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果然不理,干脆就闭上眼睛。
小邪很满意的点头道:“你的反应都是老套,我看多啦!不理也由不得你,你先睡上一觉,等我捉够了再来一次包青天审大盗……不对!懊说是审小混混。”他再点了黑衣人昏穴,反身走向小丁。
小邪并不是不想现在就审,而是此地不适合,一用刑黑衣人必定会叫,也必定会骛动附近的人,会影响捕人行动。
小邪走到小丁身边道:“有收获啦!我看山丘那边有条通道,黑衣人迟早都会出现,我们换到那边去一定大有收获。”
小七也笑着道:“对!换!”他对于捉人捕兽是有一套,英雄所见略同,他老早就觉得该到那小径逮人,只是小邪没说他也不便表示意见,因为他认为小邪的一切都是正确的,现在小邪说要到小径上捉人,他也神气已极的叫出口,小邪说的,就是等于他说的一样。
三人各自收拾一下已往丘陵掠去。
就这样从早到晚,他们一共捉了十余位黑衣人,至于是否全是“坏人”呢?那只有靠小邪判断了。
酉时一过,小邪感到差不多了才收手,三人分批将所捕获之黑衣人分批扛往农舍,准备大审一番。
小邪将这些人分两排,他笑道:“大家好!”他寻视一下众人又道:“有练功的话举手?”
众人心中甚是不服没人举手,有些已双目如火想将小邪吞噬下腹。
小邪对于这种反应并不在乎,他又自笑道:“那没武功的人请举手?”
左边第三名黑衣人惧怕的举起右手。
小邪走过去瞄了他一眼叫道:“什么名字?”
“王阿地。”
“干什么的?”
“种田的。”
小邪搜身后昂头叫道:“王阿地过关——”
王阿地楞着不知“过关”为何意,绳子已被割断也不知要“逃”。
“还不快走!”小邪大叫一声作势欲扑。
王阿地一惊踉跄跌奔的跑出去。
小邪得意一笑又向群众道:“有无自认为是正派人士的人?”
有两名举手。
小邪叫道:“请报师承来历。”
“长江派马勇”、“泰山派李群英”。
小邪要他们子出信物,两名黑衣人各拿出自家独门信物,小邪也不为难立即放人,他道:“两位请多包涵,实因有许多黑巾杀手想要我的命,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请见谅。”
两人齐道:“既是误会,那也谈不上道歉,告辞了。”说完两人也离开。
他俩是正派人土,当然有正派之作风,小邪已道歉,已是将他们被捕所受之委曲偿还他们,他俩也不愿再兴师问罪。
小邪望了一下剩余之人,他笑道:“剩下你们几位……十位了。”他算算人头,也仔细亲寮一下各人脸庞,又道:“我看你们几位戴有人皮面具,一定是被毁容割舌我也不为难你们。”走上去点了那些带有人皮面具之黑衣人“神封”穴道:“我想杀你们也不是,不想杀你们也不是,要废了你们也不是,最后只好点了你们的穴道封掉一部份真气,让你们功力只能断断续续的持续着,这种情形要五年才能恢复,你们走吧!”小邪拍开穴道让他们走。
这些被毁容的黑市杀手,必是像凤姑一样受到压迫和挟持才当上杀手,他们这一段沧桑史,小邪并没有忘记,小邪也很同情他们,虽然封掉他们武功,并不一定能让他们“改邪归正”但小邪也不愿再让他们伤害到另一个不可怜的人,他要将不幸的事止于这些人身上。
小邪望了剩下的三人笑道:“现在只剩下你们三位队长……还是坛主?我看看。”他开始搜这三人身妪想找到凤姑所说之腰牌。
因为只有队长级以上的黑市杀手不被毁容,这些人没被毁容,那当然是队长级以上的干部了。
小邪将搜到之腰牌递给小丁看,是队长级干部。
小邪笑了,他笑得很开心,因为他又要审问犯人,他也知道这些亡命徒一定要逼得半死不活才会俯首称臣,他已想好怎样来让这些自命是硬汉的人屈服。
对坏人,小邪一向是够狠够辣,这次也不例外。
小邪笑道:“你们是队长吧!这样好了,临死大一级,我对你们为坛主,可是你得将你们的窝告诉我,说呀了”他柔情似水的望着这三人,好像母亲对儿子一般,连小丁看了都有点羡慕。
三名不屑的瞪了小邪一眼没答话。
小邪看习惯这种表情,也没什么稀奇,他笑道:“不回答是不是?好,用抽签,谁先抽到的先到阎王爷那里吃早餐。”
很快的小邪已作好三支长短不一之草茎签要他们三人抽,但三人还是冷笑不已,全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真的是不怕死。
小邪冷笑道:“你们都是英雄,好,我替你们抽。我现在手里拿着三枝短草,你们由左至右算长短,右边最长左边最短,中间不长不短,先说明白免得你们死了运到阎王那里告我,等一下我把签弄乱,抽到谁,谁就先来。”
“一二三、四五六,前前前、后后后,碰上你祖宗死翘翘。”他将草签往空中一去,随手抓了一枝,口中已哧哧笑了起来,他笑道:“中间的,你中奖了,现在回答还来得及,怎么样?回不回答?”他问得很诚恳。
那名黑衣人呸了一声,满怀怒意的瞪着小邪。
小邪搓了一下鼻子笑道:“很好,是硬汉。”他慢慢抽出冷锋逼人的匕首,这支很普通而又附有生命的匕首。
“你答是不答?”
黑衣人眼搞瞪得更大怒意更甚。
小邪笑了一下道:“很好,你要看,我就让你看个够。”话未完,匕首已如灵蛇般的戳向那名黑衣人右眼。
“哇!”“啊!”黑衣人猪吼一声,右眼已瞎鲜血直涌,痛得他立时昏过去口而那第二声“啊”叫声,是小丁喊出口的,而小丁也吓昏了。
小邪看看小丁,又转向另外两名吓得脸色铁青的黑衣人,他道:“你们回不回答呢,你们杀我的时候可真痛快,我也不含糊,窝在那里?说来听听看。”
两名黑衣人相对而望,有点骇然,但还是没开口。
小邪笑道:“别怕?如果你们说了,我就放了你们,反正你们也回不了原来的地方,不如趁现在退出杀手生涯作个生意人如何?”
这俩人实在是怕了小邪那股狠劲,一位已屈服了,他道:“我是开封分坛第一除队长,本坛位置在相国寺后面那家大院,其他的我都不知道,而现在开封分坛弟子全死了,新的还没到,那大院是空的。”
另一位道:“我是第三队队长,负责守在灵感塔以南那座山丘,至于为什么我也不清楚,你所放走的,都是我的部下。”
小邪问道:“你们和”飞龙堡“堡主韦亦玄,是什么关系?”
“我接到上级命令,是上级要我们替韦亦玄杀掉你,原因我不懂,可能他出钱叫我们来杀你。”
小邪很满意道:“你们一共有多少人?”
第一队长道:“我不清楚有多少人,但一个坛是有一百名弟兄。”
小邪问道:“那你们都是如何加入黑巾杀手?”,第三队长道:“我是自愿加入,但有些人是被迫加入,通常都以亲人威胁,有的是有把柄在他们手中,有的是为了报仇才加入。”
小邪觉得他回答的很实在,想了想又问道:“你们平常都是多久行动一次了”
“不一定,有时候一个月没事干。有时一天两三次,反正有命令下来,我们就得行动。
小邪问道:“你们所杀的人是黑道居多呢?还走白道居多?”
第一队长沉思半晌道:“有很多我们并不知道姓名。而知道者似白道居多。”
“你们杀的都走那些白道人士?”
两人面有难色。
小邪一看敬头道:“好吧了你们既然要洗手,我也不问你们杀了那些人,希望你们回去能改过自新,我要废了你们的武功,因为你们没有遭到毁容割舌。这表示你在杀手中有良好表现。也就是你们杀了不少人,缺德事做得太多了。”不等他们回答,小邪手一扬,已点破两人“气海”穴,接了他们的武功。
这两名黑巾杀手叹口气。不知是喜还是忧,他们知道这一生永远和武功绝缘了,失望之余。一下子就老了十岁,带着蹒跚之步伐已走出农舍临走前也将那名瞎了眼的同伴背负而去,走出农舍他们是再世为人了十几分钟前他们还是人见人怕的杀手,而现在他们只不过是受了伤的老百姓罢了,这就是江湖。弱肉强食,瞬息万变。
小邪这才走到小丁身边拍醒小丁,他道:“小丁你不该看的。”
小邪知道小丁一副悲天悯人,优柔寡断的心场,虽然明知对方是坏人。但她还是会感到难过,甚至于会同情对方。个性不同,观感也各自不同。
小丁幽幽道:“小邪你好狠,我好怕。”
小邪道:“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吃亏。你只看到他们可怜的一面,却没有看到他们得意的时候,那种阴狠残酷不是可以用想像的,我手段是狠了点,但对付这些人我可一点不含糊,坏人归坏人,落人我手中,我也没有一定要伤害他们才行,我气的是坏了就坏了,错了就错了,还装出一副英雄好汉,一点悔改也没有,更可恨的是他们竟不把我放在眼里,连我的问话也敢不答,如果他们执迷不悟,我也不会客气,以德报怨我不反对也不赞成,我要衡量一下才作决定,你好好休息,我们不谈这些了。”说完他已走向窗口,望着外边明月。他想一些从来没想过的事是否真的狠了点。
小七并不懂这些,他知道小邪心情不好,也不愿再待在原地,反身走向床上静静的躺着,他只希望小邪心情快点好转。
小邪他从来没如此静过。也从来没有如此慎思过,更没有如此难过烦心过。
许久许久小丁心情缓和了许多,她知道刚才那句话刺伤了小邪的心,她不安的道:“小邪你怪我吗?”
小邪并没有转头,他轻轻道:“小丁,我不怪你,我的手法本来就是够狠,老头说狠是致胜的手段。而我也认为如此,你太善良不应该让你再看到这种事情,而世上也要一些像我这样狠的人,来对付那些不是人的人,你们才不会受到欺负。小丁我们不谈这些好不好,再谈下去,我对那些豺狼虎豹都不晓得该如何去应付了。”
被小丁一说,小邪变得很不安,也很郁闷,他甚至怀疑自己的作法错了,他想过这问题,只要一天身在江湖,就可能用上狠字,所以他不能放弃,但他也不愿让小丁看到他发狠的时候,不狠又怎能使那些坏蛋屈服呢?为了小丁一句话,他第一次动摇了自己的决定,第一次觉得自己好虚晃抓不住信心,也第一次感到不快乐。
小邪一不说话,四周空气突然间像是被十个猛烈的太阳照射而温度升高,好闷人。
小丁知道自己已伤了小邪,她觉得自己好无用,老是给小邪带来麻烦不幸与烦恼,地想尽量避免,但却屡屡失败,她好恨自己无能,为了能让小邪免除为了自己而带来之种种困扰,她只好离开小邪了。
小丁幽幽道:“小邪,我想回江南,每次我都惹得你不高兴。”她哭了。
小邪转过身躯轻轻叹道:“小丁,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也许我们生活圈子不同,和你在一起。我觉得我好霸道不讲理,我差你好像差得太多了,我以为能将快乐带给所有我喜欢的人,结果在你身上我却失败了。”
小丁急道:“小邪你没有失败,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很快乐,我喜欢你嘲笑我。我也喜欢听你讲笑话,但我却老是让你担心,我………”她哭得更厉害。
小邪抚着她秀发道:“小丁。我可能不会改变自己,我就是我,我说过我们已经是朋友,我会永远的珍惜你这份友谊。你也别自责说让我担心,我担心我朋友,我担心我老头,我也担心我朋友的朋友,我担心……别再说了走走走了我们到开封去了”
不等小丁答话小邪已拉着小丁和小七奔向开封………
小邪说不下去,因为他怕再说下去自己也会情不自禁的流下泪来,他不愿为这种事而掉泪,所以他要走……
三更半夜的他又到开封干什么呢?找人打架了还是喝酒了还是……
都有“小邪已是心烦如茧,谁要是在这节骨眼碰上他一定会被他打得稀烂,就是一头牛一只狗也一样,他须要发,他只是十几岁的少年人,他没有七、八十岁的老太婆那样有修养有内涵,他是血气方刚的少年。所以他要发这股郁闷。
然而他却没有碰上人可以以打架发自己,那只有酒了,他想大口大口喝。大口大口灌。让自己醉倒了,让自己忘掉眼前这不如意之事。
酒到处都有。虽是三更天,但还是找得到。不管是不是强闯小邪必须找到酒,所以他找到酒了,他也喝酒了,最后他也醉倒了。他喝了多少没人知道,他如何喝法也没人想得到,只稍说其中一样,他是浸在酒缸中喝酒,就知道他是如何疯狂的喝酒。
愁上心头最易醉,小邪他醉了。但他却还在喝。他也砸拦了不少酒昙,终于他筋疲力尽的躺下了。
而小丁呢,她也一样要寻求解脱。她必须让小邪开心。所以她拼命陪着小邪喝,一昙昙一饔饔的喝,平常酒量不行的她。现在醉得更快。她也醉倒了,在梦中,她还不断叫着小邪,可惜没人听得懂她在叫什么,她多么希望自己一醉醒来能看见小邪的笑容啊。
小七虽和小邪认识不久,但他已将小邪当作自己心目中之偶像,只要小邪悲伤,他也感受着悲伤,所以他也喝得烂醉如泥了他也希望明天起来能看到小邪那令人怀念之笑容。
夜枭轻啼,倍感哀愁,夜梆已晌。三更天过五更天,群人皆睡,唯他独醒,群人皆醒,唯他独睡。
月沉西山。薄雾披窗。小花含露。冷风袭人。
这些醉客竟不知被已悄悄溜走,依然独眠不醒。
还是店家将他们扶进客房的呢?
曙光初现,阴霾已失。
小邪这一喝可真够味道,但却是他先醒来。
不错,小邪已忘记昨日悲伤,痛苦来得快,去得也快,这就是小邪。
他望着自己一身邋遢像莞尔一笑,自言自语道:“奶奶的,昨天实在憋,没事小丁傍我来这么一手狠,狠得我心情怪难受的。现在得好好的把她骗回去,省得又胡言乱话的说我狠。”
心情一开朗,鬼主意立时上心头,他慢慢走向小丁身边,见小丁趴在床上睡得不醒人事。
小邪轻轻一笑道:“妈的,好久没打人屁股了嘻嘻……”手一伸,力大无比的打向小丁臀部,他是用上全力,可以想像有多够劲。
“哇了”小丁大梦初醒,从床上跳起来。蹬蹬……双手接住臀部像袋鼠般的往后跳,她骛叫道:“小邪了你干什么?”
小邪大叫道:“你是什么意思,昨天弄得我心情不好,我狠是不是?我打烂你的屁股。”说着已不客气的冲上去。
“哇哇!”小丁又往后蹬二步叫道:“小邪你发神经了不成,干嘛打得我这么痛?”她是真的痛,双手不时揉搓着臀部。
小邪叫道:“痛才好,以后少给我说那些酸溜溜的话,看我不打得你团团转才怪,哈哈………”他昂头大笑。
小丁疼痛难受一见他得意忘形,右腿一抬,立时还以颜色,踢向小邪膝盖。
“哇!”小邪大意失荆州,煞住笑声抱起右腿吃鳖的望着小丁叫道:“小丁你好狠,痛…痛死我了了”他也啧嘘不停。
小丁道:“狠吗?我还想再踢你一脚呢!”说着又作势欲踢。
小七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