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欧泳静静的立在一边;感受着这纯天然的音符带来的震撼。一个顿挫;琴声嘎然而止;众人方才从这琴声中醒过来。一道冷冷的目光盯在欧泳揽在我腰上的大手上。
“小僧失礼了!”唱了一声佛号;那小和尚向四人致了一意;然后就立在了老僧的后面。四人也忙向老僧行礼;我这才知道;原来这老和尚就是无忧大师。欧泳拱手向大师行了一礼;道:“大师上次教诲;小子受益不浅;今日有缘;望大师再不吝指教!”
“众位施主有礼了!”无忧大师宣了一声佛号;对四人一拂手;落座。这时那小和尚已在中间的桌上摆了一棋盘;无忧大师所坐之位与宁欧楚三人形成对局之势。竟是要以一敌三!
这半月以来,我常观战这三人对弈,他们的棋艺各有所长,联手功力自是不凡。这无忧大师要以一敌三,纵是他棋艺非凡,恐也占不了上风。
开局之初还不见有何异状;只是越往下走;三人面色越是沉重;不由得让我也捏了一把汗。这棋局的走势很像姑父留给我的一本棋谱中的盘龙局;此局看似凶险;一路上波涛汹涌;实则没什么太过深奥的地方;只要盯住对方的七寸;伺机给上一击;便可破了这棋局。只是这七寸并不是固定的;难就难在找出这个要命的所在。
气氛凝重!无忧大师下棋时全无悲天悯人的心肠,招招设陷,处处提防,棋路险、狠、绝!此时欧泳与楚枫已面色灰暗,宁峰弈更是吓人,面色苍白,毫无人色,双指竟似有拈不起一棋子之力。
我早看出了这棋的门道,如这棋由我来下,小赢一局自不在话下。俗话说:观棋不语真君子;何况这棋局怕是有什么深意。我不敢,也不能妄动。只在一旁焦虑不已。
那小和尚出言道:“施主不必顾虑,我师傅下棋向来不问对手几人。”
三人闻信抬头望向我,表情各一。疑虑,不安,担忧…。。
楚枫起身,让位与我。我接过宁峰弈手中的棋子,往棋盘中龙腹落去!
这一举措让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无忧大师的略一沉吟;挡住了所有的不安!他拈子稍做犹豫终落下,想要试我落子的目的。
我信手拈来,举棋就落,丝毫不为无忧大师的棋路影响。不多会,我前面所布之棋,立竿见影的起了作用。尤其是第一枚!大师的棋锋锐利无比,见势似要拼个两败具伤!任何人都有缺点,也许是最爱的,也许是最擅长的。
这无忧大师的缺点便在棋上了。素来难逢敌手,一旦遇着,便想要分个上下输赢。我不敢小瞧他,但这盘棋却入不了我的法眼。我举棋不定,看一下那三人的脸色;有惊喜有担忧;略一思量;便知他们必有要事求于无忧大师;便将那棋路一转;使出浑身解数;竟是想换成另一局面来为难那无忧大师!饶是无忧大师镇定如此;也敌不过我这积累了无数文化底蕴的未来人;许久过去了;终于;见他拂胡哈哈大笑…
“老纳输了!”输得磊落!
众人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宁楚欧三人亦喜亦悲。喜的是无忧大师的输;悲的是我的赢!
“这位女施主;棋艺非凡;乃当世第一高人;老纳心服口服。不知施主有何求?”无忧大师问道。
“大师;零星所求怕是大师也无能为力;大师也不是败在零星手下;只是零星机缘巧和罢了;不如大师圆了他三人的心愿吧!”三人一听;大喜。无忧大师道:“你三人在山下等我这许久;却不知这世上唯一能救另姐之人就在你等眼前;这个请求却不算了。”
四人听后面面相觑!“大师说笑了;我这朋友却是不通医术的。家姐之事;还望大师出手相助!”宁峰弈正色向无忧大师道。无忧大师笑着摇摇头。“机缘巧和呀!另姐的师伯前些日子来到我这里;曾与我说起在蜀山的奇遇。因此我知有这么一位姑娘寄居在你府上。姑娘的身体近来大好了么?”说罢;看向我。
“大师;我师傅他是故意的?!我还以为我是被遗弃的呢!大师;我最近没什么不好。都很好!”
“红施主对姑娘爱之深;却不慎害了姑娘;他托我有时间就照料一下;近日来我琢磨了好久;姑娘的事老纳无能为力。前些日子听说宁大姑娘之事;又闻及姑娘身上有良药;不知姑娘可否赐与老纳一看?”
略一沉思;心想:我身上所带的药只有蛇药和消炎药;再加上一些感冒药;痛经药;总不致于感冒还只我一人可以救吧;必定是蛇药了。想明白了;便从包里掏出那瓶蛇药递给了无忧大师。谁知大师却笑着摇摇头;又掏出消炎药;大师还是摇摇头;干脆全掏出来好了;谁知还是摇摇头。
看到宁峰弈的脸色越来越差;我不禁苦笑,马上撇清关系:“我身上真的没有药了;真的;我发誓!”看到这几人不解的神情;无忧大师慢言道:“姑娘本身就是药呀!我刚看过姑娘随身携带的药品;方知姑娘乃药石高手;还望小友有时间能不吝赐教!”
“其实;只需姑娘一些鲜血;再辅以姑娘身上所带的灵药;不出三天;就不再有性命之忧了。’我这才知道;原来是要我的血呀!早说嘛;搞得那姓宁的跟要杀人似的。
原来宁大小姐宁百盏的师父与红伯本是同门师兄弟;不久前宁大小姐不小心中了奇毒;依仗着内功深厚和一些灵丹妙药竟是撑了三个月之久;这次;三人就是出来给这位颇有人气的美女姐姐求医来的;我自服了初生的碧蛇血及蛇胆后;将它们容于自身血液中;便成了百毒不侵;用我的血来作药引;再辅以我带的消炎药;这次宁大小姐是铁定有救了。
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众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既是自已的师姐;那当然要救的。
临下山;那无忧大师对我的身体状况又再次了解了一下;给了我一瓶少林自治的丹药;为了报答;我便写下了几篇上古棋谱残局给无忧;两人便成了莫逆之交。小友老友地称呼着。这大师也是相当有本领之人;琴棋药三绝;乃当世高人;来求他办事学艺的不在少数;为避世;没法子便定了一规矩:有事相求;需过一关;要么胜他一盘棋;要么就弹奏一曲;不过这曲子一定得得到大师的认可。
通过交谈;大师觉得我的想法相当的与众不同;见解多不同于当世之人;颇有深度;越聊越尽兴;兴之所致;就豪情大发;取出琴来;亲自弹奏。要知;大师许久不再弹琴了。众人正坐;那无忧大师的琴艺果然了得;一琴声悠扬;意境优美;让人的内心感觉非常的纯静;我听得入迷;不由得用指骨轻敲桌面;一曲终了;许久没人言语。
我一向自觉琴艺不凡;但今日一听;可能自已的造诣连那小和尚都尚不及;更不要说和师傅比了。“小友的节拍恰到好处;想来也是懂音律之人;不如也让老纳饱饱耳福吧!”
好的东西要大家欣赏!我婉然一笑;坐在琴前;抬手一拂:“此琴难得!”略一沉思:武林江湖高手等等…。。都不是自已一个未来人随便可以看到的。再看周围之人;皆是自已来这以后结交的好友;个个不凡;当下豪情大发………
手指一转;灵动的乐章从指间流出;一首”沧海一声笑!”将我现在的心境跃然琴中!
此曲似浑然天成;我在弹奏之时;心有所感;发挥的尤为出色;将曲中所表达的自由及大气磅礴的氛围展现的淋漓尽致!
许久……方才听到大师喧了一声佛号:“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老纳所熟知的乐竹之声,与小友之曲相较,也不过尔尔了。老纳纵横江湖几十年;所见所闻竟无一曲能出小友之左右。只怕是莫离施主听了也要望琴兴叹了!”
听得大师的话;其余众人方才从琴声的意境中醒来;连大师师徒何时离开都不知道。
一路无语!
第五章 师姐百盏,灵药问世
几人回到净月山庄;刚刚坐定;就听到外面有人喝道:“你这丫头好不识趣!都说让你明日再来;怎的现在竟又偷遛进来啦?快快出去吧!我家少主和零星姑娘刚刚回来;正要休息;你还是明日再来吧!”
“元叔;找我的吗?”我扬声问道。
“是的;姑娘;一个姓何的小姑娘;说是找姑娘来报恩的。”
“请她进来吧!”
“你进去吧!”元叔的声音刚落;就见一小姑娘推门而入;原来是那天在集市上替兄还债的女孩。
“是你呀!小妹妹;你找我有什么事呀?先坐下再说吧!”我挺喜欢这小女孩的;便亲热的拉过她;坐在自已旁边。那姑娘眼中有泪意;却是闭着嘴巴一声不吭;眼睛死死的盯着我。我知她是个有主意的人;便也不搭话;只是拉着她的手。
许久;那姑娘突然起身;往我座前一跪;道:“姐姐救命还债之恩;何家铭记于心;只奈何时值家母病重;现。。现…现兰儿已无牵挂;望姑娘不嫌弃;跟在姑娘左右;做个粗使丫头。”说罢;音已有哭腔;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我也不拦她;其他三人也都乐见我自己处理;“我救你之恩;还债之恩;你这一个头算是还了。你现已是孤身一人;与我一般的境地;你若不嫌我;不如今后就以姐妹相称;但绝不可再说什么做我的丫头这般话。你的命现是我的了;只是不再可以向任何人;任何事下跪;磕头;你做得到吗?”
“就依姑娘之言!但有一条;我就是姑娘的随身丫头;除此之外;其它但凭姑娘吩咐!”神色颇为倔强。我知道一时半会无法纠正她的观念;便想留待以后再慢慢调教;来日方长!扶了她起来;问了姓名和家里的种种;然大家都有些累了;便随意吃了些东西;就都睡了。
后来;宁峰弈差人调查了那兰儿的家世;才知她家里前些日子遭人陷害吃了官司;家产全部都培了进去。这兰儿的家里本是本县的一个世家之后;家道在父辈时没落了;到了兰儿的哥哥手里;才渐渐有了好转;后来与人合作;误信朱家少爷;中了圈套;赔光了家产;几经理论;终因对方背景雄厚;被人打伤;不治身死;其母也因此一病不起;几天前也去世了。
我知道后;内心颇有触动。一般来说,钱财之物于我向来不大看重,但人命关天,地方怎么可以这样草菅人命。当下一冲动,便拉着欧泳楚枫将一些直接参与的人给收拾了;逼着他们写了伏罪状,连人带证一起投到了官府。算是出了一口小恶气。但那背后之人是万不能乱动的;也不是我们几人一时半会就解决得了的;何况还要赶去苏洲给宁大小姐治病。于是;虽百般无奈;却也不得不将此事暂时放弃。我心里一直不痛快;为此几日不理宁楚欧三人;由其是宁峰弈!只觉得他们自诩当世侠义之人,在这件事上为兰儿做得却不够。直至后来;欧泳再三保证以后一定伺机报仇;这才将我这牛脾气的大小姐劝上马车。经此一事,兰儿也更加对我感恩;便一路相随。;伺候在我身边。
一路无事。
只是我从未坐马车出过远门,刚开始倒是觉着新鲜,走着走着却浑身酸痛得厉害。又怕因我耽误了时间,也不敢吭声。对宁峰弈也是不理不睬;终是在埋怨他对兰儿之事未尽全力;而宁大少也只是一笑了之;途经一个小镇之时,我自行用吃饭时间,与兰儿去买了五六条棉被外加一条凉席,顾不得天热,全数铺在了马车上。
一行人紧赶慢赶;终在八月前赶到了苏洲;一路上走了近一个半月。时宁大小姐中毒已有五月左右了。
几人来到苏洲;我们来不及观赏这可比天堂的风景;宁峰弈便安排众人在宁园附近的一处别苑梳洗入住;小作歇息。准备次日一早便去宁园拜访现在主事的宁大小姐。
一直都是耳闻;我师傅对他这个师侄也是颇为推崇,再加上欧泳天天说她如何如何了不起,我对这个未曾谋面的师姐可是神往已久。现要见本尊了;我格外激动;一夜无眠,大早就起床在院子里瞎晃。
美女不知见了多少;但还没见过生了病;苦撑了五个多月还能美得让人犯罪的。这就是我对宁大小姐宁百盏也就是我的师姐第一印像。师姐在自家房间的会客厅里招待同行的楚枫欧泳还有我与兰儿等几人。只见宁峰弈三人都是一脸担忧地看着宁家姐姐;知她中毒怕是越来越严重了;但又不见有人提出要自已放点血来;便几次要张口;都被那三人或堵或转话题地给带了过去。
宁百盏对我这个师妹很有好感;又听说了兰儿之事;心里也十分替兰儿报不平;但却没有再说什么;可能是久病;见了众人又费了些精神;便叫人扶了先去休息了。只是交待宁峰弈要好好招待自已的师妹。
一行人从宁百盏的房中退了出来后;我忙责问各人:“我虽不通医术;却也知道病要早医;慢了怕是对病人越发的不利;何况我看师姐的脸色……”欧泳叹了一口气;道:“我知星儿你一心为了百盏好;但不是我们不提;而是她拒绝了。”还想再说什么;却被宁峰弈一个眼神给阻止了;而这一切都不小心落在了我的眼中。
回到住处我暗自心烦;自已也觉着奇怪;不知道在烦什么;宁峰弈还是欧泳。;还有楚枫?他们倒底是什么意思;师姐为什么拒绝自已的帮助而又不亲自告知;究竟师姐为何要拒绝呢?
左思右想不得其解;干脆就不在多想了;我本就不是一个有太多心思的人;有多一点时间;不如多补补身子;抽空制造点“药”给师姐也是好的。这几天我没事就去看望宁百盏;不多时候;便和宁家上上下下都熟识了;因我是大小姐的师妹;为人又没架子;待人和蔼;主意又多;还有一手好厨艺;所以宁家上下对我的映像都是不错的。我也借着自已建立起来的良好的人际网;打听到了师姐目前的身体状况,还拉着楚枫出去买了不少名贵原料回来。(楚枫家在北方;盛产灵药。)
中秋前夕;夜很静。
我趁着大家都在准备中秋的盛宴;便在自已房中拴上门;找出之前便准备好的药材;做零星版的解毒丹啦!细细地把药材磨好;将自已随身携带的消炎药全部加进去;又拿出无忧老友送自已的成药;研碎了一起加了进去;后又咬咬牙;用小刀割破手腕放了一小碗的血;后又怕份量不够;便又多放了一碗;做完了这些事;将那材料调在了一起;搓成一颗颗丹药;凉在自已房内的桌上;清理一下现场;脸色已苍白;浑身轻飘飘的;心口发慌;忙连着灌了几杯热茶;倒在床上便人事不知了。
次日一早;我被兰儿唤醒了;忙起床。穿衣时手脚还是发抖;看来血流多了人身体会太虚的!趁着兰儿出去吃早餐了;我忙去看自已的心血成果。极品啦!不愧是加了很多好料的;那药一粒粒;通体暗红;晶莹且有暗香袭人。捡起一颗吞下不多会;我就觉着身体舒服了好多。这次的药份量还不少;怕是有一百多颗!用小瓶子分五瓶装了;带了两瓶在身上;其它的收好了;这才梳洗了出来大厅。
由于我跟欧泳;还有楚枫一直是住在别院;所以常见不到宁家姐弟;这会子零星来到这饭厅;只见欧楚宁三人都在;还闲闲地在喝茶聊天。
想起宁峰弈这几日来的反常;还有之前不出手相助兰儿之事;便不太搭理他;而这欧泳;虽一向与自已交好;但在师姐一事上;却也有所隐瞒;也不与他好脸色;只有楚枫;是明白的告诉自已;他不会说出师姐不接受我献血的原因;而且一直陪着我四处找药;还送了一颗成形的人参给零星不过也加在了新制的丹药里。所以我便上来坐在了楚枫身边;自顾自地吃起了早餐。
和楚枫边吃边聊;旁若无人似的;欧泳见状;叫了我好多次;我都只是含含呼呼地应了两声;至于宁峰弈;却很识趣地一声不吭;只是喝茶;时不时地跟欧泳说两句。对于我的不理不睬似早有所觉一般。
欧泳为讨好我;安排吃完早餐后大家去游湖;我本不想去;但因自已老早就吵着要看这座城市的风景;怕不去引起他们的怀疑;再说现在身体经过休息吃药;一点也不觉着乏了;也想着和欧泳修好;便欣然应了。欧泳当即开心地跑开去准备了。楚枫自告奋勇去准备节目;我就找兰儿去准备吃的。
约好一个时辰后在正厅集合后;兰儿让我先去玩会儿;点心她准备就好了。其实兰儿的手艺经我调教后;早已不差于我了。我一人慢悠悠地晃到这别院的后山上;找了个平整的草地;在树荫下躺了下来。这个地方的夏天很热;不过上午的温度却还好。嘴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