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没有听到过男人示爱的语言,只是那些声音太轻太弱,自己小小的拒绝,它就断了。直到有一天,她左邻右舍的那两个女孩突然搬走了,取代的是她认识的两个男孩。她觉得他俩还算可爱,傻得可爱,为了住进她的旁边竟各自付出了许多代价。
三个人和平相处。朋友有一次当着她和两个男孩的面戏谑她脚踏两只船。两个男孩只是笑,她却说:“我有两只脚啊!”全然没有把两个男孩放在眼里。
如果她要在这两个男孩中选择一个,她还真下不了决心,左邻体贴细心,右舍浪漫大胆。直到有一天,她遇到一个钻石王老五,他的成熟比金子还贵,当然她知道,如果没有金子,他只能是个卖瓜的“王老五”。那段时间,她常跟“钻石”出入高级场所,在上海这样的小资城市里,公主不会相信做梦就得到一切。
一个周末,左邻右舍约她去爬山。虽然她当时染上风寒,不舒服,但她还是答应了。因为爬山时心不在焉,脚扭伤了,回到小屋后,左邻右舍鞍前马后,悉心照顾。可她伤没好就跟“钻石”去了另一个城市,从此断了联系。
“钻石”每天很忙,她一个人住在两层的小楼,再也没有左邻右舍了,心里竟有些想念那两个男孩。原来,有时人需要的更多的是一种厮守,守着心爱的人,守着爱情。可她没有,像个空心人。后来听朋友说,那两个男孩一直在打听她的下落,知根知底的朋友不敢贸然告诉他们。
半年后的一天,“左邻”突然出现在她眼前,他急切地问:你的脚好了吗,感冒好了吗?那一刻,她傻掉了。自己突然的离去,几个月里,他一直在担心她的脚担心她的病!
后来,左邻成了她的男朋友,朋友问起为什么选择他不选“右舍”和“钻石王老五”时,她说:他就多那么一点点傻。
给幸福做道加法
大学毕业3年后,有人组织了一次聚会。大概由于刚踏入社会,大家格外怀念大学里的云淡风轻,所以全班50个人没有一个缺席的。
3年的时光,能改变的东西,不多,聚会谈论的内容也不带什么世俗的味,于是爱情就成了每个人津津乐道的主题。
当时,班上有4对恋爱的,经过3年时光的洗涤,爱情的华衣早已漂白得只适合挂在壁橱里了。他们笑谈当年的风花雪月,没有一点伤感。只说,那样的时光里,爱情太脆弱,脆弱是一种罪,让幸福的光阴一去不复还。
我们班有一对男女生,都是那种寡言少语,性格孤僻的人。当初我们都同情他们,因为他们没有朋友,他们是寂寞而孤独的离群雁。出人意料的是,这次聚会我们才得知,他们相爱了,计划明年结婚。
我们对他俩的恋爱史很感兴趣,嚷着让他们坦白交代。
男的很大方地说:当初你们太幸福了,在那样的时光里,两个幸福的人走到一起,往往看不到幸福的背后是什么。
让女的说,女的推辞不掉,只好说,我给大家做一首不知算不算诗的诗吧——你寂寞/我寂寞/寂寞加寂寞等于快乐/你孤独/我孤独/孤独加孤独等于幸福。
除了他和她,在场的48个人,谁也没有发出声音。
因为我们知道,我们没有给自己的幸福做过加法,即使做过,也不知道答案。
这也许是幸福的一种悲哀吧。从那一天开始,我告诉自己,当幸福盈盈在握的时候,也不要忘记给幸福做道加法。
给幸福做道加法,也给人生一个满意的答案。
送你一枚阳光戒指
那是我刚去镇医院上班半年后的一个黄昏,急救室送进来一位遭遇车祸的老头。这样小的一家医院,很少有重病号送进来。我随着主治医生进了抢救室。面对血肉模糊的老人,抢救室的气氛马上紧张起来了,每个人都不由自主地绷紧了脸部肌肉,不敢有一丝的松懈。
还好,老头的伤势不太严重,除了断掉两根肋骨,其他的都是外伤。第二天,他被推进了普通病房。我是那个病房的监护,对他也就格外地照顾。
那几天,我正和女友准备结婚的事。我已积攒了2000元钱,父母让我给她买点首饰。女友在临镇的医院工作,稍有闲暇,我就会骑上半个多小时的车去看望女友。女友也曾三番五次地暗示她那纤细的无名指上就差一枚沉甸甸的戒指来装饰了,否则,怎么看也觉得自己不像一个美丽的新娘。
两周后,外科主任告诉我,那老头的侄子已经几天没来医院了,医药费还欠了200多块钱呢,让我去老头的病房了解了解情况。
老头已经能够讲话了,但声音仍含糊不清。他吭哧吭哧一会儿,才沙哑着嗓子对我说:“我老伴已经去世了,两个当兵的儿子在20多岁时就牺牲在战场上,我几乎无依无靠,只能卖菜糊口……”
也许是辛酸往事又将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拉回到了那些不堪回首的苦难岁月中,他说着说着便啜泣起来。我的眼睛也跟着酸了又酸。
我回去把这一切告诉主任,主任铁青着脸,没好气地嚷道:“没钱,趁早出院!”
面对着形容枯槁的老人,我不敢想像此时如果将他弃之不顾,他会如何在忍受着身体的痛苦时还不得不接受人情的冷漠和世态的炎凉。
于是我按老人提供的地址找到了他在镇上一家工厂上班的侄子。他断然拒绝:“我已贴上了500元钱的住院费了,再也无能为力。”说完就转身回车间了。我又去了老人的村里,邻居善意地劝我:“你别多费口舌了,他家的几个亲戚也是一贫如洗,想帮也没法子啊!”
一连奔波几天,我的心彻底凉了。
就在我失落困顿之际,女友来看我。那个月色溶溶清风拂面的夜晚,我牵着她的手散步。其实,我是无心于这样缠绵的幽会了。而女友则兴致极高,一会儿问我结婚时她盘个什么发型,一会儿又蝴蝶般翩舞在我的四周,问我她穿什么款式的婚纱更动人。
我抓住她柔软的手,将她揽入怀中,没有说什么,只是把她搂得紧紧的,生怕她飞走了似的,我在心里默默地说:“我最爱的人啊,我大概会辜负你了。我实在不能对那位老人的悲惨与可怜视而不见,更做不到对他置之不理,我真的不能。”
回程的路上我一直沉默着,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我的决定——我不能买一枚戒指向她求婚了,因为我想把那笔钱给老人交住院费。
长长的路终于不可避免地走到了尽头。站在她的宿舍楼下,皎洁的月色里,女友含情脉脉的眼睛里正流露着款款深情,我的眼涩涩的。
她在我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这么伤感,不舍得我回去?”我扳过她瘦弱的肩头,深吸了一口气,试探着对她说:“我现在不能给你买戒指了……”我没有说完,她就挣脱了我的手臂,退后几步,神情黯然地说:“一晚上你都是心神不宁的,难道你就是在考虑怎么跟我说你不想娶我了?”说完,她的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在月光的清辉中有一种凄艳丝丝入扣地揪住了我的心。
女友转身而去,没有看一眼泪流满面的我。
第二天,我为老人补交了住院费,更加精心地照顾他,安慰他。我告诉他,是他的侄子凑钱交了费用,而且他的侄子这段时间工作忙,时常加班,便求我多费心照顾他。
老人握着我的手,感激涕零。
我一边照看老人,一边抽时间去向女友道歉,可她总是对我避而不见。整整一个月,她像从我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样。想着她那光着的无名指,我的心不期然地慌慌的疼。
老人康复出院后,我开始不停地给女友打电话,在电话里我说得最多的仍是那三个字——“对不起!”因为拿不准她能否同意我的自作主张,每次只好对戒指问题避而不谈。电话的那端总是长久的沉默,最后是一阵无情的忙音。
两个星期以后的一天下午,我不知不觉地向老人的菜摊溜达过去。这期间我几乎一有时间就来看他。
拐过一个街口,我的眼睛一亮,在老人的菜摊处,女友正和老人谈笑。我揉揉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我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女友也站了起来,痴痴地望着我。泪,一下子盈满眼眶。
我牵着女友的手又去了我们常常依偎走过的那片草坪。她有些娇嗔地问我:“你是不是觉得我自私,不会赞成你的做法?要不是前几天我跟踪你去了那位大爷的菜摊,我还被你蒙在鼓里,真想与你一刀两断呢!”我在她的额头,深深地久久地吻了一下。
许久,她举起无名指,在我眼前,轻轻地晃动,不依不饶地说:“好事你做了,可是这一直为你留着的无名指还空着。没有戒指,我可不嫁你!”说完,从我的怀里挣脱出来,蹦蹦跳跳地向山坡那片草地奔去。
当我走近她时,她正呆站着,有些黯然地低头摆弄着纤细的无名指。
我捧起她低垂的脸,说:“嫁给我,好吗?”
说着,我伸出右手高高地举过头顶,对着太阳的方向,用大拇指和食指轻轻地一捏,一扯,一缕鲜亮的阳光在我的指间缓缓流出。接着,我用双手不停地编织,虔诚地打造,一枚阳光戒指诞生了——我郑重地为女友戴上,戴上一段美丽而浪漫的“绕指柔”。用真情熔炼永恒,用真心雕琢美丽,它才这样美轮美奂,熠熠生辉。
我抬起头,深情地望着女友,问道:“送你一枚阳光戒指,你愿意嫁给我吗?”
“愿意!”女友是流着泪说出这两个字的。
左口袋爱上右口袋
喧哗的声色场地,几个女人不停地K歌,一首接一首。我只有沉默的份,她们知道,我的嗓子唱不出动听的歌,便由了我在一边做个最专心的听众。几个妖精拖着水绿唱,早听说水绿的歌喉不一般,唱歌时能把人的魂都勾走。水绿是那种很风情的女人,第一次见她,是在一个饭局上,她总是不多言语,羞羞的表情,打扮得体,穿极妩媚的裙子。在一个圈子里混,彼此都知道对方的存在,但见面还是最近的事。
有些人,总会遇见的,冥冥中有什么牵引,谁也逃不掉,就像我和水绿。她唱着极抒情的歌,站在墙角,一个小手指,触探着墙,自始至终,不曾离开,生怕没有依附,就失了重,坠落地上一样。我是知道水绿的一些经历的,那场初恋剥茧抽丝,抽空了她爱的气力,三年来不敢靠近爱情,一个人生活,痛苦是自己的。孤独也是自己的。在内心,她一定是需要一点点的依靠,哪怕只触探着。这个动作,只有我看到,我只是没有想到,自此,她的那一根小指头,就勾在我的心头。
见面的机会多了,水绿也不像以前那样浅笑晏晏的,有时聊到兴头上,会笑翻了天,甚至大声说话,旁若无人。有一次她问我,你总是不爱说话,那平常都怎么跟别人交流。我说容易啊,有网络,我可以打字,有手机,我可以发短信。
水绿用小灵通,她不管当时小灵通的信号怎么不好,她说反正电话也不多。晚上也很早就关了机。水绿说,她抽屉里有一个手机,三年前就销了号,摩托罗拉V9,现在几乎没人用的机子了。告诉我这些时,她的眼神迷惘而伤感,多看一眼,似乎就要透出水来。
两个月后,水绿的生日。我很想送她一款漂亮的手机,但我想,关于水绿的过往,她需要自己面对。于是我给她买了羽西的指甲油,包装盒里我夹了一张纸条:保护好你的手指,将来她们会被一双手牵起。
过了几天,突然收到一条短信:我在你楼下,来接我。看看号码,是陌生的。下楼,看到水绿站在那里冲我笑。“我刚买了卡。”水绿说着掏出手机在我眼前晃了晃,摩托罗拉V9。暗夜下的银灰,那一刻竟是暖极了的色彩。
随后的日子,和水绿便多了短信交流,有时夜里我们会一直用短信聊到深夜。相约见面,大都是水绿先提起的。很多次我也想约她的,但都被我否决了,因为我不敢太过靠近她,怕她看到我的爱,怕她近爱心怯。我只是想让她慢慢地感觉这份爱的存在。
有一段时间,水绿会冲我发脾气。我知道,三年前的那个男人曾经爱着她,但他同时也很爱另一个女人。她生日那天,收到他错发的短信,短信里他哄着另一个女人晚上八点之后去陪她。八点之前,自然要陪水绿过生日。知道这些的时候,我很想告诉水绿,我是那个想和她牵手一生的人,但我不敢说。
经常和那帮朋友一起吃饭,饭后总要去K一阵歌,水绿自然就成了主角。我不但可以听水绿唱歌,而且还多了一项工作,帮水绿看管手机。她把手机调到振动上,塞进我的右口袋,嬉笑着对身边的朋友说,他的口袋比我的手提包好用多了,能感觉到手机的振动。
算算我们已经认识快一年了,或多或少,水绿是明白我的心意的,只是谁也没有点破,或者找不到一个可以点破的机会。为此,我很苦恼,不知该怎样轻松地对她说那个字。
那段时间那群妖精经常往KTV里钻,我的右口袋里就一直装着水绿的摩托罗拉V9。那天,水绿很开心,拉起我跳舞,唱歌时也会把眼光投向我。间或,水绿会大声地对我说:别光顾着听歌,帮我留意有没有电话来。
我突然心生一计,从左口袋里掏出我的手机,在键盘上熟练地打字:我的左口袋爱上右口袋了怎么办?然后发送,一会,右口袋水绿的手机振动了,我急忙拿出来,装作平静地说,水绿,你的短信。
水绿背对着我,一分钟后,我的左口袋开始有振动。水绿的号码牵出一行字:点一首歌,我唱给你听。
几个字,足以让我眩晕。我脱口而出:《很爱很爱你》。周围几个朋友吓了一跳,瞪大眼睛问我:刚才做什么梦了,梦里爱谁呢?
我嘿嘿地笑:我爱谁就是谁。
把馒头拍扁
结婚后的第一天早晨一起来,香草就说家无规矩不成方圆,于是她用口红在一张纸上写下一句话,随后还托一个朋友给裱好小巧地立于床头。腥红的字很醒目:永远不要自以为是地觉得你的爱够沉够重,怕把我压得喘不过气来想减少重量,要知道我的胃口很大,我要吃饼子的时候,你不能给我馒头。
看到这所谓的家规时,我忍俊不禁,这也叫家规啊!只不过是小女人撒娇的把戏而已,而且撒得还“雅俗共赏”,前半部分还煞有介事,后半部分饼子馒头也搬了出来,一定是一边想家规,一边想“真心饼店”的饼子了。而香草所谓的要很多很多的爱,仅仅是一些亲昵的动作。虽然有时也会觉得没必要,但想想,除了给香草爱外,我还能给她什么。当初她不顾父母的反对,执意要嫁给我,嫁给因为父母治病而欠下三万多块钱的生活,她要的无非是我的爱。
我在报社做记者,拿很少的工资,用香草的话说当初爱上的是我的才气。但这曾让我骄傲的才气却在她朋友的面前一无是处。那天,香草的闺中好友阿眉来串门,她们好久没见了肯定有好多话要说,我便大包大揽着做晚饭。无意间听到阿眉说,看到香草现在憔悴的样子她都不敢结婚了,就是嫁也要嫁给有钱人。接着,阿眉从香草干燥的皮肤一直说到失去光泽的指甲。是啊,当初那精致到发梢的一个小女孩,如今却被柴米油盐改造得面目全非。心里禁不住慌慌地疼,觉出自己的卑微来。于是我暗暗对自己说一定要好好努力,给香草一个美好的未来。睡觉前,香草偎在我怀里,我第一次问她说:我没有钱你从来就没有后悔过?香草把我抱得很紧,说:可你有才啊。我在她的额头吻了一下:你难道不爱钱了?她轻轻地笑:我爱你!
一个月后某天,去一个企业采访,认识了那个企业的老板,他说起想办一份企业报。当时心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我可以利用业余时间给他办报。想法一说,两人一拍即合。这样,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