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莫负少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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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莫负少年时- 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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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对于今晚的事,她们以后都缄口不提,就好像从记忆中抹去一样,作为回报的是,有更多快乐的加快被保留下来。

另一方面,苏小纶和萧晟峰似乎真的是在认真交往。姚雁紫将他声名狼藉的艳史提前告诉了小纶,让她自己提高警惕,不要再被骗。小纶轻松地说:“谁没有过去,烂男配烂女,正好一对。”   

孙彤云私下里也问过萧晟峰,是不是真心喜欢苏小纶,结果反而被他调侃:“你是关心自己的朋友苏小纶,还是关心姚雁紫的朋友苏小纶?” 

不过,一个不着调加上另一个不着调,是非常可怕的,他们的朋友要二十四小时提高警惕,否则,就会被算计到……

而且后果是严重的!    

苏小纶过生日时,萧晟峰请大家到海边度假。当晚,不知他们两个从哪敛来一大帮男男女女,在别墅里开,喝得昏天黑地。声明不喝酒的孙彤云当下被他夹着脖子灌下去半瓶红酒,姚雁紫也喝了不少水果酒。即使如此,他们也还是屋子里最清醒的两个人。

一个染金发的大胸女人提着红酒瓶子,媚笑着朝孙彤云靠过来,还没等贴上他的身,自己就在他脚边五公分处吐了。孙彤云拿沙发靠垫把这个女醉鬼推开,然后站起来,不客气在沙发上蹭干净鞋。   

“姚班长,咱们走吧。”

萧晟峰发觉他们要离开,口齿不清地大呼:“有人开溜!抓……住他们!“

酒气一下子把他们包围,姚雁紫觉得自己就像是正在被丧尸护士围攻。

“该死!”孙彤云用力推推门,“打不开。”

他和姚班长被群酒鬼反锁在楼上的客房里了!

“萧晟峰!苏小纶!你们给我滚过来,快开门!”手机丢在客厅里,他只能用力拍打大门。虽然隔着门板,但楼下狂欢的声音依旧清晰,可惜就是没人理他,也可能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敲了一会儿,孙彤云彻底放充,不再白白浪费力气。

卧室里电灯还是坏的,只能打开浴室的日光灯,借那么一点光亮。

孙彤云咒骂:“妈的,什么鬼房间,连灯都没有。”      

“等他们闹够了,就会放咱们出去吧。”姚雁紫坐在床边,摸摸枕头,发现床单什么的倒是挺干净。       

“那群酒鬼?”屋子里没有椅子,孙彤云转了一圈,也坐在了床上:“明天中午有人能清醒就不错了!”

“既然这样,就更应该保存体力。”

孙彤云摸摸肚子,仿佛真有点饿了,赶忙安静下来,他可不想在这间破屋里变干尸。



44


卧室的窗帘没有拉上,月光就这么直接的撒进来,窥视着屋里的情景。它本是借由着太阳的光辉,但在黑暗之中,依然给前行的人们带来一丝希望,照亮了我们的心,使迷茫消失。

   姚雁紫时不时地看孙彤云一眼,当月亮出来了,她就再不敢这样做了,怕被身边的他发现。叹息,只能叹息,她还是喜欢这个人啊!不是因为他的相貌,不是因为 他的家世,也不是因为他的才智,仅仅是喜欢,从在咖啡屋看见他的第一眼起,就被吸引了吧……姚雁紫一直是一个不会迷茫的人,无论做什么事,她都会 计划好目标,并选择最安全的方式到达,可是遇到这个人后,她渐渐迟疑了。

她以为孙 彤云这样性格的人,应该是孤独的,谁会喜欢那么任性的人呢?但是她发现自己错了,其实自己才是最孤独的人。她努力和朋友、同学、老师、亲戚相处,让所有人 认同自己,不过到头来,这些人都成了前行道路中的过客。她的生活中不曾冷清,而转身时却突然看见,一切都被留在了原地,只剩自己孤身一人。

于是她想,哪怕只有一个人也好,带上他,生命的旅程不再寂寞。这个人最好非常的任性,可以真实地面对自己如果这个人出现,她一定不会放手。

此时此刻,时间能停住该有多好!

姚雁紫环膝坐在月光里,从垂下的发丝间偷偷盯着他瞧。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像一一个人追着另一人,然后什么重物撞在了门上。正在想心事的姚雁紫吓了一跳,孙彤云兴奋起来,叫道:“太好了,那伙龟孙子终于记起咱们了!”

他从床上跳下去,赤着脚跑到门口,用力捶门:“快给我把门打开!”       

姚雁紫走了过去,柔声问:“是小纶吗?玩笑开得差不多了。”

没有人理他们,反而飘进来一阵尖利的女人痴笑声,跟偷了腥的猫一样,那声音不是苏小纶的。孙彤云急了,踹了一下门板,怒道:“不管你是谁!先把门打开!”姚雁紫帮他一起敲门。

哈……啊,受不了了……你,你快点……    

屋里的两人人愣了,他们的手僵在门上,保持着拍打的动作。

这是刚才那个金发女人的声音,她……不,是他们……衣服摩擦木头的声响搔动着人的耳膜,男人低沉的嘶吼和下流的煽情言语,仿佛是在对屋里的人诉说,越来越急切的振动通过门板传到他们的手掌,两人立刻收回自己的手。

隔着不到十公分的距离,一对烂醉的的偷情男女正在上演“活春宫”。      

孙彤云吞了一口唾沫,尴尬地转身走到窗户前面,那是离门最远的地方,咒骂道:“妈的!就知道那混球的狐朋狗友没有一个好东西,竟然也这么不要脸!随时随地发情!”

姚雁紫也绕过床,坐到靠里里的那边,看着他的背影,沉声问:“你在不好意思?”

“谁……谁不好意思!“孙彤去背一下子挺真了,然后张牙舞爪地转过来:“你才应该不好意思呢!你是个女生,外面……”    

果然脸红了。   

姚雁紫叹了口气,低头轻笑,遇到这种事,本来应该是女生更不自在一些,可是,因为他的反应太可爱了,使得她都顾不上尴尬呢。      

“你笑什么?”      

“孙同学,你没看过片啊?”姚雁紫清了清嗓子。

这下,孙彤云的耳朵都变色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一个女生,什么片不片的,我早说了,和那个苏小纶在一起,学不到好!”

   “凭什么只许你们男生看?”她的室友王萍是个女权主义者,说什么男女平等就要从看片开始,逼着宿舍里的姐妹们一起陪她看。原来那种片子根本没有什么情 节,头十五分钟也许会惊讶得合不拢嘴,但越看越无聊,难怪有人管这档子事叫“做无能无力”,看着屏幕上的那两个人,觉得他们好累哦,忍不住打一个呵欠。    

“姚班长,真是小瞧你了。”孙彤云的表情就好像触到了什么霉头。

“男生不是都爱看?”姚雁紫嗤鼻道。    

“我是男生,我就不喜欢。”

“骗人。”苏小纶说过,男人的欲望就和睡觉吃饭一样,人不能不吃饴,男生也不可能没有冲动。

“我说的是真的……”孙彤云也坐下来。

第一次看片是在上初中的时候,萧晟峰神神秘秘来到他家,把一张光碟塞进电脑,说是让他长长见识。正当他们张着嘴,目不转睛地看“妖精打架”的时候,妈妈回来了。拜这位损友所赐,他脑袋上多了三个包,还被禁足一个月,初中毕业之前不许再碰电脑。 

出差回来的孙淼知道这件事后,他大笑几声,怪张华大惊小怪,然后表情暧昧地摸摸自己儿子的头,说:“小子,终于长大了。”孙彤去看着父亲一副“找到战 友”的神态,心情立刻黯淡了几分,被母亲惩罚的那几天,他心里原本还想着片子里的事,晚上有点辗转反侧,但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胃口全无。     

上了大学之后,同屋有两个“片达人”,墙上公然挂着小泽圆和武藤兰,打开电脑,里面三分之二的内存都被这些东西占据。幸亏他头两年不住校,后面两年又很忙,才没有像其他兄弟一样被他们荼毒。孙彤云并不鄙视看片,只不过觉得一大帮人在一起看,有些别扭。     

萧晟峰说他有毛病,好吧,他承认自己有毛病,那么这个病该用什么治呢?总不能到了医院,对大夫说我不爱看片,给我点蓝药片。

那样会先被送到神经科吧。

无药可医,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病入膏肓,一种是根本没病。

姚雁紫酝酿了半天,装作平静地问:“和沈旖录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想过那些事吗?”

本来以为这样的问题很难有答案,或是干脆会被扁一顿,但是孙彤云很轻松地回答了,他左手扶着额头,右手撑在床上,就好像是在和兄弟月下把酒,一起回忆一件很久远的事情。         

“当然有了,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是我的幻想对象。有一年,我要的生日礼物就是‘和她接吻’,那是我的初吻,不过第一次就有用到舌头!我很厉害吧,当时 还厚着脸皮向萧晟峰讨教过经验,被他嘲笑好久。”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孙彤云语调有些惆怅,他朝姚雁紫舒眉淡笑,却显不出愉快的情绪,“在许多的夜里,我都梦见这双手,能尽情地拥抱她,做所有极尽色情的事情……〃

姚雁紫脸红起来,比起片和门外的男女,孙彤云这个笑容更使人心跳加速。    

“现在呢?”她细若蚊声地问。

“现在?呵呵……”孙彤云无奈地笑道:“很早以前就不会了,现在就更不能了,她说要永远做亲人,弟弟对姐姐想入非非,很变态吧。”

姚雁紫因为自己问的这个问题而感到悲伤,她更希望孙彤云的回答是肯定的,但是如果他真的说了“是”,自己可能同样会难过,想听到相反的答案。

多么狐狸。

“姚班长,我想看看你的头发。”孙彤云没头没脑的说。    

“你很无聊。”虽然这么说着,但姚雁紫还是动手解开了发髻,月光下长发如水般的倾泻。

“喂,它的所有权可是属于我。”

孙彤去挑起一缕,然后让它一丝丝散落,就像在拨动琴弦。他把长发放在鼻前轻嗅,有种湿漉漉刚洗完头的感觉,洗发精的味道很熟悉,却怎么也叫不上名字。姚雁紫任由他摆弄自己的发丝,心绪却仿佛回到了十六岁的那个夏天,闷热的晚上,也是只有他们两个……       

门外的女人忽的发出一种很奇怪的叫声,屋里的两个人对视一眼,忍不住同时笑起来,笑着笔着,他们发现彼此的眼睛里都有轮皎洁的月亮。那是充满魔力的东西,吸引着映照它的的人们不断靠近,找寻彼此,也看清自己。

唇,很柔软,轻轻碰在一起,心跳就变得紊乱,混沌的脑子里只能容得下对方。屋外的嘈杂似乎都消失了,天地间只剩下彼此,暧昧的气氛一发不可收拾。

人经常陷入莫名的爱慕,但真正称得上是爱情的情感,一生应该只有一次。我把自己的手交到你的手中,你可否能永远的握紧?可否能不要辜负这份情谊?可否能让我此生无悔?      

一遍遍地问,但仍情不自禁伸出自己的手。     

突然记起,在少年时,也曾这么的喜欢过一个人。

那情怀依旧,岁月却无法更改,恍惚间,昨日的你我都已不在。

消散的爱情,朋友的离开。

把所有珍重,放在心中。

从今日起,正式告别年少时代……



45


重复的日子不必详细记述,特殊的事件又不常常发生。        

半年之后,终于发生了一件。

“不可能是我忘了预定,”姚雁紫从容地翻开随身日程簿,语气平缓地读道:“下午两点三十二分……预订旗山酒店单人房两间,预定人姚雁紫……接电话的前台服务姓张。”

“对不起,可能是新来的接待员弄错了订房记录。”酒店经理偷偷擦了擦汗,承认工作失误。   

姚雁紫合上本子:“时间也不早了,能不能忙帮我们安排好住宿,明天早上还有一个重要的合同要签。”

经理为难地说:“这个……现在是旅游旺季,我们只剩下一间双人间。”

“其他酒店呢?”

“附近的几家应该也都客满。”

姚雁紫有些为难了,她让酒店经理再帮他们询问其他地方,结果一无所获。

住,还是不住?

“不过是凑合一晚,就住这里吧。”一直没有发言的迟西终于开了口。      

上司已经发话,作为下属当然是乖乖照办。

服务生把他们带到三楼,进入房间后,迟西走在前,跟在后面的姚雁紫看了一眼那张双人床,忍不住无声地咒骂一句“他娘的”。这是孙彤云的习惯,每次遇到让他极其恼火的事情时,他都会偷偷小声骂这句,久而久之,姚雁紫也学会了。 

迟西突然止住脚步,回头对她说:“不用不开心,虽然咱们是上下级,但是床归你,我睡沙发。”

姚雁紫没有料到他会转过来,不过,她在瞬间就又换上了惯有的“商务表情”,恭敬地说道:“怎么能让您睡沙发,再说,我的身高比较合适。”

“不可以让女孩子受委屈啊……”迟西笑眯眯地说:“不然,咱们都睡在床上,一人一半。”       

姚雁紫一愣,看看那张双人订,是挺大的,就算四个人躺在上面,也富裕,但是……再看看悠哉的上司,仿佛一切正中他的下怀。

迟西去洗澡了,姚雁紫迅速翻开通讯录,飞快地拨通了一个号码,轮到她洗澡的时候,她故意洗得很慢很慢,等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她一个人。

这样算计自己上司很不应该,可能会被炒掉,但是,客房突然住满,只能和他挤在一张床上,这样的戏吗,未免太过老套。如果有人想将计就计,那她就有权利实行反间计。

闹钟就设在四点半吧,还有五个多小时的觉可以睡……  

早上五点左右,姚雁紫洗漱完毕,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看远处星罗的夜灯,晨风带着海边的湿气,有点凉,还有点潮乎乎的感觉,不过很舒服。公司在这里投资度假村,又会狠狠地赚上一笔吧。       

昨天晚上,姚雁紫的电话是打给叶谰珊的,她算是迟家的一个姻亲,这次的合作项目也跟她家有关。小妹妹今年十八岁,很喜欢泡吧和跳舞,姚雁紫见过她几 次,感觉她对自己上司多少有点意思。迟西被她抓去,肯定是一夜无眠,要在里待到凌晨,虽然他不喜欢乱的地方,但是应该也不会得罪这个小妹。

五点过五分,客房大门被打开,她的上司走进来,神色憔悴,西装皱巴巴的,衬衣领口的扣子敞开着,领带塞在口供里,露出一个小边,头发有点乱,满身都是烟味。

从他开门的气势看,这次恐怕真的要被炒掉。   

姚雁紫装作没事人一样站起来,问“要不要洗个澡?还是先小睡一下?开会前我会叫醒您。客房服务一会儿会送来干净的衣服,我亲自去看看好了……”     

姚雁紫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一言不发的迟西伸出一只胳膊挡住了她的去路,使她不得不硬着头皮看向自己上司。     

近处看,迟西的眼里布满了血丝,平时总挂在脸上的笑容不见了,没有表情的面容,看不出怒火,也让人揣测不出心思,但肯定不会是心情愉悦。

“您,您还有什么吩咐?”

“是你给她报的信?”

姚雁紫没法回答。

“你做人不是挺圆滑的?不过是在一间屋子里将就一晚,就让你受不了?”

“我也有我的原则。”

“我就这么让人讨厌?”

姚雁紫深吸一口气,说道:“老实说,一直以来,您的追求让我很困扰,但作为下属,有些话不便说。” 

迟西冷笑一声:“我追求过你吗??” 

原来这年头送礼物、请吃饭都不算追求了,有闲又有钱的人真多,好吧,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姚雁紫笑着回答:“是我误会了……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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