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能医治好太子的病!但是,我要皇上满足我一个条件!”许晓四觉得站累了,也不等皇帝赐坐,自发的走到皇帝对面的紫木椅上坐了下来。
皇帝利光一闪,不语。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眸,让人看不清摸不透他在想什么。许久他轻笑出声:“我并不只有这个儿子!他,也不是最优秀的!”终于他抬起头与许晓四直视,嘴角微微上扬:“不过,朕倒是有兴趣,听听四儿的条件!”
“既然我没有筹码,又怎么好谈条件?”许晓四起身,准备跪别。却被一阵劲风推回椅子上,来不及惊呼,一道黑影扑射而来,重重的压制住自己,浓重的呼吸灼热的喷射在脸上。许晓四抬头对上一双探究的双眸,“皇上!”
“你很像她!”皇上用手捏住许晓四的下巴,“这不羁的性格,娇弱的神色,华美的身段,特殊的才艺!你真的像极了她!”
“谁?”许晓四疑惑的问着,下巴微微的疼痛让许晓四皱眉。
“聪慧如你,怎么会不知道?”皇帝冷笑,一反手将许晓四搂在怀里,在许晓四耳畔低喃:“你像极了日儿的娘,当年的榕贵妃!”许晓四身子一僵,皇帝讪笑,“我以为日儿早就告诉你了!”
许晓四突然放松,浅浅一笑,让皇帝突然有些恍神,“你很后悔吧!”
“什么?”皇帝皱眉看着许晓四。
“后悔当日没有保护好榕贵妃,还亲自判她死刑!你很痛吧!”许晓四看着皇帝,感觉他搂住她的那个手臂突然收紧,看着他的瞳孔突然放大然后慢慢的缩小。
“呵呵,你错了!”皇帝咧嘴一笑,却让在他怀里的许晓四笑不出来。“当年是太皇太后下旨诛杀榕儿的,而日儿的那那纸诏书确是我亲自拟的!”皇帝再次紧搂住许晓四,将头埋在她的背后,让许晓四看不到他的表情:“这是我答应榕儿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情,让日儿远离宫廷斗争,避免兄弟残杀!”
“你一定很爱她!”许晓四轻轻的拍着皇帝罩在她肚子上的手,安抚的说:“她一定感觉很幸福!”
“被朕爱上,一定很辛苦吧!”皇帝轻声的叹息着。
“甘之如饴”许晓四回眸一笑,对上皇帝惊鄂的双眸:“她一定会那么回答你!”
“呵呵呵呵呵呵”皇帝错愕片刻,沉闷的笑了起来,再次抬眼,是一双清澈而睿智的双眸:“我该把你留在身边,还是放你走?”
“只有扯断雄鹰的翅膀才能禁止它飞翔在广阔的天地间!”
“哈哈哈哈哈!”皇帝放开许晓四朗声大笑。“你的条件!”
“毒是我下的!”许晓四漫不经心的看着床上的太子。
“我知道!”皇上含笑的看着许晓四,“天下间也只有神医的后人,精灵古怪如四儿才会有如此奇特的药粉!”
“呵呵,这是褒还是贬?”许晓四低头浅笑,突然她眼中阴霾一片,脸上杀机浮现,“他杀了我重要的朋友!他罪有应得!”
“可他还是麒南国太子!”皇帝坐在椅子上双手交握,含笑的看着许晓四,如同慈父看着在发脾气的小女儿。
“我知道,所以我会解毒,但是我不会让他好过的!”许晓四瞥了一眼皇帝,“我要你放榕明出来!”
“我会安排你们先见面!至于放他出来,还不是时机!”皇帝高深莫测的笑了笑,“他能不能安全可全要凭你本事了!”
许晓四挑眉看着皇帝,皇帝笑的暧昧,如同做了坏事的却没有被发现的孩子。末了,皇帝吩咐道:“这两日你就住在宫中吧!也好就近照顾太子!”
“恩!”许晓不可置否,“我要皇后身边的红儿”
皇帝挑眉“好!还有,收敛你的脾气,不要和皇后顶撞,毕竟她是一国国母!出了事情我也很难保你!”皇帝严肃的说着,眼神幽幽,“目前还不是时机!”
“我今天可以去看榕明吗?”
“哎,去吧!”皇帝有些疲乏的点头,“从密道走,不要让人瞧见了!”
第七十四章 抉择
许晓四可谓是宫里的大忙人和大红人了。她是唯一可以医治当今太子的神医,又是皇上现在最宠的红人,众人当然对她众星拱月一般,她身边唯一的侍女红儿自然也是众人追捧的对象。
此时红儿正陪在许晓四身边医治为昏睡中的太子周雄,许晓四专注的为太子施针,额头上渐渐沁出密密的汗珠,红儿细心的用娟布为许晓四擦汗,有些担忧的看着许晓四,“主子,您先休息一下吧!”
许晓四不语,又拿起针在太子身上的几处穴位上扎去,终于她吐纳一口气,站直了身体,“可以了!”接过红儿端来的参茶,小口的喝着,“稍后你帮他把针拔掉就好了!”
“是!”红儿将手中的包袱递给了许晓四,“主子东西都在里面了!”
许晓四点头接过包袱,准备走入秘道,红儿突然叫住许晓四:“主子,我…”红儿咬着下唇,“我准备了三王子最喜爱的点心,烦请主子一定要交代三王子趁热吃!”许晓四不语,径直走入秘道。
秘道的光亮处,是一间书房,此时书房内窗口下的贵妃椅上横卧着一个白衣男子,黑发披散,衣襟半开,眼神懒散的看着窗外的白色风景,听到响动眼角朝许晓四站立的地方望来,呆愣了片刻,嘴角开始微微上扬,熟悉的笑颜如阳光般照射在他脸上,“你来了?”
“恩!”许晓四将包袱仍在桌上,“红儿说她做了你爱的糕点,要你趁热吃!”话音刚落,身后就有一具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耳畔传来阵阵热气,“我不饿!”
“人家的心意不要辜负!”拍开袭上来的狼抓。
“那倒是”背后的人痴痴低笑,“那四儿就陪着我一起用,好不好?一个人吃东西总没有两个人的香那!”近似无赖的笑着,将许晓四按到贵妃椅子上,解开包袱将糕点放在床柜上,让许晓四靠在自己的身上,一同欣赏窗外洁白无暇的美景。小心的将糕点塞在许晓四的嘴里,缓缓的说着“这可是娘最爱的糕点,最爱的风景。许久没有吃着糕点看着风景了!”
许晓四调整了下自己躺的姿势,微微抬头顶了顶背后的榕明,榕明宠溺的继续将糕点慢慢的喂给怀里的许晓四,温柔的为她擦拭嘴角。有些感叹的用手梳理着许晓四的秀发,“四儿,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吗?”
许晓四不爽的扭了榕明的腿,不满的看着身边的糕点,榕明无奈的继续喂着许晓四,“吃慢些,这东西不消化,稍后你胃要痛了!”
许晓四撇撇嘴,吃着嘴里的糕点,含糊不清的说着“我记得!”
“呵呵,那在四儿眼里,当时的我是怎么样的?”榕明喂许晓四喝了口茶,用自己的袖子为小四将唇边的茶渍擦拭干净。
“恩,很秀气,一直在笑,好像很好相处但是又给人淡淡的距离感!”许晓四侧头想着,“第一次见你,似乎很落魄啊!”
“否则又怎么可以加入碳帮哪?”
“原来你早有预谋的!”许晓四又重重掐了榕明一下,不满的白了身后人一眼,榕明赶忙求饶,讨好的解释着:“碳的出现对于常年积雪的麒南国太重要了,我愿意付出所有也一定要将制碳的过程全部掌握。”
“哼!入帮的规矩是说出秘密者要凌迟处死!”许晓四冷哼,嘴里吃了榕明喂来的糕点。
“我知道,但是若能让麒南国所有子民都能过上暖冬,不会冻死,及时凌迟我也甘愿!”榕明淡淡的笑着,将许晓四的头发梳到脑后。“不过我很幸运遇到了你!”
“你希望做为民效力的三王子?一直那么操劳下去?”许晓四淡淡的询问。
“我是麒南国的臣民,不管我是不是王子,我都要为麒南国出力的!”
“如果我要你做个选择那?”许晓四略微起身,抬头看着榕明,“如果我要你放弃这一切,放弃你的身份,放弃你的国籍,放弃你过往的种种!”
榕明抱着许晓四,沉默不语。
许晓四起身,拍拍身上的碎屑,“你父王生辰之前那日你告诉我答案!”许晓四走到包袱这里,将东西扔给还躺在贵妃椅上的榕明,“记得好好练!”话毕转身走入秘道。
走入秘道,红儿真靠着桌子打盹,而床上的太子还在昏睡。许晓四拍醒红儿,吩咐她收拾医箱离开太子宫。
路上红儿倒也乖巧,并没有多言语,也没有询问许晓四关于糕点的事情。
第七十五章 意外失散
两人慢慢走到寝宫中,许晓四在床榻上假憩,红儿小心的为许晓四捶腿,房内只有达达达达的捶腿声。
“红儿!”许晓四懒散的唤着,得到红儿的应承后,接着开口道:“纸条是你扔给我的吧!”捶腿的手立刻一颤,红儿悠悠的叹了口气,“三王子是红儿的救命恩人,当年红儿还是洗祀间的奴婢,若不是三王子将我调到他身边,我可能已经死了!”
“你是他身边的人,皇后又怎么会把你留在身边?还成为贴身宫女?”许晓四皱眉的询问,抬手示意红儿为自己端来桌上的姜汤。
“三王子走后,他身边的宫女,内侍官都被打乱分配到各个宫所执事。我很幸运被分配到了皇后身边,当然我那十两银子也起了很大的作用!”红儿看着小口喝着姜茶的许晓四,“我要时刻监视着皇后,我要得到她的信任,我不会让她再有机会害三王子了!”
“红儿,值得吗?”许晓四起身望向窗外,半俯在窗沿上,衣服半褪在肩臂,白皙的肩膀裸露在空气中,如同窗外皑皑白雪,耀眼而迷人。
“值得!”红儿苦笑,将披风披在许晓四身上,“外面天凉,主子莫要着凉!”
“红儿,准备一下,我们要出宫!”许晓四合拢披风,转头吩咐道。
红儿准备妥当,为许晓四挑选了出宫的装饰,两人慢慢走出宫廷,谁曾想在花园里遇到了出来散步的皇后。
“民女许晓四参见皇后!”许晓四侧身请安,不等皇后唤起,就自己起身准备离开。
“放肆!”黄儿呼喝道,冷冷一笑:“红儿你倒是越来越懂规矩了!”
“许晓四,我问你,我儿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清醒?”皇后神态蔑视的看着许晓四,“抑或者你根本没有本事?”
许晓四微微一笑,回头唤着红儿“时辰不早了,我们快些赶路!”旋即转头望向一边的皇后:“民女要急着出宫为太子寻药,请皇后赎罪,小女子先行告退!”
“哼!”皇后大声吩咐宫女:“摆架回宫!”
许晓四带着红儿顺利出宫,一路直奔集市采购了些必要的物料和一些特色糕点,红儿拿着大包小包跟在许晓四身后,右侧方突然传来阵阵骚动,“主子?”红儿有些担忧的关注着身旁,“主子,要不我们进酒楼躲避一下吧!”许晓四皱眉刚想点头答应,突然迎面一队人马急速向两人这里奔来,一下子将许晓四和红儿冲散,只听对面的人群中红儿大声疾呼:“主子,主子,主子!”许晓四也急着想冲过人群,可是人来人往将许晓四和红儿彻底的分开了。
许晓四在原地等了许久终不见红儿出现,思量着她该是回宫里去了,就匆匆赶回宫里。
回到宫中寝殿里,竟然寂静无声,红儿没有回来。许晓四急忙回转与各个宫门间询问执事的官兵,但是众人都回答没有看到红儿入宫。许晓四心中一紧,从饲马库领来良驹一匹,飞身上马朝宫外飞驰而去,兜兜转转大半个都城仍然没有红儿的踪影,许晓四叹了口气,朝范卿的居所跑去。来到范卿藏匿在小巷里的深居,许晓四翻身下马,不等家丁通报飞速朝梅花园跑去。
“卿!”许晓四高声叫着,有些焦急的寻找范卿的踪影。
“四儿?”范卿从小屋后面轻轻的飘出有些疑惑的看着许晓四,“你怎么来了?”旋即脸上荡漾出微笑。
“我和一个宫女走失了,她叫红儿,身上穿着红色的…。。”许晓四话未讲完就被人抱了个满怀,头顶传来一些抱怨:“难得才有一次机会出宫,竟然只想着宫女?”许晓四抬头,立刻被等候已久的范卿抓到,热情的贴了上来,两人在室外灼热了天地。许久,范卿缓缓的放开了怀里的许晓四,抵着她的额头小声说道:“刘达救了个女孩子回来,可能是你说的红儿!”
“你…。”许晓四气恼的锤着范卿的胸膛,脑都的瞪着他瞧:“你不早些说?”
“我们都好久没有在一起了!”范卿有些幽怨的低头看着许晓四,“你入宫后就只记得找榕明这个老情人了!”
“吃醋了?”许晓四狡狤的拉着范卿的衣襟,偷偷笑着。
“恩,你要怎么补偿我?”范卿低喃的再次府身在许晓四耳畔,“今晚不要回宫了!好不好?”
许晓四侧头想了片刻,缓缓摇头,“不可以,後日就是周皇的生辰了,一切迫在眉睫,我不可以在这个时候出岔子!”
“可是,我会妒忌啊!”范卿不甘的用怨妇般的眼神望着许晓四,许晓四无奈的撇了眼范卿,“不要装了,带我去看红儿!”
范卿无奈的拉着许晓四的手朝后院走去,来到北园的门口,刚想敲门,门里传来了刘达的大嗓门:“你不可以走,脚都伤成这样了,你还要去那里?”
“不行,我一定要走,主子还等着我那!”红儿的声音,许晓四敲门的手骤然停止。
“你那是什么主子?你都伤成这样了她还不放过你?”刘达的声音有些气恼。
“不准你说我主子”红儿的声音气急的叫着,似乎在挣扎着。
许晓四抿嘴一笑拍开房门,只见刘达拉着红儿,而红儿挣扎着朝门口方向走来。两人间许晓四和范卿顿时一愣,刘达尴尬的放开抓住红儿的手,讪讪的说道:“我,我…。”
“主子?”红儿红着脸小声的叫着。
“你腿不舒服,就留在这里休息吧!”许晓四忍住笑,“大哥,就麻烦你照顾红儿了!”
第七十六章 宴会前夕
红儿休息了几日,不顾刘达的反对,匆匆往宫里赶。小跑着往许晓四住的宫店里赶,突然两道黑影窜出一左一右将许晓四包在其中,来人伸手捂住红儿的嘴巴,红儿呜呜的挣扎,双臂却如同被铁箍扎着。怎么都挣扎不了。不多时红儿被拖到了皇后的凤依宫。
入了凤依宫,红儿立刻被人扔到了地上,红儿疼的低呼,四周静悄悄的,红儿渐渐抬头,看见皇后面无表情的端坐在凤椅上,身旁的黄儿冲着她柔媚一笑,眼神中有着无比的怨恨与快意。
“女婢参见皇后!娘娘万福!”红儿跪地磕头。
“红儿这些日子来辛苦了”皇后柔柔的笑着,用手掩嘴:“黄儿赐座!”黄儿应承着却没有动作。
“红儿惶恐,红儿不敢造次!”红儿重重的磕头,额头渐渐红了,血滴慢慢沁了出来。
过了许久,一时间大殿内只剩下咚咚的敲击声。
“好了,好了”皇后随意的挥了挥手,红儿止住了磕头,额头已经红肿一片,地上血迹斑斑。“咳咳,红儿啊,你跟着本宫也很久了吧!”皇后感叹的顺着黄儿的扶持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到红儿面前。
“是,红儿跟着娘娘七年有余了!”红儿低头轻声的说道。
“七年啊,你刚来的时候,还是个孩子啊!”皇后悠悠的叹着,“红儿我待你不薄吧!”
“是,娘娘对红儿的好,红儿一辈子铭记在心!”
“哼,许晓四是否有为太子医治?”
“是,许小姐每日都有为太子殿下施针医治!”
“除了医治太子,她还做什么?”
“许小姐每日读医书,休息,吃点心,有时会配皇上下棋,聊天!”
“他们聊什么?”皇后急急的俯身问红儿。
“皇上不让奴婢在身边伺候!”
“什么?这陈何体统?”皇后气恼的将桌子上东西都扫到地上,黄儿惊呼的劝着皇后,“娘娘,小心凤体啊!”
“你说!”皇后拉着红儿的头发:“我和她那个漂亮!那个漂亮!”
“啊!”红儿疼的眼眶装满了眼泪,“娘娘漂亮,娘娘最漂亮!”
“你骗人,你骗人”皇后尖声笑着,“要是我漂亮,他怎么会不理我?单要那个妖精?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