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侠杨小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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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侠杨小邪- 第2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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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缠在佛像中?”
  “佛像已毁,神殿已毁,连基穆山都被他毁去一半!”
  也先的脸,如肿胀红气球,那股惧、那股恨、那股怒,那股不信而又不得不信的心灵,汇集成让人暴乱神经而发疯,他狂吼气撼山岳,震住了不少士兵,身形暴胀,绷裂了双腕铜扣,也震裂了紧身战甲。
  杨小邪竟然毁去了象征瓦刺国精神寄托的基穆山?他还有什么不能的?
  第十六章
  他还毁去了什么?是也先狂傲心性?
  除了神以外,谁还有那股力量?没有!平凡的人根本毁不了基穆山。杨小邪他不是人,也不是神,是魔鬼的化身,这魔鬼正张牙舞爪地噬向也先,噬向他人民──那群误把魔鬼当神明的人民。
  不能让这魔鬼毁了瓦刺国;他必须除去这恶魔!千刀剐、万刀斩地将他剁成碎片。
  狂吼离去了不少激动情绪,也先漠然如抽了魂之痴人,静静的问:“多久了?”
  “四天前!”
  “他在国内……”
  教主回想,立时道:“当时他拉着佛手走出基穆山,群众激动得无以想像,一直把他拥向皇宫,看样子,他已当上了国王和多斗神!”
  “本王回去还来得及?……”
  “只要杀了他,让百姓相信他无神力,王子仍能挽回瓦刺国!”
  “他却有神力毁掉基穆山……”
  对此,教主更是心惊肉跳,偶尔间仍无法自制地把小邪推为无法想像的邪人,不得不相信他的神奇力量,然而他仍不甘就此认输。
  “那可能是巧合发生大地震,才造成了杨小邪的神奇,凭着王子和我的力量,再加上数万大军,足可将他斩杀瓦刺宫前!”
  也先瞧望大军,方才之吼声已减弱了自己军队不少士气。然而他所想的并不是局势胜负,而是一幕亡国景象。
  自己的国都不也在演着这幕戏?
  然而人家是被人民拥着走,风风光光进入宫中,而自己呢?连战数月,杀伐无数,还在墙头爬?
  爬进去了又如何?已然全身是伤!
  两个国都,两出戏,差别竟如此之大?
  杨小邪呢?现在可能坐在宝位,在笑自己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大棵呆?还是站在自己同样的位置在看墙头上百姓的残杀?而那百姓全是自己人民?
  亡了国,不就和祁镇一样可耻而可怜?
  也先忍受不了亡国之痛,他决心放弃攻城,回师以自救。
  “快!快鸣金收兵──”他急忙催促在旁号角兵吹响号角。
  “鸣鸣”号角已响。瓦刺军一阵讶异,怎么已突破城墙了还收兵撤退?
  莫非是听错了?
  但急促的号角不断,想听错都不行。
  在兵贵服从之下,瓦刺军已撤退,随着也先调师返往关外退去。
  教主也追随也先再次返国。灵异掌令接到通知,也带着剩下十数名手下,追往军队,共同撤退。
  攻得慢,退得却很急。
  先后脚之差,杨洪军队已赶来,在得知也先退去之后,已紧迫其后,想来个“乘胜追击”。
  而萧无痕和小七军队在通过紫荆关不久已和也先军队碰上。但也先无心恋战,全然逃避。萧无痕认为他无此理由撤退,想必是也先诡计想引自己离去,以便京城军队攻陷京城。
  是以他并未追赶,仍然调军赶往北京。
  然而又在途中和杨洪军队相遇,得知也先真的已全部撤兵,在惋惜失去大好机会之下,萧无痕和小七再度调头追赶也先。
  只经过这么一耽搁,也先军队已逃出紫荆关,想围剿,恐怕就不甚容易了。
  而京城众人在大难不死之下,已兴奋而松懈了心情,但仍井然有序的在做收拾工作。
  静心宫中,宽大花园里,祁钰已设下“谢恩”宴,感谢众臣和各路英雄好汉。
  长形高贵红桧桌,其桌面嵌着绿色透明玻璃,雕着巧夺天工之长江山水,随着眼神之移动,长江水似在奔涛涌流,让人叹为惊奇。
  “江山宴”即此桌之名。
  凡是被请上“江山宴”者,皆是力保江山拒敌捍国,功业彪炳之大将军、大功臣。
  制上只摆五道精致菜肴,全是以酒为主。
  除了祁钰以外,仍有于谦、石享、欧阳不空、萧时宜、邓双鱼以及飞龙堡红旗坛主孙鲁。小丁本也在受邀之内,但她觉得全为男者,而又都是长辈,还有个皇上,光只想及此,就觉得十分别扭,只好躲了起来。不过仍被公主给请去而大谈杨小邪。
  祁钰举杯敬酒:“朕感谢列位侠士拔刀相助,得以击退强敌。”
  众人亦举杯回谢祁钰而后饮尽。
  祁钰又敬欧阳不空:“欧阳大侠武功盖世,听说还是杨小邪师父?朕和杨小邪有数面之缘,理当奉你为尊师,就以此酒聊表心意!朕先乾为敬!”
  他已一饮而尽,敬此酒,他别有用心。一来若和欧阳不空混熟了,将来必能顺利学到武学。二来,先和杨小邪师父攀个交情,将来和他打交道,多少也可占点便宜。
  然而他却不了解欧阳不空仍然罩不住小邪,想占便宜?作作梦倒也还说得过去。
  欧阳不空爽朗一笑:“江湖草芥,那敢言大侠?草民汗颜了,这杯酒,草民就替小徒一饮!以谢皇上抬爱。”
  他也举杯畅饮。
  祁钰含笑道:“欧阳大侠,最近可有发威大将军的消息?”
  欧阳不空道:“听说被困于瓦刺国。”
  祁钰稍感意外:“他何时去了瓦刺国,又如何被困?”
  “大约一月前走的!至于被困原因草民并不知晓。”欧阳不空转向邓双鱼,“邓舵主可有新消息?”
  本来丐帮专有补丁之衣服,为了与皇上同宴,邓双鱼破了例,穿上一套青色素袍梳洗一番,至少年轻十岁。瘪瘦脸容轻轻一笑:“消息传来,杨少侠似乎被困于一座佛殿,情况并不乐观。”
  祁钰显得着急:“欧阳大侠可了派人去救?”
  欧阳不空淡然一笑:“草民以为小徒一身武功就以‘逃’功为最,天底下还没有能困住他之牢房,皇上大可不必为他担心。”
  萧时宣并接口道:“微臣见过杨将军一身本事,皇上多虑了!”
  祁钰何尝没见过?只是基于太过于神交而无意中流露之关怀,现在想想,反而有种打赌之心态──猜他仍能脱困而出。已轻轻笑起:“且看他此次如何发威!”
  如若他知晓小邪在瓦刺国发的威是如此轰轰烈烈,恐怕会像瓦刺百姓一样拥着小邪狂呼乱叫了。
  除了小邪,他还有许多事要办。随即转为庄重,转望于谦:“于尚书,你认为也先退去,仍会再来犯?”
  于谦拱手:“下官以为他在最紧要关头撤军而走,实不合理,显然有重大原因,近期内可能不会再来迸犯,但为防万一,仍不能松懈守备!”
  祁钰频频颔首,不久,问:“京中兵力如何?”
  于谦道:“十分薄弱,两万名不到,派往四周城墙守备,只剩下几千人留于宫中,须要再征调人马回京。”
  石享道:“剩下人员,并无几位善战之人,如若就此悬空,将会十分不利!”
  萧时宣道:“微臣认为杨小七副将武功卓绝,足可担当重任。”
  石享目露喜色:“启奏皇上,微臣曾和杨副将并肩作战,其神勇实非他人能及,征调其入京,则可凭添数成战力,若再调回小王爷萧无痕参将,则可应付自如了。”
  对其建议,祁钰早已心理准备,问:“于尚书你认为呢?”
  于谦道:“回皇上,萧参将和杨副将曾和杨小邪将军在东河口大剿也先部队,有他二人守京,也先在心灵上必会形成压力,而且两人皆勇猛善战,时下京师空虚,最须要善战人手守护。下官认为调回两人,十分恰当。”
  祁钰颔首:“此事就交予你办!”
  “是!”于谦拱手。
  祁钰稍微沉思,不久道:“欧阳大侠可知晨间入侵之黑衣里面人来路?他们上次亦曾侵入皇宫,十分大胆而难以对付。”
  欧阳不空道:“他们是也先手下,取名‘天灵教’,个个武功高强,尤以朱砂掌最为霸道。”
  孙鲁扬扬高于额顶之小撇眉毛,露出较为狡黠神情:“直到今天和他们交手,我才明白上次本派弟子死于城外小竹林中,正是他们所为!”
  邓双鱼道:“除了天灵教徒,仍有另一批武功不高之黑衣人,他们似乎是王山磔党羽。”
  祁钰闻言,含有怒意:“这个叛徒!朕已可怜他那残废儿子,不诛他九族,他还敢勾结番邦造反?……”
  蓦然一阵狂笑已打断祁钰所言。
  王山磔已领着十几名黑衣里面人涌向花园,半圆形将众人围住,狂厉地挥指长剑,笑声更恣谑。
  众人虽感惊愕,但他们全是一时之选,仍然镇定坐着,静观局势变化,再作对策。
  祁钰较年轻,种种历练亦不多,心神较为浮动,愕然盯向王山磔:“是你?!”
  “不错!你没想到吧!哈哈……”
  “你这叛贼,胆子未免太大了?”
  王山磔一副残狠样:“你才是叛贼,皇上还在也先手中,你就篡位,自立为王!不是叛贼是什么?”
  “放肆!”于谦冷斥,“在皇上面前敢口出狂言?来人!将他擒下!”
  命令已下,却不见人影。
  侍卫去了哪里?难道全被撂了?
  欧阳不空顿感不对,转往四处瞧去,先前布哨卫兵全都倒地不醒。
  石享已喝声站起,厉骂:“王山磔你敢造反?我劈了你!”
  一个腾身,饿虎扑羊般罩向王山磔,然而身形未及他七尺之遥,已然往地上摔。一落地,动都不动,已昏死过去了。
  众人大骇不已。
  欧阳不空惊愕道:“你用毒?!”
  “哈哈……不错!”王山磔狂笑,“不过不是毒药,而是‘南海神仙’散!”
  “南海神仙?!”
  欧阳不空顿觉不妙,立时飘身而起,急叫:“快躲!”
  人如吹送柳絮般窜高十余丈,赶忙从腰际掏出药瓶,灌往嘴中。
  然而在座数人已逃不过无色无味之迷药而相继昏迷,仆倒桌面。
  王山磔暴喝:“上!”已往祁钰罩去,一把利剑抖得狠辣。
  同时,十余名黑衣人已冲向欧阳不空,各展所学,狂劈猛砍。
  欧阳不空志在救人,顾不得手下留情。今天也大开杀戒,一手大悲掌如江河溃堤,冲撞众人,掌影过处,哀嚎立起。带过的掌劲,似有吸力般将人抛得远远。
  冷喝一声,空中身形化作行云流水,在那不可能之角度中打转,柔得似乎能从指缝渗透之水,运转七个跟斗。在那一刹透光的一刻,大悲指指劲已点向王山磔手中那把要命的长剑。
  叮然脆响,长剑本是游龙般灵活,此刻却不由自主的往左带去,王山磔煞势不住,猛然跟着往前栽去,整个人如八十老娘绊倒硬门槛般扑向祁钰。
  这样也好,杀不死,捏也要把他给捏死。
  然而他方张起双手要捏祁钰脖子之时──一道阴柔罡气已卷向他双手。似无形,却感觉得出──缎带卷掠似地又将他给卷转摔跤于地面。
  欧阳不空藉此空隙已抄起祁钰,并无停滞,双足点向椅背,拔身再高十余丈,掠往屋顶,准备先将祁钰救走或匿隐密处,再回来救其他人。
  就在他正往屋顶落去一刹那──来自无形幽冥而不可揣测世界之飘浮黑影已朝他射撞而去。
  那人身手之高,恐怕连欧阳不空都难以抵挡。不见他出手,然而在气流交会之际,彷若两座抛空的泰山撞击,暴出力道震压五脏六腑,像要摧烂心肝似的疼痛。欧阳不空已闷哼一声,连同祁钰往地面落。幸好他经验足,先抛开祁钰,自己掠翻落地后,方自伸手接下祁钰,以免去双双落地而有跌摔之可能。
  尽管他平安落地,脸上那股惊讶与不信,已掩去了方才遭受掌力反震之疼痛。
  黑衣里面人在空中已摆好姿势,双手背负,态度从容,在空中仍能不迫地下降。那种柔与雅,真如雪地里宁静飘落的一片透红枫叶,然后就静静躺于雪地。黑夜人也静静立于地面。
  欧阳不空心知想带走祁钰恐怕不可能,只好先将他置于一旁。微微苦笑,亦挺起胸脯,一股凛凛威严随之泛出。比起黑衣人气度,毫不逊色。
  “阁下好高深的功力!”
  “哪里!”黑衣人虽在淡然轻笑,目光寒茫却隐现杀机,“谁人不知‘环宇一奇’欧阳不空武功冠绝天下?”
  “比起你,老夫可有点相形见拙了。”
  “数年不见,你仍如此谦虚!”
  “不是谦虚,而是有自知之明。”
  王山磔已捡起长剑,狠厉指向欧阳不空,人却未动,朝黑衣人急躁叫道:“杀了他,我们就可夺得祁钰。”
  黑衣人含笑道:“统领莫要急,如果你知道他是杨小邪的师父,就该知道他不好对付,你先在一边掠阵,这事由我来办即可。”
  猝闻此人是杨小邪师父,王山磔那还敢耀武扬威?还是闪开点好。杨小邪已如此了得,何况他师父?尽管心中如此想,嘴巴仍不饶人,厉道:“你敢阻挡本王?看我如何宰你?不知死活的家伙!”
  骂两句也好,他已退向先前没被欧阳不空击毙之黑衣人,暴戾狂态仍不减。
  欧阳不空懒得理他,瞧着黑衣人,淡然一笑:“武林中,除了武痴以外,你是我碰上,武功最高的一个!”
  “多谢夸奖!在下受用无穷。”
  “你会是谁!”
  黑衣人轻笑:“也许过了今天,你就知道我是谁了!”
  欧阳不空也想不出江湖中有这么一个人,而且举手投足之间其气度不凡,定非泛泛无名之辈,不禁对他再多看两眼,想瞧出一些起蛛丝马迹。
  黑衣人道:“我想你该把精神放在如何保护祁钰,花在猜我是谁,似乎是多余了!”
  欧阳不空微微昂首:“以你武功,统领武林,轻而易举,你为何还打大明江山主意?”
  “我只是帮王山磔的忙。”
  欧阳不空淡然一笑:“你说这话,未免太见外了吧?”
  黑衣人凝目而望,寒光又闪,随即轻笑:“武林就是那么回事,换换口味也好。”
  欧阳不空稍带满意而笑。又问:“你计划此事有多久了?”
  “说长,也许十数年,说短,两三年吧!”黑衣人道:“人总会花点时间去幻想一些难以做到的事,所以时间就拖得好长了!”
  “这么说……你开始策划到行动,只有短短三年?或者更短?”
  “严格的说,只有一年。”
  “一年……”欧阳不空沉吟半晌,喃喃念着,“一年前……差不多就是黑巾杀手被灭之时……”他问,“你和天灵教有何关系?”
  “势同水火。”
  “这么说你是在利用他们了?”
  黑衣人以笑声回答,但心念转过,仍道:“我本想等也先攻破城墙,掳着祁钰,然后四面大军涌至,再与也先大打出手,弄个两败俱伤,再出面收拾残局。”
  轻轻一笑,他道:“没想到也先却退得如此让人不解。”
  “你还是乘虚而入了?”
  黑衣人含笑。
  “你不怕大军回师自救?亦或是也先再攻至?”
  “你们不也知晓也先退得仓惶?说不定杨小邪已把瓦刺宫给拆了!至于大明军队回师……”黑衣人淡然一笑,平淡的语气,却隐含迫人的自信,“它对我,并不构成威胁。”
  “你有军队?”
  “没有!”黑衣人雅然轻笑,“却有人手!比军队更管用的人手!”
  “哦?”欧阳不空在打量着,双日凝神,“你早已自立帮派?”
  黑衣人轻笑,反问:“你以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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