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钢琴女生的苦斗与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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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钢琴女生的苦斗与浪漫-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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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点和最有创意的东西是什么。

    离开“蜘蛛”,天妮儿就开始觉得恶心。她想不通鼎鼎大名的丁文大师为何要找这样一位 “蜘蛛”作助理,更想不明白一位名导儿,怎么会让一个小姑娘去洗浴中心与他见面。她想起了听说过的许多有关导演的恶劣传说,对盛名之下文化人的臭名昭著,感到心生鸡皮疙瘩。心里揣测着:“难道丁文也是位斯文败类?”

    前两次推荐自己剧本的失利,让天妮儿多少有些灰心。丁文是她的最后希望,自己的剧本能否推荐出去,就这一拍子了。据黄伟教授介绍,丁文是位在国内艺术界可以呼风唤雨的人物。近些年来,他拍电影大片、拍电视剧;以西湖、太湖为背景排大型晚会;将杂技、芭蕾、武术、戏剧等多种原素融合在一起拍舞台剧,总之是他拍出的任何东西都引起很大轰动。大概就是因为他玩什么都玩得轰动,于是他想排什么,都有人跟着他的屁股后面争相投钱。此人的价值便在这一过程中突飞猛进。价值一高,当然人就有脾气。于是丁文便有了“大嘴”之称。他要么一言不发,要么出语惊人,而且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只要他一说话,总要有人想挖个地缝往里钻,而且是不钻不行,都是缘于丁文语言的杀伤力实在太强。他将一切坚守传统艺术形式的艺术名流,都称之为“僵尸文人”。每次他“棒打僵尸文人”,都会激起一批文化人士的勃然大怒,连名讨伐,并且很多人声称要“杀了他”。

    黄伟教授在向天妮儿提起此人时,天妮儿曾气馁过,表示自己的作品,不过是个一个学生习作,如何能搬到齐名文化泰斗的丁文大师面前?

    黄伟教授说:“像丁文这样的大人物,具有化腐朽为神奇的力量。他可能在你写的东西里面发现许多你根本就没有意识到的内容,更会赋予你的剧本超越你想像力的东西。即使是他没有看上你的剧本,但只要他看上你这个人,他的一句话,就有可能改变你的人生!”

    就是黄伟教授的这句话,让天妮儿下定了决心:就是闯,也要闯到丁文面前。

    但对与丁文见面,天妮儿还是多少感到了有些畏惧。怎么想怎么感觉与丁文大师见面的地点太过荒唐,但既然这是机会,就不能因为地点的莫名其妙而放弃。并且,和一个文化名人见面,总不至于是上刀山吧!于是,在犹豫之中,天妮儿还是决定,找个人和自己一同前往,即便是不为推销自己的剧本,也要见见这个盛名之下的所谓大师,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能够陪同自己的,只能是方正。让方正陪同自己前往,有几大好处,一是此行的结果无论好与坏,都不会有任何外泄,不会日后被人当做话柄谈论;第二,方正本身是位已经得到公认的青年音乐家,有这样的朋友陪同,会让丁文高看一眼。主意打定之后,天妮儿便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方正,方正兴高采烈地声称:一定当好自己女友的保护人。只是这一决定在第二天,便被方正母亲给改变了。




三十九

午饭时间,天妮儿应方正母亲之约,来到与音乐学院南院两条街之隔的《如家酒店》。

    《如家酒店》是一家近年来一直在迅速扩张的酒店,因其在美国纳什达克上市而名噪国内酒店业。酒店一楼是餐馆,二楼以上是旅馆。餐馆十分的洁净,每张餐桌都由高度在1米2左右、长势良好的一行毛竹做间隔,很是雅致,餐馆中的食客很少,多是楼上旅客在此就餐。天妮儿推门走进,见方正母亲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见到天妮儿,方正母亲脸上的灿烂就如同上一次见到时一样,而且比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更加的亲切了。

    天妮儿用对着镜子常练的那种微笑来到方正母亲面前,十分礼貌地微微欠身向方正母亲致意:“阿姨您好!”

    “哎呀妮儿这个漂亮啊,你一进来,吃饭的人都不会咀嚼了,你回头看一眼,他们都张着嘴闭不上了。哈哈哈…”

    面对语言夸张诙谐、嘻嘻哈哈的方正母亲,天妮儿却一点也亲近不起来,都是因为在与方正父母第一次见面的那天,她在眼角余光中看到了方正母亲对自己的那“一撇”,那是天妮儿在她的21年人生中从未经受过的,她忍受不了自己竟然被人如此的厌恶!竟然用那种眼神来鄙视自己。来见方正母亲,完全是出于礼貌,出于对方正之爱的回报。同时,她相信爱会化解一切可能存在的问题和矛盾,而且,她的确从骨子里认为,自己如果爱一个人,就应该同时爱他的亲人。

    与方正母亲亲近不起来的另一个原因是:天妮儿从方正那了解到,在方正母亲心里,一直有一位“天津美院”的美女画家,被方母认为是方正选女友的“最合适的人选”,她为那女孩与方正精心安排了多次美妙的约会,满怀着希望准备让那个美女画家成为自己未来的儿媳。但无论怎样磨破嘴皮,方正永远是一幅麻木相;而那个女孩子也曾做过多种方式的努力,希望改变方正的状态,但无济于事。方正说,那个女孩儿虽然是搞美术的,但方正一见到她,马上就会让他想起小时候拉过的小提琴初级练习曲《开塞》,音符时值一样,节奏一样,没有一点色彩。方正将这种感觉告诉给了他母亲。从此,母亲只要再一提到此事,方正就会操起小提琴就开始拉《开塞》,那意思就是说“如果你用最单调的东西折磨我,我就如法刨制折磨你。”

    面对方正母亲,天妮儿此时仍然感觉有信心可以通过沟通和日后的彼此相互了解,让两人亲密起来。但她更清楚:这一定需要一个过程,而且是一个需要“斗争”的过程。

    方正母亲用那种慈祥与专注的目光盯着天妮儿,这种目光是温暖的,此刻的天妮儿感觉这样的目光与自己的母亲的目光一样充满着柔情。但天妮儿知道,此刻方正母亲的目光里,一定还有将自己与那位美女画家进行比较的审视。

    “妮儿啊,阿姨今天来,想跟你商量件事,但你不要告诉方正我来找过你,好吗?”

    “您说吧,有什么很严重的事情吗?”

    方正母亲用一种充满了柔情与无奈的目光盯着天妮儿看了很久,却迟迟不说话,似乎是她的内心,此刻充满了矛盾与伤感。天妮儿清楚,老人家的犹豫,说明她在斟酌如何对自己说出想要说的话。

    “阿姨,您想说什么直接说好了。”

    方正母亲将身边椅子上的兜子提到桌上,从中拿出一条藏式项链,递于天妮儿。天妮儿犹豫了一下,接了过来,但却直接拉过方正母亲的兜子,将那条项链塞了回去,拉上兜链,起身重新将兜子放回到方正母亲身旁的椅子上。

    “我目前只是方正的同学,一个在音乐上可以相互交流的要好的朋友,我非常感谢阿姨的心意,但我真的没有理由接受阿姨的礼物,我会很有负担。请您理解。”

    方正母亲见天妮儿这样,显得有些失神,她将兜子抓到了手中,却没有再次拉开兜链,完全丧失了上次那种婆母大人的威严。

    “妮子啊,上次我们见面回去,方正一个星期没和我说话,非说我为难你了,影响了你们之间的关系。阿姨想问你,你真的认为阿姨为难你了吗?其实阿姨真的一见面儿就非常喜欢你。”

    看到方正母亲伤感的眼神,天妮儿立刻傻了。方正母亲第一次见面对自己的轻视,的确让她感觉不快,但眼下一个长辈在自己面前竟如此委屈地讨好自己,还真就让她受不了。天妮儿立马站了起身来:“阿姨,如果方正对您说了什么,决不代表我。”

    “妮子坐下。别人往这边看哪。”

    天妮儿向旁边看过去,见邻桌的人都在向自己这边望着,但立刻坐下来,但她仍旧一脸的不安。同时,在她的脑子里又立刻闪现了一个信号:“方正26岁的年龄,却仍在家中耍孩子气,显然是太不成熟,看来再一次的欧洲之行,并没有使他有大的长劲。”

    “这样吧,你去端两份自助餐,阿姨有点饿了,可以吗?”

    天妮儿立刻起身,去端回两份自助餐,放在餐桌上,而后坐下来。方正母亲拉过餐盘来便吃了起来,看来她是真饿了。见天妮儿并不吃,只是一幅期待她说下去的样子,方正母亲便边吃饭,一边示意天妮吃。“我可是真饿了,早晨起来让他们爷俩气得我没吃下饭去。”

    “阿姨您有什么话,您直接说。”

    “我饿了,先吃点饭。我过些天得验验血糖了,近段时间一饿就浑身发虚,你也吃点,不然我自己吃你看着,有损我这长辈形象。呵呵呵呵”

    天妮儿也跟着乐了。方正母亲这种无论在什么情绪之下都可以开玩笑的个性,天妮儿觉得自己真应该好好学习。




四十

方正母亲又从兜里将那条藏式项链拿了出来,放在桌上。“你知道这条链子的珠子是什么材质吗?它的学名叫‘九眼石叶岩’,产自喜马拉雅山的高寒地带,这四个中间做缀儿的,是一头雪豹的四颗虎牙。这个链子是我20年前去援藏的时候,因为救了一位生双胞胎的藏民,一位活佛送我的。这东西不是很贵重,却是我个人人生的一段非常珍贵的珍藏!我就是准备将它送我儿媳妇的。”方正母亲将链子再一次推到天妮儿面前,天妮儿却迅速地向后退去。

    “不。我不能接受。阿姨对不起,这东西只要是对您来说特别的珍贵,我就不能接受。您先收起来好吗。我和方正还只是朋友。我们目前只是在相互了解,只是在努力,看看是不是有培养起感情的可能性,您不要让我有负担。”

    方正母亲一边用匙儿往嘴里送东西吃,一边很是不明白地看着天妮儿,那意思是:“我们方正那么优秀,难道你还有什么可挑剔的?”

    迎着方正母亲投过来的目光,天妮儿想要非常真切地讲清自己对方正的看法,以及目前自己对两人关系的看法,但恰在此时,电话响了。天妮儿掏出电话,见是方正的电话号,便抬起头来询问方正母亲:“阿姨,是方正的电话。”

    方正母亲马上一幅很紧张的样子。“不要说和我在一起。”

    天妮儿听话地点头。接通电话,是方正要和天妮儿一起吃午饭,天妮儿顺着方正母亲的意思推辞。“对不起,我现在正有事,不能和你一起吃饭。你自己吃吧。我有什么事?你别问,现在不想告诉你,我说有事就是有事,我不希望你以后再问我和谁在一起之类的话。”说完天妮儿“啪”地就将电话关了,将电话扔到了餐桌上。当她抬起头来,再与方正母亲的目光相遇时,天妮儿看到的是方正母亲张着嘴、瞪着眼、表情凝固、很是惊愕的脸。天妮儿明白,自己刚才对方正说话态度,让这位母亲吃惊了。

    方正母亲好一会才醒过神来,询问:“方正说什么?”

    “他说要和我一起吃饭。”

    “你说不让他以后‘再问你和谁在一起’,他说什么?”

    “我没听,就把电话关了。”

    “他生气了吗?”

    “不会吧,他干嘛要生气?”

    方正母亲表情更加地惊愕,直直地盯着天妮儿仿佛不会说话了。

    天妮儿见方正母亲的样子,后悔自己刚和方正通电话时,没有注意说话态度。

    “阿姨,您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刚和方正通话时,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方正母亲终于从凝固的、无思维状态下缓过来,她靠向椅子后背。“你们之间怎么说话我管不了太多。不过我们方正在家一直是宝贝儿。过去有些小姑娘儿为了追求我们方正,也都是千方百计地讨好儿他,还没有像你这样对待他的!不过,方正要是愿意,你怎么收拾他,命令他,我们也没什么可说的。也奇了怪了,你怎么能把他修理到这种程度呢?”

    望着一脸不快的方正母亲,天妮儿感到了恐惧。她听明白了,这位母亲对自己刚才跟方正说话的态度有意见了,她显然是希望儿子的女朋友要对儿子服服帖帖的。方正是她的宝贝儿,她一直哄着方正,她希望别人也一定要拿她儿子当宝贝儿哄着才行,否则她就会不理解、不满意、甚至是愤怒。

    天妮儿认真而努力地回想了一遍刚才与方正在电话中的对话,有些拿不准是否“修理”过方正!

    看来以后在方正母亲面前对方正说话一定要注意,至少要换种说话方式。

    看着满脸不悦的方正母亲,天妮儿同时心里在想:让这样一位母亲作自己的婆婆,将来相处起来一定不太容易。

    老少两个女人间,一下子变得有些尴尬。天妮儿希望改变这种不良气氛,便问方正母亲:“阿姨您不是说有事要与我对我说吗?”

    方正母亲努力地将脸上的不愉快打扫干净。“是方正去英国和欧洲演出的事。昨天英国方面的一位经纪人来电话,对方正说了一些日程安排的基本情况。现在他们那面就已经安排了头3个月的演出计划,日程非常紧。听方正说,有一些演出还要求方正演奏欧洲作曲家们的最新作品,而那些曲子方正连听都没听过,方正要去了欧洲之后再练习那些曲目的,练好练不好都要到日子就登台演出,演出日程已经安排好了的。人家可是拿咱方正当小提琴大师来安排演出计划的。我今天跟你商量的是:我听方正昨天跟英国方面要求,要在你毕业后把你也带过去。我这样想,方正这次去欧洲演出,也许真的会成就他国际小提琴大师的梦想。让他自己先在外面闯,闯成功了才有未来,不能刚开始闯,就先想着把你也带走,这样会分心,”

    “阿姨您放心,我永远都不可能跟方正出国,我根本就没有出国的打算,他也从来没有和我商量过这件事。而且,即使是他在国外需要我,我也不会跟他去。因为我有自己的计划和打算。”

    听天妮儿打断自己、并说出了这样一番话来,方正母亲的脸又僵住了。

    在此之前,她一直以为方正向英国方面提出要带天妮儿出去,是天妮儿的主意,令她没想到却是,这个主意只是自己儿子的自我主张,而且显然是引来天妮儿的极端不满。

    “你是说‘他需要你,你也不会去。’”

    “是的。我自己的人生在国内。”

    “可方正正在安排带你出去的事情。”

    “我不会去。”

    “你到底是不是认真地和我们方正处朋友?”

    “阿姨您希望我跟着方正去英国吗?”

    方正母亲两眼盯着天妮儿,犹豫了一会:“我暂时不想让你跟他去,那样会影响他。但我不喜欢你好象拿我们方正不当回事儿。”

    天妮儿连忙扭转局面。“阿姨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我一直非常认真地对待与方正的关系。我是说…我没有必要去英国,既拖累方正,也影响我个人的计划。这个请您放心。”

    “不,我现在更担心了!我现在担心的是,你对方正到底是什么态度,我们方正对你可是死心塌地。你的计划应该是努力让方正出成就,而不是因为你的计划而影响他。他马上就要走了,你应该让他非常安心地离开。”

    “我明白阿姨的意思。也一定会这样。”对方正母亲说完这些话,天妮儿感觉自己特别委屈,她不明白方正母亲有什么理由以这种态度对待自己。但为了方正,她只能忍受。

    眼前这位母亲,只拿自己的儿子当宝贝儿,却无视别人的存在。仿佛天妮儿天生就应该只附属于方正,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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