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望着斧下的仇人,额头上青筋暴起,几乎要从他的身体中蹦出!两眼燃着熊熊怒火,狠狠的瞪着黄忠,一言不发。
小郭见刚才形势危急,一颗心都跳到嗓子里了,此时孙策巨斧一停,顺着黄盖的话急忙说道,“孙将军,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千万别意气用事,只要你放了黄将军,什么事都好商量。”
孙策怨恨的目光盯了小郭一眼,吓的小郭即刻低下头去,孙策的眼光也不停留,缓缓的扫视了众人一周,冷然道,“叫陈丰来见我,不然休怪我斧下无情。”
小郭望着黄忠颓然等死的样子,无奈的点了点头,“孙将军稍等,我这便去传话。”言闭,朝众人吩咐,“在我回来之前,好好的照看孙将军,不许怠慢了。”说完,急匆匆的策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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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杀人夜!说的可不就是现在吗?” 陈丰望着漆黑的夜空,喃喃自语,在他的身后,便是数万整装待发的大军。
“大人,我们还要等吗?弟兄们都快等不及了。”一个身形消瘦的年轻人骑马在陈丰的身旁,焦急的问着。
“陈将军别急,传令兵还没来,再耐心等一下吧,也许徐晃他们的“斩首行动”已经得手,那就是最好不过了。”陈丰得意的轻笑数声,眼前似乎浮现出江东军凄惨无比的景象。
“大人,我怕。。。。。”陈生见徐晃去了良久,依旧音讯全无,不由的担心道。
“哈哈哈~~陈将军过虑了”陈丰大笑起来,回想起他不久前制定的作战计划,陈丰是相当的自信。“放心吧,就算孙坚有通天的本领,也难逃出我的掌心。”陈丰筹措满志的沉浸在他的完美计划中。
在他的策划中,首先,便是由徐晃带30士卒冲入敌军大营,实行救人和擒王,这就是所谓的“斩首行动”;如果失败,此行动便立刻升级成为“引蛇出动”。因为在徐晃出兵的同时,黄忠和小郭各带三千士卒,轻装简行,埋伏在了敌营附近,一待敌营中出现大量火光照明,便立刻冲入敌营“杀人放火,”同时,黄忠会立刻派传令兵前来报迅;最后便由陈丰统领大军直捣黄龙,进行最后的“大扫荡”。”
“可是。。。。。”陈生又问了一句,“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等,直接逼近孙坚大营不是更好?”
陈丰望着这个傻里傻气的家伙哭笑不得,难怪黄祖如此脓包,原来手下全是一包饭桶。如果这数万大军一动,孙坚会没有收到风声,到时候只会打草惊蛇。陈丰正要和他解释,黑暗中一流星马飞奔而来,那马上之人一边挥鞭一边狂喊,“杀人放火开始了。”那马跑的飞快,一时间根本停不下来,从陈丰身边疾驰而过,
陈丰无暇管他,将手中令旗一挥,大喝一声,“杀”
众将士经历了黑暗中漫长的等待,对战争的饥渴早已超出了陈丰的想像,他的喊声刚起,一个个便都犹如猛虎般朝孙坚营中扑去。行至孙坚大营,只见到处是鲜血浮尸,火光中令人感到毛骨悚然,而活着的江东军不时的尖叫着东躲西藏
望着乱成一锅粥似的江东军,陈丰的脸上并没有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严肃。这就是战争,它的残酷和血腥是那么的触目惊心!可是,自古以来,却一直是乱世的强者证明自己唯一的舞台,对于一个习惯在游戏中用鼠标来操纵战争的人来说,如此大规模的血淋淋的场面让他很不习惯,这可是身处在和平时期的人永远无法体会到的残酷。。。。。。
但是,当战争来临的时候,任何人都没的选择!陈丰也不得例外,所以他只能无奈的将令旗一挥,示意着“大扫荡”的开始。
第十节 灭江东猛虎(六)之惊险
“主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正是小郭的喊声。陈丰循着声音望去,不远处闪现出的正是小郭的身影,只是脸上黑乎乎的满是尘土,神情显得非常着急。
“辛苦了”陈丰从腰际解下一个水袋,丢到小郭手中,“战况如何?”
小郭喘了几口气,却不急着喝水,急促的答道,“不好了,主公,黄忠将军落到了孙策的手中!徐晃将军生死未卜。”
“什么!”陈丰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厥过去,半晌,嘶哑着喉咙喊道,“到底怎么回事!”在他的心目中,黄忠和徐晃可是他现在手中最重要的两员大将,如果没有了这两位将才,接下来的局面叫他如何应付!所以就算是打输了这场战争,他也不愿意失去这左膀右臂。
小郭将当时的战事简略的叙述了一下,陈丰不由分说,将鞭子一挥道,“走,事不宜迟,我们快赶过去。”陈丰急的连招呼也没和“大扫荡”的副帅陈生打一个,便连连挥鞭,紧跟着小郭,两骑飞奔而去。
在经过中军营帐时,忽然火光中冲出一队人马来,共有十人。为首一将,乱发横生,头盔已经不见,银白色的铁铠被鲜血染红,黑朴朴的尘土挂在脸上显得满是沧桑,而烧焦的胡须散发出的熏臭味更昭现着凄凉。他的身后后跟着五个骑兵,还有四人抬着一块木板,木板上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那将一见小郭二人,大眼一瞪,怒骂道,“无耻贼将!黑夜偷袭,杀我弟兄,烧我营帐,今日若不将汝等碎尸万段,我程普还有很面部去见孙将军。”话音刚落,只见他蛇矛一挥,身后骑兵左右奔出,将二人团团围住。
小郭见是程普,大惊,仓促间不及多想,将手中大刀一挥,便把一卒砍于马下,口中惊呼,“主公,快。。。。。。”
陈丰听他一喊,心中大急,仓促间灵机一动,接口喊道,“程普老贼休要猖狂,我家主公就快摔大军前来,到时候只怕你们江东士卒皆死无葬身之地,识相的便下马投降,说不定主公还会网开一面,放你们一条生路。”陈丰这话喊的急了,忍不住大口喘气,心中暗道:好险,如果让程普知道是他在这里,那后果不堪设想,弄不好还会反胜为败!
小郭立刻明白陈丰的意思,策马到陈丰身边,又砍到一卒道,“程将军,我们襄阳与江东本来就无怨仇,定是孙将军一时误会,才会兵戎相见,现在孙将军和黄盖将军已经准备和我家主公讲和,我这便是特地来找你一起过去商量的。”
程普见小郭不由分说,边砍二卒下马,心中怒极,大喝一声,“你当我是三岁孩童,会相信你这无耻之徒的鬼话,乖乖受死吧。”说完,蛇矛破空而来,当头刺下。
小郭不敢大意,挺刀接住,二人你来我往,硬拼起来。陈丰心头捏了一把汗,看了看周围的敌人,幸好他们正全神贯注的看着这场比斗,并没有来注意他,无奈只有祈祷小郭获胜了,可对手是孙坚手下大将程普,陈丰心里是一点把握都没有,紧张的望着两把兵器四下翻腾。
程普曾和孙策两人剧斗徐晃,已经消耗了不少体力,又在营外四处飘荡,身心俱疲,实力其实已经大打折扣,若小郭可以全力已付的话,至少有七成胜算。只可惜小郭的一颗心全系在陈丰身上,每次略得空闲,都不乘胜追击,而是回头探望陈丰的安危,这样一来,两人又打成了平手。
程普久战不下,也发现小郭的心不在焉,对陈丰的身份开始怀疑起来,只见他奋力连刺几矛,将小郭逼在一旁,口中朝小卒喝道,“将那小贼给我绑起来。”
小郭听得大惊,慌乱间根本无暇抽身,泛起的刀光却全部被程普压了下来,这一来,可把小郭急的差点哭了出来,突然,他看到了程普身后的木板,顿时眼前一亮:对,那木板上抬着的一定是他们很重要的人,既然我不能伤到程普,那我就来个围魏救赵!想到此处,小郭将刀一横,快速朝程普冲去,程普见他不去回救陈丰,以为他要破釜沉舟,做最后一击,便两臂用力,策马迎来。
刹那间,两马交错,程普只觉得小郭双手无力,那大刀被他一挡就弹开了,心中大奇,忽然,只听背后小卒一阵大叫,回头望去,只见小郭纵马挥刀,朝木板上的人拦腰砍下。
“住手!”程普尖叫着追了上去,口中疯狂的喊道,“快阻止他!大公子有令,不可让任何人伤了他。”
那两卒眼见便可把陈丰拿住,听程普叫喊,便舍了陈丰,随后追来,虽然如此,还是吓的陈丰出了一声冷汗,暗暗发誓: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一定要紧跟着大部队才行,不然就自己一介书生,真的随时都可能召来杀身之祸。
小郭的刀狠烈霸道,几个小卒才挡了两刀,便有人横尸当场,程普望着小郭的背影,眼见板上之人便要惨死当场,历喝道,“住手!此人是徐晃徐将军。”
小郭的刀几乎是贴着那人而过,那劲风更是将盖在那人身上的衣服吹落。小郭惊疑的望着那人,借着火光,那人不正是徐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郭做梦也想不到程普等人誓死保护的竟会是负责“斩首行动”的徐晃将军。心中惊疑不定,诧异的望着程普。
陈丰听了也是大吃一惊,见徐晃躺在木板上一动不动,担心他的安危,竟忘了身处险境,催马上前观望。
程普骑到小郭的面前,将矛一收,双眼透露出尊敬的目光,“我们江东之人,最敬重的便是英雄,象徐将军这样孤身探险,浑然不俱的英雄,我们是怎么都不会加害的。”
忽然,不远处闪出一彪人马,将程普等人团团围住,人群中,走出一骑,正是陈生,见陈丰再次,抱拳行礼道,“陈太守受惊了,莫将保护不周,请恕罪。”
程普张大了嘴巴,愣在当场,“你。。。你便是长沙太守陈丰!”转而只见他迎天长笑数声,“我真是狗眼不识泰山,居然没将你擒下,哎~~我是罪人,我是罪人。我是罪人!”程普连喊三声,将手中蛇矛一反,便欲往自己心口刺下。”
第十一节 灭江东猛虎(七)之善后
“住手。”陈丰怒喝了一句,两眼直勾勾的盯着程普。这个人拼死保卫敌将的行径已经深深的打动了他,如此英雄,怎么能让他轻易死去!
程普楞了一下,惨然一笑,“我堂堂江东将军,生死不由他人掌握。”言闭,将大刀再度割下。
“你想清楚了!”陈丰知他是个血性男儿,此时已经一意求死,光是几句话根本不能打动他,除非。。。。。陈丰来不及考虑后果,为了救眼前的大好男儿,冲口而出,“程将军若肯放下大刀,归顺于我,我愿撤返长沙,放江东军回去。”
程普听了大吃一惊,痴痴的望着陈丰,手中的刀却再也割不下去。小郭是个情义中人,早已是泣不成声了。倒是陈生,恼怒黄盖射杀张虎,恨不得将江东军尽皆诛戮,策马上前道,“大人。。。。您要三思啊,如果就这么放了他们,那怎么向刘大人交待。”
陈丰了解他的心意,只因此人手握樊城数万守军的大权,不便和他翻脸,朗声道,“程将军,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只要将军肯降,并且将黄祖大人放还的话,陈某定当恭送江东军返回。”
陈生听陈丰提及黄祖,救主心切,也便退在一旁,不再言语。程普长叹一声,望着身边仅剩的五卒,忍不住热泪纵横,良久,松手将大刀丢在地上,整个人也顺马而下,拜在道旁,“陈大人如此厚爱,程某敢不效命。”
陈丰大喜,叫陈生接了徐晃,收军后退半里,驻扎待命。自己便和小郭,程普并十余骑直奔后营。行不多久,借着火光望去,前方一将,手持大刀,刀尖拄地,身上血迹斑斑,手脚肩膀都插着羽箭,那将却浑然不顾,两眼圆睁望着前方。陈丰定睛瞧去,此人正是黄盖,没想到昨日还威风八面,射杀张虎,勇斗陈生,小郭二人的他,如今却这般狼狈。
陈丰顺着他的眼光望去,不远处,一铁甲少年手持巨斧,单膝着地,虎目怒张,杀气腾腾的盯着地上,那地上一将,满脸尘土,双目紧闭,浑似死尸一般一动不动,只有那花白的胡须偶尔随着呼吸抖动一下。陈丰见他如此模样,心中隐隐作痛,快步下马呼道,“黄将军!”
地下那人正是黄忠,听见呼声,浑身一震,缓缓的张开虎目,口中却是一声长叹。
“你终于来了。”孙策收敛了一下心神,别过头盯着陈丰,声音说不出的凄冷。
陈丰脚下一顿,定住了身形,双手交差的放到了背后略做思考。小郭担心他的安危,两手一挥,黑衣人便齐刷刷的围了过来。忽然间,只见陈丰双手一指江东,严肃的说道,“把人留下,你们都走!”
孙策望着火光中陈丰,第一次感到一股逼人的气势从这书生身上涌出,神情峻然如天神一般,让人感觉神圣不可侵犯。难怪此人一到,便将江东军打的落花流水,看来这长沙太守名不虚传。孙策的手斧不由的松动了一下,整个人略微起身道,“陈大人,你叫我怎么相信你!”
陈丰轻笑一声,“孙将军大可率军离去,陈某不拦便是,只是孙将军渡江之际,请将黄忠将军和黄祖大人留下,不过我看黄盖将军身受重伤,不如先留下来医治,待他身体好转之后,陈某必定将他安然送返。”
孙策一听那陈丰言下之意是要留黄盖为人质,一时拿不定主意,转身望着黄盖。黄盖此时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全靠一股意念死死支撑着。闻言将头一点,轻吼一声,“多谢陈大人美意,黄盖遵命便是。”说完,一口真气涣散,顿时委顿在地。
陈丰立刻叫人抬起黄盖,唤军医治疗。孙策别无他法,只好带着江东残兵连夜渡江。陈丰知他是个信人,孙策也果然没让他失望,过江之后,便将黄忠二人遣返,一场大战到此宣告结束。
黄忠遭此人生奇耻大辱,性情大变,回来的路上意志消沉,沉默寡言。黄祖一出敌营,立刻恢复其颐指气使的本色,满脸傲然之情,不时的对送行的江东兵指指点点,两人行至伏牛岭时,江东兵告辞离去。黄祖暗骂了几句,肥大的身躯压着一批瘦马骑上坡来,马瘦力怯,行至半腰,再也爬不动了。黄祖大怒,连声喝骂。忽然,山坡上闪出一彪人马,个个黑巾蒙面,为首一人,将弓搭箭,大喝一声,“吾乃伏牛山之霸,汝昔日横行樊城,可想有今日否。”话音刚落,只见满天羽箭尽射向黄祖,可怜那黄祖,刚出虎穴不久,便成了一个刺猬。
黄忠暗暗心惊,手把大刀,伏在马旁寻求脱身之术,那群人见黄祖身死,竟不理会黄忠,反身拨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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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阳,自古名城,城高五丈有余,外有鹿角,内设机关弩,宽厚的城墙犹如一座牢不可破的城堡一般。城外,陈丰正在列队整备。沐着和煦的阳光,吹着微寒的暖风,众人的心里畅快极了。得胜归来真好!陈丰抚着在春风中猎猎作响的令旗,得意的望着襄阳城门。
忽然,随着传哨兵的回归,襄阳城放下了高大的吊桥,城门中迎出一对人马,为首的正是刘表,蒯越、蔡瑁紧随其后。陈丰忙策马上前行礼,“小将不负大人所托,已将江东贼寇赶出荆州。”
刘表大喜,迎起陈丰,爽声道,“某有陈浪子在,何患贼寇侵犯,浪子真襄阳救星也。”陈丰连连谦恭一番,刘表持其手迎入襄阳,襄阳城中早备满酒席,等众人一到,即刻开席。襄阳城百姓同庆,欢歌笑语,好不热闹。那蔡冒心中嫉恨,双眼都快冒出火来,只是陈丰刚得胜归来,奈何他不得,这才强摁下嫉火,陪在下席喝闷酒。
不多时,小郭骑马而回,一下马即刻跑上前到,“刘大人,陈将军,大事不好,黄祖大人在返回途中遭伏牛山山贼埋伏,命丧当场。”
刘表闻讯当场痛哭,“黄祖吾弟,想不到我军刚败孙坚,你就。。。。。。”蔡冒正憋足了一股气,将酒杯一放,起身道,“主公务忧,某愿前往平定山贼,为黄祖大人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