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行之笑着重又为寇仲以及我与徐子陵添满茶水,然后目不转睛的望着我道:“龙爷是否打算揭竿而起与天下群雄一较长短呢?若龙爷果有此意的话,我虚行之愿誓死追随龙爷左右,效犬马之劳!同时也不枉在这人世上走上一遭!”
寇仲大笑一声道:“虚先生果然也是个性情豪爽之人,嘿嘿,就为此我们也应该喝上一杯!不知道这里有没有酒?”
虚行之笑道:“家中则可无酒,等我取来便是。”说完站起来刚要离去,却是被我拦下。
我示意虚行之坐下,然后微笑着看着他说道:“虚先生的豪爽龙某甚为的钦佩,在下确有起事之意,而从在下看到虚先生的第一眼起就已经动了招揽的念头,因在下看得出来先生所学可比诸葛。而虚先生肯同在下一同开创天下大业可谓在下的福分,只是在下有现在还不能答应先生,因为尚有一些隐晦没有同先生说明,请先生三思之后再做决断。”
虚行之听了我的话之后微微一愣,缓缓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然后疑惑的看向我说道:“龙爷请讲。”
我向他说道:“实不相瞒,在下其中的一个身份乃是圣门圣极宗的新一代的圣帝,而阴葵派的尊主‘阴后’祝玉妍此时已经成了我的妻子,阴葵派中的部分实力此时已经归属到了我的旗下。先生与圣门有着血海深仇,故而在下请先生三思而后行。”
我说完之后,方见顿时陷入到了死一般的寂静,寇仲与徐子陵知道事情的严重性,都是正襟危坐的看着虚行之,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而虚行之脸上原本畅意的笑容此时已经在片刻间凝固,神情呆滞的看着我,这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突然了,绝对没有想到我的身分竟然是魔门的新一代的邪帝。
而我则也是静静的品着收中的茶水,没有去影响虚行之的思考。
良久之后,虚行之叹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来向我问道:“龙爷真是坦率之人。在下只是想问下龙爷以后将会如何做?”
我笑了笑,知道虚行之是在问我以后将如何处理魔门中的事务,于是我正色道:“魔门经过千年的时间,他们的恶名在天下人的心中早已经根深蒂固,无从更改,但是我会努力而为之。以前他们的所作所为我已经是无能为力,但是至少在我掌握的这部分魔门势力当中敢保证以后断然不会再出现如此灭绝人性的恶行,一旦发现必亲自诛杀之。”说到这里顿了顿,目光看进虚行之的眼中接着道:“况且以先生的聪明才智绝对不应该一直生活在仇恨当中,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更改,但是我们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改变将来。先生以为如何?”
虚行之听了我的话之后,眼神中闪过炙热的光芒,但仍旧是默默无语,又一次的陷入沉思当中。房间亦随着我话音的落下而再次归于死一般的寂静,此时纵然一根细如牛毛的衣针掉落在地上也能清晰的听到它与地面撞击的声音。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虚行之突然抬起头来,眸子中闪烁着异彩,坚定的向我说道:“龙爷既然已经知道在下与魔门的仇怨,仍旧愿意道出自己的真正身份,可见龙爷确是一个诚挚值得在下为之效死命的明主,不管将来如何,在下跟定龙爷了!”
我听后大喜,欣然欢喜,一连说了三个“好”字,道:“好!好!好!先生如此时通情达理实乃我龙天笑之福。龙某也是期望着与先生一起与天下群雄逐鹿中原!”
寇仲、徐子陵此时见虚行之已经答应追随于我,长出了一口气,徐子陵破天荒的也学寇仲那般将手搭在虚行之的肩膀上,同他嬉笑道:“没想到你小子到也是懂得故弄玄虚,照我的估计你心中起事早已经打定了主意追随大哥,说不定你小子更是早已经知道了大哥的身份故意说出了先前的那一番誓死追随的话来考验大哥是不是你心目中的那个能够与你坦诚布公的明主,嘿嘿,还好大哥说出了自己的身份,吓的我出了一身的冷汗。”说完,还装模作样的长处了一口气,在自己的额头上擦了擦汗水。
寇仲见到徐子陵这个模样微微一愣,旋又向徐子陵叹气道:“唉,我寇仲一直以来认为自己的天赋绝对在你这个木头之上,可是现在才不得不佩服你天赋之高,没想到我刚刚才露的一手嬉笑的绝活,此刻竟然已经被你偷学而去,而且还青出于蓝。呵呵,看来还是你厉害。”
徐子陵没好气的白了寇仲一眼,而我则是开心的笑了笑。
哪知身边的虚行之却是有些惊愕的说道:“在下对徐爷倒是由衷的佩服,没想到徐爷竟然能够猜出在下刚才不过是假装为之以做试探。”
我与双龙三人同时惊愕,一齐看向虚行之,等着他的进一步的解释。
虚行之看了看我们三人,刚要开口,却突然被寇仲打断道:“我知道了,呵呵,今天早上我、小陵、老跋三人被群雄围攻的时候你小子一定就藏在某个能够看清场中一举一动的地方,这样一来大哥以及各位嫂子的出现自然也是被你看在眼里,嘿嘿,你小子对阴葵派甚为的了解,虽然妍嫂用面巾遮住了容貌,可是她举世无双的身材还是被你小子认了出来。而能够捕获阴后芳心的男子,其身份定然极为的尊崇,最有可能的就是魔门的新一代的邪帝。嘿嘿,虚小子,不知道我说的对吗?”
虚行之拍手赞道:“寇爷所言一字不错,呵呵,寇爷的天赋才智比起在下之高不低。”
寇仲得意的一笑,意思仿佛在说“那是自然”
虚行之站起身来,向我躬身说道:“在下一时鲁莽的举措望主公原谅。”
我亦笑着站起身来,托起虚行之笑道:“虚先生此举乃是人之常情,在下焉有责怪之理?呵呵,先生还是去取些酒水来,我们四人今天可要畅饮一番。”
虚行之听后欣然,正要离去,突听门外传来了“笃!笃!笃!”似是拐杖触地的声音。
第一下来自遥不可及的远处,第二下似乎在后院墙外的某处,到第三下时,清晰无误在正门外响起。
寇仲、徐子陵与虚行之的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我心中道:“这个老太婆还是来了。”
第十五卷 第四章 凤女现独孤第一人
我笑了笑道:“呵呵,有贵客到了。”说完,眼神中精光一闪,房门便如同被一种巨量的力量牵扯一般,自动的打开了。与此同时有两个身影恰好出现在院门口。红颜白发,玲珑娇美的独孤凤,正掺扶着一位白发斑斑,一对眼睛被眼皮半掩着,像是已经失明,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但却贵族派头十足的佝偻老妇人,步进院子里。这老妇身穿黑袍,外被白绸罩衫,前额耸突,两颊深陷,而奇怪地肤色却在苍白中透出一种不属于她那年纪的粉红色。
老妇人在独孤凤的搀扶下,另一只手拄着一根碧玉拐杖,步履蹒跚的踱步走了进来,身体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回突然的瘫坐在地上似的。但是寇仲三人却都是屏气凝神,丝毫不敢生出任何的轻视之心,因为他们清楚的感觉到面前的这个老妇人的拐杖每与地面触及一下,自己的脚下都会微微的颤动一下,而且当独孤凤搀扶着老妇人停下脚步的时候,三人更是惊奇的发现地面上刚刚被老妇人用拐杖拄过的青砖此时才逐渐的化成了粉末。
我心中一声冷笑,尤楚红露出的这一手的确已经显示出了她超凡的功力,看来这个老太婆是想先给我们四人一个下马威,也算是对我们先发出一个警告。
我笑了笑对尤楚红道:“不知道今天吹的是什么风,竟然将名满天下的尤老夫人吹到了这里,不知道老夫人此次突然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向晚辈指教?”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然后看向独孤凤笑道:“独孤小姐好,没想到在下与独孤小姐真是有缘,昨天才刚与小姐分开,今天却又是与小姐见面了。”
独孤凤向先向她问好,虽然因为家族的原因自己不能在表面上向我示好,可是想起了那天清晨被我揽在怀中的美妙感觉,心中就自然的涌现出一种幸福的冲动,我是她的救命恩人,同时又在她的面前显示了绝对强大的武力轻松的战胜了自以为是的她,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还有什么能够比这一点更能捕获女子的芳心呢?可是因为独孤家已经与李密结盟,而我至少现在都是站在王世充这一面的,因此与独孤阀实是有着严重的利益冲突,独孤凤是一个识大局的女子,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才没有将心中对我的爱慕之情说出口,这已经有悖她对感情一向主动充满野性的性格。
果然独孤凤听了我的话语,尤其是“有缘”二字之后,脸色有些不自然起来,淡淡的红晕爬上了她俊俏的秀脸,眸子更是闪动着些许的羞涩,楚楚动人的向我还礼道:“能够再见到公子也是凤儿的福气。”
独孤凤的羞涩自然被寇仲三人看在眼里,他们也都正值血气方刚又怎会看不出其中的缘由,徐子陵与寇仲向我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像是在恭喜我又快得到一个出名的美人作夫人了。而虚行之的眼中却是闪过智慧的狡黠。
这时独孤凤身边的尤楚红转过脸,向疑惑的向独孤凤问道:“昨天丫头与这小子见过面?”
独孤凤恭敬的向尤楚红点了点头。
尤楚红沉声道:“既然如此丫头昨天为何没有向我说起过此事?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嬷嬷吗?”
独孤凤见尤楚红的脸上露出了怒色,直到她对自己对她隐瞒惹到了她,于是用撒娇的语气向尤楚红说道:“凤儿那里敢对嬷嬷有半分的隐瞒?昨天凤儿明明同嬷嬷说过了此事,是嬷嬷忘记了罢了,现在又怪到了凤儿的头上。”说道最后语气中竟然带有些许的哭腔。
尤楚红最是疼爱独孤凤,此时听到独孤凤的哭腔之后脸上的怒色早已经消失,忙哄道:“嬷嬷怎么会怪我的小心肝,嬷嬷年纪大了,记性不再像以前那么好用了。现在想起来凤儿的确是提到过在禅院的时候有一名男子将你从那帮秃驴的手中救出来。难道是他。”尤楚红说道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还不忘用手向我指了指。
而就在尤楚红分心哄独孤凤的时候,虚行之在我的后背上迅速的写了一个“利”字,我心中怎会不知道他这个字的含义。想来以他的观察入微,已经从独孤凤望向我的羞涩的目光中看出了端倪,于是便心生一计,让我利用她对我的感情借此来与独孤阀结盟,这样无论是在对付李密还是在将来转过手对付王世充上都对我们有利。
我心中则是苦笑了一声,这个计策我也想过,不过我总是觉得有些欺骗独孤凤的感情的味道,可是现在经虚行之的提点,想一想这样做也是未尝不可,既然她对我有情,我对她也并非无意纵然是我与她的结合中掺杂其他的因素但这并不重要,只要她跟了我以后能够感到幸福,而我也不负于她就可。想到这里我心中隐隐的又一种宣泄出了心中的积蓄的郁闷之后的快感,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我怎可在这些小事上拖拖拉拉,更是不应该对敌人心怀不必要的仁慈,他们虽然不能伤害到我,但是对的手下亲人来说可就并非如此了。
这时听到尤楚红干咳了一声,将我从沉思中唤醒,我心中暗骂了自己一声:靠,我这都是想到哪儿去了。但同时我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
尤楚红转过身子,褶皱的眼皮向上稍稍的一翻,眼帘内两颗白多黑少如同死鱼一般的眼球向我们看来,徐子陵三人只觉得整间屋子中立时充满了一种寒气,笼罩在三人的周围,使得自己不敢轻举妄动。
寇仲三人此时忙运功抗拒周围的寒气,心中骂道:这个老不死的功力果然高的骇人,应该与宁道奇是一个级数的,今天还好有大哥在,否则我们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尤楚红似乎很是满意寇仲三人此时的反应,微笑着看了他们三人一眼之后,冷冷的望镇定自若,满脸微笑的我之后,心中微微的惊讶我竟然没有受到她故意散发的气势的影响,向我说道:“小子果然有几分功力,竟然能够在老婆子面前稳如泰山,难怪你能购将丫头从秃驴的手中救出来,呵呵,丫头可是我的心肝宝贝,老身在这里向你小子说声谢谢。”
寇仲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实在是搞不懂尤楚红这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既然要想我道谢,为何还故意地释放出这骇人的寒气?而我心中则是佩服道:人说后尤楚红虽然及其的护短,但是生性率直,恩怨分明,其性情之豪爽不逊于任何男子。
我向尤楚红笑道:“老妇人过奖了,再也是只不过是适逢其会,举手之劳而已。况且独孤小姐楚楚动人,在下乃是惜花之人又怎会让禅院的那群和尚伤害了独孤小姐?呵呵,于是便趁机充当了一次护花使者。”
尤楚红冷笑了一声,接着说道:“龙公子过谦了。凤儿昨天潜入静念禅院不过是赌气之下使然,不知道公子潜入静念禅院又是所为何来?”
独孤凤听到尤楚红的话语之后轻轻蹙了蹙眉,她对尤楚红在熟悉不过了,知道尤楚红如此问大有深意,绝对不会是一般意义上的询问。不由得又将目光瞟向了我,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的担忧。
我见状之后,向她笑了笑,示意她放心。独孤凤见我向她回应,心中喜然,脸上的红晕更浓,艳光亦是更盛,越发的增添了她的妩媚动人。
徐子陵三人亦是从尤楚红的语气中听出了寒冷,各自警惕的望着她,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担心尤楚红突然的发动攻击,要知道高手过招在开始的时候抢得先机尤为重要。
我笑了笑,向尤楚红笑道:“在下初到洛阳,早就听说静念禅院的辉煌气派,故而趁着清晨的凉爽到禅院去转转看看,只可惜去的并不是时候,恰好赶上寺院中的和尚正在作早课,于是只好自己偷偷的潜入寺院。”
尤楚红的目光一直都定格在我的脸上,死鱼一般的眼球中闪烁着寒光。旁边的独孤凤感觉到了尤楚红的身上隐隐散发的杀气,心中大惊,害怕她对我动了杀机,于是忙用手扶上尤楚红。
尤楚红没有理会独孤凤的反应,眼睛仍旧是直直的看着我,冷笑道:“公子当老身是三岁的小孩子吗?公子早上到禅院游玩,晚上何氏璧就被人盗去,以公子的功力既然能够将丫头从秃驴的手中救出,自然能够将何氏璧从寺院中盗出,老身说的对吗?”
我面带微笑的看着尤楚红,口中却是没有作任何的解释。
这时站在一旁的独孤凤见我没有开口说一句话,而且看我的架势似乎不准备说什么,身边的嬷嬷的杀气却是越来越重。独孤凤心中可是急了,脸上的娇艳此时却是已经被焦急取代,转过脸向娇嗔道:“你这个人怎么还不吭声?若是惹恼了嬷嬷,凤儿绝对不会放过你。”我心中一笑,知道这个小妮子这样说的目的是在暗示我为自己辩解,我感激的向独孤凤笑了笑但是口中却是仍就没有开口说话。
这时身边的寇中笑了笑道:“老夫人的想象力比起我们这些年轻人还要丰富,看来老夫人大有重返青春的征兆,嘿嘿,可喜可贺。”
尤楚红听到寇仲的言语中大有讥讽之意,心中大怒,碧玉拐杖“笃”的一声沉沉的拄在地上,原本苍老的身体却是像突然注入了无限的生意获得了无穷的力量一般,身体如同一只蓄势已久的豹子,像离弦的利箭一般飞向了口中,碧玉拐杖惊风刺电一般的戳向寇中的额头,森然的寒气直指寇仲的眉心。
寇仲冷笑一声,井中月闪电般已经劈向了尤楚红的拐杖,带起凛凛的风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