:“又是唐门的雷火九龙筒!”
厉风行笑道:“怎样?怕了吧?”凤箫吟露出脸来:“怕你作甚?”
厉风行冷道:“我走了。。。。。。”
凤箫吟赶紧下树:“等等,第四名,你。。。。。。”她话音未落,厉风行突然用手向后发出一枚金针,箫吟一惊,硬生生地接过,手指居然被擦破,不禁怒道:“你奸诈!”厉风行笑道:“你武功倒是不错,这是唐门最厉害的上天入地大搜魂针。”箫吟蹙眉:“这么长的名字,满难记住的。。。。。。”
胜南看清楚可以休战,立即站到中间来:“厉少侠,可以停手了吧?”
厉风行微微一笑:“好啊,凤箫吟,我是看在林阡的面子上不打你了,免得人家说我男人欺负女人,林阡,你可得用用功,我看人很准,不出几年,盟主是你的,怎么可以让这小丫头得意太久!”
凤箫吟怒道:“你说谁小丫头?你看人准有什么用,那你看看你自己,不学无术,狐假虎威!”厉风行一愣:“怎么说?”凤箫吟得理不饶人:“你姓厉,怎么总是用唐门武功?”厉风行“哦”了声:“我娘姓唐,我自是唐门后人。”林凤二人这才想起当日沈依然介绍金陵的话来,胜南忙说了句合时宜的话:“原来令堂便是名震四方的唐永陵唐女侠。”厉风行听他赞美己母,显然很高兴:“是。”笑容还是有点坏。
他一走,凤箫吟就嘀咕:“这个厉风行,为何总是不承认女子可以做盟主!?”胜南微笑着劝说:“好啦,他不服就不服,你还在意这些?”
凤箫吟还是很不高兴:“你当然帮他,他说你是盟主的材料。”
胜南哈哈大笑:“他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啊。。。。。。”凤箫吟脸上也露出笑容:“好哦,学会了狂傲。。。。。。”
第二日,凤箫吟还没有睡醒,就听见胜南响亮敲门声,赶紧从床上一跃而起去开门,门刚一开,胜南敲门的拳头差点落在她脸上:“你才起床?你可知现在已是午时?”
箫吟看他一脸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