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憾的是,我来例假了,做爱后出血了。我将浴巾折叠后铺在身下,有些血迹。事后,他拿着浴巾去洗脸池里洗。我见状,马上跑过去抢了过来,哪能让他这么个大男人干这种事情呢!
之后,他搂着我睡着了,发出了均匀的鼾声。我在侧面打量着这个男人,心里想侧面没有正面好看。我睡不着,一阵乱动,竟然把他给弄醒了。
他是个敏感的人。有两件小事为例:
他说自己最近有一篇文章在《求是》发了。我就不开眼地说:“我们学校在《求是》发一篇奖6万(我当时说错了,是3万),《哲学研究》发一篇奖2万,等等。丝毫没有考虑他的感受。他说这个事情是要给我“显摆”自己的身份,《求是》是给省部级大员发政论性文章的党刊!而我,充满了“铜臭”,口口声声“我们学校”、“我们校长”。还无比体恤地说:“校长也不容易,他这么做(大手笔奖励科研)也是为了学校的发展”。(我现在知道,我基本不能在衣老师跟前提校长,尤其是说好的。一说紧接着就会有小变故,已经好几次了。)
那天见面惹他不高兴的第二件事情是,临走前,他夸我戴着个灰色的毛线帽儿好看。我就又对镜自我欣赏一番。他说:“我也没有帽子。”我脱口而出:“你不用戴!”我心里的意思是说,像他这种不够老的戴着帽子显老(我们时常看到的都是退休后的老头儿才带个书记帽或瓜皮帽),戴休闲的又和平时的衣服不搭,况且他进出有车,也挨不着冻的。
我看他有点不高兴了。虽是小事,他可能觉得我不够体贴他吧。唉,当时,我就在想,这个老男人是要哄的,有时和孩子差不多。
在“卧谈会”上,我信誓旦旦给他讲,说自己下个学期不上课13,要给单位的人们一个“信号”即我走了(在山西师大,有过不少这种先走人,既成事实后再办手续的事情),然后在编译局安安心心做学问。我以为,在临别前,我的心意表达得够明确。
这是我们第二次在一起。我很担心自己在床上的表现让他不够满意。从头至尾,我都太在乎他了。
后来从邮箱里翻出来一个圣诞节前夕写给他的邮件:
2011年12月24日 20:22 发:
平安夜这个西方特殊的节日,在宗教意义上浸润着Bethlehem马厩的融融暖意,在浪漫的诗人眼里充盈着朗朗诗情,在我安静守候的心里只有默默的祝福……平安是福,为亲爱的衣老师祈祷,幸福快乐每一天!swallow
六、情人节当天“被离开”
一个春节过得也很快,期间发过几个信息,知道他在黑龙江老家过年。我想多陪陪家里人,准备过了元宵节再来京。从网上订票,刚好订到了2月9日的,我给衣老师说了行程。某一天,他又发信息问我是哪天到,我如实说了。
2月10日上午,K604;6:30到站,打车到宿舍后也就7点多的样子。衣老师发来信息问我在哪里,我说刚回到宿舍,收拾收拾卫生,吃点东西。他告诉我说局里有重要活动,第二天见面。我也没有问是啥活动(我有个习惯,一般他愿意说到哪里我就听到哪里,不会多问,尤其是事关单位大事的)。
到了上午10点来钟,我在宿舍也收拾完了,想着去董莹那里拿信(马哲史学会给我寄的理事表格),到了局门口发现有几辆中巴车,门卫不让我进。我说不就是有重要活动吗,我去1号楼4层。一个负责人出来说,中午过后再来吧。我就转身去旁边的胡同里买菜,奇怪,卖菜的摊位全都关着。我这个时候突然明白衣老师给我说局里有重要活动的意思了,我猜想是李changchun来了(事实证明我的猜想是对的)。
后来,衣给我说,请李changchun来也是在不久前的一次茶话会上才定下来的。没有几人知道。是啊,我当然更不知道了!我刚好10号回来纯属偶然。
2012年2月11日,洪城铭豪商务酒店,8503,这是我们第3次在一起。我说老地方见,衣以为我在西西就先去了西西,后打电话问清楚了又来洪城铭豪。我说的老地方是延续上次我们的见面。不过,西西友谊确实比洪城铭豪要“老”啊。
头一天精神高度紧张,第二天放松下来了。他这次显然是兴奋异常。跟我大谈自己的理想,下一步的设想。哪几个大部比较适合他之类的,给我讲文化部部长蔡wu是他北大师兄,教育部也适合他,还有中央政策研究室,等等。我听着他讲,被他的情绪所感染。况且在我的心里,他真是一个优秀的男人,再上半格(到正部)是理所应当的,不然的话窝在这小小的编译局就太亏了。
衣老师给我讲,原来是打算让他到中宣部任副部长的,但突出不出来,所以来编译局。虽说是个副部级单位,但是一把手。
我多么希望他能起来啊,不为别的,就为这样一个顶天立地的东北男人能真正实现自己的抱负,毕竟很少有人能走到他今天这个位置的。他那天说话的嗓门很大,我忍不住要捂他的嘴,毕竟是在宾馆,小心门外都能听见。
我说:“你差啥啊,要才有才,要形象有形象!”他说:“差常委里有一个给自己说话的呗!那谁谁(我不太知道那人,所以没记住)不就是有个人说话,就起来了嘛!”“下一步,就看云山进常委的话,就好办些。他比较了解我。”他说,团口的、公社干部咱比不了,但总归是需要些有才华的人吧!习**、李yuanchao对我的印象还挺好!听着他侃侃而谈,我打内心深处祝福着,为这个优秀的男人祈祷着。
可能这次的谈话与以往不同,有点政治的味道。我退房后2点左右去霞多丽吃午饭。饭中,他发给我一条关于王lijun事件的段子:【王氏列传】红朝六十三年春,渝州王氏被夺总兵衔赴闲职,心怀怨愤,进言朝廷,弹劾刺史。刺史薄氏震怒,遂下令缉拿。王氏仓皇出逃蜀中,一时朝野震动,举国哗然。王乃秘投美洋会馆,欲寻庇护。后锦衣卫围会馆,美酋惧,不敢纳,令会馆逐之。王被逮,仰天长叹曰:飞鸟尽兮良弓藏,狡兔死兮走狗烹。
我当时还没有看到王lijun事件的新闻,看了这条信息大概明白什么意思。他谈到薄xilai的做法,我说:“这个可以理解啊!”我一扭头看到了他恶狠狠的眼神对着我,从未见到过他如此的神情。他说:“你妨碍到我了,我就肯定不会手软!”这个话音落了,他也觉得似乎有歧义,我也感觉听着别扭。气氛突然就尴尬了。
这次的午饭,谈的很沉重。他要了松子酒,我不想喝,一是觉得话题沉重,二是觉得和他不是陌生人,不需要不想喝硬陪着喝。结果,他就一个人喝着,也无趣,好像喝闷酒似的。我现在想来,自己也不会讨男人欢心的。
我还给他说到我爱人的家里有些政治背景,当年我老公的姥爷也算是军队的高级干部,与赵ziyang关系不错,等等。他说政治复杂。我说不懂。他说,不懂就远离。期间,他还谈到俞可平,说俞可平的所谓改革是治标不治本的,举了一个很形象的例子。他提俞可平,似乎在暗示我什么。那天,在床上时我还说要等开春后去五台山给他烧香拜佛,他说自己的身份也不合适去,还说普陀山的菩萨也很灵的(俞可平是浙江人)。
我说过几天即2月14日(周二)与聂锦芳约好了去北大谈书稿。还提到我正在做的翻译,需要对一些注释进行些校对、修订,很烦人。他这个时候举了一个例子,说的是因为不懂历史从而在注释中犯错误引起笑话的事情。他总是谈到什么都引经据典,文采斐然,让人觉得满腹经纶。
总之,这次的谈话充满了政治色彩,令我有些不安。他为什么总提俞可平,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呢?(这与几天后聂与我谈话中提到的事情是连续的思路,这也是我咬住聂是受他指使的理由。)
2月14日,人们津津乐道的情人节,我竟然去北大与聂锦芳谈书稿事宜(聂是我的老乡,也是我的师叔,我与他爱人也相识)。他的一个课题,其中关于恩格斯的那一章让我写。
从2月10日回京,到14日,几天的功夫,我接到的几个电话或者面谈,都是很有意思或者说很集中的话题。
我认为姜、颜、聂都是托儿(此处,我用的是“认为”,表明这是自己的主观猜测)但到底是不是主观猜测,最后总会水落石出的!
关于姜海波。2月10日,李changchun到马克思主义传播史展览馆参观那天。上午我在宿舍收拾卫生。这个时候,接到了姜海波的电话。问我,你在哪儿呢?我说在北京。他说,衣老师在局里吗?我说不知道啊,应该在吧。(其实,衣那天就在局里,我知道的。他一大早给我信息说局里有重要活动)姜海波说:“怎么又去北京了呢?有啥事吗?”我说:“没啥啊,有点自己的事情,办完了就走。”姜问我:“你不是要调编译局吗?办得咋样了?”我说:“啊,啥啊,我怎么不知道呢?”他说:“你怎么装糊涂呢?”
我没做声。(其实,我就是装糊涂)姜还问我,年前见衣老师了吗?我说没见啊。(其实,是见了的,但不想给他说太多)
关于颜岩。我与衣老师是2月11日见面的。就当天下午,颜岩打来电话。说起申报国家社科基金写我名字的事。然后说你在北京忙不忙啊,有什么任务没有。我说不忙,也没有什么事情。他说,过一段要在他们学校开个会(中南财经政法大学,在武汉),问我知道不?我说不知道啊,我消息很闭塞的。他说,怎么也比他灵通啊,起码可以多见老师啊(这里也许是特指衣老师)。我说,也不多见。然后聊了聊翻译的事情。颜岩是否衣的说客,倒是不明显的,他可能就是凑巧打电话给我而已,这个按下不表。
最明显都要数聂锦芳了。回北京第一天,便收到他的信息,让我2月14号去北大找他谈书稿的事情。进他办公室,我本来准备说过年好的,但没有来得及。他第一句话就是,怎么又来北京了呢?(我晕,谁说过我不能来呢?我读的是脱产博士后,按理就应该在北京的啊。)他第一句话一说出,我就觉得这次见面并非为了论文之事。论文修改事宜说了一些,这里不写了。问我,调动的事情办得咋样了?我说不咋样啊,办不动啊。(我心里咋想的,也不愿意和他说)聂说:“你在这里待得也没有意义,回山西吧,有我们(有个疑问,聂说的我们是指谁?后来我跟衣提起聂的这段话时,衣说他算什么东西!)支持,在师大弄个博导当。”
期间,说起很多编译局的事情。包括:俞可平说,有些学者的书,书店连一本订数都没有,其中,包括我的那本《恩格斯晚年社会发展理论》;你要是站错队了,就麻烦,编译局各个部门(什么办公厅、还有哪儿哪儿)都是北大的说了算,你也不是和哪个领导都好的人。我说,我只能和一个领导关系好,不可能和谁都好的。然后聂说,以后要把观点隐藏起来,而不是把身体隐藏起来(晕,他啥意思啊?)还说我,你其实并不敏感。我说:“我怎么不敏感了?我自己心里有谱,只不过不当先出牌的那个,平静对待一切。”
最后,临走时,再次确认我是否清楚了,还特意说了句,待一段就走是吧?(首尾照应的多好啊,都是与我来京与离开有关的事情,让我不怀疑他到底是要和我说论文还是和我说别的事情都难!)。我说:“明白了,腿在我身上,我愿意走、愿意留是我自己的事情。说不准我也不回家,也不在北京,而是出去旅游呢!”在地铁上,收到了聂的信息“较之社会问题的理解和处理,学问是最有逻辑性的,也是最符合规范的”。言外之意是,社会问题的处理是毫无章法的,暗示我什么事情。他还说,“辛苦会有好结果的”,似乎是在说论文,也似乎说的是其他事情,很隐晦,靠我自己理解。
坐地铁从北大到灵境胡同,10多站的路程,我止不住自己的眼泪。从北大回来后,心情很不好,一生气叫了中铁快运把东西都托运走了。走了个彻底,在房间里几乎再也看不到我生活过的气息。买了15号晚上回临汾的票。我平时都在西站坐车,这次因为盛怒之下买的票,没有看清楚在是在北京站上车。
晚上11点的火车,我6点多出的门,要离开就早些,到人群熙攘的候车室,才能让自己不那么落寞、孤独。走到西西友谊那里的路口,打上车了。外面已是万家灯火,我依然是孑然一身。黯然神伤地看着京城的灯火辉煌,我在内心低声说,北京,再见;衣老师,再见!我做错什么了?偌大的北京城,为什么就没有我的容身之地呢?恍恍惚惚到了西站,换纸质车票时才被告知是在北京站。还好时间还来得及,打了一辆黑车,到了北京站,没有误车。16号下午到临汾。当时,衣还在太原开全国文化体制改革会议。
11号见面期间,衣给我说他要去太原开会,还问我山西有哪些名胜古迹等。说自己这次是要坐动车去太原。我说西站有些乱,要坐动车的话买一等座,座位会稍微宽敞舒适些,时间倒不是太长,不到4个小时,与坐飞机前后相差一小时左右吧。他说,不要紧的,说自己去上海也常坐高铁(衣老师的大儿子在上海)。他问我平时看望父母需要多长时间,我说开车不到2小时的样子。他说山西有很多名胜古迹,以后会常来山西,还可以顺便看我。(这些话都是与14号聂与我谈的让我回山西是一致的)
按照那天他给我说的行程,2月14日情人节那天,他应该是在山西的。可是,我无意间看到的一篇博文(题目是“情人节见衣老师”)却证明他那天下午在局里。
我从北大回来发给他信息时,他正在见侨务干部学校的张梅14。就在那个时候,他收到了我发去的情绪非常不好的短信,要辞行,要离开。他没有问为什么?没有挽留,只是含糊其辞。他这个时候对我的不关心,非常不符合常理。我们这个时候已经有了超越师生的亲密关系,3天前的见面我没有提到要离开北京。3天后,我突然说这样的话,他不问缘由,不吃惊。这表明什么?他是有心理准备的!他吃准了我一点,即自尊心非常强,别人说些什么很在意,别人气一气我,我就盛怒之下冲动作出决定。
真是被别人看准了我这一点,我才会在农历新年后回京不到一周的时间之内被人“气”走,卷铺盖卷儿走人,走得很彻底!
这期间,给衣发过几个信息。内容如下:
【等你回京时,我已离开,带着满身的伤痛。就不去辞行了,怕自己泪流满面,怕你会不忍心看我可怜而安慰,怕自己再犹豫不决。你知道我那间屋子吗?一间12平的小屋,背阳,窗外有墙体阻挡,从来见不到阳光,光线只能从缝隙中照进来,大白天也得开灯。我从来不让同学或亲戚来这里。除了午饭去食堂,平时我就待在这个小屋里。自己不是没有工作,竟然在这儿过着这种面壁式的隐居生活,都快抑郁了。只有自己知道支撑我待下去的力量,而这种力量多么虚无缥缈呢?!记得两次,我在小黑屋里待上十多天,才见你一面,回来便欢喜雀跃一天,接着又是漫长的等候与郁闷。其实,我早已意识到来此的各种困难,也不舍家中的安逸,可我就是无法说服自己不来。我不想让自己去对你倾注感情,太辛苦,可我没管好自己。昨天到今天,只吃了半碗面条,一点不饿。那个小摆件,会带走留作纪念,直到我看着它,再不会流泪时,也便走出来了。有一天中午,我无意间在网上看到你爱人的照片,觉得是个漂亮的优秀的女人,就觉得自己不好或不够好,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