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树荫下躺了下来。这个地方的夏天很热;不过上午的温度却还好。嘴巴里叨了根狗尾巴草;闭着眼睛假寐。
感觉到有人躺在了自已身边;一股子清淡的菊花香味传了过来。应该是宁峰弈。果然;不一会;宁峰弈就开口说话了:“唉!”叹了口气;顿了一下;道:“你不要怪欧泳;是姐姐交待不让我们说的。姐姐待我亦如母亲。在我三岁那年;我母亲去世了;父亲事务繁多;家里除了下人;便只有我们姐弟二人;姐姐大我八岁;当时也不过十一岁;父亲在外时;家里一切事务便由姐姐操持。父亲待我们极为严厉;每每因练功被父亲打得遍体鳞伤;姐姐就在晚上偷偷帮我上药;默默垂泪。”似有所想一般;宁峰弈停了一下;接着道:“五年后;我八岁了;姐姐随她师傅莫离去了天池;再回来时已是三年后了。当时父亲病重;姐姐没日没夜地照顾父亲和我;父亲过世后;有人欺我家无长辈;便来找碴;是姐姐拼了命护住了我;护住了这个家。直到我成年时姐姐已经二十六岁了;早就过了嫁人的年龄。便一直留在了家里。”
“难怪师姐那么漂亮没有嫁人;原来是被你这臭小子给耽误了!”我心里恨恨地想。
“这些年来;我在外面打理家里的生意;宁家一直以来在江湖中的地位不仅是靠武功和威望;还有就是消息传递及富可敌国才得来的;我在外面的时间长了;才知道姐姐当时一个小姑娘是多么的不容易。后来;不知是哪路人马;至今我也不清楚;趁我不在家;偷袭了在王屋山游玩的姐姐。仗着功力深厚;姐姐才撑到了我回来的那一天。后面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师姐她为何不肯要我的帮助?”
“唉!你本身的体质不好;身上的功夫受限;我对姐姐说的时候本想隐瞒她;但我又担心你…。。姐姐听后;只是叹了口气;要我们今后再不可提。”
我一听;突地睁开眼睛;翻转身子;头抬在宁峰弈上方;注视了好一会;才恨恨地道:“于我只是对身体有损;于师姐可是性命之危;你难道不知吗?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说着我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眼中也有了泪意。
宁峰弈感觉到我的眼泪滴在了脸上;睁开一直闭着的眼睛;那里面好如一个深深的潭;让人看不到尽头。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来;轻轻地摸掉我眼角的湿意;道:“我又何尝不知?只是后来;不管我如何求她;她终是不肯。我总感觉;姐姐现在根本就没了求生的意志!”
我不禁一呆!不知是因为宁峰弈的动作;还是宁峰弈的眼神;还究竟是因为宁峰弈的话!都让零星的大脑一嗡;从头到脚都不知怎么了;乱糟糟的。大脑一会都不知道该怎么运作了。
宁峰弈再叹一口气;伸手把我扶着;让我还是躺在他的身边。晃过神来,我愣了一愣;道:“你一定很难过吧!可是怎么办呢?”我眨眨眼;捉弄人的想法又冒出来了。悠悠地道:“我好像有方法可以救师姐哦!但是;前些日子;你那样待我;我要不要告诉你呢?”说完跳起来;就闪到一边去了。宁峰弈一听;疑惑的眼光看着我,好像突然想到一般;也立马弹跳起来;突地抓着零星的双手;神色激动;以致双手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咬着牙;忍住了痛一声不吭;只是对他点点头;不自然地笑了一下;突地抬起脚使劲踩在他脚上;宁吃痛;忙丢开我的手;却见我细细的手腕上;正有血迹渗出来;印在白色的衣袖上;格外的鲜艳。
第六章 定情之吻,有女杨情
我咬着牙;忍住了痛一声不吭;只是对他点点头;不自然地笑了一下;突地抬起脚使劲踩在他脚上;宁吃痛;忙丢开我的手;却见我细细的手腕上;正有血迹渗出来;印在白色的衣袖上;格外的鲜艳。
他紧闭双唇;小心翼翼地捉住我的手;慢慢地掀起衣袖;解开缠在手腕上的丝巾;一道深深地刀印现了出来;伤口已裂开;血丝正缓缓地往外冒。眉毛一扬;就要发话!
我见他的脸色一变;忙抢声道:“先说好不准骂人;有事好好说话!”说罢;就见宁峰弈无奈地摇摇头;一边掏出随身携带的伤药;小心地涂在伤口上;一边道:“你这么做怕是也没用的;白白地伤了自已。你再气我;也该告诉我一声吧?这样姐姐定是不会喝的。”
看着包扎好的伤口;宁峰弈牵着我的手;就要往回走;我一顿;站住不动;定定地盯着宁峰弈;抬起一只手抚上他的心口;闭上眼睛;好一会;兴奋地道:“宁峰弈在自责哦!太难得了;哈哈哈哈……”还不等我得意完;便看见他危险的眼神;忙转身向前急走;却不料手还在人手拉着呢!
他一使力;狠狠地将我扯入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生怕一眨眼;我就不见了一样。
我叹了一口气;抬起双手;也环抱住了眼前这个别扭的男人。
其实;一直以来;欧泳也好;楚枫也好;宁峰弈也好;三人对于我来说都是一样的;仅是好朋友而已;三人都很优秀;各有所长。欧泳可亲;楚枫爽朗;只有宁峰弈;只有他有着不同于这个年龄的成熟与忧虑。让人说不清也道不明。
今日这般;我总觉得是会发生的;只是早晚而已。在听宁峰弈的家事之前;我就有种感觉:他待我好不同于其它人。欧泳待我好;是因为我好玩;新鲜点子多;楚枫待我同待别人都一样;只是更大方些;只有宁峰弈;只有他;不管我做什么;哪怕是不赞同;一旦我开口;他就一定会去做;也就是如此;兰儿家的事才让我一直记着;对他不理不睬。
而今日;听了宁峰弈的经历;以及师姐之事;只是让我一直无法确定的事情明朗化了而已。回抱着宁峰弈;抬头看着这个男人;他将是这个陌生世界陪自已走完一生的人吗?
看到他脸色不对,暗呼一声:“惭愧呀!”再一看他正危险地盯着自己;马上反应了过来:我老人家又走神了!这可是对宁少个人魅力的大大抹杀呀!飞快地抬头;趁他还没发作;在他脸上留个口水印;灵活地扭出他的势力范围;有多远躲多远啦!
可还没等我退开两步;愣了一下的宁峰弈脸色不自然地一红;伸手一把扯过我;嘟噜一句;低下头狠狠地堵住我的嘴。灵活地撬开我的牙关;贪婪地吸吮着。冰凉的触感,浊热的呼吸,无不让我心怦怦乱跳,浑身发软。忘情地他扶住我软软的身子,更加紧紧地贴向他浑身的缰硬。我不自觉地将手搂向他的脖子;迎接这一波强似波的冲击;大脑当机中!
许久;两唇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意犹未尽地两人呆呆地看着对方。我只觉着嘴唇发麻。不是没见识过爱情,父母之间浓得化不开的甜蜜,姑父姑母相守相离的距离,无不是人世间真情真爱的体现。等到了自己身上,才体味道,爱情是那么美妙的东西。它让人甜蜜,让人疯狂。轻咬着下唇,凝视着他,心中一片清澈。
只听宁峰弈低咒一声:“再这样看着我;小心刚才的事会继续哦!”我红着脸;心里在想:真丢人;好歹我也是个未来人好不好;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吗?竟被一个古人给吻得晕头转向!不行;得讨回来。双手使力搂向宁峰弈的脖子;趁他没反应过来;掂起脚尖;开始反攻了:法式舌吻;没见过吧!
他一喜一呆:这个小丫头还真是什么都不服气。他默默接受着我的热情,搂着我的双臂越收越紧,呼吸喷在我的脸上,耳边,温温的,痒痒的。心满意足地我准备抽身离开了;可是宁峰弈的手臂像铁圈一样;紧紧地的箍在身上;让我一动也动不了,像要把我整个揉进身体里一样。这下子我呆了;看来老虎是不能随便招惹呀!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身体越来越坚硬;已二十岁的我自然是知道我让他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心中窃喜。可还没等我做出反应。他就放过了我的唇;只是紧紧抱着我;一动不动。
知道这个男人正为了我忍得非常的辛苦,心下一阵感动。好一会;我才感觉到压力缓和;想起师姐的病;轻轻退出他的怀抱,献宝似地伸手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出早上放进去的那两瓶药;打开一只瓶塞;递到宁峰弈的鼻端。
“这是什么?好一股药香!难道你所说的姐姐的病有办法就是这个吗?”顿了一下;接着道:“你的手也是做这个药造成的了?”我点点头;悠悠地说:“当我知道师姐不肯接受我的血时;我就已经猜到;师姐是怕我受伤了。我孤身一人在这世上;除了师傅外没有一个亲人;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师姐;你知道我的心里有多高兴吗?本以为我会一人孤独一生;好不容易有了个师姐;我心里…。我心里…。。”说到此处;声音已哽噎。
轻轻地搂着我;让我靠在他的怀里;宁峰弈低声道:“我又怎么会不知呢?我都明白;你对兰儿尚能如此;何况是你师姐;只是你的家世;我很想知道。但从未见你向人提起过;定是有你的苦衷;等你想说之日;我想是你的第一个倾诉者。”
从没听宁峰弈说过这种话的我不禁动容!感动得一塌糊涂的埋首在他胸前;使劲地点头:“一定会的!只是我的身世一时不知如何说起;也不是一般人能接受得了的;只盼哪一天时间充欲了;我一点一点地告诉你。”“好。我不着急;你慢慢想;想好了再告诉我。”
相拥着迷离地看着宁峰弈;心里一阵感慨:莫名其妙来了这个地方;运气一向比较背;搞得自已的身体到现在都是半好半坏的样子;有大侠的功力却又使不上劲;有不畏毒的体质又放了不少血出去;现在老天总算是待自已不薄;找了这么个极品的男人给自已;先前所有的不公都没什么了。呵呵……色女。
两个刚刚表露了心迹的人在树荫下相拥而坐;不多会;宁峰弈眼睛一抬;似有所惊;但因我在他怀里已经睡着了;因而并没有动。只见欧泳从不远处掠了过来;看见这两人的样子;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也难怪;我两个人一向不怎么对盘。
宁峰弈看着欧泳眼里的不解、惊讶、妒忌;那表情真的是很丰富;恶劣的因子也泛了出来。低下头用嘴角的胡渣轻触那熟睡人儿的脸颊;我一向睡得很浅;这会子被捣乱;就醒了过来。抬头在宁峰弈嘴角轻吻一下;道:“要出去划船了吗?”
“哼!怕您二位是忘了和我们有约了吧!”欧泳酸溜溜地道。
我一听;转头看到欧泳;不好意思地笑一下;道:“我不小心睡着了;”想起了自己现在的姿势;看看自己的亲密战友;还有欧泳说话酸溜溜地样子;立马明了:“唉!真不了解某人;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你功力不及我的!”
欧泳顿时气结!原来他一直爱慕楚枫的表妹井月;但诸多努力之下仍不见对方有什么表示;固今天一见我两个的亲密场面便有些大受打击。何况这保守的社会未婚男女之间若有什么越距的行为;大多是不被世人接受的。好在江湖儿女;率性行事;不拘小节。而欧泳屡次示爱未果之事做为他的好友;我二人自是知道。所以今天被他看到;不以为杵;反而笑话了他一番。
三人说说笑笑地赶到前厅;楚枫已在那久候了。却不见手中有任何东西。只是坐在那发呆。我们赶上前去;楚枫立刻起身;道:“今日定让你们大开眼界!”我大感有趣;其余二人则不以为然:我带给他们的震憾已经让他们免疫了!
四人带着兰儿乘坐一艘画舫;四面垂纱;无门窗;可将四面美景尽收眼底;我初见这舫时高兴到击掌大笑。舫行至湖中央;众人便任它顺风轻飘。
说说笑笑不多会;还不见楚枫有何动静;欧泳就耐不住了;急道:“楚兄;这眼界呢?我可是什么都有看到哦!”
“欧老弟莫急;说话就来了!”
只见楚枫话音刚落;就有丝竹之声沁入耳中;随那声源徇去;但见一舟自远处翩翩而来;舟尾有一身披蓑衣垂钓之人;舟前一粉衣女子婷婷依舟而立;手中正拿着一笛子;优美的乐声正从那笛中传来;似在呼唤着爱人归来;亲人团聚。舫中人都在那意境中体味着。
乐声止;小舟停。只见那舟上女子粉面黛眉;薄唇俏鼻;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悠悠地立在舟头;让人担心伊人会随时随风而去。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
有位佳人在水一方
绿草萋萋白雾迷离
有位佳人靠水而居
我愿逆流而上
依偎在她身旁
无奈前有险滩
道路又远又长
我愿顺流而下
找寻她的方向
却见依下佛
她在水的中央
…
我愿逆流而上
与她轻言细语
无奈前有险滩
道路曲折无已
我愿顺流而下
找寻她的踪迹
却见依下佛
她在水中伫立”
音落;便见那女子盈盈一拜;道:“谢姑娘!见过宁公子、楚公子、欧公子!见过零姑娘!”
未待几人出声;便听那蓑衣之人背面而坐;道:“姑娘好意境!只是落下了鄙人;难不成还扰了那清宁之境么?请姑娘不吝赐教。”声音经过伪装;听不出虚实。
宁峰弈待要阻止;楚枫示意他莫要着急;看看再说。我略一沉呤;道:
“王屋山前白鹤飞;
菊花流水墨鱼肥;
青箬笠;绿蓑衣;
斜风细雨不须归。”
注:曲为琼瑶的<;在水一方>;;诗为改前人版本。
第七章 师叔莫离,中秋对弈
一阵沉默之后;那人叹道:“好一个斜风细雨不须归!”说罢;起身。那粉衣女子身形一晃;已然立在画舫之中;那蓑衣之人却也不转身;未见身动;人已移至我身边。
“前辈好俊的功夫!”我不由得赞道:和我师傅不分伯仲;但胜一分轻巧!
那蓑衣之人也不搭话;拾起我的右臂;伸手搭上脉膊;闭上眼睛。一旁的宁峰弈关心则乱;单手背向身后;若着蓑衣之人一有冒范的行为;便会第一时间搭救!
一时间舫内寂静无声!好一会;那人才收回手;掀开箬笠;解下蓑衣;一中年文士;怎么看怎么舒服的那种。风度翩翩;且有潘安之貌;吕梁之贤;精气神内敛;给人春风拂面的感觉。
我乍见此人;眼眶一红;伸手抱了过去;宁峰弈几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我已哇哇大哭!那中年人也是一脸盲然之色!
宁峰弈尴尬地使劲将我扯入自已怀里;歉然对那人道:“莫伯伯!实在是…。。”不待他说完;那人已了然地微笑点了一下头。好不容易我静了下来;情绪也稳了不少;看见众人担心地脸;惨惨地道:“我似乎是认错人了!刚开始以为是我一亲人;太久不见了;是以失态了;”弯身向那人一福:“听宁峰弈叫您莫伯伯;该是师叔到了;师侄零星向师叔问好!”
此人正是铁琴先生莫离!红伯的师弟;宁百盏的师傅;我的师叔。师叔双手将我扶起;怜爱地道:“孩子;你受苦了!你的事你师傅已尽告诉我了;他一时急于求成;造成你现在的苦境;他现正在塞外的苦寒之地寻找几味药材;也算是将功赎罪了。你自行配备的药;我已看过了;世间已是难求!治你师姐确是完全够了的;对你的症状也大有益处;但却不能治本;将就着先服一些时日;足够你提起三分真气!”说完;话锋一转:“药虽好;但也不可再仿照此种做法贪多了;太伤根本了。”
船上诸人除欧泳外;竟都一副却是如此的表情!
我也是一呆!这制药之事除了宁峰弈;应该没人知道才对!难道…。。一转头;看向兰儿;兰儿已自动跪了下来:“小姐房中有异香;我打开柜子一看;就知道;就知道…。。就知道你不会听我劝告…。呜呜…。”不待说完;已是泪流满面。
我震在当地;一动不动;眼里也泛起泪花。兰儿她知我如此,待我如此!
楚枫扶起兰儿;接着道:“我前去寻你;想你主意一向多;给我指点一下今天游湖的节目;却见兰儿坐在房里的地上哭;我追问之下;方知你用血入药之事!赶巧百盏的大丫头来唤你;说是莫先生来了;就拿了药;一同去见了你师姐。她已大好了!莫先生便应我之邀来会会你!”
原来如此!
只见那随莫先生一同来的女子在一旁扶拦笑道:“谁知这莫先生想来个先声夺人;竟被姑娘的一曲一诗给盖了下去;白白地牵连我也献了丑!”众人大乐;伤感的气氛也悄然化解了。
莫先生对那女子道:“你这姑娘还不自报门户!”
那女子掩嘴一笑;风情竟是如此多娇!舫上诸人心头一震!我是女子;也见多识广;略看周围各人;除师叔不见声色外;就只得宁峰弈一人只是看了一眼便偏头来看自已了;我头一扭;也盯着宁峰弈;相视一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