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姿物语 外传之鸣雷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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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姿物语 外传之鸣雷篇-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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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爷……老爷爷……”

连唤了几声,老人看着自己手掌,默不作声,直到爱菱的声音急了起来,赤先生才没头没脑地回上一句,“你这几天练功的时候,都有把铁之星带在身上吗?”

爱菱点头称是,因为知道这是护身符,她一刻也不敢离身,总是挂在颈间。而随着配戴日久,原本黑黝黝的表面丈鸾ネ负欤袷且豢檎谥鸾ゼ游碌睦犹K幻靼渍獯硎裁矗聪美先吮厝挥兴挠靡狻?BR》
“嗯!”赤先生应了一声,继续低头默想。

“老爷爷!”

“丫头,什么事这么着急啊?”赤先生道:“和人打赌时候的勇气哪儿去了?既然有办法夸下海口,为什么现在又那么惶惶不安呢?”

“那……那时候也是您答应的啊!”爱菱急道:“老爷爷,您是觉得我做得不对,反悔了吗?”

赤先生抚须大笑,道:“哈哈,放心吧!我老头子就算再不济,也不会沦落到对你小丫头撒谎的地步,一切事都还在掌握中,你就等着看好了。”

“真的没问题吗?还是说,老爷爷您决定亲自出手了?”

“不行!”赤先生摇头道:“这毕竟是人家师徒的家事,若我亲自动手,对西纳恩这老头很难交代,更何况我早就说过,现在的我,已无能提气运劲,也不能使用大型咒文,充其量只能施一些无关痛痒的小法术,没有实战效果。”

这点爱菱早就知道,但她也暗自期盼,老爷爷先前没说实话,现在再次获得证实,心中不安更盛,道:“那该怎么办呢?那个幽冥王真的好厉害喔,我们……”

“区区地界级数,何足惧哉!”老人截断她的话,傲笑道:“严正小儿那点微末功夫有啥屁用,以这家伙当初的嚣张,要不是碍着西纳恩的一张老脸,早五百年前就送他上老家了。”

看过严正当日的出手,任何人都会把这番话当成狂言疯语,但爱菱却打从心底地相信老人,而且,从老人身上,她感到一种陌生却又让整个身体都热起来的新奇感觉。许久之后,当少女的见识广了,她才明白,这感觉就叫做“江湖霸气”。

“以这三个小鬼的功夫,要对付严正是有些不易灰枚苑椒ǎ裁皇裁词率遣豢赡艿摹!崩先说溃骸懊魅瘴绾螅险嶙飞衔颐牵绞焙颍憔腿盟侨鋈绱巳绱恕?BR》
赤先生说出明日的计画,里头有许多爱菱听不懂的部份,老人便要她硬记,总算她脑子不笨,连续复诵几次后,终于把该记住的重点,一字不漏地记在脑里。

老人询问几遍,确认无误后,点头道:“只要能照这计画去执行,便可以应付过明日的困局,再多挣个几日时光。”

爱菱想了想,总觉得有个最大的疑惑,“老爷爷,要是韩特先生他们问起,我是怎么想出这些的,那该怎么回答?”

“呵呵!这么简单的问题,有什么好麻烦的。”赤先生笑道:“那时候,你就告诉他们,你是……”

“小白,你那份干粮再分我一点,我这份不够吃。”

“你每餐都吃五毒宴那么补,还要乾粮做什么?”

“韩特先生、白飞哥,我有点事情要和你们说。”

第二天早晨,爱菱趁着早饭时间,预告今天将与幽冥王再次碰头。这当然早已是预计中事,为此,负责实战的三人,这几天反覆计算,与严正再对上时候的战术,只是此次对方必然不会再掉以轻心,白飞先后想出十几条计策,但却没有哪一条,敢说有把握。

在众人疑惑的眼光下,爱菱把赤先生教授的战法说了一遍,三人起先不当一回事,但越听到后头,面色越是诧异。这个战术听起来没什么特出之处,所要使用的招数,有些是深奥的难招,有些仅是某套武功的入门手法,光是这样听,也难以判断到时候会产生什么效果。

“喂!小白,你觉得怎么样?”韩特皱眉道:“这丫头讲的东西,有实用价值吗?”

白飞沉吟不语。光是爱菱会主动提出实战策略,就已经是一件莫名其妙墓质铝恕H欢档亩饔植幌裥趴诤撸锩嫣岬降囊恍┪涔φ惺直鹗粲诖笱┥健茁苟春鸵恍┰友В蘼凵罨蚯常疾皇前庥Ω没嶂赖模敲矗恼飧黾苹窃趺蠢吹哪兀?BR》
“是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仙得法歌大神托梦告诉我的。”爱菱一本正经地说着,严肃的表情,让人不知道应不应该把这话当笑话看。

韩特、白飞当然不信,可眼前的问题是,姑且不论计画的出处,这计画本身的可行性如何呢?

两人一时间无法决定,只好将问题丢给第三者。

冷冷盯着在不远处树下打鼾的熟睡老人,华扁鹊道:“我想,到时候看情况斟酌吧!”

“如果一切顺利,这可以再让幽冥王多耽搁一点时间,而我们就要立刻北走,赶到那边的山涧。”

白飞道:“为什么要往北?阿朗巴特山是在东南方啊!而且山涧那边不是死路吗?”

爱菱转述赤先生的话,道:“不,地图上虽然没有画,但是那里有一座桥通往对岸,只要我们过桥以后,把桥破坏,幽冥王再想要追上我们,就必须多绕路,这段时间,对我们是很有利的,而往北走,会有一条捷径直通阿朗巴特山,抄这条近路,可以比原定时间更早到达。”

听着这番话,韩白两人一时相顾愕然,这丫头究竟是从哪知道这些东西的呢?

韩特哂道:“这也是你的雪特神昨晚托梦说的吗?”

“哦!这个是我和老爷爷商量出来的。”爱菱笑道:“当初老爷爷就说过,他对阿朗巴特山的周遭环境很熟,所以知道有几条捷径可以快点到。”

“说得和真的一样。白飞以前也差一点就当上了神官,为什么从来没神托梦给他?”

“因为我的神拜的人少,比较灵验嘛!”爱菱得意道:“如果到时候我赢了打赌,你们和我一起信仙得法歌大神的话,他说不定也会托梦给你们的喔!”

当然,不会有人理她。而与幽冥王的第二次会战,就此揭开了序幕。

与幽冥王的再次遭遇,如同爱菱所预告般地发生了。为了离目标山涧更近一些,脱逃方便,众人急急忙忙朝那边赶去,未至中途,便感觉到一股透心凉的寒意,从后方急速扩大。

“不好!严正老鬼来了。”韩特怪叫道:“爱菱,你……”

他的本意,是想再确认一次作战计画,哪知道他才一叫,爱菱立刻回一声“知道了”,跟着一件披风扬起,老人与少女的身影再度消逝于空气中。

“又……又变走了。”韩特惊愣得张大了嘴,“隐身披风的法力不是只能用一次吗?”

华扁鹊淡然道:“那么,他们手上一定不只一件。”

“没义气!只懂得把自己变走,每次都留我们下来,一点基本的义气都不讲,太过份了。”

韩特在原地气得跳脚,对自己被留下深深不满。而一袭青影亦于此时出现在三人面前。

环视左右,严正道:“又是三个人吗?另外两个藏哪儿去了?”

相同的稳重,相同的压迫感,但与上次相较,此番的杀气更形浓烈,显然丢过一次脸的严正,已下定决心要下杀手。除此之外,他身上更多了一股难以言喻的阴森鬼气,遥遥相隔,便让人觉得身上不自在。

如果事先毫不知情,三人必会为此感到不解,但现在,三人心中清楚,爱菱的话有着不可忽视的真实性。这令某人的心情极端恶劣。

“喂!老头,换点别的话来说说吧!这一句你上次讲过了。我知道你一定要说,这次不会那么大意,要不顾一切地把我们杀死。废话少说,有本事就动手吧!”韩特哂道:“还有你那什么抄袭引神入体的死人骨头功,要用就快用吧,哼!干放着两百多年没用的东西,还能有多少效果,亏你还得意成那个样,笑死人了!”

此言一出,敌我三方尽皆大惊,白飞与华扁鹊固然意想不到,躲在远方树丛偷看的爱菱亦感讶然,韩特这样宣告,让幽冥王有了防备,等一下的计画岂不是不战自破。

“韩特,你发疯啦!干什么故意提醒他?”

“哼!我才不管呢!你看老家伙脸那么臭,一定是被我通通讲对了。”

韩特一脸悲哀表情,喃喃道:“打赌输掉要去叫那丫头作大姊,与其后半辈子过着那样的黑暗人生,那还不如就在这里死掉算了。”

“你想死也不必拖着大家,我们还不想死啊!”

“谁管你们,大家手牵手,一起快乐地下地狱吧!”

“唉呀!打赌输了不算话不就好了,你又不是第一次说了不算数,有什么关系,总比死掉好吧!”

这边在激烈地心理辅导,另一边的幽冥王却给打乱了步调,他本拟一上来便施以辣手,以迅雷手段立刻击杀韩白两人,哪知却被韩特一语揭破,弄得一阵惊疑不定。

旁的也就算了,那白骨阴煞功是他归纳毕生所学而创的得意武功,于两百七十年前整理完毕,除了向大雪山极少数人提及,从未有机会用于实战,这年轻人从何得知?

饶是他定力深湛,一时间却也不禁面色铁青,举棋不定,不敢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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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心中即安,因为此功从未使用于实战,这三人便算知道这功夫,也绝不可能晓得内里的确切招数。

而要证明这想法正确与否,出直阒?BR》
同是大雪山一脉,对杀气的强弱最是敏感,华扁鹊察觉到严正逐渐宁定,便打算抢先出手。

“喂!你们两个,要动手吗?”

目前并没有更好的致胜方法,尽管看不出爱菱的战术有什么效用,但在没更好的选择,以及到目前为止都在爱菱预料中的情况下,也只好祈祷他妈的雪特神真的管用。

“没得选择了,战吧!”

白飞肯定、韩特满面不悦地点点头,三人取得共识,并肩闯上。

严正也在此时定下心神,见韩、白两人当先冲锋,面色一沉,运起自己的白骨阴煞功。

当年,严正本是名杀人如麻的悍匪,因一次重大挫折,投身大雪山,之后除了勤练武技,也兼研各类巫蛊之术,对操纵阴魂行尸之类最有心得,是华扁鹊这方面的启蒙师,白骨阴煞功即由此而生,此时功力一催,周身笼罩在一片淡淡灰雾之中,阴寒罡风往外刮去,左近林中鸟惊兽走,声势骇人。

急奔中的三人,同时感觉到一股冰冷阴劲,潮水般地刺入脑中,不敢大意,都运起了最高功力。

韩特与白飞率先出击,齐使一招“峰回路转”,分攻严正左右,他们后头紧跟着华扁鹊,预备出手。

照爱菱的计画,韩白两人只是佯攻,此招的主力在华扁鹊身上。当要与严正接触,两人突然低身改攻下盘,而华扁鹊使一招大雪山的“魅影再现”身法,瞬间移形换位到严正背后,配合韩白两人,前后夹攻。

简单的战术,虽然听来不错,但对上精熟大雪山武学的幽冥王,华扁鹊实在没有多少信心。

“嘿!小辈,这招就要你们付出代价。”

严正瞧准韩白两人来势,双拳一振,声若风雷,朝两人轰去,途中更不停地变化最佳角度,封死两人可能的退路谒墙砬埃痪俳饺嘶鞅小?BR》
哪知,拳甫轰出,韩特白飞就像早知道有这一击似地,同时俯身下拜,改攻下盘,险险避过了这破膛重拳。

“奇怪,好像有些不太对劲……”

后方的华扁鹊,见两人低身,忽然感觉一丝不妥,正要依计展开身法,幻影挪位,谁知道给透骨的阴煞劲四面八方逼住,无法幻化身形。

“糟糕,这样子岂不是……”

稍一迟疑,已错失应变良机,整个人等若是以一个毫无防备的姿势,直直往幽冥王双拳撞去,千钧一发之际,华扁鹊脑里只有一个念头。

“好丫头,你教的那是什么烂招!”

另一面,严正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虽已打定主意,要压下惜才念头,必杀韩特、白飞,但对于这名校长的宝贝徒弟,却仅是预计惩戒一番了事,现在一开战就碰上了生死立判的局面,怎由他不大惊失色。

爱菱躲在后方林中,窥视着战局中的一切,见到这一幕,不由得想起那日老人的解述。那天传授对敌策略时,她曾质疑这招会否有用。

“呵呵!会管用的。”老人摸摸胡子,欷嘘声调里,有着强烈地自嘲意味,“因为当年在孤峰之上,我们就曾经用这方法,逼得一个武功强我们百倍的敌人无法还手!”

果如预期,拿不定主意的严正,连忙撤回双拳,百忙中用力过猛,反激得自己胸口一阵剧痛,气息不顺。此时,正预备抢攻下盘的韩白两人,突然看到严正腋下七寸处露出了个千载难逢的明显破绽,哪还不懂得把握时机。

二人心意一致,连忙撤手改攻该处。

以双方武功差距,严正本可凭护体真气硬挡,但该处却是真气运转的空隙,韩特手中宝剑又是把难得利器,他不欲硬接,想稍退以减来势,哪知饺肆趾廖藜湎叮J票┦ⅲ嘟Q┗ò懔坷矗荒值醚险置怕遥撕笫健?BR》
“啊!我怎会如此失利……可耻也!”

发觉自己为两名小辈逼退,严正惊怒交集,这是他艺成以来从所未有的奇耻大辱,偏又输得如此冤枉,狂怒中重招出手,已忘了是否该对某人特别留情。

韩特、白飞正自惊喜,万万想不到能迫退严正,缔造如此佳绩。华扁鹊死里逃生,饶是她素来个性冷淡,也惊出了一身汗。

“哈!趁胜追击!”

“哇!你真的想找死啊!”

白飞一把拉住乐得昏了头,大叫进攻的友人,彼此还来不及说什么,陡觉身旁刮起强烈罡风,势道猛恶,一如前两次那样,将三人硬生生卷得离地而起。

这次,严正认真施为,威力较诸前次更不可同日而语,猛恶罡风恍若实质,重击在地上,印下无数细小裂痕,更把大量砂石泥尘一并席卷上天,旋转不休。

韩特三人身在半空,只觉周遭阴风惨惨,彷似千百冤魂于耳畔哀嚎,扰人心魄;弥漫于罡风中的玄阴之气,更令他们的功力大打折扣,拿捏不住身形,陀螺般来回旋绕。

华扁鹊试着强行冲破风网,韩特也试着迫近旋风中心,给幽冥王来一记突击,但均归失败,反而当风越转越急,削肉断骨,三人纷纷皮开肉绽,伤痕累累,在身边喷成淡淡血雾。

“韩特,照计画作!”

正自坐困愁城,耳边响起白飞的提点,韩特登时忆起,早上爱菱讲到第二招时候的指引,那是一篇用以放松身体、宁定心神的静坐口诀;和一式闪躲的身法,不甚复杂,充其量就是敏捷地往后跳。口诀与身法听来彼此毫不相干,当时难以理解,看来便是用在此时。

三人同时依法而行,真气没转个几遍,身灞闱崞厮娣缍校淙槐环绱酶保酶欤疵辉俑缛懈钌耍⑶倚耐芬黄ǎ慰穹绨僮疲僖膊荒苌怂欠趾粒沟淄呓饬舜苏械耐残浴?BR》
“真古怪,这丫头怎么把严老鬼的招数算得如此之准?!”

计画再次奏功,韩特不胜惊异,而目睹这一切的严正,心中骇然只有比他更盛。

此招“怨魂缠身”,是他模仿昔日龙族武学所创的得意招数,专门以一破多,将大量实力逊己的敌人一举卷入风阵,四分五裂而死,是瞬间宰杀多数敌人的妙法。当初试招时,就曾一招将十二名好手卷上空中,绞成血粉,而那些人的武功,并不比今日这三人逊色多少。

但今天的敌人,轻轻松松地就解了招,说破就破,简直像是一早便看出了招式破绽,避重就轻。如此从容,若是出自山中老人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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