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揽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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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揽红尘-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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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再犯,定不饶你。”这种场合之下,不是计较的时候,秦天影淡淡的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水,缓和气氛道。
“多谢多谢,没有下次,呵呵——”显然在刻意的让气氛轻松,祈乐很有娱乐的精神继续表演卑躬屈膝的奴仆形象。
“好假啊,祈乐,没想到你还有这方面的天分呢。”现场的各位很是捧场的笑开来,凝瑶的情绪转变也快,又是一副开心的表情。
“我是如此真心实意的道歉,哪里有假了,你可别无限我。”祈乐继续演下去。
现场又开始你一言我一句的闲扯起来,都尽力忽略即将来临的分离——
第十七章 初识秦家人
    “小姐,小心些。”如霜在前引路,看祈乐差点被转弯处的石阶绊倒,连忙提醒道。
祈乐漫不经心的点头,脚步没停,眼睛依然啧啧称奇的注视着入眼的一切:曲折游廊,游廊两旁种着大株的观赏花木,她对此研究不多,对多数花木不甚了解,可此刻扑鼻而来的清香,那些熟悉的花瓣,白的如粉妆玉琢,红的似片片朝霞,分明就是爷爷挚爱的梅花。又一转弯,如霜领着她沿着石子漫成的甬路,走过几处花圃,绕过一道清泉,祈乐定睛细看,的确是清泉,从花木深处曲折流出,顺着错落排着石隙流着,不知被导往何处去了,她正思索,已经跨过一个门庭,豁然开朗的宽阔视野让她眼前一亮,到了。
眼前是极富层次的一个大厅,顶部为单檐歇山,中间略高,两旁略低,形成中高边低的两个层次。装饰也极其富丽,外檐柱上雕刻着冰纹如意图案,牡丹富贵图案,屋子的窗隔上雕刻着梅花,刻工精良,富丽堂皇,让祈乐禁不住止步欣赏。
“小姐,要进去了。”如霜静待了会儿,才出声提醒到。
“哦-”收敛心神,祈乐举步随如霜进入厅内。
“老太君,孙儿给你拜年了!”才刚进去,就听见异口同声的洪亮声音。原来,秦府的五个孙子正齐齐下跪,给厅里正中央坐着的老太君拜年,祈乐跟着如霜,不声不响的移至蝶夫人所在的角落,同时眼光瞅着老太君,她头发全白,如银丝一般,闪着晶莹的白光,额上皱纹颇深,此刻正笑着看孙子们给她磕头拜年。
“起来吧,新年新气象,你们几个在来年要继续努力,好好的帮助你们父亲经营秦家产业。”大年初一,全家人齐齐聚集在身边,老太君不似平日严厉,笑着开口,一边指示一旁的丫鬟将准备的红包分发给他们几个。
“多谢老太君。”又是异口同声,一个个才直起腰,收膝起来。祈乐也终于有机会认识一下秦家的人。
“老太君,最近几个月咱们酒楼的生意不是太好哦。”秦家的长子长孙,秦天裕,刚来这个世界就知道的名字,现在才有机会见其真面目,人倒是相貌堂堂,但脸上的骄纵放肆的气息过浓,破坏了他的气质,大厅里一群人都已坐定,正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沙哑中带着混浊的声音煞风景的高扬起,祈乐皱皱眉,此人定是饮酒过多才让嗓音如此难听。
“天裕,我还没有问你呢,你倒先说起来了,酒楼明明是你在管,可这两个多月却没有人影,把事情全扔给天丰,生意不好,你自己还不检讨。现在说这些干吗?”掂着胖胖的肚子,两鬓已有灰白发丝的秦家老二开口,天丰是自己的儿子,他当然要护着。
“二叔,我去洛阳是去拜访商家,到年关了,有些事情都要打点打点,我又不是出去玩,天丰虽然现在打理丝绸的事,可以前也曾理过酒楼的事情,我让他照应着,也没什么吧。”秦天裕知道二叔看他不顺眼,家中较易赚钱的行当都归在爹的手里,所以作为老二他当然不服气;太君对作为长子长孙的自己很是疼爱,而他的三个儿子在太君面前并不讨喜,这也成了他的过错,秦天裕对二叔的处处针对不以为然。
“爹,生意不好是我的错,大过年的,你就不要生气了。”秦天丰开口,把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可看他的脸色可不是一回事,似是满腹怨言无处宣泄的模样,虽也长的人模人样,但眼神不正,不顺眼,祈乐将他的分数打的不及格。
“大哥,你要出城,就把生意交代给我嘛,我也管过酒楼不是吗?何必麻烦丰哥呢。”秦天富,秦家的第三个孙子,秦家老大的第二个儿子,也不管眼前的是是非非,直接喧嚷道,也不想想之前就因为他管酒楼,每天是领一群狐朋狗友去喝酒聚赌,搞的酒楼乌烟瘴气,才被喝令不准插手酒楼的事情。相貌似秦家老大,但身材瘦弱,脸色发黄,笑容猥亵。酒囊饭袋,祈乐内心暗自评价,幸好之前没有探究的欲望,原来之前遇见的秦天影与秦天澜是他们家最好的果子。
“你给我闭嘴,你在外面欠的赌债我还没找你算帐呢。”大喝一声,秦家老大开口呵斥,对儿子的作为脸上无光,看二弟在一旁幸灾乐祸的模样,他就一肚子气,和他的三个儿子比起来,天裕和天富的确让人失望。
“好啦,大过年的,不准你们又吵吵闹闹的。”老太君提高嗓音,厅内一阵安静,她扫视着依然忿忿不平的儿孙,内心叹息,秦家以前是几代单传,人丁单薄,可至少没有纷争,到了她这一代,她终于有了两个儿子,他们又生了几个孙子,秦家这下可人丁兴旺了,可谁知,却为了产业分配不均不断的吵吵闹闹,平日里若没有大事也懒得管他们,可大过年的,还是吵闹,她要操心到何时?
“天裕,你说说为何酒楼生意不好?”酒楼是老太君的夫君年轻时就开的,所以她才交给长的与年轻时的夫君最为相似的大孙子手里,让他经营,也算是维持那份心底难忘的记忆,不容有差错。
“听说最近几个月扬州城兴起了一股食用药膳风,各大酒楼都推出此类菜色,而我们的酒楼却没有跟进,才造成此种情况。而我打听过了,扬州城现在最有名的是怡心药膳居,而秦家有一个人据说经常出入那里——”秦天裕等的就是这个时刻,秦家几个孙子中,他从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唯有一个人,是他的眼中钉。
祈乐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了,她目光转向自从进来之后就没见其开口的秦天影,他依然是淡淡的,面无表情,即使是秦天裕的目光已经投到他身上,他也似无所觉。
“哦,你说的是谁?难道会有人会抢自家生意吗?”老太君已经听出他的暗指,不相信的问道。
“这我并不知晓,那要问问他本人了,四弟,你说呢?”秦天裕满眼的算计,他们之间要算的帐太多,眼前的是一例,杜明珠的又算一例,下人已经报告过,他刚离开扬州城没多久,杜明珠就开始出门了,脸上如常,根本就没有所谓的传染的豆豆,他想来想去,里面肯定又是秦天影捣鬼,他恨的牙痒痒,总是这样,他背地里动手脚,明里他还得感激他为他解决麻烦。
“天影?”老太君疑惑,秦天影如他母亲一样,在家中总是无声无息的,安安静静的做事,不出错也不扎眼,在自己面前也总是规规矩矩的,不特别亲近也不特别疏远,这样的孩子并不贴心,所以老太君并不曾特别注意过他。
“太君,药膳居的老板我刚好认识,一些商家老板又点名要去那里谈生意,所以才会去的比较频繁些。”淡淡的开口,秦天影面不改色,对秦天裕的心思心知肚明。“我也考虑到咱们的酒楼,要推陈出新,也要添加这样的菜色才能更吸引客人,所以收集了些菜单,甚至还向药膳居的老板讨教了一些,只是要等大哥回来,才好在酒楼里推动,只是他——”
真是高明,祈乐啧啧叹息,秦天影几句话就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只是开家店而已,她还真的没有考虑过太多,一切都交给秦天影来做,他的保密功夫可真到位,竟然没有人知道他其实算是药膳居暗地里的老板,这人不简单。
“哦。是吗?天影也算有心了,天裕,下去之后你就和天影研究研究那些药膳的菜色,尽快在酒楼里推出,以后要尽心些,这酒楼可是你爷爷最用心的产业。”
“是,太君。” 秦天裕虽不服气,但还是听话的回道,随即又转换口气道,“可是太君,药膳居的老板长住在秦家,这件事情是不是颇为奇怪?”他可是有备而来,消息他都打听出来了。
老太君挑眉瞪视秦天影:“有这回事?天影,这作何解释?”
秦天影淡笑:“太君,药膳居老板可是鼎鼎有名的神医,我特意请她过来给母亲治病,而母亲的病需长期观察调养,我才特意配置了个院落给她,这说的过去吧。”他淡讽的瞥了一眼秦天裕,“而且太君,这段时间我留她,主要是考虑等您空闲了,让她给太君您把把脉,给你专门开些药膳单子来养生?这不,她现在就在等着给您拜年呢。”
祈乐敛神,就知道来这没什么好事,怪不得他非得让如霜将自己从暖和的屋子里拉出来,跑老远过来这边,原来是在这等着她呢?她整整长衫,幸好自己一向男装打扮,要不然,秦天裕不知道又怎么传言呢?
“老太君,祈乐在这给您拜年了。”笑容满面,声音甜美,深鞠一躬。
“老太君精神矍铄,容颜焕发,又是儿孙满堂,个个精明能干,孝心满满,老太君是有福之人啊!”祈乐知道自己很有老人缘,更知道说什么话能让老人开心。
“祈乐,好名字,你是药膳居老板?还是神医?真是年轻有为啊。”从角落里走出的清瘦身影,让老太君眼前一亮,真是清雅淡然,英俊潇洒的公子,举止得体,落落大方,说话更是让人听得舒坦,看他清笑,不由自主的,老太君笑容也涌上来了,挥手让他走近,“你这孩子,嘴可真甜,来来,红包给你——”
“谢谢老太君,老太君,恕我无理,想问下您今年有六十吗?我看你才五十出头的模样。”伸手接过红包,嘴巴更是加了蜜。
“我都快七十了,你这孩子在开玩笑吧,我看起来哪里有那么年轻啊。”儿孙们长大成人之后,就很少有围着自己撒娇,连最是疼爱的天裕也是经常不见人影。平日里下人对自己都是恭恭敬敬的,有谁会对自己说这样的话,老太君虽知他有夸大的成分,但也笑的开心——
而秦天影则淡淡的扫了眼气忿中的秦天裕,嘴角微微翘起——
第十八章 搬出秦府
    要不周围世界改变你,要不你改变周围世界,端看你是否有能力。
这是玛瑙的名言,当然这话被很多人说过,只是被玛瑙用的几率更多一些,能经常说这种话的人,当然属于后者多一些。而祈乐呢?从来就不把这话放心上,即使玛瑙让她选择,她也是拒绝做前者,无心做后者,原因是,太累。可遇到不喜欢的人和事,又该如何呢?记得当时她回玛瑙的话是,看着办呗! 
其实,祈乐的对这些也就两个对策,视而不见或者躲开来。
在秦府的几个月,她将自己丝毫没有好奇心的特质发挥到了极点,安分的呆在秦府别院里,对秦府的人和事,没有探究的欲望,偶尔有一两个人出现在眼前呢,能视而不见的,她就当看不见,所以,滋润的生活说来还算舒适。这就是她在秦府待这么久就没有想过要挪窝的原因。
可经过大年初一那么一闹,她在秦府也算是有名了。秦老太君就不说了,好不容易遇见一个眉清目秀,说话讨人欢喜,又不似身边的那些孙子们整天吵闹,当然不会放过,所以是一天请她过去聊天,两天请她去把把脉,这还好应付,祈乐颇有老人缘,几次下来也就够了;几个叽叽喳喳的夫人经常性的来骚扰,偶尔试探试探,偶尔问着减肥或美容的话题,这也在她的忍受范围内;可那几个不入眼的秦天影的兄弟,一个常拿话试探或讽刺,一个常假惺惺的来套近乎,另一个常喷着酒气问是否有强身(?)的药,半个月之后,祈乐决定,她已经忍受到极限了。
“小姐,你就这样要离开吗?”听完祈乐的交代,如霜觉得她在开玩笑。
“对,离开,你可以去找间客栈。”祈乐将搜集来的书本一本一本的放在摊开的包袱里,“不,还是去租间房子吧,客栈住久了也会烦的。”
“小姐?”如霜拉住祈乐的衣衫,阻止她收集书本的动作。
“这里很烦,如霜。”祈乐淡淡的开口,没有掩饰自己的厌烦。
“可是公子他——”
“他会了解的。”说来还是他将她推到这一堆厌烦情绪之中,没有怪罪于他是祈乐仁慈。
“可是——”
“如霜你先退下吧。”不知何时,秦天影已经站在了门前。
室内就只剩他们两人,祈乐也不吭声,静静的收拾那些书籍,收拾完了,就把包袱打包起来,再拿出另一个,继续去收拾那几件衣衫——
“我可以让他们以后不再来烦你。”秦天影打破沉默。
“其实我早该离开了。”祈乐停下动作,示意他一起坐下,拿起茶壶倒了杯热茶放到他跟前。看他一动不动的瞪视着她,知道等她解释。
“天影兄,是不是一直好奇我从哪里来?”一口热茶入胃,握着热茶杯暖手,祈乐问道。
“你已经说过了,山里。”秦天影并不知道她问此话的原因。
“可你不信是吧,尤其对我经常莫明其妙的想法和说话。”祈乐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告诉他,当然不是全无表留,那样说不定他会把她当怪物看。
“其实我从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来——”看他不信任的目光,祈乐无奈,“我是说真的,那里,即使你走上个一辈子,也走不到,那里比这里繁华,比这里人多,也比这里开放,每个人可以说自己想说的话,做自己想做的事,只要是在法律范围内,那里比这自由的多。”
“你在这里也可以,如果你想,我可以保证。”秦天影不喜欢她怀念似的表情,他去过的地方很多,可并没有像她描述的那样的地方,是在海外吗?他见过海外的人,白皮肤黄头发蓝眼睛高个子,不似她的模样。
“呵呵——”祈乐笑起来,秦天影慎重保证的表情让她感动,眼里透露出来的情感让她心颤,她并不想沾染情感,尤其在这里。
“我相信你的能力,天影兄,我这段时间过的如此悠闲,也是托你的鸿福与照顾啊!”看看身上的精品绸缎深紫衣衫,是秦天影派人量身定做,手里的热茶,是有名的铁观音,是秦天影特地送来,刚刚收集的医书也是秦天影收集,甚至是她从未动过的古琴,桐木琴面,梓木琴底,丝制琴弦,玉石琴徽,一看就是价值连城,也是他叮嘱如霜放在这里的,甚至药膳居的筹备与经营,也是他在打理。
“你已经让我过的很好很好了——”好的让她有些受宠若惊,从来没有人如此对过自己,即使是——杨录,好久没想这个名字了——也不曾如此有心。祈乐知道若无原由,没有人会对另一个人如此毫无保留的好。只是刚开始,她以在为他母亲治病为理由而坦然接受,之后,竟然不再思索,享受的心安理得起来,这段时间,凝瑶应该已经在辽国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而她,没有了奋斗的目标,颓废的过着,吃喝无忧,竟然也不思索对策,说来,也是她的自私。
“可是,在我身上,天影兄,你得不到你想要的。”让温热的茶水流进肠道,静思了会儿,祈乐才说道。
秦天影脸色一怔,有些许的狼狈,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并没有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祈乐无奈摇头,看着极力掩饰的秦天影,苦涩开口:“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句话不知用的对不对,但是,我好像真的怕了这类感情了,天影兄,不管你想不想得到什么,都没有关系,我只是告诉你声而已,免得你浪费时间,而我,的确应该搬出去了,长久的住在这里,并不合适。”
秦天影掩饰住自己的苦涩,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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