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华帝国19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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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帝国1908-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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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晚上,当依蓝躺在床上,她就感觉到他们两人初次会见的这个晚上将会是决定她一生的关键时刻。她心里尽在想像着金宰阗,有时只想着金宰阗一个人,有时是想象两人在一起的场景。当她回忆往事的时候,她怀着快乐,怀着柔情回忆起她和金宰阗的关系。圣诞节晚上金宰阗为她歌唱的回忆,给予了她和金宰阗的关系一种特殊的诗的魅力。她确信他爱她,这种爱情使她觉得荣幸和欢喜。她想起金宰阗就感到愉快。她一想到将来她和金宰阗在一起,灿烂的幸福远景就立刻展现在她眼前。
当她听到中华帝国的皇帝陛下邀请她的父亲和她参加中华帝国的元旦典礼的时候,当她走上楼去为再一次的相见准备礼服,照着镜子的时候,她快乐地注意到这是她最得意的日子,而且她具有足够的力量来应付迫在眉睫的事情。她意识到她外表的平静和她动作的从容优雅。
依蓝按时来到了天安门外观礼,当她看到金宰阗身着戎装,站在观礼台上的时候,她的呼吸一下子抑制住了。这是另外皇帝的另外一种形象:威严、坦荡,好像一位父亲,比较圣诞节那天晚上英俊潇洒的形象一点也不逊色。“主,怜悯我们;主,怜悯我们;主,怜悯我们吧!”依蓝反复地说道,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而金宰阗并没有注意到人群中依蓝异样的目光。阅兵历一时许,分列式各队俱已过去,金宰阗方才下台,入宫休息。
午初,乾清宫举行宗亲宴。什么皇室宗亲、亲王贝勒、和硕格格全部都到齐了,这么多张面孔,金宰阗不认识的居多,只好面带微笑,好似弥勒佛一般,寡言少语,反倒是皇后替他挡住了不少应酬。宴毕,皇后、宫眷等陪同皇帝到阅是楼听京戏。金宰阗对京戏没有多少兴趣,虽然来的都是有名的角色,金宰阗却一个也不认识,只听皇后提起,里面似乎有一位唱老生的谭鑫培,在戏中饰演黄忠,演出了一场《定军山》。看着名角儿们唱念做打,卖力演出,金宰阗十分过意不去,便命人好好赏赐。演员们道谢退场,金宰阗却已经哈欠连天。
皇后见金宰阗十分疲惫,不等下一场戏开演,便道:“皇上累了,还是先回寝宫吧?”
金宰阗点点头,道:“不过今天晚上邀请各国公使的晚会,一定要提醒朕参加。”
皇后答应了,于是皇后就同诸宫眷跪送金宰阗离场,接着又兴致勃勃地看戏。
金宰阗确实疲惫至极,带了几个侍从回到乾清宫宿处,上了龙床,很快就沉入了梦乡。迷糊之中,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辰,闻听得耳畔有人呼唤道:“皇上,皇上!”
金宰阗慢慢睁开眼睛。天快要黑了,室内都亮起了灯光,而呼唤他的人,除了皇后,还有谁?
“皇后,晚会要开始了么?”
金宰阗以为皇后是叫他去参加晚会的。
皇后摇了摇头,道:“还有一个时辰才开始。”
“那你到朕这里来,有什么事情?”
皇后一脸幽怨的样子,嗔道:“皇上,自从您即位以来,已经快三十五年了,可是您至今尚没有子嗣。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皇上您是九五之尊,家事即是国事,如今国储虚悬,皇上不为自己,也得为天下百姓作想。可是皇上自大病以来,至今没有临幸过后妃,难道皇上不知‘敦伦’二字,所知何事吗?”
“敦伦”?也真亏皇后想得出这个词儿来。皇帝与皇后是夫妻没有错,而所谓夫妻者,人之大伦存焉,她是想和金宰阗行夫妻之事啊!
更绝妙的事,皇后并没有说这是她自己的意思,而是把这“敦伦”之事上升到国家大事的高度上来。不做爱,自然不会有小孩,没有小孩,便没有太子,没有太子,就没有未来的皇帝。总不能让堂堂的中华帝国只传一代就宣告绝嗣吧?而若敖氏之鬼馁尔,也确实是人生一大哀。
看着皇后自荐枕席的样子,金宰阗是惊异莫名,吓了好大一跳。他并不知道,正是圣诞节那天晚上,他对皇后的温柔,使皇后对他产生了幻想,才变得这么大胆。这也算是金宰阗作茧自缚吧!再说金宰阗前一辈子,到死的时候都还是童男身(说起来也是惭愧得很,金宰阗并没有打算练习少林童子功,却与少林寺的和尚同样下场,在临死的时候,他还在反复念叨着:莎士比亚),他可不想把自己的第一次,轻易地送给别人,尤其是皇后这样的中年妇人。更重要的是,金宰阗现在还有心结,那就是他占据了光绪皇帝的身子,就把光绪皇帝看成自己的兄长,他怎么可以对不起兄长,和自己的嫂子发生关系呢?
不行,不行。
对着皇后,金宰阗连连摆手道:“朕身体不适,还是免幸吧!”
皇后大概也不想金宰阗把她看成一个淫荡的女人,见金宰阗不愿意,也没有多说什么。只见她袅袅婷婷地从龙床沿上站起身来,准备离去。但她那一双幽怨的眼神,却让金宰阗十分不舒服,仿佛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似的。
当皇后走到寝宫门口的时候,忽然转过身来说道:“假如今天来的是蝉儿,皇上是不会拒绝的吧?”
金宰阗吃了一惊,一阵热血便向着脸上涌过来,顿时觉得热辣辣的。如果蝉儿愿意的话,自己会拒绝她么?
蝉儿是金宰阗在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女子,他心里就对她产生了一种亲切感,再加上她又那么漂亮迷人、慑人心魄,金宰阗便有离不开她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就是那种至死不渝的爱吗?或者,金宰阗只是贪恋于蝉儿的美貌,只愿意与她一夕欢好呢?
“皇上,臣妾不是一个嫉妒的女人。如果皇上真的喜欢蝉儿,便将她收为妃嫔好了。臣妾只是希望,皇上不要有了新欢,就忘记了旧爱。”
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自己是这样的男人吗?或者,这是所有皇帝的通病呢?自古云:脏唐臭汉。哪一朝哪一代没有风流韵事啊!金宰阗和他的中华帝国能走出这样的轮回吗?
金宰阗不停地思索着,直到有人来叫他参加晚会。

第二卷 光华维新 第五十二章 梦中的婚礼(一)


在饭后,一直到晚会开始,依蓝感觉着一种近乎一个少年将上战场的感觉。她的心脏猛烈地跳动,她的思路飘忽不定了。
七点半钟,她刚走进皇宫的举办晚会的厅堂,宫女就报道:“中华帝国皇帝陛下驾到!”说完,门口就跪倒了一大片,所有的声音都在说:“臣等叩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些人都是中华帝国的官员和家眷,以及服侍他们的太监及宫女。
而外国公使以及他们的家眷就没有跪拜,只是行了国际上通行的礼节。
“诸爱卿平身!”金宰阗先是对中华帝国的人员说道。接着,又用法语向各国公使说道,“诸位也不必多礼。”
依蓝一直注视着皇帝,他依然是那么英俊,可是面色却有些苍白。“果然这样,他缺乏爱情的滋润。”依蓝想,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到她心上来了。当她照镜子的时候,看到自己脸色苍白而惊骇了。
那一瞬间,她深信不疑他是为她一人而来的,趁她出席晚会的时候向她求婚。到这时整个事情才第一次向她显现出来不同的完全新的意义。为什么呢?因为依蓝知道,他,这可爱的人爱她,恋着她。但是没有法子,事情不得不那样,事情一定要那样。
“我的天!我真要亲口对他说吗?”她想,“我对他说什么呢?难道我能告诉他我不爱他吗?那是谎话。我对他说什么好呢?说我爱上别人吗?不,那是不行的!我要跑开,我要跑开。”
当她听见他的脚步声的时候,她已经到了门口。“不!这是不诚实的。我有什么好怕的?我并没有做错事。该怎样就怎样吧,就要说真话。而且和他,不会感到不安的。他来了!”她自言自语,看见了他的强壮的、羞怯的身姿和他那双紧盯着她的闪耀的眼睛。她直视着他的脸,像是在求他饶恕,她把手伸给他。
“唔,依蓝小姐,你这是想要干什么呢?”金宰阗说,他的脸色变得阴郁了,不过他还是握住了她伸出的手。
她牵着他的手,在桌旁坐下:“爸爸马上就过来了。他圣诞节很疲倦……圣诞节……”她讲下去,不知道自己嘴里在说些什么,她的恳求的和怜爱的眼睛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金宰阗瞥了瞥她;她羞红了脸,不再说下去了。
“您到底想要说些什么呢?”金宰阗又一次问道。
她把头越垂越低了,自己也不知道她怎样回答他将要说的话。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皇帝陛下,难道您不是为了向我求婚,才举办这个晚会的吗?”
咣当!金宰阗差点摔到桌子底下去,看来今天是桃花运到了啊。开始是皇后向他求欢,此刻又有一位漂亮的小姐自作聪明以为自己要向她求婚。这,这也太无稽了吧!
“依蓝小姐,看来您是误会了,虽然圣诞节那一天,朕同你一起跳过舞,也为您唱过歌,可是,这并不代表朕要娶你作妻子。”他说出来了,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只觉得最可怕的话已经说了,他突然中止,望着她,希望自己没有伤害她。
“我知道,皇帝陛下,您以为我一定会介意您已经有了妻子。可是,只要,只要您能娶我,实际上,我是不介意的。”她艰难地呼吸着,没有看他。她欢喜欲狂。她的心里洋溢着幸福。她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倾诉爱情会发生这么强烈的影响。
这,简直就是依蓝在向自己求婚嘛!不过,这真的可以吗?假如自己和依蓝结婚的话,那法兰西共和国的公使不闹翻天才怪。
“那不可能……原谅朕。”
依蓝一下子愣住了。一瞬间以前,她对于他是多么亲近,对于他的生活是多么重要呀!而现在她变得和他多么隔阂疏远呀!
“结果一定会这样的。”他说,没有看她。
“对不起,”依蓝的泪水涌了出来,但她却说道,“我不知道您有这么多苦衷,给您添麻烦了。”说完鞠了一躬,想要退出去。
但是正在那一瞬间,法兰西公使进来了。当他看见他们两个在一起,而且注意到他们的困惑面色时,他的脸上现出了恐怖的神色。依蓝向他鞠躬,没有说话。中华帝国的皇帝不说话也不抬起眼睛来。“怎么了,”公使想,“难道这位皇帝准备对我的女儿不轨?”
于是朝着他们走过去,向金宰阗行了一礼。
“您最好带您的女儿回去,”金宰阗说道,他已经恢复了平静,“她可能有些不舒服,不过您也别担心,依蓝小姐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好好休息一下就会好的。”
“好的,皇帝陛下。”公使先生回答道,接着带着依蓝离开。
晚会继续进行下去,金宰阗却感到发自心底的疲惫,皇后的言语,依蓝的告白,都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为了恰当地处理她们的事情,耗费了他的心神。
等到晚会结束,蝉儿服侍金宰阗回寝宫睡下,正准备离开。
“等一下,蝉儿!”
金宰阗突然开口说道。蝉儿吃了一惊,转身来问道:“有什么事情呢,皇上?”
“你,你,”金宰阗的言语有些结巴了,“今天晚上,你能留到这里么?”说出来了,终于说出来了,金宰阗感到心中又充满了喜悦,他躺在枕头上,幸福地微笑着。
“皇上的意思,”蝉儿吃惊地问道,“是要蝉儿留下来侍寝?”
金宰阗点了点头。
“不行!”蝉儿毫不迟疑、斩钉截铁地拒绝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那么大的勇气,敢对皇上说这样一句话。她摇了摇头,俏脸默默向地。看那柔弱可怜的模样,活像给大雨淋湿的小鸡,由衷地让人心疼。
金宰阗当然也心疼,任谁见了这般可爱貌美的女孩,都恨不得含在嘴里,放在心上。可今晚的情势却由不得人,否则他将永远失去她。
“为什么,”今夜是元旦夜,普天同庆,却成了多事之秋,先是皇后求欢,再是依蓝的求婚,现在又有蝉儿拒绝了自己,全都乱了谱,金宰阗觉得自己仿佛被人给抛弃了,“为什么你要拒绝朕,朕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从了朕,朕马上封你为贵妃,这可是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贵妃啊!”
“可是,你不能给我爱情。”蝉儿平静地说道,“正如你不能给皇后,给各位妃子一样。”
皇后和各位妃嫔。她们有爱情吗?不,她们没有!鸡生蛋、蛋生鸡,躺在床上解衣带,母鸡含泪孵金蛋,从此温柔地养育小鸡,二十年后,中华帝国即将诞下一位无上真主,这才是后妃真正的使命!

第二卷 光华维新 第五十三章 梦中的婚礼(二)


金宰阗无语了,他能告诉蝉儿,自己并不是皇帝,而是一百年后的懂得什么是爱,又该怎样去爱的普通人吗?
不能,他不能这么去说,因为他现在就是皇帝,中华帝国的皇帝呀,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帝富有天下,想要得到的女人,怎么可能有得不到的?
所以啊,金宰阗一定要得到眼前这个少女,不管是威胁还是利诱,不管是两情相悦还是霸王硬上弓。
“爱情吗?不,”金宰阗说道,“你不需要爱情,别管什么爱情,什么靠山也抵不过朕,瞧你这样子多美,多惹人怜啊。朕想要得到你,你就是朕的人!”
蝉儿颓然坐倒,美丽的长发散落双肩。她望着自己的那双美腿、举起了玉手,遮住了雪白粉面,娇弱无力地哭出了声。
“不!”少女猛地抬头起来,秀眼怒睁,连嘴唇都咬出血来了,“皇上,你不能。你是中华帝国的光华皇帝,不是大清国的光绪皇帝呀!皇上,你和他们不一样,你不能这样对我!”
“是啊,朕是中华帝国的光华皇帝,朕不能这样对你。”金宰阗重复着蝉儿的话,他自己来自未来,到这里来是改变这个世界来的,而不是和光同尘来的。“苍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苍浪之水浊兮,可以濯吾足。”渔父可以这样做,屈原却不能这样做。大清帝国的光绪皇帝可以这样做,中华帝国的光华皇帝却不能这么做。
“你走吧!”金宰阗摆了摆手,看见蝉儿站着不动,又问道,“你为什么不动呢?”
蝉儿吃惊地看着皇帝,不知道他为什么转变得这么快:“我走了,谁又来照顾皇上呢?”
“没关系,朕可以到皇后那里去!”金宰阗站起身来,朝着皇后的寝宫走去了,对蝉儿理也没有理。他一边走一边唱道:“吾闻之,新沐者必弹冠;新浴者,必振衣。安能以身之察察,受物之汶汶者乎?”
到了皇后的宫中,皇后很吃惊:“皇上,你怎么到臣妾的寝宫里来了呢?”
金宰阗对她笑了一笑,道:“不为什么,朕只是想要一个小皇子了。”
皇后马上就明白了过来,羞怯地笑了笑,将身边的太监宫女都赶出了寝宫。
这是金宰阗的第一次……
皇后亭亭玉立像一朵怒放的花朵,成熟的气息似乎在她的眉梢间跳跃。皇后的笑有一种妩媚的、耀眼的,而又带点野气、不驯的味道。她的眼睛,那股浓而又凄美的秋意,吸引着他。轻轻低头笑着,笑意很淡,衬在脸上,神情更是迷人。在明眸中,具有一种清新的风韵,与蝉儿相比,各有特色及风情,皇后够美的了。于是在一种无名的力量吸引下,金宰阗慢慢地靠近她的身旁,轻轻问道:“累吗?”
皇后无语,只是不断拨弄衣角。金宰阗鼓起勇气,伸手去握住皇后的玉藕似的手臂,她虽然没有拒绝,但娇羞得把头垂得更低。这时金宰阗心房受到了冲激,使他无法约束自己,于是他为她宽衣解带。
金宰阗的心跳得很厉害,脸上泛起了红晕。皇后轻轻地挣扎,但金宰阗的神志有点恍忽,他无视她的挣扎,仍为她宽衣解带……
第二天一大早,金宰阗就对身边躺着的人儿说道:“朕想要纳妃了呢!”
“是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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