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在想：同样是间谍却有着天壤之别，詹姆斯。邦德有的是美女、轿车，而我
有什么呢？！去他的“007 ”。有谁会想到真正的间谍生涯会是如此黯淡。
为信仰而生的间谍
戴艳梅编译
他以建立世界新秩序为奋斗目标，尽管这一理想后来遇到了巨大挫折，但他始
终认为：“人生的意义就在于有所成就，为世人所瞩目”；他极为自信，有着过人
的天赋、超凡的才智并且成就卓著；他是惟一一位被克格勃首脑尤里。安德罗波夫
亲自接见的外籍间谍，在四分之一世纪里，他是苏联最成功的间谍之一。
尽管多次面临暴露的危险，但他每次都能化险为夷。最危险的一次是在1961年
12月22日，克格勃第一管理总局驻赫尔辛基副局长果里钦叛逃到美国，向华盛顿提
供了在西方活动的克格勃间谍的总体情况，造成了苏联在西方国家间谍网的崩溃。
果里钦指认，在巴黎的北约总部里隐藏有苏联间谍，北约总部由此开始了搜捕“鼹
鼠”的行动，并于1963年8 月将北约新闻署长助理佐尔什。巴克逮捕。在证据面前，
巴克承认自己与苏联间谍机构合作，但法国反间谍机关对照巴克进入北约总部工作
的时间后认为，果里钦所指并非巴克，因为巴克是1962年10月才进入北约工作。那
么这个间谍究竟是谁呢，16年后，谜底终于得以揭晓，他就是休。乔治。海姆布尔
通。
信仰的力量
海姆布尔通1922年出生于渥太华的一个知识分子家庭，童年在法国度过，父亲
是一家杂志的记者。20世纪30年代，在西方知识分子和上流社会中流行着左派社会
主义思想，他们认为，俄罗斯的革命为建立世界公正秩序带来了希望。海姆布尔通
一家对苏联也同样心向往之，他的母亲为了更好地了解苏联发生的一切，开始研究
马克思主义并很快掌握了俄语。海姆布尔通全家1937年搬回了加拿大，此时他的母
亲结识了很多苏联外交官，小海姆布尔通深受这种家庭气氛的熏陶。
1940年中学毕业后，海姆布尔通到加利福尼亚学习经济学。
当时二战已经爆发，他很快就中断学业，参加自由法兰西抵抗力量，先是在阿
尔及利亚学习了四门语言，之后被派往法军情报机关工作。法国解放后，海姆布尔
通随法军总司令部进驻巴黎，随即又被派到巴伐利亚担任美军103 师情报部通信官，
随后又到斯特拉斯堡的加拿大军情局工作。在加拿大军情局近一年的时间里，海姆
布尔通主要从事审问德国俘虏和分析整理情报的工作。
1946年，海姆布尔通复员回加拿大继续完成学业。在服役的6 年间，他先后在
美国、法国和加拿大情报机关供职，积累了大量的经验，为日后工作打下了基础。
1950年，海姆布尔通获得经济学硕士学位。二战结束初期，在加拿大大学生尤
其是复员老兵中弥漫着亲苏思潮，海姆布尔通的这种思想则更为明显，他开始大量
阅读共产主义宣传材料，钻研马克思主义，并参加了加拿大共产党组织的进修班。
在进修班学习期间，海姆布尔通激进而论证严密的发言给共产党领袖留下了深刻的
印象，但他拒绝加入共产党。
1951年，加拿大共产党领袖加里。别伊克尔把海姆布尔通的情况向苏联驻加拿
大间谍机构首脑弗拉基米尔。布尔金做了详细介绍。在征得总部同意后，布尔金开
始着手招募海姆布尔通。他以苏联使馆一秘的身份参加了海姆布尔通母亲在家中举
办的苏联外交官招待会，由此结识了海姆布尔通并成为朋友。1952年他们之间达成
正式协议，海姆布尔通同意与苏联间谍机关合作，条件是不领取任何酬金，他不想
做庸俗的奸细。只是出于信仰从事这项工作。海姆布尔通在莫斯科克格勃总部档案
里的间谍代号为“拉伊缅”，克格勃决定不轻易动用他，而要创造机会将他培养成
为一名出类拔萃的特工人员。 进人北约总部
1954年，海姆布尔通前往巴黎进行经济学博士论文答辩，此时莫斯科要求他拿
到博士学位后渗透到北约总部。1956年，海姆布尔通以优异成绩通过了答辩，之后，
他将自己的简历分别寄往北约总部以及欧洲和美国的一些大学和研究机构。很快，
北约总部发来了正式的面试邀请函。当年夏天，他通过面试进入北约经济局工作，
负责分析北约成员国的经济潜力，这使得他有机会接触到最高级别的秘密资料。克
格勃总部对此喜出望外，为保险起见，又给他起了一个代号“拉德罗夫”。海姆布
尔通收集的情报立刻震惊了莫斯科，因为这些情报不仅包括西方世界最重要的政治
情报，还有诸如北约核战略计划、武装力量发展远程规划以及一旦发生东西方军事
冲突的后果评估等等，至于经济统计数据则不胜计数。
为协助海姆布尔通的工作，克格勃专门向巴黎派了一个工作小组，他们携带最
先进的设备，就在北约总部附近将海姆布尔通转交的文件缩微成胶片。1956——1961
年，海姆布尔通先后获取了1200多份秘密文件及分析报告。但双重身份也给海姆布
尔通的生活带来了巨大的压力，他时常感到已经到了非走不可的地步了。虽然失去
了极为重要的情报来源，但莫斯科还是同意了海姆布尔通的离职请求，因为如果出
了丝毫差错，就将带来整个间谍网的崩溃。海姆布尔通于1961年5 月辞职，离开了
巴黎。
知名经济学教授
辞职后，海姆布尔通先是在伦敦经济研究所工作，1964年到魁北克拉瓦勒大学
任教。对苏联而言，这时他的价值已不及从前，但获取的情报依然重要而准确。
鉴于20世纪60年代苏联政府的所作所为，1967年秋，海姆布尔通对苏联的信念
动摇了。他突然中断了与联络人的联系，并断然宣布，将不再与克格勃有任何来往。
莫斯科一时无所适从。因为海姆布尔通是无可代替的。驻加拿大间谍机关受命挽留
海姆布尔通，这一任务交给了具有丰富工作经验的间谍达里巴尔。瓦洛乌舍克。瓦
洛乌舍克凭借惊人的活动能力，最终说服了海姆布尔通回心转意。1967年底受克格
勃第一管理总局的委托，海姆布尔通对中国的经济状况进行了评估，受到克格勃总
部的高度评价。
70年代，海姆布尔通的情报方向主要集中在以色列。当时苏联最关心的是以色
列有没有部署核武器，因为此前已查明以色列正就此与南非进行合作；其次是经济
方面的问题，诸如以色列从哪些国家获得石油，最需要哪几种战略资源，对什么样
的国际经济制裁最敏感等等；此外，苏联还对以色列的人口问题感兴趣，如：迁往
以色列的移民数量与以色列人口增长速度的关系，移民在多大程度上影响该国经济
以及以色列计划将移民数量限制在什么范围等等。苏联需要针对上述问题的详尽资
料，以便利用苏联犹太人向以色列移民的机会派出间谍。
为完成任务，海姆布尔通以加知名经济学教授的身份于70年代三次访以，并同
耶路撒冷和特拉维大大学的科学家们建立了良好的关系，他还专程访问了位于季蒙
的以色列原子能发展中心。每次访问后海姆布尔通都会向莫斯科发去分析报告，他
的报告证实了以色列拥有核武器并具有生产能力，同时他还搞到了以色列同南非秘
密合作的证据。材料显示，过大的军费开支使以色列经济陷入危机，但是，由于以
色列人民的勤奋劳动、美国上千万美元的经济援助以及来自世界各国的移民带来的
财富，以色列不仅经济稳定，而且工业、农业和科学技术还以惊人的速度发展。
由于海姆布尔通是加拿大权威学者，同时还参加了多个国际经济研究项目，使
他能够有机会访问西班牙、法国、意大利、希腊、秘鲁、海地等国家，并同当地的
科学家建立了相当良好的关系。每次访问后，克格勃都会收到海姆布尔通内容详实
的政治经济分析及军工综合体情况报告。
1975年6 月，克格勃总书记尤里。安德罗波夫在莫斯科秘密接见了海姆布尔通，
他们之间进行了好几个小时的谈话。安德罗波夫对海姆布尔通客观的不带有任何偏
见的世界经济形势分析很感兴趣，并对他的很多观点表示赞同。
在英国被捕人狱
1977年，海姆布尔通同克格勃的合作关系由于达里巴尔。瓦洛乌舍克在美国的
意外被捕而改变了。当时，美国联邦调查局给达里巴尔… 瓦洛乌舍克两条出路：一
是将他本人连同为克格勃工作的妻子和儿子一道送上法庭；二是同联邦调查局合作。
瓦洛乌舍克选择了后者，从此美国反间谍机构知道了海姆布尔通。克格勃总部通知
海姆布尔通立即销毁所有有损于他声誉的材料以应对这一突变。此时的海姆布尔通
保持了足够的镇静，他在1979年6 月还向莫斯科发去密电，认为莫斯科方面的忠告
没有任何依据，总部让他在危机时立即前往东柏林的建议是荒谬的，完全不能接受。
史学家们至今仍不清楚，海姆布尔通这一乐观的判断从何而来。
1979年底，加拿大反间谍机构正式逮捕了海姆布尔通，并搜查了他位于魁北克
的家，但没有找到任何有关他参与间谍活动的证据。在审问中海姆布尔通坚决否认
有间谍行为，由于没有证据。加拿大反间谍机构一筹莫展。就在这时美国人提供了
帮助，联邦调查局在华盛顿总部召开了一次记者招待会，会上达里巴尔。瓦洛乌舍
克公开指认海姆布尔通是苏联间谍并同自己有过长期的合作。招待会震惊了全世界，
但对海姆布尔通却没有起到什么效果。他对此不屑一顾，认为那都是荒谬的诬蔑，
甚至威胁要上法庭捍卫自己的名誉和尊严。
1980年5 月，加拿大司法部正式声明中止此案的调查，声明中说：“官方不掌
握海姆布尔通博士的任何违法证据，也许海姆布尔通并未在加拿大国土上进行过任
何反政府的活动。”许多年后人们分析，这可能是海姆布尔通接受了加拿大反间谍
机构的建议，秘密供认了自己与克格勃合作的详细活动情况以此作为停止对他进行
司法追踪的条件。虽然加拿大反间谍机构不再对海姆布尔通进行调查，但还是明确
告知，他的人身自由仅限于加拿大。
此后的两年里，海姆布尔通没有离开过自己的国家，他的名字不时出现在报刊
上，海姆布尔通似乎很满意自己的知名度，虚荣心得到了充分的满足。但他在任何
场合都不承认自己是间谍，他说：“间谍是指那些定期获取材料，在转交材料时接
受任务并领取相应酬金的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在任何时候给过我酬金”。
海姆布尔通并非狡辩，他为苏联工作只是出于信仰，虽然1975～1977年他领到
过18000 美元，但那是对他在欧美及以色列多次往返的路费补贴。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1982年夏季海姆布尔通决定去趟伦敦，结果一下飞机就被
英国安全机关逮捕了。对他这次冒险行为的原因人们争论了很久，美国专门研究克
格勃历史的权威专家忠‘保曼在他的书中写遭：“很难说清楚海姆布尔通为什么要
这么做，可能是他认为自己已经从北约总部辞职多年，英国安全机关应该忘记他了。
或者是他还想再次感受冒险的刺激。或可能是他想向英国反间谍机构自首以求心灵
安宁。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不甘寂寞，仍然想在间谍世界里找回自己昔日的位
置。”
但还有一个假设似乎更为真实，那就是英国安全机关对自己的加拿大同行很不
满意，他们想尽一切办法诱使海姆布尔通离开了加拿大。临行前海姆布尔通可能被
承诺人身安全将得到保障，但一抵达伦敦即遭逮捕，并很快被英国依据危害国家安
全的法律送上了法庭。
1982年11月，法庭讯问在伦敦奥尔伯伊利中心法庭进行。
海姆布尔通就自己向苏联提供绝密情报的行为进行了辩护，但最终在铁证面前
不得不承认了自己从事间谍活动的事实，被判i0年监禁，在英国服刑。几年后，命
运再次对海姆布尔通露出了微笑，1986年他被转到加拿大监狱服刑，1989年3 月获
释，由加拿大警方监视居住。许多年过去了，人们早已忘记了海姆布尔通，因此，
他的释放没有引起外界的任何反响。
克格勃超一流间谍亚库什金
李逍编写
苏联解体两年后的1993年，在莫斯科举行了一个隆重而简朴的公开授勋仪式。
一位精神矍铄、衣冠楚楚的老人在归隐数年后重新出现在新闻界和公众的视线之内，
在当时俄罗斯总统叶利钦的亲自批准下，这位老人获得了俄情报机关最著名的“情
报工作特别奖”，成为克格勃历史上第一个也是惟一一个获得如此殊荣的间谍。他，
就是前苏联克格勃著名的超一流间谍季米特里‘伊万诺维奇。亚库什金。
将亚库什金称作克格勃的超一流间谍，是因为他手下有一批“享誉世界”的
“精英”间谍，如前美国海军通讯官约翰‘沃克及其4 人间谍小组、前美国国会工
作人员兰迪。杰弗里以及前美国中央情报局高级官员奥尔德里奇。埃姆斯等，这些
人向克格勃泄露了大量美国军方和情报机关的秘密情报，造成了“无法弥补”
的损失，而作为这些间谍的领导者和指挥者，亚库什金自然是名噪一时，被美
国《华盛顿邮报》称为苏联“最有威望的克格勃间谍”。
亚库什金1923年出生于苏联一个名门望族家庭，据前苏联媒体报道说，亚库什
金的祖辈们在沙皇时期就嗜好政治颠覆活动。并乐此不疲，这也许使得亚库什金自
小在血液里就有了从事间谍颠覆活动的基因。1941年，不到20岁的亚库什金参加了
苏联军队，成了一名坦克兵并参加了第二次世界大战。1947年。
亚库什金从部队退役，并考入莫斯科国立大学经济系学习。在校学习期间，年
轻的亚库什金偏偏对农业产生了浓厚兴趣。毕业后，获得了经济学学士学位的亚库
什金在苏联农业部找到了一份工作，因表现优异很快脱颖而出被提拔为农业部长的
特别助理。
1960年，亚库什金作为苏联代表团成员曾到日内瓦出席了一个联合国农业会议，
当时他的护照上标明的身份是苏联外交部国际经济组织司的顾问。据一直对苏联各
外交使团官员严密监视的美国联邦调查局特工后来报告说，他们认为此时的亚库什
金可能已经被克格勃招募成为一名正式特工。
1962年9 月15日，亚库什金第一次来到美国纽约出席联合国大会第17次会议，
时间仅短短的3 个月，旅行文件上表明他是苏联政治和安全委员会的顾问组成员。
就在这次短暂逗留期间，亚库什金被联邦调查局正式列为监视对象。
1963年7 月3 日，亚库什金的身份摇身一变成为联合国会议、语言与文件局苏
联代表团的负责人。这愈发引起了联邦调查局的怀疑。将其列为重点监视对象。实
际上，此时的亚库什金已经被克格勃任命为驻联合国使团情报站的站长，成为克格
勃在美国的重要领导人之一。在纽约期间，以外交身份作掩护的亚库什金言谈举止
颇有外交家风度，受过高等教育、说一口流利地道的英语，喜欢穿剪裁合体的灰色
西装、上浆衬衣和打素色领带，很有魅力。
1969年，亚库什金返回莫斯科。
几年后，亚库什金再次踏上美国领土，这次的目的地是华盛顿。1975年3 月28
日，他在豪华的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