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少堡主意气飞扬,志得意满,不时左顾右盼,只乐得全身十万八千个毛孔全是舒服。他喝干了侍从奉上的一杯酒,豪气飞扬地说:“在下已决定重震雷家堡声威,弘扬雷家武学,统率天下群豪,称霸江湖唯我独尊。你两人追随我闯天下,我保证不会亏待你们。”
银菊冷笑一声道:“雷少堡主,可惜你志大才疏,称霸江湖唯你独尊的壮志,可能是一场春梦。”
“你说什么?”他不悦地叫。
“你既然怀此壮志,便该礼贤下士,广罗羽翼结交天下英豪,疏财仗义以收人心。独木不成林,凭匹夫之勇成得甚事?而你却处处树敌,逞一己之私任性而为,你不是向唯我独尊的路上走,而是自掘坟墓。”银菊冷笑着说。
他哈哈狂笑道:“妇人之见,短视得很。要知道,要想雄霸天下,必先立威,立威而后能慑伏人心,不敢不听命于我为我所用,方能如臂使指,天下英豪皆俯首听命。”
“你在呓语……”
大为不耐,猛地夺过传女奉上的酒杯,手一扬,整杯酒泼在银菊的脸上,怪眼怒睁,沉声道:“贱人!你胆敢给我泼冷水?你两人就是活榜样,顺从我你们将活得如意;逆我,便死无葬身之地。我一定要把金梅也弄到手,武林三佳丽一礼全收,大丈夫该当如是。你说吧,只要你说一声不依,看我能不能把你治得服服贴贴。”
“你要把我怎样?”银菊绷着脸问。
“你想知道?”
“当然。”
他手一伸便将银菊的右肘扣住,向怀里一带,右手开始剥除银菊的衣衫,狞笑道:“首先,我要将你剥光,吊在村中心的练武场,让人大饱眼福……”
“天!放开我。”银菊羞急地尖叫。
“哼!天下间美女多的是。老实说,你银菊还算不了第一流的美女人,少你一个不嫌少……”
“放手!我……我依你……”银菊胆落地叫。
他手一松,将银菊推倒在地。
嘿嘿怪笑道:“依我就好,饶你这一遭。你听清了,下次你如敢反抗,保证你吃不消得兜着走。”
银菊狼狈地爬起,寒着脸说:“我西门秋已落在你手中,只好逆来顺受任由宰割,但是我会睁大着眼睛,看你报应临头。”
“哼!我只要你能逆来顺受就好,报应的事不劳耽心,你永远等不到那一天到来,天下间能克制我毒剑雷奇峰的人,还没出生呢。哈哈……”
“你笑吧,得意吧,看你能笑得了多久。”玉芙蓉冷冷地接口说。
他脸一沉,凶狠地说:“容若妹,你也可恶,年来一直就在躲避我,我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你……”
“江湖朋友们,谁不知你是我毒剑雷奇峰的爱侣?可是你总是躲避我,这不是存心羞辱我么?”
“谁是你的爱侣?不要脸!这都是你信口雌黄,害得我无脸见人……”
“住口!我毒剑雷奇峰难道配不上你么?雷、彭两家交情不薄,门当户对……”
“我对你这位江湖的未来霸主不感兴趣。”
“哼!等你成为天下第一条好汉的夫人,你就不会有此愚蠢的念头了。”
“我要禀明家父,与你雷家堡绝交。”
“我决定今晚与你两人成亲,过几天你回彭家寨向我那岳父告状好了。”他狞笑着说。
“你……”
“哈哈?你别慌,雷、彭两家交情深厚,当然我不会让你彭家蒙羞,有媒有妁,绝不是苟合的露水夫妻。莫庄主夫妇是大媒,千手猿东方叔权充主婚,这里就是喜堂。你两人与我同拜天地,两头人称妻不称妾……”
“你……你该死你……你……怎能这样对待我?”玉芙蓉羞愤地大叫珠泪双抛。
他一把劈胸将玉芙蓉揪过,冷笑道:“贱东西!我早该这样对待你的,免得你见了我就跑。你如果不愿意,你可以死,嚼舌自杀总该办得到吧?你为何不自杀?哼!你给我放乖些,不然我要将你送给欢喜佛收买人心。当然,在送给他之前,你必须陪我三五夜,不能便宜了那淫僧。”
说完,向前一推,玉芙蓉砰一声摔倒在地,两名侍女赶忙将她扶起。她羞愤交加,泪下如雨,尖叫道:“你如果有种,拔剑杀了我。”
“我不杀你,你自杀又当别论。哼!即使你自杀,也将死得不清白,不信你试试看。”他狞笑着说。
“天哪……”
“叫天没有用,天永远帮助强者。快些进食以便安歇,莫庄主不久便要派人来布置喜堂了。哈哈哈……”
玉芙蓉不哭了,切齿道:“你以为我彭容若是贪生怕死的人,你就大错特错了。要死无大难,你这卑鄙的狗,决不可能与活的彭容若拜天地。”
“咱们且拭目以待,哈哈……”
银菊接口道:“彭小妹,想开些,千万不可寻短见,留得青山在,何愁没柴烧?”
他狂笑道:“哈哈哈哈西门秋,你确是个识时务的人,这世间只有你这种人活得长久些。你是个一切皆为自己打算的人,好好劝劝容若妹我会好好谢谢你的。”
门外进来一名侍女,行礼道:“启禀少堡主,东方大叔传话,说是彭家寨少寨主前来拜会,请示下。”
雷少堡主大喜,霍然离座说:“好,叫东方叔请彭少寨主前未一会。”
“婢子遵命。”
玉芙蓉也喜形于色,冷笑道:“雷奇峰,家兄闻风赶来了,你还敢……”
“蛤哈哈哈……”雷少堡主捧腹狂笑。
“你笑什么?”她惑然问。
“笑你,你死不成了。”雷少堡主喜悦地说。
“我死不成?”
“哈哈!你一死,令兄就得替你陪葬垫棺材底。”
“什么?你……”
“你不会眼睁睁看着令兄垫你的棺材底吧?”
“你……你是说……”
“如果你自杀,令兄也只好死了。”
“畜生!你……”
“哈哈!令兄来得正是时候,如果他拒绝做在下的大舅子,他恐怕要先死在你的前面呢。”
“你敢,你……”
“在下为何不敢?我雷奇峰与银菊是天生的一对,同是自私自利一切为自己打算的人,利害攸关,在下可以六亲不认哩!哈哈!令兄又算得了什么?”
玉芙蓉知道要糟,她必须及早阻止乃兄前来,不然将同归于尽。她宁可死,也不肯嫁给这卑鄙恶毒凶横丑恶的雷少堡主。她如果死,岂不把乃兄坑了?
念兹,她急出一身冷汗,不顾浑身软弱,拼余力向外急奔。
只奔了三四步,只感到眼冒金星,头重脚轻,“砰”一声重重地摔倒。
“天哪!我要站起来。”她狂叫,可是,叫天没有用,她无法站起。
雷少堡主并未离座,狂笑道:“你跑不了的,招魂鬼的招魂香,乃是江湖一绝,连江湖上大名鼎鼎的五毒瘟神与大荒毒叟,也制不出这种独门解药,七昼夜之前,你连三斤重的东西也提不动,逃跑更不用提了。哈哈哈!你认命!吧!”
银菊也说:“彭小妹,不要枉费心机啦!即使你能逃得出去,也来不及警告令兄了,令兄已身入牢笼,走不了啦!”
一名侍女将王芙蓉扶回原位,她哭了个哀哀欲绝。
不久,千手猿、铁腕银刀、青莲羽士、莫庄主,四个人伴同怒气冲冲的青衫客彭驹,大踏步进人厅堂。
雷少堡主离座大笑道:“驹弟,好久不见,请坐请坐。”
青衫客瞥了仍在饮泣的乃妹一眼,沉声道:“雷奇峰,不要假惺惺,你不配与在下称兄道弟。说,东方前辈所说的话,是真是假?”
“哈哈哈!驹弟,你像是吃了一肚子火药呢。哦!东方叔说了些什么?”
千手猿欠身道:“属下告知彭少寨主,彭姑娘今晚要与少堡主成亲。这件事他早晚要……”
“哈哈!不错,他早晚要知道的,早告诉他也好。驹弟,这件事……”
青衫客冷哼一声,厉声道:“雷奇峰,你心目中还有彭家寨在?舍妹的婚事,必须由家父母作主,即使舍妹肯嫁给你,也该回到汉中,由令尊出面求亲,依礼……”
“驹弟,你听我说,这件事……”
“住口!你这是算什么?你把舍妹怎样了你……”
雷少堡主脸一沉,冷笑道:“彭驹,不许你在本少堡主面前放肆。我与令妹的婚事,是我与她两人的事,任何人也无权过问……”
“住口!你这无父无君的畜生!”
雷少堡主大怒,一脚踢开座椅,阴森森地向下走,厉声道:“你这狗娘养的,竖起你的驴耳听清了。雷某闯荡江湖,横行天下,没有人敢如此骂我,今天你得为了这些话而付出痛苦的代价。”
青衫客伸手拔剑,玉芙蓉急叫道:“哥哥,快逃……”
晚了,千手猿手急眼快,左手一擒,一枝袖箭射中青衫客的右肘。
铁腕银刀也不慢,手一伸,便扣住了青衫客的后颈和左手脉门。
“哎……”青衫客挣扎着叫。
但已被千手猿和铁腕银刀架住了,毫无挣扎的余地,两个江湖大名鼎鼎的雷家堡四大金刚中的两个金刚,从后面出其不意擒人,哪会有侥幸可言?
雷少堡主走近,哼了一声,右手疾闪。
“劈啪啪……”耳光声像连珠花炮爆炸。
四记沉重的耳光,快得令人目眩,青衫客被打得满口流血。只感到天族地转,不知人间何世。
“你……你打得好……”青衫容凄厉含糊地叫。
“劈啪!”雷少堡主又给了他两耳光,冷笑道:“打得好,再给你两下。”
“你……”
“劈啪!”又是两耳光。
只要青衫客一开口,耳光便凶狠无情地光临,一连五次,最后,青衫客终于不敢再发话了。
雷少堡主却不放松,阴森森地说:“如果你还嫌不够,开口说吧,说呀!你怎么不说了?哑了么?”
“你……”青衫客半昏迷地叫出一个字。
“劈啪!”两记耳光打断他的话。
“再说说看。”雷少堡主的语音像打雷。
青衫客的前襟,已被口是流出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血水鼻涕一齐流,脸颊由白转红又转青,开始淤血,开始浮肿说不出话来了。
“天哪!”玉芙蓉尖叫,号哭向下抢,但却被两侍女按住了。
“把他吊起来。”雷少堡主凶狠地叫。
千手猿苦笑道:“少堡主,饶了他吧,属下负责看管……”
“不行,把他吊起来。”雷少堡主乖戾地说。
“少堡主……”
“你抗命?”雷少堡主厉声问。
千手猿打一寒噤,急道:“属下不敢,不敢……”
“带下去,吊在后院马厩里。”
玉芙蓉心胆俱寒,哭叫道:“”放了他,放了他我……我依你……”
“依我也不行,拜过堂以后再放他。”
“求求你……”
“少废话,带下去。”雷少堡主盛怒地叫。
千手猿欠身道:“属下遵命。”
“不必吊得太高,别让他昏久了。”
“是,双脚不离地……”
“不行,只许脚尖着地。”
“遵命。”
玉芙蓉哭倒在地,尖叫道:“佩哥,你……你在何……何处?”
雷少堡主一怔,一把揪起她厉声问:“你叫谁?谁是佩哥?”
“天哪……”
“啪!”雷少堡主给了她一耳光,追问:“说!不说打死你。”
银菊冷冷一笑道:“就是与好同行的人,叫印佩。”
“是他?”雷少堡主讶然自问。
“你认识印佩?”银菊追问。
雷少堡主哼了一声,钢牙挫得格支支地响,杀气腾腾地说:“认识,奇…书…网我正要找他剥他的皮。”
“难怪,对付情敌,理所当然。”
“你说他仍在大雷音寺?”
“不错,在欢喜佛手中。”银菊照实答。
雷少堡主大声向千手猿叫:“东方叔,派个人到大雷音寺,叫欢喜佛派人把姓印的小狗送来,要快,不可有误。”
“是,属下立即派人前往。”千手猿恭敬地答。
“快去!”雷少堡主威风十足地挥手说。对这位长辈,他毫无尊敬的表示。
厅国只留下两女,玉芙蓉哭了个哀哀欲绝,哭得雷少堡主大为扫兴,向侍女叫:“把她拖出去,送至内房让她哭个饱。”
银菊摇头道:“雷少堡主,你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太……”
雷少堡主一阵狂笑,一把将她抱人怀中,狞笑道:“你们女人天生就该如此对待的,对你们客气,你们就会造反,哈哈!难道你不喜欢我这种有大英雄气概的男人?”
“你……”
她说不下去了,雷少堡主上下其手,吻住了她的粉颈,她怎受得了?受不了便全力挣扎,一挣扎便衣松胸露,糟了,立即勾起了雷少堡主的欲火,酒气一涌,“嗤”一声撕破了她的外裳,她急了,猛地一口咬在对方的手上。
“你这浪蹄子。”雷少堡主怪笑着说,抱起她向内间里走。
“不!不……”她尖叱
“哈哈!你这一切皆为自己打算的浪货,今天得替我打算打算啦!哈哈哈哈……”
内房中,玉芙蓉已昏厥多时。不知过了多久,她悠然醒来,首先她感到酒气触鼻。
她一惊而起,窗外夕阳无限好,金黄色的光从窗外射人,室内明亮。
她大吃一惊,如中雷殛。
身旁躺着一双赤裸裸的男女,是雷少堡主和银菊,拥抱着沉沉睡去,半掩在身上的一张薄裳,掩不住满室春光,在一个大姑娘眼中看来,简直是惊心动魄。
她自己外裳已褪,只穿了胸围子和亵裤。
“我完了!”她心中狂叫。
她对这方面的知识贫乏得可怜,大闺女要到洞房花烛夜的前夕,方由稳婆告知一些概略的常识而已。
她发狂般爬向床头柜,那儿摆着雷少堡主的剑。
雷少堡主一惊而醒,及时将她刚抓住剑的手抓住了,猛地一掀,将她掀落床下,怪叫道:“贱人你要寻死?少做清秋大梦。来人哪!将她抱出去,好好看管。”
应声抢入一名侍女,红着脸把她抱走了。
夜终于降临,厅中布置得金碧辉煌,红烛高烧,双喜字高挂,宾客喜气洋洋。
终于,爆竹声震耳。吹鼓手奏出喜乐,人声嘈杂。
阴阳生捧着大红销金纸,引吭高唱:“升阶……”
原来这座东大院,成了雷少堡主的宅第。西大院,成了女方的家。主婚的千手猿,已经将至女方迎亲的事—一办妥了。
新郎雷少堡主已在女家迎娶行礼毕,按礼他该先返宅第,盛装等候新娘到达,礼俗是新郎迎娶但先返相迎。
炮竹响,新娘的轿已经进门。雷少堡主迎于门内,领了由保姆与媒婆掺扶着的两位新娘,穿越喜堂直趋寝门。
阴阳生一声“升阶”,雷少堡主喜气洋洋应声升阶。
保姆随后扶着新娘,升阶随在雷少堡主身后入室。
那时,婚礼的第一天,女方有不少繁文褥节,男方却略为简。
单次日方见宗庙,拜翁姑诸亲,上香,祭酒,进枣栗。因此,第一天行礼的重心在女家而不在婿家。
婿将妇迎回,按礼是新妇进门,直接迎入寝门,男方的翁姑皆在别厅。
入室之后,室在东南与西北各设盟具,男盥于东南,女于西北。新郎盥洗时,新娘的从人向新娘执巾进水。新娘盥洗,则由新郎的从人执巾进水。盥毕,就座,男东女西举食案,进酒,进撰。酒食讫,再进。
侍女以卺注酒,进于新郎新娘,然后新郎新娘立于座南。东西相向交拜。礼成,新郎新娘入室易服,男方的从人,吃女方余下的酒,女方的从人,则吃男方的酒食。至于闹洞房的余兴,那时没这种规矩。
雷少堡主引两位新娘踏人寝门,他算是名份已定,但未交拜前,他这新郎还不算已在定局。
侍女和从人甚多,在喜气洋洋中,谁也不知其他从人的底细。
两名侍女引新郎至东南角的盥洗用具前,另两名侍女也将两位新娘领西北角。这时,房中笑声震耳,男男女女挤在房门左右看热闹。
房南是内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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