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虎跃凤飞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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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腾虎跃凤飞舞-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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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麟儿初降(一)
    在渤海之滨,河北与辽宁两省临近交界处,矗立着一座雄关,她就是名闻遐迩的“天下第一关”——山海关。
山海关北枕叠嶂,南襟大海。峥嵘险峻的燕山,峰峦林立,高插长空。万里长城沿着峰峦极顶,飞腾直上,似蛟龙起舞,消失在云霭缥缈的苍穹深处。它向南延伸八里,即是长城的起点,俗称老龙头,伸向大海,畅饮着万顷巨浪。山海关整个城垣与万里长城连接,背山临海,虎踞龙盘,所谓“襟连沧海枕青山”,山海关之名,即源出此意。
山海关的位置,恰好处于辽西走廊西端的咽喉之地。从辽宁锦州直至山海关下,共长四百里,于山海之间有一线之通。这一狭长地带,位辽河以西,故称为辽西走廊。山海关像一把大锁,牢牢地锁住了从东北进入华北的陆上通道。在军事技术不发达的古代,正如俗话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以山海关之险,当之无愧。难怪古人称颂她:“两京锁钥无双地,万里长城第一关。”
自从明洪武十四年(1381年),魏国公徐达创建关城,设山海卫,始名山海关,她就成了“关里”与“关外”的分界线。按方位,“关外”也就是山海关以东的地方,所以人们习惯地叫做“关东”。
在明代,山海关以东,包括现今辽宁省大部,称为辽东。山海关设有东、西、南、北四个关门:东门叫“镇东”,即“天下第一关”门,西门叫“迎恩”,南门叫“望洋”,北门叫“威远”。东门外即属辽东地方,是关城的重点防区,像威远城、八里堡等城堡,墩台罗列,紧紧护卫着东门,像哨兵一样,警惕地注视着东方。
出东门30余里,为山海关第一个前哨军事据点“中前所城”(辽宁省绥中前所),由此继续东行30多里,又有一城,叫“前屯卫”(辽宁绥中前卫),再前行数十里,就到了“中后所城”(辽宁绥中县城),距山海关约120里,与中前所城均属广宁前屯卫管辖。
中后所,全称叫辽西中后千户所。明在辽东、辽西实行卫所区划,大者称卫,小者称所。中后所是一座“斗大”小城,但所处位置却很重要。它地处辽西西端,西距山海关不甚远,东距辽西重镇宁远(辽宁兴城)不到百里,恰好居于两城的适中之地,交通便利,商贾往来,不绝于道。周围“田地饶腴”,濒辽东湾,又有海产之利,城内“积蓄颇殷”。
明万历四十年(1612年)深秋。
在辽西中后卫所驻地,靠近驻地后部,有一座占地一亩有余的宽大住宅。灰黑色的院墙有近丈高,院子南墙正中央的位置两扇紧闭的大门让胆小的人不敢上前。门斗上挂着两盏灯笼,上面斗大的“吴”字在烛光的映衬下,就算是百丈外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此时已是寅时三刻(4点多钟),虽是深秋天已渐短,可天边已隐隐发亮。整个卫所正如同一只酣睡的猛兽,享受着这黎明前的寂静。
随着一阵“咯吱—吱”的响动,打破了这种寂静。只见吴宅的两扇大门缓慢的向两侧开去。从大门中走出一名身着灰色下人服饰的家奴,站在门前的台阶上向左右张望了两眼,见没什么动静才又退回了宅子。
院内距院门十丈左右是一排老宅,老宅左右各是一道院墙,将整个宅子隔成内院、外院两处。墙各有一道月亮小门,直通内院。
老宅左右各有一排厢房。房子都是青砖瓦房,门窗也很明净。院门至老宅中间是青石铺成的甬道,两侧各种植着一行柳树,只是因天气已经转凉,柳树的叶子大都已经变黄,一阵轻风吹过,如同只只黄色的蝴蝶,随风飘舞,最后翻滚着落到地上。
在左侧厢房门前还有棵高大的桂树。说起这桂树还是吴家老爷子自家乡迁移至此。没想到这喜温的桂树竟在这寒冷的辽西扎下了根,并且开枝散叶。
本应沉静的内宅中,此时却是人声喧闹。通过左侧的月亮小门,来到内宅。内宅中央是一处假山风景,假山下是一片小池塘。在四周却是一排排宅落。在左侧的厢房虽是房门紧闭,可门前几个丫环却是面容焦急而且紧张,侍候在门外,几双眼睛,直直地盯着房门。 
正中的老宅内也并不平静。老宅此时正房门大开,正对房门的墙上挂着一张福禄图。图前摆着张上好的红木方案。方案左侧一位年有五旬的老者正低头饮茶。
右侧一名二十多岁的年青人却是面色紧张,坐在那里左右摇摆,并不时的向外张望,直到被老者瞪了一眼才安份下来。可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却又是左顾右盼,明显是心中有事,惦念不已。
老者终于看不下去了,对青年斥道:“义武,安份一些,你此时的模样成何体统?”
可被称为义武的青年心中急切,又如何静得下来,被老者训斥几句又勉强坐了一会,便起身道:“父亲,孩儿去给您倒杯热茶来。”说完也不等老者同意,便三步并做两步,出了大厅。
老者看着儿子远去的背影,不禁摇头叹了口气,虽说手中茶已有些凉意,可堂下站着的丫环、下人是请来的贵客不成?连倒茶这种小事也得他这个少主人亲自去?
看来儿子虽然已为人夫一年有余,可这略有急燥的脾气却是半点没改。平日里也只喜欢舞刀弄枪,自己家中的生意却是极少过问,好在义武的两个兄长并不像他这般胡闹,一心都投在家中的生意上,不然家中这几十口人如何能过上这富足的生活。
老者转念又想到自己年青时,初为人父的情景,又何尝好过自己的儿子?不也同样是坐立不安,心中如同万千蚁虫爬过一般。
第二章 麟儿初降(二)
    吴襄吴义武出了正屋,那有心思给父亲泡茶,急步来到内宅左厢房门前。站在门外多时的丫环一见是少主人,忙上前施礼,口中道:“少爷。”
吴襄那有功夫听他们啰嗦,急切的问道:“夫人怎么样了?”
一排丫环中,看起来年纪稍长的答道:“夫人刚才折腾了好一会儿,这会想是累了,正在歇息吧。”
丫环话音未落,突听得房里传来一女子凄厉的大叫,喊声尖锐,刺人耳鼓,显然充满了不可名状的痛苦。紧接着,又传来几声惨叫,声声凄厉,苦不可言。 
几个小丫环吓了一跳,面面相觑。 
吴襄也听得真切,正是自己夫人的叫声,听见房内凄苦的叫声,脸上一寒, 不禁心如刀割,浓眉缩了一个疙瘩。有心闯进去,可又怕惊了夫人,而且按照老历,女人产子,不得有男人在场,那怕是再亲的人也不可以。
吴襄急得在门外跺脚,两手已经搓得火热,可是半点法子也想不出来,只能在心中暗自求满天神佛保佑。
“啊——”,房间里的女人更痛苦地喊了几声,声声惨绝,痛彻心肺,即便钝刀割肉,剥皮抽筋,也不过如此。听来令人毛骨悚然,耳不忍闻! 
门外的几个小丫环手心里面全是汗水,额头也直冒冷汗,那副表情,那份紧张,似乎都在努力替房内的夫人分担痛苦! 
门外的几人正紧张间,突然,那女人的叫声低缓了下来,只听到一位声音浑浊的妇人在喊:“夫人,再加把劲啊!就快出来了。”
吴襄在门外也听到了,知道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刻,不禁面向东方,微闭又眼,向着天边即将出现的朝阳默默祈求。
“出来啦出来啦!——我的老天爷呀!” 
房内一惊一乍,不知怎么个场面,门外几人却汗流满面,连心也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一瞬间,只听那妇人又惊又喜地叫了一声:“天啦!”那女人也伴着一声尖叫,紧接着,房里传出一声婴儿的宏亮的啼哭! 
房里一片欢腾,房外几人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只听房内那婴儿越哭越有劲,哭声响亮浑厚,渐渐地,变得像一个七八岁的小少年在哭叫,哪里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啊! 
吴襄直听到孩子的哭声,心中踏实了一些,睁开双眼,却因面向东方,看到了一幕从未见过的奇景。
只见刚才还是满天星斗,此时却全都暗淡无光,而太阳却一下子蹦了出来,正挂在天边,虽然阳光并不强,可照在人身上让人觉得无比舒服。更奇的却是满天的星斗竟是有顺序的逐个消失,直到最后一颗星斗也不见踪影,吴襄才算是彻底清醒过来。
天襄觉得自己得子,天有异相,必是大吉之兆,不禁对这还未曾见过面的骨肉多了几分偏爱之情。
过了一会儿,房门开了。两个丫环走了出来,看见吴襄,忙躬身行礼,半天不敢抬头。
吴襄一见心中不禁一慌,忙问道:“夫人怎么样?”
其中一个一身蓝色衣裙的小丫环低着头,小声的道:“夫人她……”
吴襄一听便知情况不好,也顾不得什么习俗禁忌,一把拉开房门,挑开棉帘冲进了屋中。吴襄的莽撞自然引得屋内的产婆丫环等人一阵尖叫。等他们看清楚进来的正是吴家少爷时,才将一颗心放在肚子里。
吴襄顾不得他人,径直走向床前,当他看到自己的夫人此时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时,不禁大叫了一声,声音之响绝不在见才那班丫环之下。
他一把拉过一边的一个小丫环,大声喝问道:“夫人到底怎么样了?”
那个小丫环被吴襄的喝问吓了一跳,半天没有做声,还是一边的产婆走过来,掰开吴襄的大手,道:“吴少爷,你放心,夫人她只是产后体虚,一时昏倒罢了,并无大碍,只要进补得法,过不了三两个月,便没事了。”
听到这儿,吴襄才稍觉心安,随着指了一个丫环,道:“还傻站在那儿干什么?还不快去炖些大补的东西,给夫人补补身子。”
那丫环不敢怠慢,迈着小碎步跑出了房门。
这时吴襄才有空看看自己的孩儿,一边的丫环见少爷正注视着自己手中的婴儿,忙识趣的递给吴襄,并道:“恭贺少爷!是位小公子!” 
吴襄闻言,当然是心花怒放,喜不自胜,抱着怀中的婴儿上下打量半天,直到门外传来吴老爷子的声音,才恋恋不舒的将怀中的婴儿交还给一边的丫环,然后又来到夫人床前,见夫人还未醒转,伸手轻轻摸了摸夫人满是汗水的额头,又为夫人掖紧了锦被,才吩咐一边的丫环道:“好好照顾夫人,不得有半点闪失,听到了没有?”
几名丫环忙连声答应,吴襄这才不舍的向房门走去。
吴襄刚才房门,便看到自己的父亲正站在门前,同样是面色焦急,一见吴襄忙问道:“怎么样?”
吴襄心道:看来父亲也并不是不紧张,刚才只是故做镇定罢了。
“多谢父亲惦念,他们母子平安,只是夫人身子有些虚弱,想必多进些补食便无大碍。”
听了这话,吴老爷子才放下心来,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道:“义武,这几天就不要去卫所了,好好在家照顾夫人。”
吴襄忙点头称是。吴老爷子这才一步三摇的回了正屋。
此时产房中却是另一番景象,吴夫人早已精疲力尽,躺在床上昏睡过去。刚才接过婴儿的丫环名叫叶儿,虽然已经十八了,可自小被吴家买进宅子,极少出门,见闻有限,还有些童心未泯。
她将婴儿悄悄放到吴夫人身边,又偷眼向小公子瞧去,这一瞧不要紧,惊得她低叫了一声。
第三章 麟儿初降(三)
    其他丫环不知叶儿看到了什么,以为又有什么事,忙围拢过来,问叶儿发生了什么事。叶儿张大了嘴巴却不说话,只是用手指着放在床边的婴儿。
众丫环也张眼细瞧,看罢却也是暗自吃惊,原来,这小公子躺在襁褓之中,不哭不闹,也未像其他刚出生的婴儿一样“闭目养神”,他却睁着一双小眼睛,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围在自己身边的几个女孩子! 
这时,产婆和几个年纪稍长的仆妇收拾好木桶、水盆,也走了进来,见这几个女孩呆呆瞧着这孩子,便轻轻走上前来,低叱道:“傻丫头,呆头呆脑地看什么?” 
叶儿心急,忙拉住其中一个仆妇,轻声问道:“李妈,我听说小娃娃刚生下来都是睡着的,小公子怎么却睁着眼睛?” 
后进来的这几个年长仆妇和那个产婆闻言低头细瞧,可不是怎地!那小孩子一双星目精光四射,竟然神采飞扬,就算这些人见多识广,接生无数,此时一见,心中也暗暗纳罕! 
李妈道:“这种小孩子,我倒是没有见过,不过,我倒听说,三国时候的张飞,战国时候的白起,刚生下娘胎就会睁眼看人,还会咯咯发笑呢!” 
小叶听了,歪头想了想,说:“嗯,张飞和白起,都是大英雄,说不定,咱们小公子将来也会有大作为的!” 
李妈轻声笑道:“那敢情好啦!”
众人从一早忙到天近正午,才将一切收拾妥当。这时吴夫人也终于幽幽的醒转过来,旁边早有丫环去叫少爷,并去厨房端来早已炖好的人参鸡汤。
吴襄赶了过来,看到吴夫人终于醒了过来,忙快步走到床边,轻轻将吴夫人扶坐起来,接过丫环端来的鸡汤,用汤匙舀起半匙鸡汤,轻轻的吹了吹,又尝了尝,觉得味道、温度都刚刚好,这才小心的递到夫人嘴边。
吴夫人见丈夫对自己如此怜爱,心里顿时比吃了蜜还要甜,刚才受的苦难也都值了。吴夫人喝了小半碗鸡汤,才觉得身子渐渐有了力气。
就在吴襄和吴夫人正在郎情妾意之际,躺在吴夫人身边的新生婴儿却不干了,小嘴一憋,“哇、哇”的大哭起来。
吴夫人一见婴儿泣哭 ,顿时母子连心,也顾不得身子虚弱,推开丈夫,挣扎着起身抱过婴儿,轻轻哄道:“乖宝宝,不哭,妈妈在这儿。”拍了一会儿,婴儿已经不哭了,小眼睛一张一合的,好像要睡着了。
吴夫人见宝宝不哭了,才有空对吴襄道:“都怪你,把宝宝吓哭了。”
吴襄一摸鼻子,暗道:这又关我什么事啦,这不是还好好的吗?不过他却不敢说出来,只能苦笑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吴襄和吴夫人只顾自己打着嘴仗,却不见婴儿刚才还忽睁忽闭的双眼一下子瞪得老大,小眼珠一阵乱转。他们那里知道,此时被吴夫人抱在怀里的这个新生婴儿心里的苦处。
2005年12月25日是西方最隆重的传统节日圣诞节。这个洋节早就随着中国的改革开放进入了中华大地。每年这天,不知有多少少男、少女为之疯狂。
在中国的北方辽宁兴城这座海滨城市,一对对痴男怨女不顾天气的寒冷,正乘着夜色漫步在兴城街头。
在圣亚公园附近咖啡厅的一个角落里,一对青年男女的争吵声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一个看上去也就二十多岁,长像秀丽,穿着白色裘皮大衣的女子对着坐在她对面一个穿着一件黑褐色羽绒服的男子大声道:“你说你能养我,你凭什么?”说着拉起自上的大衣,凑到那名男子眼前,“知道吗?这一件大衣要多少钱?5万!你能买得起吗?”
那名男子,低着头不敢看面前的女子,也不说话。那女子拎起放在桌上的小包站起身就要走。
那名男子见女子要走,也跟着站起来,一把拉住女子的大衣。这时其他人才看清那名男子大约二十几岁,脸上的胡子也许几天没有刮了,眼中也透着些许血丝。
那名女子转过头道:“吴白,算我求求你,你放开我,你给不了我幸福的,我们俩在一起只能是一起受苦,也许分手才是最好的选择。”
那名男子迟疑了一下,缓缓的松了紧紧抓住女子的手,望着女子离开的背影,男子双手紧握成拳,隐隐可以看到拳上的青筋。
其它的客人不用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都同情的看着那名男子。那名男子受不了众人那同情的眼神,匆匆从兜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在桌子上,跑出了咖啡厅。
男子出了咖啡厅后,一路跑向了海边。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天气又冷,沙滩上早是一个人影也不见。
吴白面向大海,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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