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花印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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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花印珮-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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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魂使者沉吟片刻,说:“放了他们,冤有头债有主……”

“这怎么可以?”公孙和叫,摇头又道:“纵虎归山,后患无穷。要让他们走漏消息,麻烦大了。诸位如果不便,交给在下处理好了。”

“这……”

“在下将了无痕迹地替他们办理善后。”

甘姑娘摇头道:“算了,反正他们已经逃掉了一个。高叔放掉他们,牵连太广对咱们不利。”

受伤的中年人在生死关头,怎肯错过活命的机会?赶忙说:“在下与夜游神井兄,只是结伴同行的朋友而已,冤有头债有主^^”

“住口!”公孙和沉叱。

中年人深深吸入一口气,咬牙道:“你如果不是出其不意用暗器乘人之危,在下并不怕你。”

“哼!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算了,在下的右肩受伤,你那淬毒的透骨钉在下栽了,日后咱们山不转路转……”

公孙和一掌劈出,却被追魂使者挡住了,笑道:“公孙老弟,放他一马算了。”又转向中年人冷笑道:“阁下,这笔账记在高某账上好了,快滚!”

公孙和眼中涌起杀机,冷笑道:“朋友,咱们后会有期。”

中年人下船,扭头道:“一言为定,不见不散。”说完,回到自己的轻舟,与释回的夜游神说:“井允,咱们到村中借宿,今晚在船上风险太大,谁知道他们是否真肯放手?万一他们心血来潮,咱们全完了。”

夜游神一头钻入舱中,说:“不行,咱们叫船夫开船,早走早好。”

“对,开船。”

岸上,甘姑娘一群人已经进村去了。

船夫开始解缆,夜游神两人躲在舱内。夜色苍茫,舱内点起了烛。

船尚未离开码头,舱门响起叩击声。

“谁呀?”夜游神问。

“小的船夫李大。”

“有事么?”

“即将开船,请并爷示下。”

夜游神拉开舱门,一阵冷风及体,心坎一震,浑身发软,狂叫道:“你……你…”

“砰!”人摔倒在舱中。

“啊……”里面的同伴也厉叫,人向侧倒,打翻了烛台,舱中一暗。

门外站着一名水夫,身旁是公孙和,一把将水夫拖入,沉声道:“你听清了,今晚的事,不许你们任何人透露半个字,不然在下必定毁你们的船行,谁也休想活命。”

水夫已脸无人色,颤抖着说:“小……小的会……会约……约束他们,决……决不让他们吐……吐露半……半个字。”

“你们如果吐露,即使在下不杀你们,你们也得打人命官司。”

“是……是的,小的……”

公孙和拔回暗器,出船而去。

回到船上,他召来了翻江鲤,神色冷厉地说:“派两个人在水中,跟上那条船。记住:不许有半个活口,要做得干净利落。”

“是,保证干净利落。”翻江鲤拍胸膛说。

“最好你自己去走一趟。””

“好,小的这就跟上去。”

两个人从船侧悄悄溜入水中。

船尾也滑下一个人,是印珮。

夜游神的船已驶出百步外,帆刚刚升上。

翻江鲤与一名同伴加快前泳,一面游一面说:“赶快些,驶出河湾咱们便追不上了。”

听不到回音,扭头一看,脑门便挨了一击,无声无息向下沉。

印珮解决了两个水贼,悄然回船。

先前派至村中治酒菜的两名水夫,将酒菜送入舱内,公孙和极感不耐地问:“怎么,翻江鲤还没回来?”

“没有。”一名水夫据实答。

“他们怎么啦?”

“小的不知道。”

“去去,你就是不知道。翻江鲤回来以后,叫他在舱门上叩四下便可,叫他不必进来禀告。”

“是的。”

“你们出去,没经招呼。不许任何人进来。”

掩上舱门,他将酒菜撤至内间,叫道:“起来,陪太爷喝酒取乐。”

左婷用装裹住全身,咬牙切齿地说:“畜生!你……你太过份了,快还我的衣裙来,你这……”

“哈哈哈…··要衣裙?你不穿衣裙更美更动人,穿了衣裙反而……”

“畜生!你这猪狗不如的……”

公孙和一把抓住她的头发拖出,剥掉她掩体的薄衾。狞笑道:“你少给我发横,太爷就喜欢这样……”

“救命……”左婷尖叫。

“啪”一声响,公孙和给了她一耳光,怒声道:“你叫吧,叫得太爷火起,把船夫全叫进来看你裸体陪酒,看你与太爷颠鸾倒凤……”

“畜生!你……”

公孙和大怒,仰手便抓向她的玉乳……

内间门未掩,人影似幽灵般出现。

是印珮,悄然抓起一盘菜,叫随:“令狐楚!”

公孙和大惊,放掉左婷猛地转身。

公孙和就是追魂浪子令狐楚,绰号与造魂使者高明只差两个字;一个是浪子,一个称使者。

令狐楚闻声知警,倏然回身应变,却慢了一步,“噗”一声响,一盆菜盖在脸上,菜肴汤汁盖了一头一脸,大吃苦头。

淫贼相当机警,左手疾指,以攻击自卫,阻止对方进一步袭击。

“得得得”三声脆响,三枚伴毒透骨钉穿透舱壁,飞落水中去了。

接着,人向侧滚,右手拭抹脸上的菜汁,左手再抬,打出了一把牛毛毒针,用的是满天花雨手法,向朦胧的人影射去。

仍然劳而无功,印珮发活了:“你这淫贼太过份了,幸好在下没将你看成朋友。”

“哦!是你?”

“是我,我没死,你感到奇怪么?哦!你何时改名换姓,叫起公孙和来了?”

令狐楚心中一定,笑道:“是我自告奋勇替乘风破浪消灾的。”

“你倒很够朋友。”

“笑话,在下本来就够朋友。一笔勾消到二圣洲通风报信,在下就反对乘风破浪时你不利,因此……”

“因此你想混水摸鱼,准备暗中用毒药暗算我,是么?”

令狐楚的左手,悄悄向腰带移,一面叫冤道:“天地良心,你说话太不够意思,相反地,在下想找机会暗助你一臂之力呢,在荆门州时,你与雷少堡主恶斗受伤,在下与九尾狐尽全力找你相助

印珮苦笑道:“在下好像听出是你的声音,你不是替雷少堡主搜寻我的?”

“笑话!咱们是朋友……”

“你这种朋友,算了吧,再被你出卖一次,在下将死无葬身之地了……且慢,老兄,你再发暗器,在下可能要杀你,你不是在下的敌手。”

令狐楚的手僵住了,好笑道:“印兄,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疑心太重,不是待友之道。”

“对你这种一而再出卖朋友的人……”

“老天,你仍然不相信我?”

“我敢相信你么?”

“如果不信,你可以去问九尾狐。”

“算了吧,在下与那淫妇总有一天好好算算账。姑且相信你在荆门州对在下那份心意,因此你虽然犯下这为世人所不齿的罪行,在下仍然放你一马。”

“印兄,咱们俩……”

“你是你,我是我。”

“咱们联手对付雷少堡主,大有可为。”

“哼!免了,一次经验,一次教训,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在下怕你的暗算。”

“你……”

“带了你的行囊,你给我滚!”

“什么?”

“你如果不滚,在下就不客气了。”

令狐楚不敢不遵,舱内地方太小,想逃也无处可逃,暗器又不可恃,形势不利,逞强不得,切齿道:“在下不会忘了你这恩将仇报的朋友。”

“你忘了把在下击倒,出卖给雷少堡主的事了?到底是谁恩将仇报?”

“好,在下认栽。山长水远,后会有期。”

“对,下次你最好小心了。”

令狐楚愤然抬掇行囊,佩上剑,然后伸手想抱已躲入衾内的左婷。

“你干什么?”印珮厉声问。

“这女人是我的,我要带走。”令狐楚理直气壮地说,毫不脸红。

印珮冷笑道:“你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你认为在下会任你胡作非为么?”

“你……”

“你要带人走不难,但你必须毙了在下。”

“这女人是我花了不少心血弄来的……”

“你这人无耻已极,在下不屑与你废话。除非你能将在下毙了,不然休想将人带走。”

令狐楚心中大恨,愈想愈不甘心,猛地左手疾场,打出了一把透骨针。

岂知印珮早有提防,对方手动他已先动,醉里乾坤步一极之下,在钉两旁反切而入,扭腰出腿反击。

“噗!”一脚扫在令狐楚的胁肋下。

“砰!”令狐楚撞倒在舱壁下。

印珮快逾狂风,俯身又是一掌,劈在令狐楚的左锁骨上,右手同时叉住对方的咽喉,冷笑道:“你想死,在下成全你……”

“印兄,饶……饶命……”令狐楚嘎声叫,脸无人色。

印珮放手,顺手摘下对方的百宝囊,喝道:“滚!在我转念之前,你最好逃出视线外,逃得愈远愈好。”

令狐楚看到他眼中的杀机,怎敢再逞强?抓起包裹狼狈地奔出舱外,在外叫:“姓印的,咱们誓不两立,不杀你誓不为人。”

印珮抢出,大叫道:“好,在下且斩草除根……”

令狐楚发狂般奔上码头,奔向村庄,一面狂叫:“你答应放我一马的,你……你不能食言,求你不要追来……”

印珮不住摇头,颇感意外地说:“想不到这家伙如此怕死,无耻已极。”

他先解开赵奎与江百里,苦笑道:“两位受惊了。你们实力不足,不该前往二圣洲自投死路的。”

赵奎活动着手脚,惨然道:“没料到乘风破浪如此不讲道义,咱们是两世为人,老弟……”

“赵爷,乘风破浪一代枭雄,讲什么道义?你们未免太天真了。”

江百里咬牙切齿地说:“公孙和也未免太过份了,在下……”

“他不是公孙和。”印珮接口。

“什么?”

“公孙和是二圣洲的一名舵主而已,虎父犬儿,那小子没出息,武艺平常得很。”

“那……这人……”

“这人是大荒毒叟于寒的门人,叫追魂浪子令狐楚。乘风破浪身为盐枭帮主脑,他怎肯与你们决斗?”

“老天!他是大荒毒叟的门人?”江百里骇然叫。

“不错,大荒毒叟有三位门人,令狐楚排行第二。这人阴险诡诈,心狠手辣,好色无耻,日后你们得小心提防他报复。”

印珮说完,取出百宝囊中一瓶药散,又道:“快去救在姑娘,在下去招呼船夫。”

赵奎脸有难色,期期艾艾地说:“印老弟,还……还是有劳你走……走一趟吧,救人须救彻……”

“咦!你……”

“在下是姑娘的长辈,深……深恐不便。”

印珮摇摇头,说:“好吧,两位好好歇息。”

左婷躲在衾内,成了个泪人儿,闭上凤目任由印珮替她取针,悲不可抑地说:“印爷,不……不要救我,我……不想活了,我……我好命苦……”

印珮也一阵惨然,苦笑道:“废话!你并未受到凌辱,依然玉洁冰清,为何存此拙见?”

“印爷,我……我跳在大江里也洗不清……”

“我一直就潜藏在船上,什么事也瞒不了我。”

“印爷!……”

“姑娘,闯荡江湖,如为名节两字所束缚,前途委实可悲。你死了不要紧,亲痛仇快,岂不便宜了仇家?姑娘,不要胡思乱想,振作起来。人活着,只要问心无愧,便可活得心安。记住:人是为自己而活,不是活着为了别人;别人希望你死,你必须坚强地活下去。些少挫折,你必须勇敢地承受,不然,就乖乖地退出江湖去吧。”

“可是,我……父仇不报……”

“左姑娘,如果令等真是公平决斗而死,而对方也有人死亡,冤冤相报如何了局?你知道真正的公孙和,目下如何想法?”

左婷不哭了,颤声说:“印爷,谢谢你的开导。”

他取出毒针,给她服下两颗丹九,笑道:“不要谢我,人是应该互相帮助的。”

“印爷……”

“你助我盘缠,我助你脱险,咱们大家扯平,谁也不欠谁的,可好?”

“我没齿难忘……”

“呵呵!等到你老得掉了牙,成了个老太婆,恐怕你已记不起今晚的事了。快穿上衣裙,我去叫船伙计将食物送来。”

印珮一面说,一面将酒菜向外搬。

左婷深情地目送他出舱,深深地叹息。

外间的江百里接过酒菜摆好,低声问:“印老弟,船夫靠得住么?”

他呵呵笑,说:“已经死了三名主脑人物,他们不怕死?我答应不难为他们,要他们平安送咱们到武昌。但如果你们想回荆州,使得另觅船只了。”

赵奎苦笑道:“左姑娘不能回荆州了,乘风破浪那恶贼不会罢手的,早晚他要派人前往灭口,而我和江老弟又不能陪伴左姑娘一辈子。”

“哪……我们……”

“我打算送左姑娘至朋友处安顿。”

“很好,快给她找婆家,女孩子一旦嫁夫生子,便不想在江湖飘荡了。

“咱们能平安到达武昌么?”

“很难说,乘风破浪可能要赶尽杀绝,而在下的仇家也不会轻易放过我。”印珮一面说,一面出舱而去。

不久,船夫送来了饮食。

左姑娘已出舱,羞态可掬,目光一直不敢与印珮相对。

印珮心地光明,毫无杂念,赶走船夫说:“左姑娘如感不适,可在内间进食。在下一生除酒之外,别无所好,须与赵、江两位爷喝两杯解馋。”

左婷感激地瞥了他一眼,告退入内去了。

酒至半酣,码头上脚步声人耳,有人叫:“姓印的,你出来。”

印珮一怔,低声道:“好像是冷剑周晃,定然是令狐楚唆使他们出头找场面了。

他抓起一把剑,钻出舱外。

赵江两人也抓起兵刃,随后钻出。

左婷芳心一紧,也跟出舱外。

码头黑暗无光,可看到三个人影,依稀可分辨出是冷剑周晃、追魂使者高明,和姓甘的女郎。

冷剑哼了一声,点手叫:“姓印的,上来,咱们交你这位朋友。”

印珮本来心平气和,傍晚他已听到令狐楚与追魂使者打交道,猜出甘姑娘一群人,必定是火眼狻猊、一笔勾消、鬼见愁一群凶魔的死对头。

而他自己也正要找这群凶应算账,该是志同道合的伙伴。但冷剑冷傲的话立即勾起他的怒火。

自经过莫家庄的刺激后,他的性情在逐渐改变,伏下了争雄夺霸的念头,碰上有人触发潜在的意识,立即一发不可收拾。

同时,他也想试试对方的实力,看这些人是否具有与凶魔们一争短长的真才实学。

对方冷傲的态度语气,激起了他的雄心壮志,飞跃登岸。豪笑道:“哈哈,你们是替那恶贼来卖命的Qī。shū。ωǎng。?真是愚不可及,有眼无珠……”

冷剑周晃绰号叫冷剑,不问可知也是目无余子的人物。愈是自命不凡的人。愈看不顺眼更狂做对手,大喝一声,抢出劈面就是一耳光煽到。

印识左手连鞘长剑一拂,剑把的云头挑向对方的脉门。喝道:“慢来,说清楚再……”

冷剑心中一懔,火速收掌,飞脚猛挑他的下阴,快逾电光石火。

他更快,剑把一沉,点向对方的迎面骨,奇准奇急。

冷剑收腿斜跃,愤怒地拔剑逼进叫:“剑上见真章。”

他缓缓撤剑,冷笑道:“有何不可?你请。”

冷剑一声低叱,抢制机先进招,剑发“射星逸虹”,无畏地抢攻,走中宫深入。

人影一晃即已移位,一招走空,剑气已迫左胁,印珮的叱声震耳:“转身,老兄!”

“铮!”冷剑转身崩开袭胁的一剑,火星直冒,乘机切入,把发“灵蛇吐信”。

人影突然消失,剑虹直迫左胁,仍是印珮低喝:“这一剑够冷!”

冷剑飞退八尺,毛骨悚然,左胁凉凉地,有血沁出,骏然惊叫:“这小子身法有鬼!”

甘姑娘突然从中切入,挡在中间叫道:“周叔退,侄女挡他一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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