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泪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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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泪长城-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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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平笑道:“这么说,天下的穷人是一族,富人是一族了?”
“此话也不尽然,被治者大都是穷人,可也不全都是穷人,而治人者却都是富人,即使当初是个穷人,可他要是做了治人者,自然也会变成富人的,这道理很简单嘛。”
“也就是说,天下当官的是一族,百姓是一族了?”
“正是此理。”
“这么说,鹿图万骑、冒顿单于、秦嬴政都是一族了?”
“没错。”
“既然是一族,可是他们为什么还要进行你死我活的争斗呢?”
“争斗怎么了?一家人还免不了争斗呢,要想当官,就得争斗!有些争斗是必须的,就拿本人和鹿图万骑来说吧,这种两国间的争斗,不过是治民的手段,完全是作戏,这种作戏,是为了强化国家、民族等等虚名。不妨设想一下,假如胡人统治了中原,原来的统治者肯定不会继续再作统治者了。可是,贱民们的国家国家难道就没有了吗?到时无非换个国号而已,哪个统治者也离不开贱民呀,贱民依然作贱民而已。所以,对于贱民来说,国家就是一种虚名,而对于统治者来说,却是一种强有力的工具,那些贱民也不好好地想一想,那些虚名给他们带来了什么好处,可是,这虚名给统治者带来的好处却是太大太多了。通过一些手段,就会使这个虚名在那些贱民的头脑里变得十分神圣,其中最重要的手段就是战争,这种争斗,对于统治者来说,能有什么损失?战争都是由那些贱民来打,死的也都是那些贱民。就拿我和鹿图来说吧,我们以前打了那么多年,可是我们俩不都是毫发无损吗?现在不依然是朋友吗?为什么?因为我们都懂得其中的道理,因为我们有共同的利益,这种共同,就像上天撒下的绳索,把我们紧紧地捆在了一起,没人会把我们分开的,所以说,天下的为官者都是一家人啊。不过,有些争斗是没必要的,比如一国臣子之间的争斗,作为臣子,应该识得大体,给自己找准定位,眼睛要看到大的利益,不要老盯着小利不放,有些事情该忍该让该退,就得忍、让、退。有些人为了一些小利而损失了大的利益,此为因小失大,真是太不应该了——不过,为官者要做到这一点确实很难。还有一种争斗,就是贱民犯上作乱,这种争斗,看上去好像不是治人族之间的争斗,其实不然。贱民为什么叫贱民?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大脑,永远被人利用,带领他们暴动的,不也是想作统治者吗?只是方式不同而已。所以说,作为最高统治者,应当尽量给那些有意者上进的机会,尽量不要把事情搞僵,逼得那些上进者没了别的选择。另一方面,作为有上进心的人,不要因为一时失意就怨天尤人,其实机会还是很多的,平时要懂得珍惜,更要学会去争取,……。”
朱郡守长篇大论,讲了一通,章平一笑说:“看来朱郡守是治人族了?”
朱郡守笑答:“你说呢?”
章平一笑,又问:“您看我们二人属于哪一族?”
“那就看二位想要做哪一族了。”
“朱郡守说的这两种族,我们都不想做。”
朱郡守哈哈大笑:“这两种族是上天的安排,咱们作为凡人,只有选择的余地,所谓成事在天,谋事在人,就是这个道理。章掌柜,你不按天规做事,你难道是天神了不成?”
章平一笑:“我只想做一个自由的人。”
朱郡守摇头咋舌道:“章老弟,你是个买卖人,可你怎么这么不现实呀,自由,那只是一种幻想,那是一种幼稚又可怕的幻想,会把一个好人毁了的。章老弟,我劝你还是面对现实吧。我说的那两种族并不是天生的,不是一成不变的,一个人,随时可以成为一族,也随时可以成为另一族,完全在于人的选择把握,章老弟,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还用得着我这么苦口婆心地劝你?”
章平笑道:“谁愿意受人统治呀?”
朱郡守一脸喜色,道:“这么说,二位是想要做官了?”
章平道:“我哪是做官的料?”
朱郡守哈哈笑道:“想做官就是做官的料,不想做官就不是做官的料,就看你想不想做官了。”
章平迟疑片刻,问:“朱郡守是不是取笑我们,哪有那么多做官的机会?”
朱郡守突然变得一脸严肃,道:“二位真想要做官吗?”
章平苦笑道:“统治人总比被统治好呀。”
朱郡守看了二人半天,突然笑道:“二位果然是聪明人,我真是没看错你们。今日我请你们来,正是为了此事。”
朱郡守说着拍了拍手,应声进来一人,此人三十多岁,温文尔雅,到桌前与梁如章平依次见礼:“在下叔孙通,见过梁公子,章掌柜。”
朱郡守介绍道:“叔孙公子是秦国的特使,今日请你俩来,就是叔孙公子的要求,他久闻你俩的大名,早就想结识二位了。”
梁如和章平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连连谦让,朱郡守对叔孙通更是恭敬不迭,不住恭维称颂:“别看叔孙公子年纪轻轻,却是博才多学,我刚才给二位讲的道理,其实都是从说的公子那里学来的,我也只是学了个皮毛啊。”
谈话转入正题,叔孙通道:“如今中原已经统一,百姓安居乐业,国家繁荣昌盛,秦始皇上乘天意,下俱民心,真是千古一帝呀,国家强盛了,你们这些漂泊在外的游子,也应该感到扬眉吐气呀。”
梁如和章平连连迎合:“就是就是。”
叔孙通继续讲道:“在下此番奉旨而来,主要是为了安抚北疆,另外,顺便了解一下漂泊在外的游子的情况,你们这些游子,也不能光扬眉吐气,也该为家乡作些事情才是呀。”
“就是就是。”
“国家虽然强盛了,可总有那么一些人,不知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总是制造麻烦,破坏国家的安定统一,你们这些爱国的仁人志士,肩上的担子可不轻呀。”
“就是就是。”
“我还要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咱们的国家还要扩大,关外千里沃野,就要划进咱中原的疆域了。”
梁如和章平同时惊大了双眼,叔孙通接着讲:“我堂堂中华要让四方来贺,这是大势所趋,无人能挡。如今鹿图已有向我皇称臣之意,可也有人从中作梗,主要是由于一些前朝旧臣,他们逃往胡地,蛊惑胡人君臣,现在鹿图的许多手下都受了他们的蛊惑,竟敢反对鹿图,弄得鹿图现在也很为难呀。所以,你们这些仁人志士,正是大有所为的时候呀,对于你们来说,也是大好的时机呀。”
章平试探问:“我们能作些什么呢?”
叔孙通冲梁如道:“我早就闻听过梁公子的大名,以梁公子的能力和威名,不建立一番功业,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梁如微微一笑,叔孙通又道:“我也听说过梁公子过去的一些事情,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那时梁公子毕竟年轻嘛,我想吾皇也不会放在心上的,梁公子此次若是为国出力立功,你的事就全包在我的身上了。”又转向章平:“章掌柜,你那个翠屏镇搞得不错嘛,不过据我所知,那里也窝藏了些乱党分子,当然了,这事与你无关,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你若能把他们监控起来,配合我行事,就是立了大功,来日我定会向上禀报,为你邀功,二位的前途可就在今日了,机会难得,二位还有什么犹豫的?……”
梁如和章平对视而笑,章平起身道:“叔孙大人,感谢你的一番美意,只是我二人实在不是当官的料。朱郡守,谢谢你的盛情款待,就此告辞。”
叔孙通正说的起劲,没想到对方出来这么一句,立时噎住了。朱郡守脸色顷刻间沉了下来,愤然道:“章平,你怎敢如此无礼!不识抬举,我真是没见过你这种人!”
章平冷冷一笑:“朱郡守,你说的没错,就因为你们从来没见过我这种不识抬举的人,所以你们才会有持无恐,得意洋洋,自以为是。今天我让你们见识见识,这世上还真有我这种不识抬举的人,怎么样?印象一定很深刻吧?相信你们会记住我的。”
章平哈哈大笑,和梁如正要离去,门外突然涌现出数十个全副武装的军士,朱郡守冷冷道:“章平,你以为我这里是懒汉子店呀,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呀?”
梁如哈哈笑道:“你们以为这里是中原吗?这些人就拦得住我?姓朱的,你要是识趣,就让他们闪开!”
朱郡守并不作声,紧张的看着梁如。对峙片刻,梁如正要拔剑,突觉头重脚轻,站立不稳,晃了几下轰然倒地。朱郡守狂笑道:“梁如,你今天算栽到我的手上了,哈哈哈……。”
(五十七)
    十几个军士涌进屋中,七手八脚,把章平和倒在地上的梁如一同捆绑住。章平顿足直骂:“朱海,你这卑鄙小人!……”
这时,忽听外面马蹄轰响,随即见一伙胡人风风火火闯进院中,为首之人是耶弘。耶弘率人急匆匆往屋里闯,一边走,一边大声道:“梁大侠,我请你来了!”
进了屋,见到屋中情景,耶弘瞪眼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咋把梁大侠捆起来了?”
朱郡守向前问:“耶将军有何贵干?”
“我来请梁大侠来啦,梁大侠不是你的客人吗?怎么?你们中原人是这样待客的吗?”
“这二人是秦国的要犯,今日已经伏法,恐怕不能去你那里了,望耶将军见凉。”
“什么要饭要菜的,我今天必须带梁大侠走!”
“耶将军,我郑重告诉你,这二人是秦国要犯,此事重大,关系到鹿图万骑与中原的关系问题,你身为千骑将军,应该知道其中厉害,我劝你不要插手此事!”
耶弘哈哈一笑:“两个要饭的有什么重大的,这二人我都带走了。”说着便令手下解开梁如和章平的绳索,搀扶着梁如簇拥而出。
院里已站满了胡兵,院外也围了数百,朱郡守跟在耶弘屁后百般解释说明警告,耶弘如同没听见一样,自顾带人出了院门,上马扬长而去。
一气奔行了十多里,耶弘才命停下,令人用水把梁如灌醒。梁如睁开眼睛,左右看了看,见耶弘在面前,疑惑地问:“耶将军,你怎么在这?”
耶弘一笑,道:“梁大侠,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幸亏我来的及时,不然,恐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梁如起身作揖道:“谢谢耶将军救命……。”
耶弘笑道:“梁大侠,你不必谢我,我这就算是还你一个情,咱俩谁也不欠谁的了。”
章平奇怪地问梁如:“酒和菜应该都没问题,那姓朱的是怎样让你着得道?”
梁如摇头说道:“你没见那姓朱的手指上带着一个金环吗,问题一定出在那上面。我应该想到的,我确实大意了。”
章平道:“没想到那姓朱的如此阴险!”
耶弘哈哈笑道:“事情都过去了,还谈他作什么?二位不如到我那里喝酒去。”
章平道推辞:“我们还要急着赶回去,……。”
耶弘道:“天就要黑了,我那离这也不远,二位不如在我那里住一夜,明日一早赶路,也不耽误?”
章平还在犹豫,耶弘道:“我可是特别敬重二位呀,章掌柜,那日你的一番话,我表面上没什么,心里却无地自容呀,你俩都是响当当的汉子,我早已认定你们是朋友了,二位该不是瞧不起我,嫌我是个粗人吧?”
“哪里哪里。”梁如和章平不好再推辞,只好随耶弘而行。太阳要落山时,到了耶弘的住地。这里是一片开阔的草场,草地上布满了毡房,炊烟从各个毡房袅袅升起,呈现出一派静雅的塞外风光。
耶弘一声令下,手下们立时向毡房散去。耶弘对梁如和章平介绍道:“这里原来没有这么多毡房,因为有事,是弟兄们临时搭建的,毡房都是他们自己带来的。”
到了几个大毡房前,耶弘的家人早已迎上来,跑在最前面的是一对三四岁大的男女。耶弘蹲下身去,把一对儿女抱起,亲了又亲,一边把梁如和章平让进毡房里,随即令家人杀羊备酒。不多时,香喷喷的手把肉端上来。毡房中间点着了一堆篝火,烟尘从穹顶冒出,耶弘还叫了些男女来唱歌跳舞助兴。梁如和章平早已习惯了牧人的生活,喝的兴起,也起身加入其中,放开了又唱又跳。
牧人们虽然睡的很晚,起的却很早。第二天天还不亮,女人们便起来挤牛奶,耶弘在屋中陪着客人喝茶。耶弘把一个少年唤到身边,对梁如说:“梁大侠,这是我的大儿子,名叫柯布,你若是不嫌弃,就认他做干儿子吧,这件事算是我求你了。”
梁如知道这里的习惯,许多胡人都把自己的孩子认给别人,但还是感到些突然,有些不知所措,章平却在一旁笑呵呵地说:“梁公子,你白捡了个儿子,有啥不情愿的,还不赶紧认了?”
梁如一笑:“既然耶将军舍得,我当然愿意了,……。”
当下便举行了一个简单的仪式,梁如又多了个儿子。耶弘又对梁如道:“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求梁亲家,求你把柯布带在身边,以后他就跟着你了。”
梁如慌道:“这么大的事,这如何使得?我一生飘泊不定,再说贵公子如此金贵之身,我一个草民怎能担当的起?”
耶弘一本正经道:“亲家你放心,我这儿子又聪明又机灵,肯定不会惹你生气的,此事我早就想好了,我说亲家,此事你想赖也赖不掉了。”
梁如连连推辞,章平也在一旁说:“耶弘兄弟,你可不要义气行事呀,贵公子还年少,我们这种苦他怎能吃得?你总得为你的儿子想想吧?”
耶弘道:“我耶弘的儿子,什么苦不能吃?此事我早已想好了,能跟着你们,是他的造化,这事你们一定得答应。”
梁如急道:“柯布可是你的亲生儿子呀,你可不能拿他的幸福开玩笑。”
耶弘苦笑一下,说:“亲家,你说的没错,柯布是我的亲生儿子,我能拿亲生儿子开玩笑吗?”又长叹一声:“你们哪里知道我的难处呀!”
梁如和章平愣愣地看着耶弘,耶弘道:“如今,我们这里的事情很难料啊,你们也知道,我这个人怎肯拜伏在中原那个龟皇帝的脚下?因为这事,我与鹿图万骑长也翻脸了。我与北面的冒顿单于又势不两立,所以,战争是难免了,我身处夹缝中,将来不知事什么结果呢。柯布跟着他干爹,我有啥不放心的?再说,跟他干爹还能学些本事,柯布能跟你们去,是了却了我的一桩心事呀。亲家,我话说道这种地步,你总该答应了吧?”
章平问耶弘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出路了?”
耶弘道:“除了战争,还能有什么选择!”
“你可曾想过迁居别处?”
耶弘叹道:“我们能迁往哪里呢?”
梁如道:“遥远的西方有一片大漠,秦兵无论如何也不会到那里的,我们正打算去往那里,耶弘兄何不和我们一起去往大漠?”
耶弘摇头道:“我们世代以草原为家,离开草原,我们是无法生活下去的,就算我同意和你们一起去,我的弟兄们也不会答应的,此事根本不行。”
梁如和章平无语了,沉默了半天,梁如把柯布拦在怀里,问:“你愿意跟着干爹闯荡天下吗?”
柯布点点头,梁如又问:“那是很苦的事情,你愿意吃苦吗?”
柯布点头道:“只要干爹肯交我武艺,什么苦我都能吃。”
梁如呵呵只笑,章平也笑着说:“梁公子,你这干儿子够机灵呀。”……
告别了耶弘,梁如和章平带着柯布,回到翠屏镇,远远就见一大帮人迎上来,前边一人却是何良。梁如从马上下来,惊喜道:“何兄你这么快就回来了,见到你弟弟了?”
何良满头是汗,气喘吁吁道:“见到了,先别说这事了,我急着赶回来,是为了一桩大事,秦国就要对咱们这里用兵了!我在咸阳探听到的消息,便急着回来报信,到云中关时,又见关内聚集了十多万秦军,我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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